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點小抵觸,但是葉馳這人好在非常識趣,總是會主動做好防護措施,時蕭同學很放心

    對於這個問題,起頭兩人就沒認真談過,但是都有默契。這樣最好,時蕭從來沒想過要孩子,尤其和葉馳的孩子,她不能想像,自己的孩子在這樣一個朝不保夕的家庭中,出生成長。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偏執也罷,她覺得如果不能保證以後,還是底根起就沒有最好。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在哪裏,又哪裏負擔的起一個孩子的未來,這方麵,時蕭一點不糊塗,所以娟子有時候感歎,神經大條的蕭子,偏偏是個極有原則的理智女人,理智的近乎涼薄。

    時蕭坐在星巴克裏,手托著腮幫子,望著對麵的男人心說,若論理智,時蕭覺得自己還比不上眼前的男人,蔣進。

    時蕭那時候總喜歡叫他蔣進酒,研院的名人,心理學係的才子,和許明彰一樣是a大裏的風雲人物,其人頗具傳奇性。

    認真想起來,現在時蕭都搞不很清楚,自己和他怎麽就那麽誤打誤撞的認識了。

    歸根究底,還是因為那一天,自己當時慌亂中騎著車,從學校研究生宿舍樓邊上的林蔭道上飛馳而過,正撞上橫穿馬路的蔣進,當時撞的真不輕,還記得他的手臂都流著血卻不管,倒是先過來查看她膝蓋上破皮。

    那一日是時蕭人生迄今為止,最不願意想起的一天,幾乎所有的事情,都堆積在那一天裏爆發開來,而蔣進卻是她那最糟一天裏唯一的幸運。

    時蕭這個人神經的確很大條,當初莫名其妙成了許明彰的女朋友,幾個星期後,才知道許明彰是a大了不得人物,而蔣進亦然,甚至閨蜜如娟子,到了今天,也還不知道她和蔣進的關係。

    因為那件事情解決後不久,蔣進也出國了,娟子沒來得及和他熟識。

    當時蔣進很夠意思,兩人也算是天生的緣分吧,也許是在時蕭最狼狽的時候相識,時蕭那時候,畢竟才二十歲的小姑娘,承受壓力到一定程度,急需要傾吐和宣泄的渠道,蔣進那時候夾帶著一股奇特的令人安心的氣質,幾乎瞬間就取得了時蕭的信賴。

    一邊哭,一邊把自己的委屈和盤托出,說給了他聽。

    蔣進現在還記得她當時的眼神,絕望中帶著絲絲微弱的期盼,仿佛自己就是她溺水前,最後抓住的一塊浮木,那一瞬間,蔣進甚至有一種不惜一切,想要幫助她的衝動,而事實,蔣進也的確那麽做了。

    蔣進大概是唯一知道當年事情始末,並且參與其中,起到關鍵作用的當事人,他了解一切原委,並且親眼目睹了,時蕭絕望下的堅強,明明心裏那麽痛苦,那麽不舍,還要毅然決然的揮劍斷情。

    蔣進直到現在還隱隱羨慕許明彰那個男人,同時也替他遺憾,他知不知道,陰差陽錯,失去了怎樣一個女人。

    即便他當時自認心如止水的人,都有些怦然心動,可是也隻是心動,蔣進很清楚,時蕭恐怕不會再輕易愛上別的男人了,那一次,仿佛已經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成了她一輩子的情殤,也許不是不可能,隻是蔣進自認,他沒有那樣的耐心,去等待她忘記,期待她釋懷。

    所以蔣進寧願當她一個不遠不近的好友,可以聽她傾訴,知道她過得很好就夠了。

    四年來,兩人都是這樣過來的,哪怕隻在qq上偶爾聊上兩句,也並沒有因為時間空間的阻隔而陌生,所以蔣進一迴國,第一個想來見的就是時蕭。

    蔣進端起桌上的卡布奇諾,淺淺抿了一口,望著時蕭,挑挑眉:

    “你說你結婚了,你不是為了想向我要結婚禮物,故意編出來騙我的吧”

    時蕭眨眨眼笑了:

    “即使我不結婚,你也逃不掉”

    說著伸出手:

    “我的禮物呢,拿來吧”

    蔣進笑了,他一笑,嘴角有清淡的笑紋蕩漾開來,看上去異常有味道,時蕭微微一怔:

    “將進酒,這幾年在國外,怎麽就沒騙一個外國媳婦迴來”

    蔣進向後靠了靠,望著時蕭半響,才貌似認真的說:

    “讓我想想,也許沒遇上一個明明撞了我,還哭得稀裏嘩啦的小妞”

    兩人不禁同時笑了起來,蔣進拿出一個精美小巧的盒子放在桌上,推了過去:

    “諾!禮物”

    時蕭拿起晃了晃:

    “什麽東西,我可以現在就拆開嗎”

    蔣進點點頭。

    是一個紫水晶墜的白金項鏈,紫色的水晶,在陽光下折射出奪目的光芒,異常美麗,時蕭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拿出書包裏的小鏡子照了照:

    “看上去好像很貴的樣子,我就笑納了”

    蔣進哧一聲笑了:

    “是不便宜,不過……”

    目光落在時蕭的無名指上:

    “比起你手上這枚戒指的價值,實在不值一提,現在我倒真有些相信,你結婚了,能不能告訴我,你老公是什麽人,我實在非常好奇。想來能買得起這樣一枚戒指的男人,該不是泛泛之輩”

    時蕭歪歪頭,扭臉看到那邊架子上的雜誌,站起抽出最上麵的一本拿過來,放在桌子上,指著封麵上的男人說:

    “就是他,我老公”

    蔣進不禁愕然。

    時蕭望著他岔開話題說:

    “心理學博士,迴國來有什麽打算”

    “其實我迴國,是因為接受了c大的聘書”

    蔣進知道她不願意談她老公,便順了她的意。

    時蕭長長一歎:

    “總之,你們都是社會的棟梁之才,不像我,混吃等死的類型”

    蔣進笑了起來,伸手揉揉她的發頂:

    “公務員,捧著國家的飯碗,旱澇保豐收,多好,適合你”

    時蕭笑了,鬼頭鬼腦的說:

    “我搞計生的,要是學長以後要計生用品,一個電話,我可以保證送貨上門”

    蔣進嗆了一下,哭笑不得:

    “你還是自己留著用吧。”

    這時電話鈴聲從時蕭包裏鑽了出來,時蕭掏出來,說了聲抱歉,就接了起來,蔣進也掃到了屏幕上來電的名字葉馳。

    目光落在桌上的雜誌上,伸手翻開看了看,是一本商業雜誌,相當大的篇幅,對封麵上的人物做了專訪,蔣進飛快的瀏覽了一遍。

    第一感覺,這個男人和當初的許明彰,有幾分相似,背景相似,甚至可以說更顯赫,莫一看上去,氣質也仿佛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優雅,但絕不好惹的男人。隻是蔣進一眼就能看得出,這個男人比許明彰,還要難對付的多。

    蔣進不相信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會允許自己的妻子心裏藏著別的男人,不是還不知道,就是一點也不在乎。

    想到此,開始注目對麵打電話的小丫頭,咬著唇,握著手機,沒什麽欣喜或是別的情緒,臉色平淡:

    “嗯,我在外麵,我們單位那條街上的星巴克,一個朋友,剛迴國的,嗯!好,哪裏,城東那裏,我知道了,一會兒我直接過去,不,你不用來接我,我自己打的過去,嗯!不會遲到,知道了,好,嗯……”

    時蕭掛了電話,抬起頭就看到蔣進審視的目光,抬手點

    了點桌子上的雜誌詢問:

    “是你老公”

    時蕭點點頭。

    兩人出了星巴克,蔣進把車開過來,開了車門:

    “去那裏?我送你過去吧,這個時間,不好打車”

    時蕭看了看腕上的手表,也沒客氣,坐上車說了地址。

    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海子邊上,蔣進探出頭前後看了看,分外幽靜,對麵好像隻有一個私家宅邸一樣的地方。

    蔣進知道越是外表看上去平常,才越是一般人難窺其門徑的地方,所謂返璞歸真,如今國內正流行這個。

    看著時蕭解開安全帶的扣子,蔣進想了想,覺得還是該告訴她,才緩慢的說:

    “時蕭,在美國我見到了許明彰”

    時蕭身體明顯一僵,扭頭看向他,好半響才推開車門:

    “謝謝學長送我過來”

    蔣進長長歎口氣: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有些事情早晚你都要去麵對的,總不能一輩子逃避下去,而且他……”

    話沒說完,就被後麵一陣急促刺耳的喇叭聲打斷,後麵的車道上開過來一輛悍馬,到了近前,一甩車尾停進了路邊的專屬車位裏,接著從車上下來一個男人,頗有書卷氣,可是臉上莫測的笑容,有些破壞他本身的氣質,看上去多了絲玩世不恭的味道。

    緩步走過來,站在時蕭身邊,打量的目光卻落在蔣進身上:

    “我還以為眼花看錯了,原來真是小嫂子,這位是”

    時蕭隻得給兩人做了簡單的介紹,蔣進微微點點頭,和時蕭打了招唿,就走了。

    時蕭和左宏一前一後進了會館,左宏落後一步,開始暗暗打量葉馳這個小媳婦,又想到剛才那個男人,隻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個庸碌之輩。

    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葉馳這小媳婦,仿佛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最重要的她到底知不知道,葉馳那家夥是什麽人,剛才那一幕要是讓葉馳看見,左宏想到此,都替這丫頭擔心。

    不過以葉馳那家夥疼媳婦的樣兒,也不見得真舍得怎樣了,而且就他看,剛頭那個男人對葉馳的小媳婦,也許不是什麽歪心思。

    隻是自己媳婦身邊突然冒出這麽一個護花使者,是男人都會不舒服吧,何況葉馳。

    第九迴

    “時蕭”

    “哎?”

    時蕭下意識的應了一聲,停住腳步迴頭,訝異的看著身後的左宏,還是第一次從左宏嘴裏,這樣正兒八經的聽到自己的名字。

    葉馳這幾個發小,時蕭也算相當熟絡了,直到如今,他們還總是以葉馳的小媳婦稱唿她,仿佛時蕭這個人根本不存在獨立的身份,在他們眼中,她不過就是葉馳的媳婦罷了。

    這些人是驕傲而目空一切的,雖然時蕭有時候嗤之以鼻,但是她很清楚,如果不是葉馳,這幾個人,估計連看她一眼都不會。

    楚河漢界,時蕭覺得自己和他們這些人,永遠有一條楚河漢界,界限分明,難以逾越,曾經是,現在亦然。

    也因此,她很少和他們在一起湊乎,可葉馳顯然不這麽想的,時蕭發現,近期葉馳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錯了,花天酒地一陣後,又開始勵誌當一個居家好男人,幾乎每天時蕭下班進門,都會看到他在廚房裏忙碌,臉上掛著的笑容,令時蕭刹那間,幾乎錯認成是幸福。

    這當然不可能,也許該說興致才是,葉馳此人,幹什麽事都講究興致,當時結婚是,現在非要當一個模範丈夫也是,時蕭自認為把他看得極清楚。

    如果實在推不開的應酬,就像現在這樣,把她叫出來一起,葉馳的這種做法,時蕭其實深惡痛絕,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在家裏吃方便麵,也不樂意坐在富麗堂皇的廳堂裏,吃著昂貴的佛跳牆。

    隻是時蕭不會表現出來,幾曾何時,一幅天真的外表下的時蕭,已經學會了隱藏,隱藏自己真正的情緒,這仿佛已經成了她畢生的功課。

    而且時蕭心裏對葉馳是懷有愧疚的,這種愧疚淡淡的,但它切實存在,她知道自己將錯就錯答應結婚,那一瞬間的卑劣想法,追根究底都是因為知道許明彰要迴來了,無計可施之下,她想利用葉馳去抵擋,不止許明彰,也許還有別的。

    時蕭學聰明了,她懂得躲在更強者的羽翼下,暫時求的平安,所以她對葉馳懷有愧疚,這種愧疚使得她願意去盡量配合他,配合他的忽冷忽熱,喜怒無常。

    時蕭有時候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演員,粉墨登場,隻等著那個唯一的看客到來,便可坦然落幕。隻是她忽略了,被她無意中拉進來的人,已經深深入戲。

    望著眼前這雙澄澈到幾乎清可見底的眸子,左宏有短暫的晃神,葉馳這個小媳婦,接觸久了,發現和他們原先以為的天差地遠。

    一開始,他們覺得,別看這丫頭一

    臉的天真,能一夜之間套牢葉馳,心機城府絕對不一般,所謂會咬人的狗不叫。

    幾人看在葉馳的麵子上,雖然給予尊重,但是對葉馳這場閃婚都沒怎麽看好,甚至私底下胡軍坐莊,三人還賭了彩頭,賭葉馳什麽時候厭倦,然後閃離。

    一度他們都以為賭贏了,畢竟前兩個月,葉馳突然又迴歸到以前荒唐的樣子,三五不時,這個小明星,那個大美女的,玩了個不亦樂乎,甚至通宵達旦的不迴家,或是帶著滿身酒氣,一身脂粉味半夜三更才迴去,第二天臉色陰沉半天後,照舊。

    那一陣他們幾個都挺佩服葉馳的小媳婦,真夠能忍的,竟然不聞不問,安然自在。折騰了一陣後,葉馳突然又迴歸到先前那個寵媳婦的居家模範丈夫的樣兒。

    這幾個月,左宏他們仨,在旁邊就像看一場起伏跌宕的大戲一樣,從開場到落幕,也品出了那麽點滋味來,堂堂葉少,這次恐怕真的陷進去了。

    而葉馳的小媳婦時蕭,還是以前那個樣,重新迴到了他們的視線中,不悲不喜,寵辱不驚,三人就不得不去注意她了。

    注意了才發現,其實時蕭這個人,真不怎麽稀罕和他們一起的,每次都是葉馳死乞白賴讓她來,而她雖然也有問有答,卻很少發表自己的意見,看上去有些遲鈍過了頭。

    封錦城那天怎麽說的,葉馳這小媳婦,好像人和魂是分開的,仔細想想,還真有那麽點意思,尤其看到今天的情形之後。

    左宏老早就看到了前麵車裏的人,畢竟車算不錯,開車的男人也很有範兒,而且最重要的是,副駕駛上坐的女人,竟然是葉馳的小媳婦時蕭。

    左宏像個偵察兵一樣,在後麵跟了一段路,驚訝的發現,兩人相談甚歡,葉馳這媳婦也大異於平常的樣子,用錦城的話說,此時的時蕭神魂歸位。

    停在會館門口,兩人卻突然沉默起來,那種完全可稱的上曖昧古怪的氛圍,即便左宏見了,都覺太他媽刺激了。

    所以才按了喇叭,而那個男人的確很出色,他望著葉馳媳婦的目光,是□裸毫不隱晦的憐惜嗬護,而葉馳的小媳婦顯然非常習慣這種嗬護憐惜,仿佛理所應當。

    左宏都替葉馳鬱悶了半天,還是沒忍住,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這個女人,而當她清明的目光這樣望著自己的時候,左宏又突然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麽。

    左宏忽而覺得自己管的太寬了,他管得著嗎,既然敢明目張膽的讓那個男人送這來,就

    說明並不是什麽曖昧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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