“那他倆最後怎麽樣了?”醫生抹著眼淚問。年修竹不耐煩地插話:“還能怎麽樣,巫神那瘋子沒了神格就是個普通人,身體又不好,估計兩個人找個小地方隱居起來唄。活個三年五載的,等巫神斷氣了,隻怕那狼王那傻子還得跟著殉情。”醫生吸了吸鼻子,真誠祝願:“至少他們靈魂是綁定的,輪迴轉世可以再續前緣,希望來生他們能夠生在盛世,和和美美過完一生。”年修竹冷笑:“來生投胎成什麽還不好說,說不定一個是屠戶,一個是豬,再續什麽前緣?”“你閉嘴!”醫生快被他氣死了:“你這人怎麽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就不能盼人家一點好?”“我隻信今生,不信來世。”年修竹抱起手臂:“如果我喜歡一個人,絕對不會讓她等我七年,更不會花三百年彼此仇恨。”醫生也顧不上悲傷了,沒好氣道:“小屁孩談過戀愛嗎就在那大言不慚。”眼看兩個人又要吵,獨孤連忙打斷:“故事也講完了,說說神格的事吧?最後神格為什麽會突然失控朝你飛過來,原因我一直沒想通。神格若真喜歡心地善良的人,一開始也不會被巫神得手吧?”醫生正色起來:“這個神格確實不是巫神的神格,是他以前的一位大巫的神格。不過那位大巫成神後沒有飛升,原地坐化了,而他的神格則被留了下來,庇佑著巫族和巫族依存的國家。”“巫神以為這是一個黑暗神格,但其實不是的,巫術不分正邪,其實是一個中立派別,就像魔法一樣,但神格裏本身隱藏著那位坐化的大巫的神念。大巫一心向善自然不喜殺戮,更非一個嗜殺成性的惡人。選擇巫神也並非被他內心的仇恨吸引,而是因為巫神出現的時候,正直山河破碎,巫神心裏天下太平的強烈心願,打動了神格,神格在利用巫神,守護巫族和天下。至於後來魔化,也不是神格本身喜歡殺戮,而是因為巫神內心充滿憎恨,這種憎恨一度壓製了神格的意誌。”“遊戲裏,因為你們的聯手攻擊,巫神神力並不穩定,身體狀況也不好,再加上神格長時間離題,巫神已經壓製不住神格本身的意誌。神格早就感覺到巫神的失控,恐怕一直在找機會脫離巫神。“至於會選中我,主要倒不是因為我當時想要救人的念頭打動了它,而是巫神之力本就是一種生命能量,像巫神控製的紙人,雪原狼,活死人,都是被他賦予生命力的一種表現。至於死在城堡的人,則是被巫神掠奪了生命能量的對象。不管是掠奪還是賦予,控製生命能量流動本身,就是巫族能力的本質。這種能量和我的力量同源,所以在場,恐怕能繼承這個神格的,從一開始就隻有我而已。”“那試煉內容呢?”殺手對此更為好奇,不同的神格試煉,應該內容也各不相同吧?醫生:“試煉內容是完成試煉任務,積累善意值。任務就是幫助一些副本裏的npc。”獨孤:“我記得醫生是沒有血脈的,這樣看來,沒有血脈也可以成神?”獨孤心道,那這樣以後就算他獲得了神格,豈不是也可以假裝沒有血脈?醫生表情微妙起來:“也是也不是。其實在我繼承神格的同時,我也同時覺醒了巫族血脈。現在的話,應該算是中級巫師血脈。”算盤落空的獨孤:……年修竹沒什麽惡意地嗤一聲:“這還帶買一送一的啊?”醫生瞥了他一眼,沒答話。殺手問:“那血脈能力呢?”“賦予一個無生命體生命,就是控製紙人那種。”醫生本來期待能擁有一個攻擊手段,結果了解了一下,這種控製絕不像操控強悍的狼王或者管家,甚至連男仆那種都比不上,就是字麵意義的小紙人,不過□□控的紙人會和自己共享感知,用來打聽消息倒是便利。不管怎麽說,醫生開啟成神試煉對於隊伍來說都是個大好事,尤其是幾人合計了一下,一旦成神,醫生的能力或許還能大幅提升。隊長獨孤當即表示:“以後你的任務,就是我們的任務,一定幫你盡快搞定試煉!”從守門人空間退出來,獨孤沒有急著開始訓練,先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沉沉睡了一覺。當早晨的陽光順著窗簾的縫隙溜進房間將他喚醒,聽著窗外啾啾的鳥鳴聲,獨孤將手搭上額頭,望著頭頂的天花板,感歎每天早上能在床上安安穩穩地醒來,也是一種幸福。獨孤摸過手機查看時間,注意到上麵有條信息,是於淵發過來的。芋圓:“【早,一起吃午飯嗎?附近有家新開的餐廳,味道不錯。】獨孤傻笑著迴了個【好】,從床上翻身坐起來,通關後出去找個沒吃過的餐館美餐一頓,已經成為兩個人之間的慣例。隻是這次又稍微有了些不同。他和於淵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某種微妙的變化。獨孤猶記得於淵是怎麽在遊戲裏把他困在門板上,又說出了遊戲,有話對他說。會是表白嗎?獨孤隱約有這樣的預感,又擔心是自己的錯覺。心裏七上八下地跳個不停,甚至考慮要不幹脆自己和對方表白算了。可是……獨孤剛下定決心,又立刻猶豫起來,萬一自己以後真的變成惡魔,要於淵怎麽辦呢?還有自己的技能是禍心,以後免不了一次又一次地和惡魔表白,和npc表白,現在沒有和於淵在一起還好,真在一起了,不就相當於在給他帶綠帽子?雖然自己內心是忠於於淵的,但行為出軌似乎也不太合適。獨孤煩躁地把本來就毛刺刺的腦袋揉得呆毛亂飛,最後決定還是再忍忍。但如果於淵要跟他表白呢?獨孤揉呆毛的手一頓。不是他自戀,看於淵在遊戲裏的表現,他真的覺得有這種可能。萬一男神真跟他表白了,他怎麽舍得拒絕,萬一他一拒絕,男神一傷心,不喜歡他了,他能後悔到死啊!不過於淵就算表白應該也不會選人多眼雜的餐館,獨孤給自己吃了顆定心丸,美滋滋地赴了於淵的約。餐廳人很多,還不提供包間,好在於淵提前預訂了位置,不然可能還得排隊。座位是一個四人桌,按照習慣,兩人會一人一邊,但獨孤自覺走到裏麵的位置坐下後,就感覺身後跟了個人,一轉頭,於淵正笑眯眯地坐在他旁邊望著他。看了幾天於淵戴麵具的樣子,獨孤對於美顏的抵抗力下降了不少,冷不丁遭遇這種近距離顏值暴擊,隻覺得血條和理智一起見底。偏偏這位正主,還煞有介事地問他:“我想挨著哥哥坐,可以嗎?”拒絕他,拒絕他。理智小人在獨孤腦海裏瘋狂咆哮,這是試探,答應就是給人家進一步追求你的信號!你就是個渣男!獨孤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當然。”嗚嗚嗚,他真的拒絕不了,他就是個渣男。於淵在他身邊坐定,倒沒有把人逼得太緊,反而煞有介事地給獨孤介紹起這裏的菜色。點好菜後,於淵也像是忘了那晚的事一樣,隻與他隨意地閑聊著。這倒是讓獨孤慢慢放鬆下來。“這道魚排是這裏的特色,要沾著醬料才好吃,哥哥嚐嚐。”於淵用筷子夾了一條魚排,裹上白色的醬料,遞到獨孤嘴邊。獨孤舉著筷子的手頓時僵在空中,理智小人垂死病中驚坐起,朝他大喊:不能用嘴接,還沒確定關係就搞曖昧,是渣男行為!獨孤這次繃住了,他端起盤子想說:“我自己來就好。”可他手抬到一半,嘴剛說出一個“我”字,於淵筷子夾的魚排已經半條探進了他嘴裏。獨孤隻得通紅著臉就著於淵的筷子吃下了魚排。心裏還安慰自己,是他強塞給我的,真不是我搞曖昧。酸甜的醬汁中和了魚排的油膩,又保留了魚的鮮香,入口即化,安撫了獨孤的味蕾和七上八下的心。於淵卻忽地欺身湊近,拇指蹭過獨孤的嘴角,說:“別動。”獨孤別說動了,整個人僵得像一尊雕塑。於淵的唇離他那麽近,近到他隻要稍微往前湊一湊,就能直接吻上去。獨孤手指用力的揪緊自己的褲子,心跳完全亂了節奏。於淵卻若無其事擦掉獨孤嘴角的醬汁,笑了一下:“怪我,一下喂得太多,都流出來了。”獨孤盯著於淵指尖,白色的,粘稠的醬汁,腦袋像是麵糊突然被丟進了滾油,炸得劈裏啪啦地作響。他質問自己,是我思想抬不純潔了嗎?為什麽總覺得男神這句話像是在ghs?然後他就看見於淵把拇指放到自己唇邊輕輕吮了一下,吮的時候,眼睛還鉤子一樣掛在自己身上,色氣滿滿。獨孤感覺自己快被撩廢了,但理智卻奇跡般迴籠,就好像靈魂漂浮在軀體之外,思想和情緒成了分離的兩個部分,他甚至還有閑心胡思亂想,如果把自己的禍心技能給於淵用,他隻要想撩,可能能把攻略對象好感度全部刷成一百。於淵看著眼前雙手攥著褲子,目光遊離的獨孤。心知自己許是把人嚇著了,但是他卻不準備讓步。他是喜歡獨孤不假,可明明是對方先來招惹他的,為什麽對方卻又擺出一副我把你當朋友的樣子不上不下地吊著他,轉臉跟惡魔勾勾搭搭,真當他沒有脾氣嗎?“獨孤哥哥還記得我們在遊戲裏沒說完的話嗎?”於淵丟出一記直球,他深知對付獨孤這樣能說會道的人千萬不能兜圈子,不然他能和你兜出太平洋,衝向外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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