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和阿穗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飯桌上鬥起嘴來,錢大嫂見她們越說越起勁,不住地在夾中間打著圓場。喬冷若看阿穗也沒那麽拘束,仰著臉和翠兒爭辯的模樣很是喜慶,不由心情輕鬆愉悅的笑出了聲。


    “其實我也沒有想好,我好像…也沒地方可以去了。”


    無憂有些沮喪的垂下頭想起了父親和母親王氏,以及那個不爭氣的哥哥。要是這個時候有親人在身邊那該多好,她就至少不是沒地方可去的漂流人了。


    翠兒見喬冷若想起了傷心事,笑著大大咧咧的道:“我看這秦王府也不錯嘛,有秦王這個最大的主人罩著我們,想幹嘛就幹嘛,多自在,多逍遙!哈哈哈……。”


    翠兒雙肘擱在桌上,手裏一邊拿根筷子,仰頭哈哈大笑著,模樣好不誇張搞笑,逗得喬冷若一下繃不住,撲哧一聲彎起眉角笑了起來。


    阿穗也跟著笑起來,接著翠兒的話開口道:“是呀,殿下那麽喜歡小姐,小姐也心悅殿下,相愛之人就該終成眷屬,小姐就留在秦王府吧!”


    喬冷若沉默不語,錢大嫂也低聲勸慰起來:“奴婢算是看著殿下和小姐長大的,殿下和小姐間的如海深情感人至深,可偏偏命不由人,讓你們經曆了這般曲折坎坷,但現在一切磨難都過去了,小姐也不要再逃避了,殿下等了您那麽久,就不值得您為他勇敢一次嗎?”


    喬冷若聽著錢大嫂的話淚如雨下,從始至終,她的心也從來沒有變過,即使再怎麽勸說自己,麻痹自己,可為他心動,為他狂跳的那顆心,從來沒有真正平靜過。


    “阿穗,命人準備兩碟小菜,一壺熱酒,裝在食盒裏,我一會給嘉慶子送去。”


    “是!”阿穗欣喜的站起身行了一禮,滿麵笑容的下去準備了。翠兒和錢大搜也是一臉喜色的互望一眼,心領神會的揚起一個安心的笑容。


    喬冷若走出幽蘭居時遇到了迎麵而來的夜蓉,夜蓉正領著一眾小廝在王府巡夜,看見喬冷若帶著阿穗從戒備森嚴的幽蘭居出來,身後還緊跟著一群婢女,滿麵虛假笑意的上前行禮問安:“見過喬小姐,許久未見,小姐半夜出門是要去哪兒呀?”


    直到夜蓉走到跟前,映著兩旁下人手中燈籠的燭火,才看清來人是誰:“夜蓉,是好久沒見!”


    喬冷若語氣並不親近,夜蓉雖是朱誌均在渭南縣時就有的丫頭,但她們兩人其實根本沒有多少接觸,就連她和白雨見過的次數,說過的話,都比和夜蓉要多得多。而且喬冷若每次和這個女人接觸,都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種很強的敵意,不知來曆,不明緣由。


    夜蓉視線穿過喬冷若,看見阿穗手上提著一個食盒,瞬間就猜到了,笑著開口道:“小姐這是要去給殿下送夜宵嗎?殿下今日忙了一整天,此時已經迴寢殿休息了,小姐不如明日再送?”


    夜蓉麵上雖是笑著,可語氣中卻不帶絲毫恭敬,反而感覺尖銳譏諷,讓人聽著很是不舒服。


    “不用了,殿下既然忙了一天,也該好好吃些東西,你有事就去忙吧,不必操心了!”


    喬冷若說著就要走,夜蓉卻向旁邊邁了一步,準確的擋在喬冷若麵前。阿穗見此剛要出聲嗬斥,卻被喬冷若抬手製止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擋我的路不成?”喬冷若麵容平靜的開口道。


    夜蓉依舊是那張虛假的笑臉,嘴角眼角向上微微彎起,標準而古板,躬身行了一禮,湊近喬冷若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怕小姐白跑一趟!”


    夜蓉說著又湊上前些直起身,在喬冷若耳邊用隻有她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冷笑道:“純潔美麗的喬小姐,我勸你還是從哪兒來迴哪去,千萬不要妄想你高攀不起的人,否則最後摔死的隻有你自己。你和殿下注定隻能越走越遠,隻要敢迴頭,遍地帶刺的荊棘就會刺得你體無完膚,追悔莫及,到時可別怪我這個舊人沒提醒過你!”


    夜蓉說完又笑著躬身行了一禮,側身讓出路來,看著喬冷若一行人走遠,才麵色陰冷的直起身來,露出幸災樂禍、得意揚揚的諷刺笑容,轉身離去了。


    喬冷若對半路上的插曲完全沒放在心上,心情依舊有些緊張局促,來到朱誌均寢殿時,下人迴答殿下還未睡,喬冷若便讓阿穗及一眾下人候在殿外,獨自提著食盒朝殿內走去。


    喬冷若遠遠就聽見一聲重物砸落的聲音,小心的朝聲音方向走去,在一席門簾前看見朱誌均穿著一身睡衣,正滿麵怒色的和跪在地上的一個男人對峙著,跪著的男人看不見麵容,穿著粗布衣服,發髻淩亂,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裏不住求著:“殿下饒命,罪臣冤枉……”


    喬冷若小心的站到門簾後不敢打擾,等著朱誌均處理完事情再進去。喬冷若微微好奇的探頭看向裏麵,隻見朱誌均又隨手將案幾上的一個精雕細琢的茶杯砸向男人,大聲怒斥道:“不關你的事?那你跑什麽,要不是本王懸賞緝拿,怕是你現在已經跟著你表弟偷跑出城了吧!”


    茶杯精準的砸在男人的額角,然後掉落在地上碎成幾瓣,瞬間一股鮮紅的血流順著男人的臉頰,從額角處滑下,滴在地上,凝成一堆血水。


    “罪臣不敢,罪臣不敢……。”男人顧不得血流不止的額頭,聲音顫抖的反複說著。


    “本王不想與你廢話。把那晚事情的經過,仔仔細細的交代清楚。”


    “是!”男人磕了一頭開口道:“那晚本來十分順利,罪臣集合清點了所有人,又將行動計劃複述了一遍,再三叮囑那三人,一定要保證小姐安全,然後他們就出發了,罪臣就在府裏等候消息。結果最後派出去的人迴來報說,瀾漪院發生了意外,具體什麽意外他們也不知。”


    “那晚安排進瀾漪院的人呢?他們在哪兒?為什麽沒有出現?”


    朱誌均麵色陰沉的問道。跪著的男人聽見問話,立馬迴答道:“罪臣也不知,罪臣知道瀾漪院出了意外後,整個人都嚇懵了,等迴過神來才發現那三個人根本就沒隨其他人迴來。後來罪臣弄清事情原委後,自知必死無疑,一時心虛就跑了。罪臣本以為是臣識人不清,才造成這樣的後果,可剛才罪臣在大牢見過那三人,他們根本不是罪臣派的人,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麽紕漏,走漏了風聲,才讓人逮到了機會傷害小姐。罪臣句句屬實,請殿下明察,罪臣願徹查幕後主使,還殿下真相,將功贖罪,還請殿下成全。”


    ------題外話------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還有夜蓉這個女人從中作梗,真相終究會拆穿,


    這無疑會是朱誌均和喬冷若兩人之間不得圓滿的殘酷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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