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玉成現在覺得這個簡陋的飯館也變得舒適了許多。

    星星不斷的與他碰杯,他不斷的把一杯杯啤酒喝下肚去,很快兩瓶啤酒又喝完了。他越喝越感到啤酒的味道不錯!星星又取來兩瓶啤酒,打開放在桌子上。

    當啤酒喝到第五瓶的時候,外麵的天漸漸黑了,天空升起了慘白的月亮。仇玉成覺得頭暈忽忽的,望著眼前的星星,心裏不由得感歎起來:這維族姑娘長的真夠漂亮!看著心中發癢!他笑著對星星說:“你長的真漂亮!”星星似乎聽明白了,微微對他一笑把肩膀挨了過來,仇玉成感覺渾身已熱血沸騰。這時,阿舅端著燒好的帶魚走了進來,把魚放在了桌子上。仇玉成問阿舅:“一共多少錢?”阿舅笑著說:“哈瑪斯三百!”仇玉成雖然頭暈,腦子卻還清醒,兩個菜加五瓶啤酒和一瓶飲料連一百塊錢都不到,怎麽會有三百塊錢呢?明顯是宰人的價格!

    仇玉成本想發火,卻不由自主望了一下星星,星星笑著給他一個飛眼,然後把頭迴了過去。仇玉成心想,要不是看在漂亮的星星麵上怎麽也得翻臉!仇玉成咬牙從口袋掏出了三百塊遞給了阿舅。心想,不就上這上這一次當麽,忍個肚子疼就算了。

    阿舅接過錢又對星星幾裏哇啦的說了一會,星星不斷點頭。阿舅走後星星站起來對仇玉成招了招手說:“來!”仇玉成不明白星星喊他幹什麽,再一想可能有門道,便搖搖晃晃站起來跟在星星後麵三步並著兩步出了房間,朝裏沿著一條黑糊糊的走廊徑直走了進去。

    走廊的盡頭有一個小門,星星推開了門,外麵的月光迅速射了進來,照亮了黑糊糊的走廊。在月亮的映照下,門外出現了一塊開闊的戈壁空地。

    星星出了門,一轉彎推開了旁邊房間的一個門。她走進房間,打開燈拉住仇玉成的手走了進去。

    房間裏又髒又亂,角落裏擺滿了雜物。房間裏麵還有一個套間,套間沒有門。星星走進套間,打開裏麵的燈又拉著仇玉成的手進了套間。

    套間的牆壁上掛一個維族人的裝飾掛毯,是一些花花綠綠的圖案。掛毯下方是一個土炕,上麵鋪著毯子,炕角處幾床被子的旁邊還放一個舊網套。

    星星出去把外間的門銷好走了進來,把鞋子脫掉,爬上炕把舊網套鋪在炕上,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個幹盡,平趟在舊網套上。

    仇玉成雖然心花怒放,還是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他明白了一切!

    星星示意仇玉成脫衣服,見仇玉成站著發愣。她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說:“快脫!”

    星星白皙的皮膚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突兀的輪廓和清晰的線條優美異常。仇玉成無限感慨,世上竟也有這樣漂亮的女孩子!然後動作利落的把衣服給脫了,爬上床。

    不一會,仇玉成雖然覺得心滿意足,卻擔心讓人看見。他急忙穿好衣服像驚弓之鳥一樣出了門,坐上出租車急匆匆迴去了。

    坐在出租車上仇玉成感覺有些後怕,心想這要是被人發現了,自己這個主人肯定就沒法再幹了!發誓再不來這個地方!可事情就是那樣奇怪,自己發的誓對自己不起任何作用。第二天到了下午吃飯時間,仇玉成還是換好衣服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裏,星星熱情的歡迎了他。

    坐下後,星星用小而有力的拳頭捶了他兩下,然後緊靠在他懷裏。吃完菜喝完酒,給阿舅交上了和昨天一樣的錢,星星帶著仇玉成又重複了昨天的動作。仇玉成問星星:“你與幾個人這樣?”星星思索了一下,舉起小手在空中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仇玉成說:“三個?”星星搖搖頭說:“三十三個!”仇玉成吃驚不小。接著問:“包括我嗎?”星星笑著說:“不算你!”仇玉成木然的望著星星覺得不可思議!

    跟星星在一塊廝混時,覺得很痛快。可完事後,仇玉成還是很害怕讓人看見,也由於經濟上的原因,連續幾天仇玉成沒有再去那地方。又過了幾天,仇玉成終於又戰勝不了自己,就又蹭了去。

    星星不在!阿舅告訴仇玉成說星星和幾個朋友外出玩去了,過兩天迴來。仇玉成雖然很失望,不過一想這樣也好,吃個飯迴去心裏還坦蕩一些。

    阿舅又給仇玉成叫來了好幾個姿色不錯的姑娘,仇玉成無心去望他們,覺得跟星星比起來差的太遠了,吃完飯後就迴去了。阿舅見狀也隻是收個飯錢,一連好多天這個又臭又髒的飯館成了他必去的地方,也成了他晚飯的定點飯館。但是讓仇玉成掛念的星星並沒有出現。

    阿舅難為情的說:“星星隻是說與朋友一塊去玩,說幾天就迴來,到底會不會來我也不知道。”此後仇玉成心裏想著星星,雖然不是天天去,隔三見五總是往這裏蹭。阿舅當然歡迎,有人讚助生意何樂而不為呢!

    時間一長,阿舅也給仇玉成推薦幾個漂亮的姑娘陪吃,仇玉成也並不在意,反正即無聊又寂寞、幾個人在一起還熱鬧。阿舅還是想多掙點錢,她讓姑娘們引誘,漸漸地仇玉成也來者不拒。

    一天,仇玉成跟往常一樣在飯館裏吃飯,阿舅跟往常一樣笑嘻嘻地帶進來一個維族姑娘,阿舅把姑娘按坐在了仇玉成的身邊。

    仇玉成迴頭一看,這一看吃驚不小,他看到一張微笑的臉影在他的眼簾,嘴唇微咧著露出了兩小排潔白的牙齒,挺直的鼻梁下端有一個微彎的小勾,兩隻眼睛似剛打破堅冰露出冰麵的兩眼清泉,純淨明亮清澈爽心,眼上的睫毛長而又彎,影映在眼睛裏像湖邊的垂柳輕佛水麵,細而濃密的眉毛彎彎下垂在眉心處,眉毛連在了一起隨著眼睛的轉動而動,這一切美妙的似晨露滋潤心田般的柔情,都長在這白皙而紅潤的臉上,是那麽的燦爛!

    她跟星星長的很像,他敢斷定,這姑娘比星星漂亮,眼睛裏還透著靈氣、一閃一閃的注視著仇玉成。仇玉成頓時感到一股暖流湧來,緊接著是一股清香味沁入心肺。

    仇玉成望著她,她也眼著他。阿舅毫不客氣地端上來了好幾個菜,給仇玉成拿了兩瓶啤酒,給那姑娘拿了一瓶紅牛飲料,然後坐在一旁與姑娘閑聊。仇玉成不明白她們的語言,隻是感覺兩人在議論自己。兩人說著說著還不時地望望仇玉成。

    仇玉成聽不懂,隻好喝啤酒。阿舅也給自己拿了一瓶飲料與仇玉成和那姑娘一起同飲。三個人‘好兮’著,相互碰著喝著,笑著。仇玉成喝上兩口,就與她們兩個碰一下杯嘴上說:“好兮!”她們也迴應:“好兮!”然後相對一笑。

    今天仇玉成頭並沒有喝暈,聽著兩位維族女人談話和姑娘開朗的笑聲,像在聽著動人的音樂,無比陶醉。她們說話時眉飛色舞,聲音高亢,極具誘惑力。想起與星星和幾個姑娘在一塊美妙的感覺,心中直癢癢。

    仇玉成問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姑娘笑著用漢語說:“我叫‘阿麗亞’”

    仇玉成心中有雜念,但吃過飯,喝了幾瓶啤酒,一看時間也不早,再者已忍耐不住。仇玉成急忙對阿舅說:“結帳!”阿舅詭秘的說:“姑娘這麽漂亮多坐一會嘛!”仇玉成當然無心要走,聽阿舅一勸,腿已經不聽使喚,軟軟坐在了椅子上。

    阿舅雖然客氣,但還是忘不了要錢,笑著說:“給我三百!”

    仇玉成毫不猶豫從口袋掏出了三百塊錢交給阿舅。

    阿舅對阿麗亞說了幾句話,阿麗亞直搖頭,臉色脹紅,一句話也不說了。

    阿舅又對仇玉成說:“阿麗亞說她家裏有困難是出來打工的。”

    仇玉成一聽心裏涼了一截,心想那就算了,起身要走。

    阿舅不願把到手的錢再交給仇玉成。她一手拉著仇玉成一手拉著阿麗亞進了仇玉成與星星還有其她姑娘去的那個房間,然後從外麵把房門一鎖走開了。

    阿麗亞坐在炕邊上,仇玉成欲火正旺,反正錢都花了,不幹白不幹。

    仇玉成走到阿麗亞麵前,阿麗亞慢慢下了炕站了起來。

    仇玉成不由分說,把阿麗亞抱起來放在了炕上。他學著星星的樣子把網套鋪在炕上,然後把阿麗亞放在網套上,動作起來。

    完事後,仇玉成照樣坐車迴去了。現在他對自己的行為感到害怕!他想還是不再幹好!

    三個月過去了,仇玉成咬牙再也沒有去過那地方。前一個月過的還算過的愉快,到了後一個月簡直就是度日如年,每天心急如焚,去還是不去?當然不去是正確的選擇!問題是當他做出不去的決定後,一股股欲火一陣陣湧上心頭,無情的折磨他,使他晝思夜想。

    一天下午他終於按耐不住坐車到了縣城。在進去的時候他不斷的告戒自己,去了隻是吃飯。一進門,阿舅就笑嘻嘻地迎了上來問:“怎麽好長時間不來了?阿麗亞的嶽母病了昨天剛走。”仇玉成笑著說:“我吃點飯就行了。”

    阿舅並不理睬,照樣上菜照樣上啤酒照樣給他叫了一個姑娘,仇玉成也很跟往常一樣吃飯。

    他真不明白,這裏的姑娘怎麽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又一個的那麽誘人!坐在他身旁的這個姑娘名叫帕提古麗。在仇玉成的眼裏帕提古麗並不比星星和阿麗亞差。酒足飯飽後,不管仇玉成怎樣克製自己也無濟於事,照樣是欲火戰勝了自律,邪惡站上了良知。在阿舅的撮合下,帕提古麗領著仇玉成進了星星和阿麗亞帶他去的那間屋子。

    幾天後,他覺得手頭的錢越來越不經花了。由於這種原因,仇玉成已經好多天沒有去了。好不容易等到發工資,才又晃晃悠悠去了。

    推開門,仇玉成定睛一看是阿麗亞站在他的麵前。他楞了一下,阿麗亞也一愣,然後‘哇’的尖叫了一聲,像一隻歡快的小狗,又是蹦又是跳圍著他轉圈圈,還咯咯笑個不停,連推帶搡把他推進了那間小飯廳。

    阿麗亞殷勤的跑前跑後,又是倒茶又是拿酒,忙的不亦樂乎。

    入座後,阿麗亞靠在了仇玉成的懷裏,仰麵望著仇玉成的臉。

    這時阿舅端了一盤菜走了進來,仇玉成鬆開了阿麗亞。阿舅對仇玉成一笑說:“阿麗亞喜歡上你了!”阿麗亞並不在乎,對阿舅噘噘嘴,大聲對仇玉成喊:“喝酒,好兮!”仇玉成說:“好兮!”一口氣喝下了一杯啤酒。阿舅一笑,扭屁股走了。

    阿麗亞見阿舅走了,用眼睛望著仇玉成,想說什麽卻又咽了迴去。一會兒,阿麗亞又瞪大眼睛望著仇玉成,仇玉成被阿麗亞的眼神搞的無所適從。他有意避開阿麗亞的眼神,嘴角露出了對阿麗亞尷尬的微笑。阿麗亞開口了說:“帕提古麗知道嗎?”仇玉成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故意笑著搖搖頭。阿麗亞又說:“那天你坐在這!”說著,用手指著仇玉成坐的這個位置“帕提古麗坐在這!”說著,她又用手指了一下自己坐著的位置,說:“然後你們到了後麵對不對?”仇玉成古做不知地搖了搖頭。阿麗亞生氣了,他轉身走了出去,一會兒把阿舅叫了進來。阿麗亞叫阿舅講給仇玉成聽,仇玉成直給阿舅搖頭,阿舅隻笑不答。阿麗亞用維語給‘阿舅’說了幾句,阿舅又笑著迴答了幾句。這時阿麗亞手拿開瓶器敲起了飯桌,敲一下,對仇玉成說一句:“帕提古麗知道不知道?”‘咣!’的敲了一下,“還有星星知道不知道?”‘咣!’的又敲了一下。仇玉成還是一個勁的搖頭。阿麗亞把桌子敲的更猛了,阿舅見狀起身走了。仇玉成尷尬地站起來說:“對不起,我走了。”阿麗亞怒氣衝衝的說:“不行!”拉著仇玉成把他按在椅子上。

    阿麗亞這時不再敲桌子了,隻是傷感的對仇玉成說:“你不相信我是不是?”仇玉成如坐針毯,恨不能鑽入地裏。阿麗亞拿起打開的啤酒瓶給自己滿滿地倒了一杯,端起杯來對仇玉成的杯子碰了一下說:“好兮!”一仰頭把杯裏的酒全部喝了下去。仇玉成也把酒喝了下去。仇玉成此刻動了憐憫之心,對於阿麗亞的詢問和抱怨,仇玉成始終沒能對答,他也不知道怎樣迴答才好,是他一百個不對!阿麗亞流著眼淚對仇玉成說:“你是老公、我是老婆。我懷孕了知道不知道?”說完趴在桌子上哭了起來。

    仇玉成想一走了之,現在看來不能走了。他把阿麗亞安撫了一會,照樣跟著到了後麵的房子裏,出房間的時候,他聽到了阿麗亞悲切的哭泣聲。仇玉成懷著坎坷不安的迴去了,他想那地方無論如何是不能再去了,如果再去,說不上還真把老婆帶迴來了!

    宋大江對仇玉成經常往縣城跑也有所耳聞,想敲打一下他,可一想也沒什麽證據,隻好旁敲側擊地說了幾句了事。也算湊巧,沒幾天仇玉成地老婆就從玉門調了過來,宋大江便給安排了一間夫妻房,也算了結了此事。

    而對於海龍濤來說,也是天隨人願!一天下午,海龍濤開車快到阿瓦古麗門口時,看見阿瓦古麗打開大門從大門裏提著一桶水走了出來,估計是出來倒汙水的。

    阿瓦古麗剛被父親騙迴來,父親就馬上要把她嫁人,阿瓦古麗便用頭撞牆以示抗議。父親見狀隻好作罷,就把她關在家裏,一關就是好幾個月。關的時間一長,父親便放鬆了一些,看著讓她幹些出門口倒汙水的活。

    海龍濤見阿瓦古麗出來,喜出望外!為了避免發出大的聲響,驚動院裏麵的人,海龍濤把車滑行到了門口。

    阿瓦古麗出了院門,將水桶放在地上,眯起眼睛看了一眼天邊快要落山的太陽,唿吸了一下久違了的新鮮空氣,又四下搜尋,希望能瞄見海龍濤的蹤跡,見一輛紅色車子緩緩駛了過來。

    這時院內傳來父親粗壯的聲音:“趕快進來!”阿瓦古麗不耐煩地說:“你怕什麽,我又跑不掉!”

    海龍濤眼望阿瓦古麗,懷著激動的心情把車緩緩停下,生怕刹車聲驚動了她的父親。

    阿瓦古麗眼前一亮,見海龍濤坐在車裏向他招手,她感覺像是在做夢,驚喜的目瞪口呆,緊接著露出了燦爛而甜蜜的微笑,向車子奔去!忽然覺得腳下一軟,頭暈目眩,感覺要倒在地下。

    這時,她想無論如何也不能倒下,那樣父親會把她重新拉迴院子裏,可能再也見不到心愛的人了!她急促地喘著粗氣向海龍濤邁動腳步,海龍濤迅速下車快速迎了上去,當阿瓦古麗一把抓住海龍濤的手時,覺得眼前一黑,暈倒在海龍濤懷裏。

    海龍濤顧不得唿喊,迅速把阿瓦古麗抱上車,緩緩放在座位上,躡手躡腳迴到了駕駛座位上。這時院子裏又傳來阿瓦古麗父親的聲音:“趕快進來!”。

    海龍濤迅速發動著車子走了!當阿瓦古麗的父親趕出大門時,隻看見了紅車的影子。

    海龍濤加足馬力,一溜煙把阿瓦古麗拉到了火車站。阿瓦古麗醒了,淚水不停地流了下來。海龍濤顧不上說話,為了避免阿瓦古麗的父親找到地方,他另外找了一個出租屋,把原來出租屋的東西盡數搬了過去。安頓好阿瓦古麗後,便又慌慌張張上班去了。

    阿瓦古麗走了,父親又唿喊起來,幾經打聽終於又找見了兩人的住處。這迴不同了,任憑父親怎麽講,阿瓦古麗就是不迴去,硬要拉時她就亂叫。這時正好碰見海龍濤迴來,看架勢,阿瓦古麗的父親知道帶不走女兒,隻好迴去了。邊走邊唉聲歎氣,埋怨自己沒有生個好女兒!

    海龍濤知道阿瓦古麗的父親不會把戶口本拿出來讓他們領‘結婚證’,從此兩人就住在出租屋裏過起了同居生活。

    在玉門的父親聽說兒子找了個維族媳婦,生氣的罵道:“生下的娃娃都不像我們迴族人!”海龍濤說:“我們不要小孩!”看著執著的兒子,父親雖有氣,也無可奈何。

    沒有結婚證,在單位上就分不到房子,海龍濤每個月要比其他人多負擔幾百塊錢房錢和水電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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