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四人先把院子搜索了一遍, 庭院不大,長寬不過二十米,主要的構成就是連廊,石徑,海棠樹和水井。連廊和石徑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連廊繞著院子四四方方鋪了一圈,石徑是蜿蜒,通向各個房間。海棠花樹一共七株,摸上去和普通樹木一樣,但是不能人為破壞,別說是用斧頭砍樹幹了,就算摘個花瓣都摘不下來。水井就是普通的水井,位置在海棠花樹後麵,獨孤朝裏麵看,幾米深的地方能隱約看見水光,上麵還飄著幾瓣海棠花的花瓣。獨孤實驗了一下,水井是能正常使用的。但獨孤覺得這口井應該另有隱情,不然說不通為什麽係統不讓他們直接從井裏打水,還要多此一舉在廚房給他們準備水缸。另外他們用竹竿把院子裏的地也戳了一遍,防止還藏著什麽其他陷阱,不過還好,除了夏天掉進去的淺坑外,院子裏的其他地方都是安全的。一個時辰很快過去,眾人重新在正廳集合起來。交換線索。“我們破釜沉舟負責檢查了東側主房,東廂房第一間和書房。主房從位置上推斷,應該是男女主人的住處,有兩個疑點,第一,主臥的床非常寬,一側床板有塌陷,我推斷是男女主人中有一個身材較胖。第二,房間地板角落裏有遺留的碎瓷片,房間多處有打鬥痕跡,或許是一方家暴或者夫妻感情不和。”“東廂房第一間房間十分簡潔,房間內有一個武器架上麵擺著一把獵刀,應該是男孩房間,除此之外沒有特別的發現。”“書房雜物很多,地上又一副被拆開的畫,猜測可能是夏天之前拆開的,不知道為什麽掉落在地上。”秋哥把畫拿出來,在眾人麵前展開,畫上是一個身材豐滿的女人,衣衫半褪,擺出一個誘惑的姿勢望著畫外,不過姿色實在很普通,看打扮也是本地人。不知道是不是女主人,如果不是,情況便有些耐人尋味了。“西側主臥我們檢查過了。”第二個開口的是年修竹。不是他想說話,隻是沒辦法,他兩個室友一個一開口就喪的不行,一個說話總黑著臉跟誰欠他錢似的。“應該是也是個男孩的房間,跟你們之前說的東廂那間差不多。不過兵器架上除了獵刀還有一把獵叉。另外他桌子上有紙筆和一些書,應該是會讀書識字的。按照舊社會的規矩推斷,我覺得這間住的是哥哥,你們那間住的是弟弟。”蛇女按住了準備張口的哥哥,第三個開口發言:“東廂第二間應該是個女孩的房間,房間布置的很雅致,窗台上還擺了一束白海棠。最大的疑點也在這裏,白海棠被剪了枝葉插在花瓶裏,到現在都還像剛摘下來的一樣。另外這屋子的桌子上有幾帖中藥,床邊還有個暖爐,我覺得這屋裏的女孩可能身體不太好。”“至於廚房,牆角堆了很多幹柴,灶上有一大口鐵鍋,剩下都是些普普通通的廚具,水缸在進門右手邊的位置,應該是係統專門給我們準備的,上麵是密封的,下麵有個水龍頭,打開就可以接水,很方便。”輪到獨孤發言,院子裏沒太多可說的,獨孤簡單帶過了,著重提了一下屋裏的小人和糖果,最後說:“按照童謠提示,二姐愛吃糖的說法,這一間應該住的是二姐的房間。”“我這一間是個兒童房,房間的小床隻有一米多長,屋裏堆了不少玩具,應該是小妹的房間。”醫生簡單地說。“廁所沒啥好說的,農村土坑,湊合上吧。”殺手的發言像他的名字一樣冷酷。“那這樣說來,房間的分布基本可以確定了,東主房,爸爸媽媽,西主房,大哥,東廂,弟弟、大姐,西廂、二姐,小妹。”秋哥總結道。“現在我們進行下一步,夏天到底對應七個人中的哪一個身份,死因和兇手分別是什麽,我們現在可以先預投一下票,免得一會投票時出現岔子。”這個大家都沒有意見,反正不是競爭關係,答對了對所有人都是好事,大家把思路拿出來交流梳理一下,也更有利於找到正確答案。秋哥依舊是1號位發言:“我先說吧,我們隊伍的推斷,死者是小妹,死因是死於陷阱,兇手是弟弟,他故意在小妹經常嬉戲的地方布置了陷阱。”“至於原因,第一,死去的玩家夏天居住在小妹房中,又恰好是女性。第二,殺她的兇器剛好是弟弟房中失去的獵叉。還有童謠裏小妹的順序剛好在第一個,這應該也是一種提示。”秋哥說完抱著手臂掃了一圈周圍,他對自己的推理非常自信,覺得能夠說服眾人。他是有意要搶到這個前置發言的位置,現在一部分玩家腦海裏可能還沒有思路,他的發言很容易把這部分人的思路引到自己這裏。比如蛇女兄妹,雖然哥哥在昏昏欲睡,但妹妹卻已經在讚成地點頭了。他們隊伍有五個人,隻要再拉到這對兄妹入夥,就能夠完全控製投票。“但是殺人動機呢?”殺手不以為然地說:“兩個小孩能有多大仇,非得下這麽狠的手?我覺得你的推理光看表麵,沒有內在邏輯。”秋哥看向殺手:“那請你說說你的看法。”殺手十分光棍地說:“我沒看法。我的建議是早點睡覺,等著晚上的遊戲。”在他看來,這遊戲既然是挑戰賽,絕對不可能在第一天被輕易摸到線索,越是表麵的,越容易存在誤導。與其在這裏被遊戲耍的團團轉,不如直接養好精神,等著晚上的考驗到來。“直接等死也行,這遊戲太難了,猜死者都沒頭沒尾,還猜死因,這不是鬧呢嗎?我們肯定猜不對的,放棄吧。”喪氣青年拖著長音說。玩家們麵麵相覷,有些疑惑喪成這樣青年是怎麽被這關看中的。“你能不能說點有營養的,一天到晚傳播負能量有意思?你姓喪啊?”年修竹目光不善地看向喪氣青年。“我就叫阿喪啊。”喪氣青年委屈地說:“我不想這樣的,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果然我這樣的沒用還給別人添亂的家夥還是死掉比較好。”“……”年修竹頭一次有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無力感。“路人甲有什麽看法嗎?”秋哥盯著獨孤問。他也看了那幾個論壇帖子,裏麵把路人甲吹得多聰明多厲害。但秋哥覺得路人甲隻是占了技能的便宜,給他那麽厲害的技能他也可以做到。而這局路人甲的優勢已經完全發揮不出來了,遊戲裏的七個惡魔,白天根本接觸不到,晚上忙著遊戲他也未必有機會控製對方,技能算是廢了。他倒是想看看,失去了技能輔助的路人甲,還能不能像上一局傳的那麽神。“沒意見,就按照秋哥說得投吧。”獨孤笑眯眯地迴答。別的玩家倒是沒想太多,最意外的反而是獨孤的三個隊友,年修竹蹭地一聲就站了起來,眼看就要炸了,醫生也滿臉不解地望著獨孤,就連於淵都微微挑眉,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於淵和醫生獨孤不擔心,這兩個人再驚訝不解,也不會當眾反駁自己。但年修竹要是不拉住,自己隻怕就要成為他下一個開杠目標了。獨孤一把拉住年修竹的胳膊,哥倆好地把人拉過來,悄聲說了句:“我有計劃,迴去解釋。”年修竹動作一僵,這才反應過來,隊長是在裝傻。他就說,連他都覺得出來秋哥的邏輯有問題,隊長怎麽可能發現不了。秋哥倒是很滿意獨孤這個迴答,隻是對他心裏對獨孤又多了幾分輕蔑,果然這人用不出技能後,也沒什麽厲害的。當然秋哥臉上仍是那副和顏悅色的樣子:“那就好,既然大家意見統一了,咱們久等晚上投票吧。”玩家各自散去,獨孤帶著幾個隊友走到院子一角。“好了說吧,你到底怎麽想的。”年修竹迫不及待地開口問道:“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答案,也別說你真和秋哥一樣想的,你敢說我當場退隊。”“我確實能猜出今天的死者和兇手,也能肯定秋哥猜錯了。”獨孤好笑地提醒年修竹:“另外隊伍加入後,除非死亡不能脫隊的杠精兄。”年修竹傲嬌地哼了一聲,他知道不能脫隊,但他也知道,獨孤不可能猜不出來,這個人在上一局對線索的發覺,就比他們要敏銳的多。年修竹對他的信心比對自己的自信都多,要不是這樣,他也不會在遊戲結束時違反原則地同意入隊。“那你怎麽不說?”年修竹問。“你真猜出來了?”醫生倒是顯得有些意外,在夏天死後,她今天狀態不是太好,一直恍恍惚惚的,沒法集中精力思考太多。隻是隱約覺得最後獨孤的態度有點奇怪。“哥哥是覺得惡魔會在晚上現身,故意想等晚上的遊戲,好找機會接觸惡魔?”於淵問。“還是小乙懂我。”獨孤笑起來。他和於淵之間似乎越來越默契了,於淵總能輕易猜到他的心思,可惜他依然搞不懂於淵每天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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