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在恐怖遊戲裏靠談戀愛逃生 作者:糖丟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第53章 對上宋成玉的目光, 陸西背後頓時湧起一股寒意,兩人相視一眼,卻誰都沒再說話。 直到屋外傳來暢晚的聲音, 陸西才緩緩張開了口,然而還未發出聲音,就看宋成玉垂下眼,輕輕搖了搖頭, 示意他不要出聲。 房門被敲響,門外少年的聲音清亮悅耳,宛如山澗飛流直下撞擊著河岸叮咚作響:“宗主!師父!大師叔說已經做好飯了,讓我來通報你們下樓用早膳!” 聲音輕快, 聽著就是毫無城府的少年郎,可是坐在屋內的陸西卻因為宋成玉剛才那番話,細思極恐到手腳冰涼。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宋成玉明顯是在暗示他, 邪祟就隱藏在他們之中。 這歸夢宗一眾弟子,都是一起從蒼瀾山出發的, 身份大都知根知底。隻有暢晚是半路在荒山野嶺裏撿迴來的,如果他們之中真的有奸細, 那暢晚無疑是嫌疑最大的一個。 加上那晚他跟人臉蜈蚣打鬥的場景, 也看得出他功力不凡,這麽一琢磨, 他身上的疑點似乎就更多了。 就算他對宋成玉有好感,想要加入歸夢宗來接近他,才在他們下山的時候把自己吊在樹上演了那麽一出,可他為什麽不在其他時間、其他地點下手,偏偏要挑中他們前往白月城的這個時機? 一切似乎都太巧了。 陸西見宋成玉始終沒作聲, 隻能迴了一句:“知道了,你先下去跟他們一起用膳,我和宗主有事相商,一會就過去。” 門外的影子似乎在門前晃了晃,答道:“是師父。” 看著門外的黑影漸漸離去,陸西緩緩鬆了口氣,同時心裏又有些疑惑,低聲朝宋成玉問道:“都說人有影鬼無形,如果他是邪祟的話,怎麽會有影子呢?”頓了頓,又若有所思的補了一句:“不過他也不是人。” 畢竟人是不會吸活人陽氣的。 宋成玉:“或許是比鬼更陰邪的東西。” 一句話,讓陸西肩膀都顫了一下。找出比鬼更可怕的東西,不就是第三張任務卡上的任務麽,沒想到這麽快就有苗頭了,難道比鬼更可怕的東西就是暢晚? 陸西掩住激動的情緒,忙問:“那是什麽?” 宋成玉:“我知道,但我不能直接告訴你。” 這句話把陸西說的有點懵,“要對我保密?” “不是。”宋成玉表情淡淡,確實沒有賣關子的意思:“這種東西的名字有忌諱,如果我告訴你,不但我會受到詛咒,你也會被影響。” 宋成玉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出這番話,可陸西卻已經嚇得汗毛倒豎,同時心中越發疑惑起來。 暢晚到底是個什麽啊,為什麽隻是提起名字就會被詛咒,原本他還以為那臭崽子充其量就是個怨氣較重的厲鬼,可如今看來,是他遠遠低估了。 大概是受了宋成玉這番話的影響,早上在前廳吃飯時,陸西對暢晚格外在意起來。捧著碗喝粥時,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瞟到他身上,巧的是每次偷看都會被逮個正著,對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嚇得陸西三魂沒了七魄,趕緊把頭埋進飯碗裏,專心致誌扒拉著碗裏稀稀拉拉的米粒。 這兩天過去,大家身上帶的糧食幾乎所剩無幾,還是靠宋成玉的乾坤袋裏裝著不少儲備的糧食和日用品,才暫時保證了大家溫飽,如果十日後,他們背水一戰不能逃出生天,恐怕就跟那位被烏鴉叼迴斷手的師叔一樣,都是團滅的結局。 而陸西也一樣,如果月圓之夜他不能逃出白月城,那第二個任務就隻能宣告失敗,他也必死無疑。 隻有十天時間,勝敗在此一舉,時間緊迫,即使疲累交加,大家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白天他們挑午時陽氣最盛的時候,在白月城中布置玄寅陣要用的符咒和道場,迴來還要抓緊時間練功練劍,每夜臨近子時才能迴房休息。 這幾天陸西肩上的傷口也恢複的差不多了,隻是右臂持劍時還是有些抖動不穩,雖然宋成玉說舊傷未愈,這是正常情況,可陸西心裏也沒寬慰到哪去。畢竟到了戰場上怪物可不會因為他受傷就繞他一命,這時候任何安慰和憐憫都是無用的,隻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才能爭取到更多生機。 那天晚上練劍,二十三手裏的劍突然脫手甩了出去,要不是陸西飛起一腳,及時將劍踢落在地,對麵的大師兄腦袋上就得血濺三尺。 看到這驚魂一幕,二十三頓時被嚇軟了手,麵對大師兄兇神惡煞的表情,嗚咽一聲抱住了頭。 陸西走過去,撿起地上的劍遞給他。 二十三低著頭不接:“孟師兄,我,我不想再用劍了,我害怕……” 陸西聲音忽然冷峻起來:“不想死就拿著。” 二十三流著鼻涕把劍拿了起來。陸西這才緩和語氣,揉了揉他的頭:“你才剛用劍不久,劍法不醇熟很正常,但你必須記住一點,用劍最重要的不是刺的準,也不是砍的狠,而是劍絕對不能脫手。一旦脫手你就再也沒了保護自己的武器,就等於是你自己放棄了逃生的機會。所以無論什麽時候,都要把劍看得跟你生命一樣重要,人在劍在,除非情況萬不得已。” 二十三淚眼婆娑的抬起頭,看陸西對他笑,心裏頓時雲開霧散,原來孟師兄沒生他的氣啊。 趕緊把眼淚在袖子上抹了一把:“可我太笨了,怎麽都練不好。” 陸西抽出自己的長劍:“能通過歸夢宗的入門考試就說明你很聰明,師父選人的眼光從來沒差過。拔劍吧,哪裏不會我教你。” 二十三前天才剛從大師兄那領了一把劍,說是入門都為時尚早。可陸西教了一會就發現,這小子資質遠比他想象的要好,不說能舉一反三,至少什麽招式,他演示三遍就能模仿個大概。 這模仿能力也可以說是百裏挑一了。 暢晚也領了一把劍,隻是他慢悠悠的靠在枯樹幹上,一直在陰暗處望著陸西和二十三的身影,眉間凝著一股陰鷙之氣,直到二十三練習那招平沙落雁,一個踉蹌差點跌倒時陸西扶了他一把,暢晚手中的長劍一個翻轉,在空中禦起一道紅光環繞的淩厲劍花。 他握住劍柄,朝兩人走了過去,一身戾氣在步入人群後迅速隱退,他站在陸西身後忽然拉住他:“師父,我也有地方不會,您也教教我吧。” 說罷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眼睛望著他,目含秋水,眼角那顆淚痣就像一滴懸而未落的眼淚。配著怯懦的聲音,好像陸西能吃了他似的。 陸西一陣牙酸,他轉過頭低聲道:“你什麽時候開始練劍了?” 暢晚輕輕拉住他的手:“早就煉了,隻是弟子愚鈍一直不得其法,隻能來打擾師父了。”說罷還朝二十三看了眼:“小師叔不介意我叨擾吧?” 二十三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被暢晚盯著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尤其是那晚他看到孟師兄和他在床上那樣親昵後,每次看到他更是有些不自在。 此刻被暢晚看著,腦子更是一片空白,趕忙拿著劍擺手:“不介意不介意的,你們先忙,我去,去練劍了。”說罷趕緊跑向對麵,昏暗中踉踉蹌蹌的又把大師兄撞了個跟鬥。 陸西迴頭看著像狐狸一樣,露出狡黠笑意的暢晚,隻感覺額角青筋直跳。 他現在對這臭崽子是又氣又怕。 陸西把他拉到偏僻的地方:“你又想幹什麽?” 暢晚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一下架在了陸西脖頸上,“讓師父教我練劍啊。” 陸西哼笑一聲,一劍打開了他的劍身:“你還需要我教?估計你一個人把這些人全打倒都不在話下吧。” 陸西轉身要走,他從身後一下摟住了陸西的脖子,把下巴抵在他肩上,模樣笑眯眯的,可說出來的話卻令人不寒而栗:“忘記我之前說過什麽了?要想喜歡我,就隻能對我一個人好,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我也不敢保證會做出什麽事來,畢竟小師叔,單純來講我還是挺喜歡他的。隻要你別再做多餘的事。” 陸西被他摟住最脆弱的地方,想掙脫又不敢輕舉妄動,麵對這個自戀又腦殘的臭崽子,他隻能無奈歎口氣:“我早就說過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對你就是父親對兒子一樣,你能不能別想太多。” “父親?”暢晚捏住陸西下巴,將臉湊過去,眼中閃過一抹血色:“你還想當我爹?” 陸西心想,我才不想要你這個孽子呢。 可是看著暢晚生氣的樣子,陸西忽然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他唇角一勾,故意叫了聲:“大兒子!” 沒想到他還真敢。暢晚麵色陰沉了一會,也被陸西使壞的樣子氣笑了。 他扣住陸西肩膀,反手就把人撲通一聲按在了地上,單手扣住陸西的雙手舉過頭頂,緩緩俯下身,在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這麽歡實,你是不是又想被吸陽氣了?” 看著暢晚近在咫尺的麵旁,陸西就一陣條件反射的腰軟,他瞪大眼忽然喊了聲:“宗主!” 暢晚壓住他,直接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這種把戲還想騙我?” 直到宋成玉肅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起來。” 暢晚動作一僵,被壓在下麵的陸西無辜的眨了眨眼。 看我幹嘛,可是你自己不相信的。第54章 不得不說, 場麵真是……尷尬至極。 暢晚壓在他身上,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被宋成玉提著領子拎起來扔到一旁, 目光卻瞥向陸西這邊,冷聲問:“怎麽迴事?” 陸西拍拍身上的灰站起身,心想這麽顯而易見還需要他解釋嗎?明顯是他被那臭崽子按在地上咬一口啊。 不過也是,怎麽說孟予玄也是宋成玉的緋聞男友, 而且看宋成玉對他的態度,好像還有餘情未的架勢,現在這情況就相當於剛分手不久的前男友,被別人按住親, 這確實有點頭冒綠光。 陸西也不能讓他下不來台,絞盡腦汁編個蹩腳的理由:“剛才練劍我批評他幾句,言辭過激這孩子可能生氣,突然撲過來咬我一口, 讓師父見笑,弟子日後一定嚴加管教。” 宋成玉目光淡淡掃陸西一眼, 又看向暢晚,“是這麽迴事?” 暢晚整理著被扯開的衣領, 一身肌膚, 在月光下白得類雪似冰,唯有那雙薄唇紅得醒目, 他抿起唇角,莞爾一笑看向宋成玉:“弟子說是,宗主信嗎?” 宋成玉視線像是一縷無形的絲線,在他身上繞三圈,而暢晚就那麽嘴角含笑的與其對視, 不卑不亢,身後的及腰黑發無風自動,在半空中緩緩漂浮起來。陸西在一旁看著,就感覺像是在目睹一場高手對決,仿佛兩人已經通過意念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刀光劍影飛沙走石。 忐忑之餘陸西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啊,暢晚不是喜歡宋成玉嗎?上次在宮殿裏昏倒都把他急成那樣,現在宋成玉終於願意正眼看他,怎麽還跟人家杠上? 難道他之前猜錯,其實暢晚根本不喜歡宋成玉? 想到這種可能後,陸西頓時為宋成玉捏把汗,要是臭崽子不喜歡他,那他現在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他剛想找個借口,把宋成玉勸走,沒想到暢晚忽然垂下眼服軟。 他撿起地上的長劍,作揖道:“師父所言句句屬實,是弟子逾越,還請宗主恕罪。” 宋成玉袖中的手指微微緊握,掩住虎口上的傷痕:“我讓予玄收你為徒,是想讓你有個歸宿,不至於流落荒山無家可歸。而不是引狼入室,讓不知隱藏什麽狼子野心的歹人進入宗門為非作歹。念你年幼,看在予玄麵上,僅此一次。如若再犯,定將你驅出宗門。” 宋成玉訓話時,暢晚一直保持著俯身作揖的姿勢,他始終垂著頭,沒人能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直到宋成玉說完最後一個字,他才緩緩直起身,卻帶著令人費解的笑意:“是,弟子謹遵宗主之命。” 宋成玉望著他的臉,足足看片刻,才轉過身朝陸西走來。他伸手似乎想要碰陸西嘴角的傷口,陸西下意識朝後一躲,讓對方摸個空,沒想到頭上別的檀木簪忽然掉落,在腳下摔成兩半。 剛才被暢晚撲倒在地時,就聽腦後傳來一聲脆響,原來是這根簪子被壓斷。 宋成玉看眼,直接將自己的青玉簪拔下來,為陸西挽起腦後的長發,這親昵的動作弄得陸西十分不適應,縮著肩膀,總是抑製不住的想躲。 陸西感覺宋成玉鬆開自己的頭發,才問:“師父您這是?” 宋成玉:“這根青玉簪也是吾師當年送我的,跟我有幾十載,如今我再將它轉贈給你。” 陸西有些驚訝:“這麽貴重的東西怎麽能贈給弟子。”說著就要取下頭上的玉簪,卻被一把按住。 宋成玉:“留著。” 陸西:“……” 勉為其難收下發簪後,宋成玉又跟他寒暄一會,不知為何,陸西總感覺他是故意做給暢晚看似的,說著說著,手一會拍拍他的肩膀,一會摸摸他的頭發,把陸西窘迫的想躲又沒法躲,尬聊半天,總算把宋成玉給送走。 他轉身看著站在原地的暢晚,目光陰惻惻的盯著他頭頂的玉簪,那執拗的目光,就跟沒搶到糖的小孩似的。 陸西趕緊把頭上的簪子拔下來,遞給他:“這簪子是他師父送他,他又送我的,現在我再把它送你吧。” 陸西是看他想要,正好做個順水人情,沒想到這臭崽子,一巴掌揮過來把簪子打到地上,那可是貨真價實的青玉,碰到腳下的青石板喀嚓一聲就碎成三四節。一根成色極佳的青玉簪,就這麽變成一堆殘片。 陸西隻感覺一股血流直衝天靈蓋,“我說你有病吧!不要拉倒,是你的東西麽就摔!” 他彎腰趕緊撿起地上的殘片,尋思能不能粘迴去,碎片剛撿起兩塊,就被暢晚抓住手腕。 陸西還以為他又要搞什麽幺蛾子,正要發作,沒想到暢晚食指在玉片上輕輕一劃,所有的玉片就像按倒退鍵一樣,眨眼的功夫合而為一,恢複的完好如初。 陸西目瞪口呆的拿起玉簪,在眼前仔細看看,確實看不出一絲摔毀的痕跡,不禁感歎:“你還能把東西複原?” 暢晚:“不止東西,人也可以。不過隻有樣貌跟原來一樣,至於魂魄,我複原不,但我可以創造一個新的。” 陸西脖子一僵,頭緩緩轉向他:“你到底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