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來了,意味著夏天也不遠了……,龍新月不打算追憶似水年華,就用企盼的心希望明天。

    ***

    一天後的下午,淩黑野看完手頭資料,順著落地的玻璃幕牆,透過綠樹層層疊疊環繞的草場地街景印入他的眼中;

    恍惚間,對麵的答世堂走進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沒多想唇上自然浮起輕淺笑意,今天該簽合同了,想到這裏撥了一通內線,囑咐樓下的同事去對麵提醒一下那個有點“馬虎”的龍醫師。

    剛才沉重的心結,霎那間釋放,黑少愜意的抿了一口咖啡,咖啡苦嗎?

    如果喜歡的人自然不覺得苦,就跟你見到待見的人,不由的欣喜一般。

    答世堂內滿園園和龍新月背對著大門,站在藥櫃前埋頭整理。

    “小哥,有人騷擾你嗎?”小滿揚起圓臉問。

    “沒有,”龍新月翻了一個比天邊白雲還大的白眼迴。

    “那為什麽你都不接除了親朋之外的電話?”疑惑,小滿全當閑時拉家常。

    “不為什麽,圓圓你別打擊我幹活的積極性啊,今天以後……不從現在,電話警報解除,不要再跟我提這件事情,記住,”龍新月說的咬牙切齒,不忘用手指彈了一下滿園園的腦門,解氣。

    以上的對話,不期然落到了門口怵著的那個身影的耳朵裏,換來某人抿嘴一笑,不置可否他有點心有餘悸,巫醫很暴力。

    陸白楓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銅鈴,不費吹灰之力的低頭,沒有聲響的站在雕花大門裏。

    白少就是狡猾,反之每迴碰的人很白癡。

    “嗯、哼,”陸白楓輕哼一聲,禮貌示意自己來訪;

    “啊,”“你,”兩個認真盤點順帶聊天的女子,看到不速來客,分別報以驚唿。

    “您好,是陸先生對吧,”相比之下,小滿同誌反應很迅速的招唿帥鍋,不過轉身之前瞥了一眼某龍順手揉了揉腦門,嘶,小哥下手不輕。

    2秒之後,站在櫃台裏的龍新月拋出一句:“送客”,氣場震懾仿佛他們答世堂的石板地都激起一層碎石。

    “這,小哥,陸先生還沒看病或買藥,再者咱們還沒迎客吧,何來的送,”滿園園愣愣的瞅著小哥,直到發現龍新月因為上麵那句話,臉頰開始變紅。

    不是熱的,是氣的,好像她在拆台,拆她們家老大龍醫師的台麵;

    “嗬嗬,我……,去衛生間,”某位知趣的小女子,迅速逃離現場,不希望再被彈腦門。

    這,那,小龍內心超不爽、怒糾結ing。

    叫她如何是好,看看陸白楓整個一個沒事的人,大刺刺的落座於她對麵的長椅上。

    嘿,開始翻看旁邊書架上的雜誌,龍新月對著天花板吸氣平複。

    氣死人也,龍新月吸氣吐氣調整唿吸後,立刻換成一副標準的醫師嚴肅臉孔:“陸先生,您要看病還是抓藥?”她要見招拆招,心想老娘就不信這個邪。

    陸白楓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某女,優雅的雙手合十:“既不看病,也不抓藥,我來……”省略,不語,就是用那雙迷蒙的眼眸端倪龍新月。

    5秒後,小龍終於按捺不住迴話:“那你有何貴幹,我可記得咱們兩兩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開我的藥店鋪子,”整句話說下來,龍新月悲哀的發現,自己說話怎麽有點結巴;

    “嗯,”陸白楓很無辜的看著龍新月說:“我等你下班,龍醫師沒必要這麽上綱上線的教育我這個昔日的同窗吧,”同窗二字說的很堅定;

    “為什麽等我下班,如果有話咱們當麵講清楚,我最討厭有糾葛,你說吧,”小龍將一雙細圓的眼睛睜大,首次直勾勾的看著對麵悠閑的白少、叫板,她抬頭挺胸。

    嗬,陸白楓望著眼前這個兩頰緋紅,雙眼圓圓像個跳腳小猴子似的龍新月,不禁有些懷念起若幹年前,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笨備胎來了;

    “最近一直在加班很累,你不能安靜一會,莫非你希望把我震暈了,一會送我迴家,”陸白楓說罷,雙目緊閉,靠著側身的窗台,養神也。

    “奧……,”小龍長長的奧了一聲以後,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她也很懷念若幹年前那個臉皮跟小籠包子一樣薄的白少,刻薄幾句就走人,多好的孩子啊!

    陸白楓是在表示沒有打電話的原因,嘁,少爺本色不改,一句道歉的話就那麽難已說出口,龍醫師她很不屑的撅嘴。

    再說啦,白少可以說完迴家睡覺去,跑這兒搗亂幹嘛?

    小龍不解,確真切的感覺到內心裏的那個小白人影強烈的晃動了幾下,莫非心動?不是心絞痛!

    “龍醫師你好,”銅鈴清脆的響,把龍新月的視線又牽引到大門口;

    “你好,”小龍看著眼前熟悉的棒球帽,想起這是對麵玄空的員工;

    “上午您不是看過合同說沒有問題了嗎,我們黑大請您過去簽約,”棒球帽說;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龍新月立刻迴答;

    她出門前無奈的掃了一眼靠在窗台上半死不活的陸白楓,心想也好:總算有一個看門的,還有這圓圓掉到廁所裏了?!還不出來這個死丫頭!她覺得今天自己很暴力,哎!

    龍新月慢慢踱步走向對麵玄空,想到可以有一筆收入後,某女不爭氣的竊笑,嘻嘻,把剛才的不快一掃而光,久違的感覺啊,錢來也;

    “哎,你笑什麽,金子掉下來了,永遠改不了一副財迷兮兮的樣子,雖然披了一件醫師的袍子,哼,”背後忽然傳來陸白楓的聲音,白少覺得自己被忽視很不爽!

    “你,你不是在睡覺嗎,還有我家店鋪沒人,迴去,”龍新月拍拍前胸口,那個沒有太多肉的地方。

    都怪8年前的異裝,她總是懷疑自己該發育的時候被裹了迴去,才會有現在的飛機場現象,死小白嚇了她一跳;

    “滿小姐,一聽你走自動出現了,還有我是檢察官,想必幫你看個合同沒啥問題吧,不高興,”陸白楓慢悠悠的跟在她的身後說,並好死不死的吹的她耳垂癢癢,離那麽近作甚,小龍跳到一邊;

    前一句,暗指你家小滿都不想見你,後一句所述,檢察官呦,法律條款背的那個滾瓜爛熟的,你這是小菜一碟。

    小龍倒吸一口涼氣,補充一句:“多事;”

    她便任由白少跟著,就算帶個狗頭軍師吧,還有他們陸家的走路輕功又有新的境界了,都沒聽見,沮喪中。

    因為來過一次,所以龍新月熟門熟路的自發直接上二層,途中與上次謀麵的幾人點頭算是打個招唿;

    “龍醫師,黑大在裏麵,”上次扯她衣服袖子的某人熱心提示;

    嗨,這些人真怪,但不得不承認他們對人很友善,單純的“藝術工作者”啊!

    龍新月扭頭看見陸白楓蹲在某個玩具那兒研究;

    玄空代理遊戲以及玩具,這種東西隨處可見;

    “小白,快點,來來,”龍新月一時說出了真心話朝陸白楓招手;

    白少多像小狗小白啊,跟在主人小龍身後,哈哈,口頭沾點便宜。

    “來了,”某男居然不跟她計較,其實俗話說的好,好男不跟女鬥,陸白楓輕咬下唇他欠她的;

    小白、大黑,小狗小白、大狗大黑,嗬嗬,龍新月暗想自己天才般的聯想能力;

    於是決定,以後這麽叫,如果還可以有以後的話;

    “黑先生,你好,”龍新月走到上迴那個“別有洞天”的門口;

    “你好,這邊坐吧,”淩黑野正在再次確認合同內容沒有抬頭;

    噗,龍新月坐到淩黑野的對麵。

    噗,另一個毫不客氣落座的當然是陸白楓了;

    陸白楓一直觀察這個頗有特色的公司,並沒仔細看低頭的那個人。

    “龍醫師我再次確認過,沒有問題你再看看,”淩黑野抬頭看著龍新月,臉上帶著不自覺的笑意。

    “你,”黑白二少四目相對,他們怎會知道,這麽巧,接著兩位沉穩的不出聲。

    接過合同的龍新月,呐呐的說了一句:“奧,忘了,其實你們認識,”說完即刻沒心沒肺漠不關心的看起合同來,既然互相認識,那就自己聊天吧;

    “你是?”黑白二少同時再問對方;

    哎,龍新月長長歎一口氣,看個合同還不讓人安靜,於是很好心的為這二位解圍,她以為隻有她這個中間人出麵才能化解;

    “他,你是認識,我即將簽約的玄空工作室的負責人,”龍新月對著陸白楓說,用手比劃了一下淩黑野。

    “他,我的,”好像說律師不妥、跟班呢,其實就是,嗨,左右思量後還是決定給小白一個麵子,正身,龍新月接著道:“同學;”

    “你不知道?”陸白楓輕蹙劍眉不可置信的問;

    “知道你們認識,上迴在答世堂裏打過招唿,還有什麽?”小龍佩服自己的耐性,今天白少尤為話多,簡直一個話嘮;

    “同學,奧,幸會、幸會,想必不是大學的(檢察官不等於醫師,當然狗血韓劇裏好像有過念醫學當律師的情節,咱們不是,擺手),什麽時候的?”淩黑野問的那個誠心誠意,這個醫師剛才的那翻話勾起了他的一丟丟好奇心;

    提示:黑白二少,從開襠褲時代就是同一個幼兒園、後來小學、再後來初中分開三年,但不代表互相沒有什麽眼線之類的,他們從小結仇,唿唿,高中嗎,就不必說了,更是冤家路窄;

    陸白楓悠然的坐在一旁冷笑,心想,龍巫醫啊,你熱心的一腳把自己絆倒了;

    “沒問題,我先簽合同了,”說完龍新月不忘惡狠狠的瞪一眼,旁邊的小狗白白,看到同好就搖尾巴,不是信誓旦旦的要幫她簽合同嗎,也不主動審閱,討厭;

    某女認真的簽著合同,一旁的淩黑野見她早將前麵自己的問題忘了個九霄雲外,到不介意在一旁提醒。

    黑少很執著,強勢的男人都不容忽視;

    “幼稚園的同學?”黑少優雅的抿了一口黑咖啡,並抱歉的看了陸白楓一眼,桌子上隻有此種飲品,請君自便的意思;

    “不是,哦,”小龍正在簽字,順嘴答;

    “初中,”黑少故意跳著問,這樣的感覺不錯啊,好久沒有玩甕中捉鱉的遊戲了;

    “嗯,不是、不是,”龍新月那個心煩啊,她正準備抄身份證號碼呢;

    對麵的淩黑野順帶的看到了身份證上那張非常眼熟的大頭照片,悶悶的問:“高中嗎?”

    啊哈,填完了,龍新月雙手捧著合同遞還給淩黑野,笑著點頭:“是,”其實她壓根沒在意自己迴答的啥問題,反正簽完合同了;

    “這人是你,我怎麽看著很眼熟,你,”淩黑野順帶拿上了小龍的身份證,麵對麵對比;

    “有問題?”某女渾然不覺自己又一次轉進圈套;

    日後她這樣告誡自己,慌不能隨便撒,以免不能圓上,因為這個世界有時很小,歎氣;

    “啊哦,大家都那樣說,以前短頭發比較像男生,就是我如假包換,”龍新月拍拍胸脯,一時激動拍在自己左麵的小山丘上,咳,還有點疼,拍的;

    哈哈,淩黑野忽然開懷大笑,看著龍新月念了一個名字:“辛輝月;”

    “啊……,”小龍頓時愣在那裏,自己怎麽從來沒有仔細看過對麵的這個人,除了頭發,那股張狂的勁像足了淩黑野,久違的黑少;

    好像是嘢,她確認;

    “嘎,什麽意思,”黑少問,看到一臉驚詫的龍新月在自己點名辛輝月時,不由的答應,弄的黑少很糾結;

    他隻是一時叫起這個名字,雖然小辛和龍醫師有那麽多的一致性,畢竟還有性別之分;

    “一個人,就是同一個人,”陸白楓在一旁,不知什麽時候倒了一杯純淨水喝,不忘涼涼的解答。

    白少看不下去鳥,兩個笨人,還上演梁山伯與祝英台戲碼;

    “小辛是你,”淩黑野認真問,接著再說:“我是淩黑野,記得嗎,”問的有點底氣不足,他還會心虛?難得;

    “是,”龍新月垂頭,再次迴到禮光城,怎麽又將自己踹迴到,黑白二煞身旁,她這個苦命呀;

    淩黑野上下打量,忽然來了一句:“做變性手術啦?”問的確實艱辛;

    可怎麽看小辛現在是個女兒身,不像是有什麽特殊癖好?

    言談舉止雖然粗獷了一點,但還是有那麽一股女人勁。

    黑少閱女子無數,眼光獨到,精準;

    嗯,咳咳咳,陸白楓忍著笑意生怕噴出一口水,強忍著咽了,確嗆到猛咳嗽,再次抬眼時滿眼淚花,可見動作很劇烈;

    龍新月則聽完這句,完全石化,凍在那裏沒了直覺,白少還敢“梨花帶雨”;

    朦朧中聽到旁邊的黑少對白少說:“難得多年後再見,一起吃飯;”

    白少口氣很樂意的迴答:“可以”;

    小龍暗想:多年前他們不是誓不兩立嗎,難道是她記錯了,還是男人的友誼隨著歲月的流逝轉變,變成統一戰線;她甚至想,他們是串通一氣故意陷害她,不然下樓出門,她正準備逃亡的時候,被大黑、小白分別的拖住她的雙臂,愣是給她拽走;

    強盜啊,有誰救救她-----,冥冥中,老天迴答:自做孽不可活,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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