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我都是手微微的一抖,差點濺出兩滴水,我以為昨天晚上他的話不過是觸景生情的心血來潮。

    季媽媽一臉嚴肅地看著季軒銘和我,我隻覺得無形的壓力就這樣仄逼過來,而垂在桌子底下的手悄悄的握著我的,季方雨微微笑的調侃,“你也不先問問我這個做姐姐的祝不祝福你們?”

    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我衝著季爸爸笑道,“爸,我覺得挺好的,人家女孩子不嫌棄我這個毫無情趣的弟弟,我們還要求什麽?”

    我就覺得季方雨講話毫無遮攔,但是處處維護我,不由得投去感激的一眼。

    季爸爸也笑,“我本來就沒什麽反對的,婚姻大事,還是子女自己,父母的意見隻是參考。”然後他又像是忽然想起什麽,對著一旁一直不作聲的季媽媽問道,“是吧?”

    既然一家之主都發話了,季媽媽也沒什麽可說的,“你們自己拿主意,我管不著了。”

    這頓飯吃的有些不太自在,但是好歹季軒銘家裏並不反對,我即使心有芥蒂,也不好表示什麽。

    吃完飯季軒銘送我迴公寓,剛轉動了車鑰匙,卻又停下來,他認真的看著我,“夏彌,你知道我媽媽確實有些……一時間不太能接受,不過你表現的很好,爸爸都很喜歡你。”

    我不知道怎麽搭話,隻是笑笑,他繼續說到,“反正我們以後也不需要跟他們一起生活,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季軒銘,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你花了好些時間去勸說你家人接受我?”

    他微微一愣,隨即笑出來,“沒有,季方雨一直就是接受的,我媽,你知道那個脾氣的,我爸太忙了,估計吃飯之前都喊不全你的名字。”

    看著他的笑容,心底那些惶恐才終於的放下,輕輕的靠著柔軟的座椅,我認真地說,“季軒銘,明天我讓我爸爸媽媽過來,去見我爸爸媽媽吧,我想,他們應該會很喜歡你的,真的。”

    果然在和我爸爸媽媽的在一起的氣氛就好多了,雖然媽媽和爸爸一時間還不太能接受這個忽然冒出來的“上門”女婿,但是從他們倆人眉眼之間的互動裏已經看出苗頭,順水推舟的也就皆大歡喜了。

    他待到很晚才迴去,那時候天已經大黑,小區旁邊就是一條廢棄的運河,天逢五月,岸邊的楊柳冒出青青的枝丫,溫柔的依偎在水麵旁。

    他們手牽手安安靜靜地走著,時不時說些以前的趣聞軼事。

    隻是忽然間,墨藍色的天空中,一群鴿子飛過,忽閃之間,季軒銘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我。

    那麽認真的眼神,仿似海麵平靜的天空,專注的讓人無所遁形,我躲閃不及,好像是第一眼在食堂裏看到他那樣,竟然怔住了。

    暖暖的橘色的路燈光,在手間晃動,我隻覺得有一束光芒格處炫目,抬起手來,赫然一枚小巧的鑽石戒指套在無名指間。

    還有冰涼的觸感,他手心裏滾燙的溫度。

    我不敢看著他,隻覺得手指上的戒指箍得有些緊了,伸手想弄鬆一點,可是輕輕地一轉動,那顆鑽石的光澤如水色一般在眼前蕩漾,如我眼睛裏飄蕩的水色,落在他眼睛裏的溫柔水色。

    “很想用這樣的承諾去承諾一輩子,夏彌,你願意嗎?”

    我開懷的笑起來,沒有眼淚,看著他,閉起眼睛又睜開,好像一場夢,擦肩而過的美麗,那個青澀的年華中,一眼就注定一生。

    在飯店和一家人吃完飯,已經是十點多,一天的忙碌讓兩個人沒有精力再去應付這個城市夜裏的瑰麗霓虹,可是剛打開電台就聽到交通廣播網關於市內主幹道大堵車的消息。

    季軒銘想了想,詢問我:“要不今天別迴公寓了,那裏的路堵得厲害,不如先到碧海住一個晚上,我明天還要去送爸媽去機場,正好也比較近。”

    我的困意有些上頭,迷迷糊糊地說:“我現在隻想睡覺,哪裏都好了。”

    他存心跟我打趣,旋了鑰匙,打了一個漂亮的彎出了停車場,然後笑道:“夏彌,你早說困了,我們剛才就應該在酒店裏開房算了。”

    我眯起眼睛嗔道:“你這個人怎麽越來越不正經了,你爸媽我爸媽他們都在啊,大庭廣眾之下我可丟不起人的。”

    “有什麽的,都要結婚了,傻女孩。”他摸摸我柔軟的頭發,“困了就先睡一會兒吧,到了我喊你起來,這幾天沒時間陪你,等我出差迴來了就好了。”

    我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頭輕輕地歪了過去,不一會兒就淺眠過去。

    碧海是季軒銘自己另外的一個公寓。還是之前的模樣,簡簡單單的更像是樣板房,我睡得迷迷糊糊之間,身體接觸到了一個柔軟的物件,隨即意識也輕柔地飄起來,恍惚間,仿佛躺在漫天飛舞蒲公英細小羽毛的草地上,那些陽光縱情地從天際傾瀉。

    我是真的累了,隻是還能分辨出季軒銘的肩膀,精準地環上去,然後床深深地一沉,他的吻纏綿地落在我的嘴唇上、耳垂邊,我的臉頰染上一層不自覺的紅潮,順著鎖骨一直蔓延而下,和他那雙探索的手一起,在暗夜的橘色燈光中,悄然地綻放。

    這次的體驗和往常相似,但是又不同,我很累,但是意誌是清醒的,身體的反應有些遲鈍,但是又是被他牢牢掌控中,隨他的喜好和快慰,沉醉中眼前有昏昏的燈光和他性感的眼睛,有些深陷在欲望中的失控。

    激情來得有些猝不及防,猛烈得有些幻滅,手臂重重地垂到床上,然後又被他重新固定在脖頸間,隱隱約約覺得兩人之間的空隙有些窄擠,才想起原來睡的是另外一張床。

    身上都是汗,空氣中散發著某種甜膩的香味,汗濕的劉海被他手指撥弄過去,耳邊有他低沉沙啞的聲音,“夏彌,什麽時候把這個床換成雙人床,太窄了。”

    我低低地應了一聲,“你喜歡哪種的?”

    “顏色素一點的,床墊不要太軟,太軟腰睡了會疼,是不是家裏那個床墊有點軟了,有幾次看你起來時候腰酸背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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