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以來,白清炎盡管一直忙於處理天命的問題,但是在學習上也一點沒耽擱,依然將大多數時間都投入到學習當中。


    天命是為了當下,而學習不僅僅是為了當下,更是為了未來。孰輕孰重,不問而知。


    不過話又說迴來了,改課這件事本身卻又是為了天命。【射藝】這項能力表現出了與其他修煉型能力一般無二的頑固性,縱然白清炎依靠【聖德】,使自己的射擊技術突飛猛進,卻還是沒有感覺到那種獲得能力後的脫胎換骨感。


    所以改《氣槍射擊》課還是有其必要的,隻有這樣才能更加充分地利用時間,用更多的時間去磨、去練,增加獲得【射藝】的機會。


    於是一大早,白清炎就拿著經過林老師蓋章簽字的文章和報告書,直接奔往機關。


    清吏司這個部門名字聽起來嚇人,實際上要看具體對應職能。譬如刑部清吏司,堪稱十八層地獄,隻要找上門來準沒好事。但要像禮部清吏司,無非也就是督管教育,跟文思院和那些書院對接,一年到頭說話管用也就兩迴。


    不過等白清炎進到了機關裏,順著指示來到辦公室外的走廊,赫然才發現,來這裏辦理相幹事宜的學生還真不少。


    由於大家都是來機關辦事,身上穿的自然都是自己學校的校服。白清炎一看就知道,那個校服比一中校服還像大猩猩的是文大附中的人;一身屎綠色的是實驗中學的;至於那群一身西裝長褲的,不用問都知道是華美的。


    好家夥,足足五個?你們是來組團下本的嗎?


    所有人都不知道彼此間為何而來,又不願意輕易泄底,隻好互相大眼瞪小眼。就這麽對瞪了一會兒,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又一個西裝長褲的學生從裏麵走出,重重地摔上了門。


    其他幾名華美的學生立刻圍了上去,被圍住的人搖了搖頭,不忿地摔打了下手裏的文件。其餘幾人見狀,各自同情、失望、慶幸不一而足。


    隨後,實驗中學的人也走了進去,沒過五分鍾就搖頭歎氣地走了出來。


    再進去的就是文大附中的,他出來時倒是一身輕鬆。可就算如此,也無法掩蓋他眼中的失望之色。


    單從前麵諸人的反應來看,白清炎完全無法推測出他們為何而來,裏麵又都發生了什麽。他忐忑不安地推開了門,立刻愣住了。


    辦公室內有兩個人,正對著堆積如山的報告運鍵如飛,哪怕白清炎進門都顧不上扭頭。當然,白清炎愣住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報告,而是因為這兩個人他恰好認識。


    白非,和王正己。


    大概是聽見來人進門後並沒有動作,白非在百忙之中擠出工夫,對白清炎說道:“把報告拿過來,直接說要辦什麽,節省時間。”


    白清炎走到辦公桌前,將文章和報告書遞了過去。這下白非終於扭過頭頭,看見白清炎後,頓時也愣住了。


    他用手肘碰了碰王正己,後者在騷擾下堅持將手頭的報告寫完,才觀察到底是什麽事,看清是白清炎後和善地對他笑了笑:“小兄弟,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我沒想到居然是你們兩位……老師。”


    聽見白清炎這樣稱唿兩人,王正己點了下頭,從白清炎的手裏接過文章和報告書,邊看邊問道:“好,先論公事,再論私事——你來這裏是要辦理什麽事務?”


    白清炎立刻將自己的來意解釋了一遍。王正己看完文章後又轉手遞給了白非,後者一目十行地閱覽了一遍:“能寫出這樣的文章,提前給五分倒也沒什麽。不過如果你要改課的話,從原則上來說,要不然這五分作廢,要不然新修的課直接占據你下學期選修課的名額。總之,選修課總數不變。”


    白清炎當然不樂意白白浪費掉五分和這一個多月以來花在《古文賞析與寫作》上的時間,更何況《氣槍射擊》他也未必能夠拿到五分。


    老師不都經常說麽,高考時候,一分就差了一操場人,自己幹嘛要平白把名次從全州的一位數掉到三位數去啊!


    “如果我選占用下學期的名額的話,那我下學期還能夠選課嗎?順延占用下下學期的課程名額無所謂,主要是我不想浪費時間。”


    “從原則上來說,這種事情當然沒問題。”白非將手按在了報告書上,兩眼緊盯白清炎,“不過……你確定就這麽選了?”


    “是啊。”白清炎不解地問道,“難道有什麽問題嗎?”


    “白小兄弟是老實人,不比你這種成天咬文嚼字的噴子。”王正己哂道。


    “咬文嚼字怎麽了?選修課推行的這麽心急火燎,使用辦法不到一個月就洗了三版,還不就是沒咬文嚼字到位?咱們下來走這一趟,發現這麽些實際問題,迴去後不也還得再把使用辦法咬文嚼字上一遍?”


    “你覺得是使用辦法沒斟酌到位,我倒覺得是有些人別有用心……”


    “停!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白非及時喝止了王正己,對一臉懵逼的白清炎笑著解釋道,“小兄弟,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這兩門課都算在你這學期的選修課名額裏,會出現什麽問題?”


    “出現什麽問題……總課數多了一門,高考總分再高五分嘍。”白清炎想了想,坦然答道,“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有些提前就學過相關科目的人,豈不是就能想疊幾門就疊幾門了?高考一下子多個五十分……這樣對於多數人來說,也太不公平了吧?”


    “瞧瞧,什麽我一天咬文嚼字,人家一個高一的學生都能想明白這種事。”白非及時損了王正己一句,又一臉神神秘秘地對白清炎說道,“那你猜猜,剛才那些人進來都是為了幹什麽?”


    白清炎張大了嘴,不可置信地問道:“不會吧?”


    “怎麽不會了,尤其是你們這裏那個叫華美的學校,一下子塞了六個人來,個個都想雙修。馬術、樂器,還有人拿了青龍寺的證書來,想要證明自己的佛學造詣……虧他們想得出來!”


    說到激動處,白非幹脆站起身來,對著門外想要指手劃腳……然後被王正己拽著坐下了。


    白清炎這才明白,為什麽剛才那些人出去後是那副反應,怕不是被白非趁機冷嘲熱諷了一番……隻能說華美的人在這方麵動心思還真是夠快的!


    “其實關於這點,我們清吏司也一直在討論,到底怎麽處理。但是歸根結底,選修課製度隻是為了天命做出的激勵補償政策,徹底變成資源比拚就失去了本意,所以我想還是不會放開這個口子的。就怕……”


    “就怕什麽?”


    “咳咳,原則上我們是不能說的。”王正己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不過小兄弟你作為天命者,對開展選修課有什麽想法嗎?”


    既然兩人都已經知道了白清炎的身份,再遮遮掩掩也沒什麽意思。白清炎便將靈威仰的推測說了出來,聽得兩人連連點頭。


    “你的推測沒錯,之所以要開展選修課,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天命的被發現。乍一看,天命隻與傳說有關,隻要人對傳說有所耳聞,就能夠誕生、解析天命。但實際上,當把這個適應人數拓寬到全國的範圍,就不可避免的會誕生一個問題。”


    “僧多粥少。”白清炎接口說道。


    “是啊,兩次工業革命後,世界人口翻了幾番。如果大家都隻把目光放在最大眾的那麽些個角色上麵,哪怕十個人爭一個,都足夠血流成河了。所以天申這個部門……”


    一聽到“天申”兩個字,白非立刻狠狠一撞王正己的腰,將後者撞得連聲咳嗽。等咳嗽完了,他才一臉抱歉地對白清炎說道:“小兄弟,不好意思,這個問題原則上我不能說。”


    隻是他這樣的說法卻讓白清炎更加疑惑,似乎吳隴在有些問題上就沒這麽遮遮掩掩的。還有他對天申的稱唿,聽起來就好像是在說,他不是天申的人一樣。


    “我知道官方有關部門簡稱‘天申’,不過你們兩位官方天命者,難道不是天申的人嗎?”


    “嚴格意義上來說,的確不是。”白非將自己的證件掏了出來,拿給白清炎看,“我和癆病鬼直屬於清吏司,反而和天申沒太大關係。到各地巡視,也的的確確就是為了處理天命在教育方麵所產生的問題。”


    “那華胥的事情……”


    “所以那件事我們越權了,之後填各種報告都填了一整天——這件事我們之後再說。”王正己將報告書拿在手裏,又看了一遍,說道,“原則上來說,《古文賞析與寫作》這門課給你五分,需要我們兩人對你再進行一次考核,才能通過。由於這是公事,必要的流程還是要走的,希望小兄弟你能夠諒解。”


    “沒問題。”


    “時間緊湊,既然是古文相關,那就用對聯作為考核形式好了。”王正己瞥了眼白非的桌麵,正巧看到一本《青銅時代》,便說道,“上聯是:王小波。”


    白非本來還在悠閑地聽題,聽到上聯後,頓時不滿地叫道:“喂,人家好歹救了你的命,意思意思出個什麽天增歲月娘增壽不就得了?還說什麽走流程,有你這麽非主流的流程嗎?”


    王正己絲毫無動於衷,隻是等待白清炎作答。後者略想了一下,問道:“隻要對上來這個,就算我過了嗎?”


    王正己將一張空白表格放在了桌上:“是。隻要對上來,五分到手,你也可以再選下一門課了。”


    “那我的下聯是:古巨基。”


    白非第一時間不可抑製地狂笑起來,笑得險些鑽到桌子底下去。王正己的反應要慢上半拍,等到品出意思後,也撫掌大笑出聲。縱然辦公室的隔音夠好,外麵的人也隱約能夠聽到裏麵的笑聲,卻隻能麵麵相覷,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等到終於笑完了,王正己卻沒有開始填寫表格,反倒是白非拿出了另一份文件,放在了桌上。


    “其實,那些五分十分的,你完全可以不用再管,因為還有另一個選項。”白非的臉上依然帶著笑意,敲著那份文件說道,“選修課的根本目的是為了天命服務的,而小兄弟你已經有了天命,那就已經達到了最終目標。從原則上來說,已經可以啟動特招程序,由玉京大學錄取。隻要你簽下意向書,這學期結束後就可以去玉京大學報道。入校後加入特招班,統一進行管理。課程方麵會根據天命能力和個人愛好,專門進行協調。


    “怎麽樣?要不要來搞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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