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捕房。
等到鍾治興一走，金不換便開始細細問起緣由。
換作別人顧鳴肯定還是同一套說辭，堅持說馬吉窩藏通緝犯雲雲。
不過，金不換也不算外人，自然便如實說了一下情況。
“捕頭大人，著實是那候三與鍾治興太過份了，抓了朱八的小舅子當重刑犯關押。
屬下也沒什麽辦法，隻以能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完後，金不換不由苦笑：“你小子……不得不說，真的很大膽。”
“捕頭大人過獎了。”
嗯，就當作是誇獎吧。
“不過也沒什麽，要說起這鳳香樓，本身也就是個藏汙納垢之地。
時不時便發生械鬥事件，或是逼良為娼之事。
要不是考慮到鍾治興那層關係在，恐怕早就被踩了。”
顧鳴心裏一動：“那要不要……”
“不急！”
金不換擺了擺手。
“目前，知府大人任期還有一年就要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屆時會由府丞大人也或者是馬大人升任知府。
所以這一年屬於關鍵時刻，畢大人與馬大人都在暗中較勁，比拚政績。
也因此，一些事情需要更加小心謹慎。”
“嗯，屬下明白了。
也就是說，在這種時候不宜與對方撕破臉，至上表麵上不撕破臉。”
“哈哈哈，本捕頭就是欣賞你這一點，不僅辦案子得了，在處理人際關際方麵，也是遊刃有餘。”
“嘿嘿，捕頭大人過獎了。”
“這件事，我相信鍾治興也不敢瞎折騰，也免得激怒畢大人。
所以，他一定會服軟，主動前來提出交換條件。
屆時差不多就得了，隻要他服軟，就把人放了便是。”
“嗯，明白。”
顧鳴點了點頭。
當然，前提條件是對方服軟。
要是態度依然強硬的話，那就硬到底好了。
……
從內心裏來講，鍾治興自然不願服軟。
畢竟堂堂九品命官，竟然要向一個小小的捕快班頭認輸，這是一樁多麽丟臉的事？
表麵上，雙方抓人各有理由。
其實大家都能猜到個中緣由，無非就是針尖對麥芒的事。
“幹爹，咱們絕對不能放人，不能讓那小子的奸計得逞。”
候三聽說此事之後，便急急跑去找到鍾治興。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報複的機會，這小子當然不願就此善罷某休。
“別說了！”
鍾治興心煩意亂喝了一句。
候三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再說話。
沉寂了一會，鍾治興重重一拍桌子：“你以為本官心裏不氣不恨？區區一個小捕快，竟然敢跟本官作對。
隻是，這其中……卻又涉及到上層的博弈。
要是本官硬著來，怕是會惹惱畢大人。再說，你幹娘這邊也催的緊，生怕她弟弟受苦……”
“可……可這明明是那小子胡來，咱們可以去找證據，證明他是胡亂抓人。”
“怎麽證明？你是想讓人把鳳香樓的底掀個幹淨才高興？”
鍾治興心裏比誰都清楚鳳香樓的底細。
真要較真查，那可是劣跡斑斑，事情鬧開了，怕是他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好吧幹爹，我明白了。”
“你小子也機警一點，怎麽風頭全被那姓顧的搶了去？
他要不是連續破了幾樁大案奇案，金不換又如何會器重他？一力保他？”
“這……這隻能說那小子運氣好。”
事到如今，候三還是不服氣，認為顧鳴的能力與實力根本不如他，隻不過就是運氣好一點罷了。
“別在這裏胡扯了，沒事多用點心，多立功。這樣，你才有機會揚眉吐氣，而不是被那小子一直壓著。”
“是，幹爹。那……那個王興……”
“罷了，本官是沒臉出麵了，你自己去解決。總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今日內務必要把馬吉撈出來。”
候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陣，最後，無奈地拱了拱手：“是！”
迴到刑捕房，候三思來想去，實在是沒有辦法，便跑去找到曾德猛，將鍾治興的意思講了一下。
“鍾大人的意思已經很明了，這事，還得你親自出馬去解決。
去找那姓顧的說上幾句好話，拿出點誠意來，把王興先給放了……”
“這……”候三心裏百般不願，可又實在想不出什麽好法子。
今天要是辦不成這件事，鍾治興那邊，肯定會訓斥他。
“好吧，多謝捕頭大人！”
隨後，候三便來到南監，強忍心中的屈辱，讓人將王興放了出來。
同時還陪著笑臉說：“不好意思，實在是本班頭的手下弄錯了，抓錯了人，還請兄弟不要計較。”
王興還能計較什麽？
能放出來便謝天謝地了。
很快，朱八便收到消息，獲知小舅子已經釋放。
當下裏便急急找到顧鳴：“多謝顧班頭，王興已經放了……”
“哦？動作這麽快？都沒過來談談就把人先放了，這還真的是讓本班頭難為啊。”
“顧班頭，既然……既然他們已經先放了人，想必也是服了軟，不如……”
“不不不，我可不能主動放。走，再審審那家夥。”
“是！”
這次去審，馬吉的態度老實了許多。
這也是鍾治興給他打過招唿，讓他不要硬著來，否則事情會越弄越糟。
正審著，候三來了。
“哈哈哈，沒打擾顧班頭審詢吧？”
“你說呢？”
顧鳴反問了一句。
候三臉色一變，旋即又堆起笑臉：“顧班頭，在下找你有些急事，可否單獨聊聊？”
“好吧，朱八你留下來看著。”
二人一起走到另一間屋，候三便道：“顧班頭，明人不說暗話。這事……純屬誤會。
鍾大人那邊已經吩咐把王興給放了。
至於馬吉……在這裏，我代他向顧班頭賠個不是，希望你大人有大意，原諒他一次。”
“嗬嗬，既然你候班頭都這麽說了，本班頭要是不放人，也就顯得心胸太過狹隘。
不過，本班頭還是想要敲打一下，鳳香樓暗地裏所做的一些事，最好還是收斂一些。
不然哪一天真要查到點什麽，大家的麵子上都不好看。”
候三的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捏。
恨不能一拳砸過去。
可他不敢！
憋了一會，終於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是是是，顧班頭提醒的是，我一定會向馬吉轉達。”
“那就好，走吧，一起去提人。”
二人又一起迴到囚室。
“好了朱八，沒事了，隨本班頭一起上街巡邏。”
“是！”
一場交鋒，暫告結束。
等到鍾治興一走，金不換便開始細細問起緣由。
換作別人顧鳴肯定還是同一套說辭，堅持說馬吉窩藏通緝犯雲雲。
不過，金不換也不算外人，自然便如實說了一下情況。
“捕頭大人，著實是那候三與鍾治興太過份了，抓了朱八的小舅子當重刑犯關押。
屬下也沒什麽辦法，隻以能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聽完後，金不換不由苦笑：“你小子……不得不說，真的很大膽。”
“捕頭大人過獎了。”
嗯，就當作是誇獎吧。
“不過也沒什麽，要說起這鳳香樓，本身也就是個藏汙納垢之地。
時不時便發生械鬥事件，或是逼良為娼之事。
要不是考慮到鍾治興那層關係在，恐怕早就被踩了。”
顧鳴心裏一動：“那要不要……”
“不急！”
金不換擺了擺手。
“目前，知府大人任期還有一年就要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屆時會由府丞大人也或者是馬大人升任知府。
所以這一年屬於關鍵時刻，畢大人與馬大人都在暗中較勁，比拚政績。
也因此，一些事情需要更加小心謹慎。”
“嗯，屬下明白了。
也就是說，在這種時候不宜與對方撕破臉，至上表麵上不撕破臉。”
“哈哈哈，本捕頭就是欣賞你這一點，不僅辦案子得了，在處理人際關際方麵，也是遊刃有餘。”
“嘿嘿，捕頭大人過獎了。”
“這件事，我相信鍾治興也不敢瞎折騰，也免得激怒畢大人。
所以，他一定會服軟，主動前來提出交換條件。
屆時差不多就得了，隻要他服軟，就把人放了便是。”
“嗯，明白。”
顧鳴點了點頭。
當然，前提條件是對方服軟。
要是態度依然強硬的話，那就硬到底好了。
……
從內心裏來講，鍾治興自然不願服軟。
畢竟堂堂九品命官，竟然要向一個小小的捕快班頭認輸，這是一樁多麽丟臉的事？
表麵上，雙方抓人各有理由。
其實大家都能猜到個中緣由，無非就是針尖對麥芒的事。
“幹爹，咱們絕對不能放人，不能讓那小子的奸計得逞。”
候三聽說此事之後，便急急跑去找到鍾治興。
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報複的機會，這小子當然不願就此善罷某休。
“別說了！”
鍾治興心煩意亂喝了一句。
候三張了張嘴，終究沒敢再說話。
沉寂了一會，鍾治興重重一拍桌子：“你以為本官心裏不氣不恨？區區一個小捕快，竟然敢跟本官作對。
隻是，這其中……卻又涉及到上層的博弈。
要是本官硬著來，怕是會惹惱畢大人。再說，你幹娘這邊也催的緊，生怕她弟弟受苦……”
“可……可這明明是那小子胡來，咱們可以去找證據，證明他是胡亂抓人。”
“怎麽證明？你是想讓人把鳳香樓的底掀個幹淨才高興？”
鍾治興心裏比誰都清楚鳳香樓的底細。
真要較真查，那可是劣跡斑斑，事情鬧開了，怕是他的烏紗帽都保不住。
“好吧幹爹，我明白了。”
“你小子也機警一點，怎麽風頭全被那姓顧的搶了去？
他要不是連續破了幾樁大案奇案，金不換又如何會器重他？一力保他？”
“這……這隻能說那小子運氣好。”
事到如今，候三還是不服氣，認為顧鳴的能力與實力根本不如他，隻不過就是運氣好一點罷了。
“別在這裏胡扯了，沒事多用點心，多立功。這樣，你才有機會揚眉吐氣，而不是被那小子一直壓著。”
“是，幹爹。那……那個王興……”
“罷了，本官是沒臉出麵了，你自己去解決。總之，不管你用什麽方法，今日內務必要把馬吉撈出來。”
候三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陣，最後，無奈地拱了拱手：“是！”
迴到刑捕房，候三思來想去，實在是沒有辦法，便跑去找到曾德猛，將鍾治興的意思講了一下。
“鍾大人的意思已經很明了，這事，還得你親自出馬去解決。
去找那姓顧的說上幾句好話，拿出點誠意來，把王興先給放了……”
“這……”候三心裏百般不願，可又實在想不出什麽好法子。
今天要是辦不成這件事，鍾治興那邊，肯定會訓斥他。
“好吧，多謝捕頭大人！”
隨後，候三便來到南監，強忍心中的屈辱，讓人將王興放了出來。
同時還陪著笑臉說：“不好意思，實在是本班頭的手下弄錯了，抓錯了人，還請兄弟不要計較。”
王興還能計較什麽？
能放出來便謝天謝地了。
很快，朱八便收到消息，獲知小舅子已經釋放。
當下裏便急急找到顧鳴：“多謝顧班頭，王興已經放了……”
“哦？動作這麽快？都沒過來談談就把人先放了，這還真的是讓本班頭難為啊。”
“顧班頭，既然……既然他們已經先放了人，想必也是服了軟，不如……”
“不不不，我可不能主動放。走，再審審那家夥。”
“是！”
這次去審，馬吉的態度老實了許多。
這也是鍾治興給他打過招唿，讓他不要硬著來，否則事情會越弄越糟。
正審著，候三來了。
“哈哈哈，沒打擾顧班頭審詢吧？”
“你說呢？”
顧鳴反問了一句。
候三臉色一變，旋即又堆起笑臉：“顧班頭，在下找你有些急事，可否單獨聊聊？”
“好吧，朱八你留下來看著。”
二人一起走到另一間屋，候三便道：“顧班頭，明人不說暗話。這事……純屬誤會。
鍾大人那邊已經吩咐把王興給放了。
至於馬吉……在這裏，我代他向顧班頭賠個不是，希望你大人有大意，原諒他一次。”
“嗬嗬，既然你候班頭都這麽說了，本班頭要是不放人，也就顯得心胸太過狹隘。
不過，本班頭還是想要敲打一下，鳳香樓暗地裏所做的一些事，最好還是收斂一些。
不然哪一天真要查到點什麽，大家的麵子上都不好看。”
候三的拳頭捏了又鬆，鬆了又捏。
恨不能一拳砸過去。
可他不敢！
憋了一會，終於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是是是，顧班頭提醒的是，我一定會向馬吉轉達。”
“那就好，走吧，一起去提人。”
二人又一起迴到囚室。
“好了朱八，沒事了，隨本班頭一起上街巡邏。”
“是！”
一場交鋒，暫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