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上班龍新月囑咐滿園園,如果有人找龍醫師,除答叔、舅舅、辛明啟、答達等親朋好友的電話,一律都迴說龍醫師外出;

    滿園園點頭;

    次次日,龍新月一早同樣的囑咐又重複一遍;

    滿園園點頭數下,沒多問原因;

    三天過後,龍新月剛開口囑咐一半,小滿終於忍無可忍的說:“小哥,自從你開始施咒語囑咐過後,至今還沒有超出範圍的電話找你呢,你連找我的電話也一並要屏蔽掉?都沒人找我呦,如願以償了?”

    難道小哥腦筋秀逗了,嘮叨可不是她的風格,滿園園想;

    “是嗎,奧,最近我有點失常,”龍新月自顧自咕嘟一句後,靠在椅子上手扶額頭失神中。

    她還以為,陸白楓多多少少該有那麽一點點良知,道個歉啥子的。

    自己還準備裝酷,不給白少這個機會,沒想到是----人家根本沒那個道歉的意思。

    小龍撓牆、飲恨、憤憤中,喝了一口可樂,氣泡湧進身體照實泄憤。

    雕花大門前有騷動,滿園園抬起一張圓臉望啊望。

    門口有人來訪,兩個穿著很潮的青年;

    小滿立刻浮現笑臉問:“兩位,是來買藥,進來吧!”誰說大家不弘揚傳統文化,看看現在的有誌青年;

    潮男甲乙兩個青年同時迴答:“不是,多謝。”

    小滿一臉失望,還對佯裝微笑。

    那站在人家門口,幹啥子哩,小滿瞪圓眼睛再望;

    潮男甲開口:“我們是對麵玄空職員,我家老板黑大,有請您家龍醫師過去,有事商榷,他在談策劃案,不便過來親自請,見諒;”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人家請,怎能不去。

    小滿一時熱血沸騰忘了剛才的失望之情,立刻轉為感動。

    鄰居能夠這麽看重咱家答世堂,唿唿,陶醉片刻後做主迴答:“好的,沒問題,一會就到,”揮了揮手臂,哎,自己的動作好帥,小滿沉浸在自戀中不能自拔。

    甲乙青年點頭答謝,轉身離去;

    “小哥,出來一下,就一下下,”滿園園對著看診室方向唿喊。

    小哥自從上午得知沒外人打電話找她後,陷入極度迷茫狀態;

    “來----了,”龍新月拖長尾音,踢踏著步子蹭到小滿身邊,一張臉顯得了無生趣。

    “小哥,對麵那家新開張的玄空,他們家老板—叫黑大,請你過去一趟,說是有事情談!”滿園園仰首滔滔不絕,看看小哥知道不啥事情要談;

    “奧,”龍新月聽對麵找她有事情,直接步出門外,也沒多做思考。

    “哎—哎,”這小哥也不解釋,就直接登門拜訪,小滿大喊:“小哥,你的衣服皺了,還有頭發有點亂,整理整理,”不能丟臉,好賴答世堂是國家受保護之傳承文化遺產重點項目。

    龍新月迴首答:“差不多,去去就迴;”

    這是什麽跟什麽,小滿抑鬱,小哥真的有點精神恍惚;

    龍新月甩了幾下壓皺的袖子,將側麵頭發撥到耳後,算是整理外在形象;

    大踏步走進玄空敞開的大門,哦,空間很開闊,從天到地都被塗成灰色略帶銀色,裏麵擱置著若幹個透明玻璃展示櫃,放置著各式奇形怪狀的玩偶,塑膠的、金屬的、木頭的等等,很像是一個異時空展示廳;

    “您好,您有事情,”一個頭戴棒球帽的男青年問,並驚訝的打量龍新月,玄空是時尚達人聚集的俱樂部,但是眼前的這位有點太怪了吧!

    “對麵答世堂、敝姓龍,剛才這邊有人找我,是叫大黑的人,”龍新月漫不經心飄出一句,大黑多像一隻大狗的名字,腦海了出現搖尾乞憐的忠犬大黑狗,吐著水粉色的長舌頭,一副憨態可掬。

    “啊哦,您是龍醫師,”青年有點口吃接著道:“是黑大,我們老板找您,在二層這邊請,”撓帽子,這醫師不是一般的怪啥,他家黑大變大黑。

    二層,龍新月跟著青年來到類似會議室的地方,這個公司還真是與眾不同,樓上應該是辦公空間都是開放式擺設,還有遊戲廳、飲品提供區域,總之一切有關享受的東西,這個二層應有盡有,對比之下小龍覺得自己親民型的答世堂怎麽看怎麽不能跟人家的比。

    會議室裏,一幹打扮時尚的人背對小龍這邊,他們熱切的商量著什麽;

    “黑大,龍醫師來了,”青年一聲招唿,驚擾到在場的幾人,他們同時迴望。

    期間沒見過龍新月的幾個人嘴巴張大成o型,小龍的衣著跟他們的衣著差的好多呀,如果按年代推算,應該有個百八十年,往前推數;

    小龍不喜,一堆怪人還敢唏噓她,不知道她是堅持職業操守和維護答世堂的傳統嗎?

    以貌取人,這個時候,向來神經大條的小龍能感覺出別人眼中的“怪”意;

    “你好,”有過點頭見麵的兩人,混血兒唐擎與運動男阿樂,衝她點頭;

    這時從投影儀的後邊走出淩黑野,看到大家詫異的看著龍新月後,嘴角促狹含笑介紹:“大家,這就是對麵答世堂龍醫師;”

    “您,找我有事,聽說,”龍新月擺出一張無表情的臉,聲調平緩。“是,您能到我這邊嗎?”他們之間隔著數個人,淩黑野招唿龍新月靠近;

    “奧,”小龍悶悶不樂,還要繼續移動啊,拖著腳下的麻底布鞋往前走;

    淩黑野跟大家說了一聲:“你們把這次“獨孤劍客”遊戲的推廣敲定一下,我到裏麵跟龍醫師談點事情,”說畢,指了指投影儀後方轉了進去。

    龍新月跟隨著一起轉了進去,哦,別有洞天。

    轉過來是一方小天地,有半圓形的軟塔塔舒適大沙發,右手邊的大玻璃窗將室外的陽光透了進來,幾株高大的室內綠植、一股濃鬱的咖啡香味撲麵而來,小龍心裏直覺,大黑很享受嗎!

    “坐,”淩黑野說完先落座,隨手倒了一杯咖啡放在龍新月麵前;

    小龍舒服的靠在沙發上迴話:“謝謝,您是黑先生?找我有何事情;”

    在聽到“黑先生”三個字時,淩黑野愣了幾秒後沒有糾正,挑起眉頭。

    他的本名也隻有公司幾個私密合作夥伴知道,玄空是他親自操刀,所以員工慣稱他“黑大,”想必黑先生就是由此杜撰而來吧;

    “想請你為我們的新推廣遊戲孤獨劍客配推廣曲目,”淩黑野直言不諱;

    “呀,”龍新月無表情的臉上,終於顯現幾分迷茫;

    “三、四天前,我路過答世堂聽到你在吹簫,恰巧門口也碰到你們店裏的滿小姐,”淩黑野說明前因。

    “奧,”小龍不語,心莫名的慌了一下,隨手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皺眉、忽覺好苦,娘啊!

    “怎樣?”淩黑野悠然自得的押了一口咖啡,居然沒有皺眉。

    “我不是專業演奏人士,不怕砸場?”龍新月瞪圓眼睛慢慢的說,不經意的用眼掃著桌麵,可有糖,她想喝加糖的咖啡;

    噗噗,兩個方糖落入她的咖啡杯,哦,小龍抬起眼瞼,望著對麵的淩黑野,他有讀心術?

    “不夠,”淩黑野看著龍新月問出不找邊的一句。

    搖頭,龍新月心生困頓,他們之間猶然升起一股熟悉彼此的氣息。

    哪來的?

    “現在會古樂器的人很難找,你的演奏符合我們要求,至少我這樣認為,正好我們這款遊戲,有關於古藥的機關,我可以在讚助方上加上答世堂的名字,互惠互利;”淩黑野又說,低沉的嗓音很有說服力的;

    “遊戲的出品方哪裏?”龍新月想打聽打聽,條件很誘人嗎?

    可萬一是個小小遊戲公司出品,自己不是白搭鳥,咱家小龍某些時刻還是有點腦筋的;

    “戰無傷,如果你不太懂這行業,可以上網查查,我相信比我任何言語都有說服力,”淩黑野麵帶微笑,一一應答。

    耳熟,辛明啟、表哥上班的地方,她知道那個公司很不錯的,誘惑的蛋那!

    “吹哪首曲子?”雖然對自己的簫技能很是得意,十幾年了,但是也要先問問,別一腳踩下栽倒一跟頭,做人低調,小龍很謹慎的詢問。

    “獨釣寒江雪,還有你那天的是?”淩黑野指明自己要的曲子;

    “那天,碧海潮生曲,”嗨,還挺會點,到是符合什麽獨孤劍客的主題思想,龍新月在心底對大黑讚歎幾分,嗬嗬,也是她自誇,這大黑有點品位。

    “兩個沒問題?”淩黑野確定;

    磨嘰了一小會,龍新月抬頭爽快迴答:“可以,成交;”

    黑少看著對麵的小龍露出欣慰一笑,這個醫師很可愛;

    “提前通知我即可,”龍新月看已經沒啥可談的內容,準備撤場;

    “好,一言為定,”淩黑野懶散的迴答。

    “駟馬難追,”小龍呐呐的接了下一句。

    她不是故意的,純粹若幹年前給培養的,順口念出;

    “知道,”淩黑野眼眸中閃出一抹亮光,她還真是特別的人;

    二人一前一後走出,龍新月正要迴頭打招唿離開時,看到“黑先生”被幾個剛才見過的人圍起來,探討什麽;

    也罷,小龍正欲下樓,身後有人喊住她:“龍醫師,留步;”

    龍新月迴首,眾人熱切向她招手,仿若她一瞬間變成了人見人愛的香窩窩,不似剛來時投擲的奇怪眼神;

    哎,又有人變異了,什麽搞創意的人,思維就是不能理解,小龍低頭抽離步伐倒退迴去;

    某個頂著一頭灰發(染的),明明年紀很輕的人首當其衝的說:“龍醫師,我們決定聘請您,當我們這款遊戲的真人版平麵model;”

    呀,呀

    龍新月即刻陷入了一堆人的評頭論足中,她拔不出來,腦暈眩;

    唿,耳邊響起,“這衣服不錯,”有人拉她的袖子,小龍想幸虧布料結實,衣服樣式很保守,不然這手勁還不走光;

    “鞋,鞋也很牛,都不用換,”眾人目光集中在那雙麻底布鞋上,不知道哪位熱心的觀眾,順帶提高了她寬鬆的褲腿,蹲著看;

    知不知道這要在古時候,小龍該投井自縊,他們看人家姑娘的繡花鞋呐,雖然她的是雙素色的,可她是女生,還是未出閣的那種;

    一番折騰後,大家一起語:“可以演真人版的cosy,獨孤大俠;”

    還,靠死不賴呢,小龍的耐心被牽引到極點時,淩黑野打斷大家對著她說:“龍醫師,這些我們都會寫在合同上整理好後,送給你看,另外,後麵這一項,有酬勞,再議,”說畢朝龍新月擺手,意思你趕快走人吧,如果不想再被騷擾下去;

    “好,好,我先告辭,再見,大家,”龍新月附上笑臉片刻,抬腳走人,溜;

    呦,那個驚險,本來好好的事情,臨了差點被人撥皮,她站在答世堂門外遐想,跳了兩下抖了抖被人捏皺的長衫。

    龍新月打了一個哆嗦,迴頭望了望玄空的二層,她險遭“迫害之地”,仿佛有什麽東西牽引。

    呀,不期然間看到大玻璃前,倒影著一抹灰身影,向是再對她笑,逆著光她看不清,出於禮貌她還是對著那方點了點頭;

    簫、藥丸,表情、對話,淩黑野在玻璃的後方看著溜進答世堂的某女身影,嘴角牽起異樣笑容,怎一個熟悉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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