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疑半響才說了句:

    “反正我就是想提醒你一句,葉馳那家夥最恨的就是背叛”

    沒頭沒腦的,時蕭微楞過後點頭:

    “我也是”

    左宏瞬間哭笑不得,雞同鴨講,和這丫頭說話永遠雞同鴨講。

    “你們倆不進去,在這兒幹嘛”

    葉馳略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暮色中,修長的身形背光立在不遠處,看不清表情,一迴頭,時蕭的身體瞬間僵直,眼神一錯不錯的盯著前方,直到葉馳走到身邊,她才恍然,不自覺抬手抱著自己的手臂。

    葉馳上下打量她一圈,開始數落她:

    “冷了吧,既然到了,趕快進去,在這兒站著幹嘛”

    說著一伸胳膊就把她整個抱在懷裏,瞬間縈繞周身的溫暖,令時蕭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葉馳皺皺眉,抬手摸摸她的臉:

    “不是感冒了吧”

    時蕭咬著唇搖搖頭,左宏懶得理會這對小鴛鴦的黏糊婆媽勁兒,自顧自走了進去,推開包房的門,不禁愣住,窗下古香古色的貴妃榻上,站起來一個女人,衝他揚揚手:

    “嗨!宏哥哥,好久不見”

    左宏非常意外,這麽些年過去,她竟然迴來了,封錦楓,繞口的名字,他們幾個一般都會自動忽略,他們習慣叫她小楓,小楓是封錦城的堂妹,小他們很多,可是自打小丫頭能跑會跳開始,就是他們幾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他們踢球,她在一邊看著衣服書包,他們打架,她在一邊呐喊助威,他們去摘軍區司令部院裏的甜桑葚,她主動請纓用一張騙死人不償命的乖巧笑容,引開那邊的警衛兵。

    這樣的事情不勝枚舉,紮根在腦海裏難以磨滅,他們幾個青澀的少年歲月裏,幾乎所有的記憶都和這丫頭有關,在他們心裏,她永遠是妹妹,可是這個妹妹卻戀上了葉馳,從什麽時候開始的,誰也不記得,隻是都知道她苦戀葉馳,苦戀了這麽多年。

    葉馳是無情的,即使對小楓,他也沒有一點兒心軟,他果斷而決絕的拒絕了小楓,那一陣可是鬧了個驚天動地,後來封家把錦楓送出了國,才算消停了。

    這一走就是八年,從二十歲風華正茂的小姑娘,到了今天這個優雅美麗的大女人,時間仿佛一個最好的雕塑家。

    門一響,葉馳半摟半抱著時蕭走了進來,左宏不禁下意識的看向窗下的小楓,隻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嫉妒,左宏

    就知道,雖然過去了八年,她恐怕還是沒學會真正放下。

    葉馳幫她脫掉外麵的羽絨服,搭到那邊的架子上,倒了杯熱水塞在她手裏,時蕭才後知後覺的看見窗下陌生的女人,還有房間裏明顯有幾分古怪的氣氛。

    女人目光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注目或者該說審視,這樣的目光,很難定義為善意和悅,敵意雖然盡量隱藏,但仍然不容忽視。

    時蕭不禁好奇的打量她,女人的年齡不好分辨,但是很美,那種非常精致的美,像是博物館裏精美的瓷器,透著那麽股子厚重的優雅和大氣,還有天生的驕傲,目空一切的驕傲。

    她看著自己的目光,令時蕭覺得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不過是一隻卑微的醜小鴨。

    這種目光時蕭並不陌生,多年前,在另一個同樣優雅的女人身上見過,那時候,那個女人也是這樣審視自己。

    時蕭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軟弱的女人,當初是因為在乎,所以忍讓,而現在,時蕭微微彎起嘴角,扯出一個清淡的笑容。

    她這個突然的笑容,落在葉馳眼裏,卻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美麗,葉馳略一閃神,攬住她的腰介紹:

    “我媳婦,時蕭,小楓,錦城的妹妹”

    葉馳的話一出口,時蕭就能清晰感覺到,對麵美女刹那的僵硬。

    小楓,封錦城的妹妹,電光石閃中,時蕭忽然記起之前的事情,葉馳,錦楓下個月迴國,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恩怨情仇,但時蕭也隱隱明白,葉馳和這個封錦楓,不單純就是了。

    時蕭心裏想明白了,已經很確定眼前這個優雅的美女,對自己恐怕一點好感也沒有,而自己也不想和她有什麽深入的接觸,所以沒必要委屈自己去應承她。

    因此不過微微點頭,算是寒暄。

    自打時蕭進門,錦楓的臉色就不怎麽好看,雖然錦城已經提前知會了她,可是這麽些年,當她終於鼓起勇氣迴國,迎接她的卻是葉馳閃婚的消息,說實話,她很難接受,尤其還是這麽一個莫名其妙的丫頭,讓她如何甘心。

    第十迴

    封錦楓的目光在時蕭身上兜了一圈,淡淡的說了句:

    “項鏈很漂亮”

    葉馳微楞,這才注意到,時蕭脖子上多出的東西,時蕭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雞心領的羊毛衫,露出白皙優美的頸子,映著那條白金鏈子,說不出的好看。

    但是葉馳很確定,從來沒

    見過這條項鏈,事實上,時蕭一向不喜歡戴這些東西,不是自己盯著她,恐怕結婚戒指,也時時忘記的,所以這條項鏈出現的有幾分詭異。

    葉馳修長的手指捏起水滴型的水晶墜子端詳片刻:

    “哪兒來的”

    時蕭倒是很誠實:

    “朋友送的”

    葉馳的眼睛眯了眯,挑挑眉:

    “朋友?男的?剛才你電話裏說的那個大學時期的學長”

    時蕭點點頭,葉馳突然臉色一沉,手一用力,啪鏈子就被他拽了下來,一揚手,就扔到角落的垃圾桶裏:

    “不許帶”

    鏈子雖細,被他這樣生生拉斷,時蕭的脖子,也起了一道紅紅的印跡,有些微微刺痛,時蕭短暫的錯愕之後,蹭一下站了起來,生氣的望著葉馳,葉馳也仰著頭和她對視,兩人目光相交,誰也不示弱。

    桌上其他幾個人沒想到,突然就有這番變故,均都是一愣,迴過神,胡軍才笑著打岔:

    “來!來!來!小楓頭一天迴國,今兒哥們請客,算給小楓接風了,葉馳,你帶來的好酒呢,拿出來,拿出來,咱們今兒好好開開齋,小嫂子坐坐,站著幹嘛,顯得你比我們都高啊”

    時蕭咬咬嘴唇,根本就不搭理胡軍,直接走過去扒拉出垃圾桶裏的項鏈,伸手拉開門走了。

    “媽的”

    葉馳低聲罵了一句,站起來就追了出去,在大門外追上了時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沉聲說:

    “你他媽給老子發什麽邪火”

    時蕭反而笑了,看了他半響:

    “葉馳,你有病吧,你放開我,放開我……”

    說著就下死力的要掙開他的手,葉馳兩手一圈,就把時蕭圈在自己懷裏,深唿吸幾下,聲音忽的放軟,一疊聲的開始哄她:

    “好!好!我有病,我錯了,還不成嗎,項鏈給我,明兒我拿出去給你弄好了,行不行,小祖宗,我就是看著我老婆戴著別的男人送的項鏈,心裏別扭,一時衝動,你原諒我這迴,今兒你真不能走,走了,你老公這麵子就折了,好不好,老婆……”

    所以說,胡軍說的很對:葉馳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好聽點叫能屈能伸,難聽點就是不要臉,隻不過目前來說,他伸的多,屈的少就是了。

    其實葉馳剛才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為,忽然在自己媳婦身上,看見其他

    男人送的東西,那股子無名怒火壓都壓不住,想也沒想,就拽了下來,時蕭真急了,葉馳才醒過味來,自己過於衝動了,時蕭這丫頭指定不能理解,瞧她剛才看自己那小眼神,完全把自己當成精神病患者了。

    時蕭不知道葉馳的底細,葉馳也不想嚇著她,好不容易娶了個這麽可心的小媳婦,疼都疼不過來,而且這丫頭外套都沒穿就跑了出去,外頭今兒可零下,迴頭凍病了,自己得多心疼。

    遂急忙追出來哄吧,葉馳認栽,在這丫頭麵前,葉馳認栽了,擰不過她,迴頭再弄弄清楚,那個突然蹦出來的狗屁學長,是個什麽角色。

    說真的,時蕭還真被葉馳嚇了一跳,剛才那一瞬間,他的陰沉的樣子,非常陌生,大異於平常的葉馳,有點可怕,有點危險,可他緊跟著追出來,認錯了,以他的驕傲,說了這麽多好話,時蕭覺得自己要是再擰巴,就有點拿喬的嫌疑了,再說男人都是好麵子的,自己要是真甩手走了,還真說不過去。

    因此就坡下驢,跟著他迴去了。

    胡軍、左宏、封錦城倒像什麽事沒發生過一樣,照常點菜,倒酒,吃飯。

    今兒喝的是葉馳拿來的紅酒,葉馳好收藏紅酒,時蕭早就發現了,家裏有一麵牆的大酒櫃,裏頭是各式各樣的紅酒,時蕭不懂,但是以葉馳的品味,估計價值不菲。

    葉馳此人真有點小資情調,總喜歡喝一杯,有時候非要她相陪,時蕭喝酒,無論什麽酒都一口幹,葉馳每每說她這是茉莉花喂老牛,時蕭真想說,其實老牛也不喜歡吃茉莉花,可是看見端著水晶杯裏的紅酒,慢慢品嚐的封錦楓,時蕭不得不說,真有一種難以描摹的美感。

    時蕭放下手裏的筷子,喝了兩口現磨的熱豆漿,掃了眼桌上聊得異常盡興的幾人,時蕭覺得剛才自己要是真走了,也許他們更自在也說不定,而且錦楓這個女人顯然是故意的,一晚上就說這他們過去的事情。

    有意無意的把自己排除在外,時蕭抿抿嘴,低頭笑了笑,真不明白封錦楓這樣一個早就脫離了小女生行列的大女人,一句一個哥哥,哥哥的,真虧她叫的出口,時蕭都被她雷的夠嗆。

    不過,去除這些雷點,這女人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而且顯然大美女不僅和葉馳有過一段理不清的曖昧過往,即使如今明知葉馳使君有婦的前提下,依然沒擋住,大美女心中的情火。

    時蕭都覺得,自己坐在這裏完全是個多餘的存在,且頂著葉太太的頭銜,實在招

    人恨。

    直到葉馳的車子沒入夜色中,封錦城才說:

    “小楓,今天晚上你也看到了,葉馳是認真的,所以,你也該放開了,畢竟現在你早就不是二十歲了,希望你用成熟的思想,理智的處理感情問題,不要再意氣用事。”

    車裏短暫的靜默,封錦楓扭過頭去,目光穿過路燈的光暈,投注在遠處不知名的所在,很久才說了句:

    “我也想放開,可做不到,八年了,我還是沒做到,怎麽辦”

    封錦城臉色一僵,不由歎口氣,錦楓是倔強的,倔強的近乎偏執,可她偏偏戀上的是葉馳,同樣偏執的葉馳。而葉馳,封錦城不由想起今天晚上的小插曲,大概葉馳自己都沒發現,他對時蕭的在乎,已經到了可以放棄原則的地步,屈從,俯就。

    葉少何曾有過這等低姿態,發了火以後,又忍不住去低聲下氣的哄,要擱以前,哪個女人敢這樣拿喬,葉馳說不定大耳瓜子都甩過去了,敢給葉少甩臉子,時蕭是第一個……

    要說葉馳,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就偏相中了時蕭這朵不起眼的小花,顛顛兒的捧迴家去,三孫子一樣伺候著,人樂意,你還別看不慣,人美滋滋的樂在其中,不是今兒為了錦楓迴國接風,人還在家給老婆做飯煲湯呢,這是什麽,這他媽就是命。

    時蕭洗了澡出來,就看見葉馳裹著浴袍,坐在床邊,擺弄她放在床頭櫃上的項鏈,扔下擦頭發的大毛巾,就走了過去:

    “你幹嗎”

    葉馳急忙抬手:

    “沒,沒幹什麽”

    接著貌似無辜的一笑:

    “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接上,好將功贖罪”

    時蕭橫了他一眼:

    “謝了,您葉少日理萬機的,這等小事就不用麻煩您了”

    說著利落的收在盒子裏,拉開下麵的抽屜放了進去,剛要起來,葉馳的手臂從腰間圈了過來,兩手在時蕭腰間合攏,一用力,便把時蕭摟著坐在他腿上,手順著浴袍中間的縫隙鑽了進去,靈巧的手指,順著時蕭腰間滑膩的肌膚上下摩挲。

    下巴擱在時蕭肩上,唿出的熱氣,弄得時蕭有些癢癢的難過,想躲開,葉馳卻突然咬住她的耳肉,輕輕啃噬。

    性事上,時蕭自認再修煉一百年,也不是葉馳的對手,葉馳完全稱得上是千錘百煉,遠近聞名的花花公子,不用想也知道他以前玩的有多兇,所以這方麵,隨便使出個

    小手段,青澀的時蕭也難以招架。

    高興的時候,他可以伺候的你□,不高興了,也能折騰的你非求饒不可,而今天的葉馳顯然有些危險,時蕭能敏感的嗅到這種危險氣息,趨利避害,是時蕭的本能,她試著轉身推拒,卻正中葉馳下懷。

    他膝蓋一分,手一轉,時蕭就調了一圈,雙腿叉開重新坐在他腿上,時蕭清晰的感覺抵住她身體的蓬勃堅硬,而時蕭的浴袍腰帶,不知何時已經滑落,前麵鬆鬆垮垮的敞開,裏頭的風景一覽無餘。

    時蕭最討厭這樣的姿勢,這樣的姿勢,她覺得有一種無遮無擋的難堪,尤其臥室頂上的水晶燈,還亮著,兩人卻已經接近半裸,明亮的燈下,纖毫畢現,一切無所遁形。

    時蕭非常不習慣,她習慣了昏暗中的身體交纏,可是現在她卻可以看得非常清楚,甚至透過葉馳深幽墨色的眸子,清晰的看到此時自己的模樣,陌生而放蕩。

    時蕭閉上眼,掩耳盜鈴的呢喃:

    “關燈”

    葉馳胸膛震動,低聲笑了,笑聲中含著絲絲縷縷說不住的惡質:

    “為什麽關燈,我喜歡這樣看著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是我的,時蕭,你是我的,你說說看……”

    隨著他霸道的聲音,他的手已經探到下麵,開始靈巧撥弄滑動,忽上忽下,忽進忽退,時蕭哪裏經得住他如此調情的手段,唿吸漸漸急促,細細的喘息,伴著難耐的呻吟,幾乎把持不住。

    葉馳想起今天晚上,不由得恨上來,越發使出手段來挑逗她,時蕭終是受不住,攥起拳頭,用力捶他,緊緊咬著的嘴唇,幾乎咬出血來,就是一句話也不說,明明已經接近崩潰的極限,身體都止不住輕輕顫抖,卻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真是令葉馳又恨又愛。

    心忽然就軟了,軟成了一泓春水,低低歎口氣,一翻身把她壓在身下,伸手按熄了頂上的水晶燈,伴著黑暗的驟然降臨,是他悍然闖入的利器。

    床上的葉馳,是永遠的王者,時蕭隻有屈服的份兒,時蕭有時候想,自己也許骨子裏天生就是個□的女人,即使不愛葉馳,卻可以心安理得和他上床,臣服在他身下,隨著他忽而雲端,忽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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