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商場選衣服。”忽然她注意到了王導師說得‘姐妹’兩字。“王導師,靜芸也還沒來?”

    “是啊!電話也打不通,這小妮子不知道去了哪兒?我都急死了,你先聯係一下她。”

    “好的。”靜知聽到妹妹也還沒有迴演播廳準備,心裏更是焦急,她急忙拔通了靜芸的電話,可是響了好久也沒有人接聽,她手都拔酸了仍然沒有接,後來幹脆直接就關了機,她不知道靜芸為什麽不接聽自己的電話?也許,她已經迴去了,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她隨便拿了一件粉紫色的比基尼付了錢便跑出了國貿大廈。

    “快,準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王導師眉頭擰得很緊,額角還摻出一絲薄汗,林氏姐妹是她最看重的,偏偏這姐妹倆這麽晚了還不來,真是急死她了,現在,是來一個算一個吧!

    “王導師,靜芸沒來?”

    靜知手裏拿著衣服盒子,見王導師推著她進理衣室,迴過頭來急促地問道。

    “沒有,趕緊,你去換衣服上妝,還有做發型,我馬上讓人去找靜芸。”王導師是一個非常盡責的工作人員,她不希望看到自己調教出來的佳麗在最後一關就這樣放棄,那會讓她很心疼的,都努力了這麽兩個月了。

    “好。”靜知應了一聲,心裏忐忑不安,又給靜芸打了一個電話,還是處於關機狀態,要不是想到自己努力了這麽久的心血不能白費,她真想跑出去找靜芸,事實上,她有幾次都想衝向門邊,但是,腦中始終劃過父親躺在病床上蒼白的身體,還有母親希冀的目光,她與靜芸,總有一個一定得拿下這枚皇冠,要不然,她做出的這許多的犧牲全都白費!

    化妝師為她化了妝容,做了頭發,她是最後一個出現在等候室的佳麗,當然,除了靜芸以後,始終看不到靜芸的身姿,靜知心裏焦急又慌亂,其它三位佳麗準備都很充分,而且,選得比基尼款式大膽又新穎,發型做的更是要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最後,總決賽了,看的也不全是美貌,主要是自身的才華與氣質吧!她在心裏暗猜,心中始終因看不到靜芸的出現而七上八下。

    心中有許多的設想,靜芸迴到e市後,與她也沒有往日親,好似她們之間始終隔著一層膜,靜知沒往深處想,她想著可能是妹妹一心想成名吧!涉世不深的她根本不清楚娛樂圈有多複雜,她想著,等這次比賽完,她就與靜芸好好勾通一下,沒想到,她居然搞神秘失蹤,這小丫頭有什麽事去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不能遲到啊!

    台外鎂光燈急劇地閃爍,觀眾的巴掌聲如雷貫耳從簾子外傳來,讓她的一顆心更是揪得死緊。

    “靜知,你妹咋還不來啊?”王美美身著藍色的比基尼,身材火辣而性感,梳了一個花苞頭,筆直的秀發絲有意歪在了一邊,讓她看起來漂亮辣味野性十足。

    靜知瞥了她一眼,抿著唇沒有迴答,知道王美美是在挑畔,如果靜芸不出場,最高興的應該就是她了。

    “她等會兒就來。”靜知不想讓這個女人稱心如意,咬著牙迸出一句。

    “是嗎?”王美美單手托著香腮,嘴角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影,眨了眨眼影化得太濃的大眼睛。“來不了吧!她的手機王導師從中午兩點打到現在,靜知,不來挺可惜的,都走到這一步了。嗬嗬!”

    “別得意得太早,王美美,就算靜芸棄權,你未必也能進前三,你把另外兩位姐妹當廢人哪!”

    她的話成功引起了另位兩位佳麗的不滿,過五關斬六將,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家都花費了不少精力與時間,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會在硝煙戰火中丟盔棄甲,另位兩位佳麗白了王美美一眼,一位已經走出了前台,另一位則靠近王美美。

    “美美,上天會卷顧那些心地純善的人。”佳麗望著她的目光意味深長。

    “什麽意思?都卷顧了那就分不出勝付了,還有,善良的人不是你自己評論的。哼!”王美美畢竟作賊心虛,看著女人幽深的眼睛,也不敢去探測。

    “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女人湊近她耳邊,笑著說了這麽一句,然後,扭著豐臀掀開了大紅色的簾子,準備出台了。

    “你。”看著那女人的身影,王美美氣得狠不得立刻張開一雙利爪掐死她,是的,今天,林靜芸不能來參加最後的總決賽與她有著莫大的關係,她以為鏟除掉了林氏姐妹,讓她一個被人強口奸,一個被人拋棄,搞得意智渙散,精神崩潰,最後丟盔棄甲,那麽,冠軍皇冠必定屬於她一個人,沒想到,林靜知居然被人救了,也不知道誰還把她整到了徐澤謙那個死色狼的床上去,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她也嚇了好大的一跳,不過,她想得開,就當是被瘋狗咬了一口,她把這件事情給沈雨蓉說了,沈雨蓉一臉怒容地當著她的麵兒就罵出了口:“那個騷狐狸能脫險,總是有高人在幫忙。”

    王美美思索著‘高人’二字,但是,沈雨蓉並沒有告訴她高人是誰,肯定是與林靜知有關係的人,那女人真是厲害,莫非已傍上了更有權勢

    地位的男人。

    當她們排著順序走上t形台的時候,台下的觀眾頓時騷動起來,魔鬼般的身材配上天使般的臉蛋,個個都是人間絕色尤物,四位佳麗中,唯有靜知身上的衣物顯得過於保守,不過,紫色的比基尼襯托著她更是膚白如雪,正統的款式將她淑女的氣質襯托出來,所以,從身材與美貌來看,她並不輸給其他幾位佳麗。

    幾位美女將手擱置在纖細的腰身上,沿著t形台走了一圈,靜知是走在最後的一個,雖然心裏焦灼不安,可是,在鎂光燈的焦距下,她始終保持著縱容的步伐,淡定的笑容,似乎天垮塌下來,她是這樣鎮靜而淡定的表情。

    “近兩個多月的選美坎坷之路總算是熬了過來,這兩個月來,幾位佳麗付出了多少的辛酸與血淚,激動人心的總決賽時刻來臨,今晚的打分細則與以往要稍作一些改變,五位資深評委根據佳麗們的表現各自打分,最後,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了一個最低分,再由剩下的三位評委總分之各算出平均分,評委給分占總分的百分之五十,現場有近一百位觀眾的評分占百分之五十,如果希望你喜歡佳麗能夠榜上有名,那麽,投票吧!”

    女主掛人的聲音渾厚迷人緩緩向大家訴說著評分細則。讓大家清楚佳麗們的分質如何而來,更讓大家清楚這是一場公平、公正、公開的選美活動。

    在一片掌聲中,男主持人婉惜聲音肆起,透過話筒擴音鑽入每一個在場的觀眾心裏。

    “隻是林靜芸小姐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居然離奇失蹤了,所以,這場比賽,她隻能棄權。”

    “什麽林靜芸棄權?”頓時台下如炸開了鍋,大家七嘴八舌地議論著,林靜芸的粉絲更是難以接受,大家高喊著將比賽延後舉行。“這樣對林靜芸並不公平,審美委員會應該考慮將總決賽延決舉行。”

    將眾人起怒,男主持人握緊話筒,微笑著向各位觀眾解釋。“每一個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大家走至今天,凝聚了太多的汗水與心血,如果自己不珍惜我們也沒有辦法,審美會一致裁定不可能因為一個人缺席而將整個總決賽延後。”

    本來是五進三的總決賽,現在變成了四位佳麗角逐三強,也就是,台上的四位佳麗隻有一個拿不到名次,靜芸失蹤自動棄權,可樂壞了其它的兩位佳麗,她們都開始心花怒放起來。

    那兩位佳麗最先上台,一人表演了一段迷人的草裙舞,一人表演了一段芭蕾舞蹈,王美美唱一首最優美動聽的歌,是一首能震憾人心靈

    的歌曲,相見恨晚,她想效仿靜知上次能得到評委的一致看好,發揮的也算可以,隻是,她唱不出那種真實的感覺,一個人的心裝載著浮華世事,是很難將心與靈深深地結合到一起,自是唱不出那種男女之間撕心裂肺的情感。

    靜知上台,兩條修長的美腿,纖細的水蛇腰在人們的眼中晃動,落落地走到了主持人的麵前,向觀眾深深鞠了一個躬。

    “今天是我們參加選美以來的最一場比賽,我想大家都應該放平心態,無論結局怎麽樣,至少我們努力了,就算並沒有得到自己預想的結果也不會後悔,我給大家畫一幅畫兒吧!”

    “哇!原來林小姐還會畫畫啊!”主持人假裝吃驚,其實,這些她們私底下已經詢問好的,並且,還排過,當然,為了避免嫉妒心,每一位佳麗到底表演什麽,各自都不是十分清楚的。

    “筆墨紙硯侍候。”

    男主持人興奮的聲音激起了大家的興致勃勃,尤其是靜知的一大堆鐵杆粉絲都是翹首期盼,個個都探著頭,甚至有的還從觀從席上站了起來而引來身後一片罵聲。

    身著紅段子旗袍的禮儀小姐,笑臉盈盈地端著一個托盤上來,將托盤擱置在了剛被現場工作人員端上來的那張長方桌上,隻見靜知拿起調色盤裏的毛筆,執筆在白色宣紙上揮灑自如,洋洋灑灑,她曾經學過國畫,很多年前因為家境貧寒,隻學了不到三年就放棄了,後來是因為她自己一直喜歡繪畫,覺得能夠陶治自己的情操,尤其是這幾年,莫川消失後,每當她思念莫川,就借由畫畫打發無聊寂寞難耐的時間,也許是因為自己經常圖圖畫畫,自己的國畫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準,隻是還沒有自成一派風格,會畫畫的人很多,不過,將國畫畫到一定水平的佳麗卻不多,這也是她冥思苦想得來的結果,所以,她就決定在總決賽的時候拿出自己的殺手鐧。

    鏡頭打在了白色的宣紙上,寥寥幾筆,大致輪廓已勾了出來,慢慢地,遠處,連綿起伏的山脈隱約呈現,群山環繞,雲霧迷漫,殘破的夕陽西下,象一位油盡燈枯的老人,正在散發出他最後的光與熱,滿天的紅霞光芒倒映在群山下的大海中,波浪壯闊的海麵一片緋紅,一望無際的海岸線一眼望不到邊,令人心曠神怡,心胸開闊,近處,有幾棵楓樹承載了太陽的恩澤,正片片凝聚了血紅,晨風輕輕襲過海麵,最近的幾片葉子卷曲,一抹修長白色的身影站在楓樹下,手指尖握著一枚楓葉,海風卷起了她筆直的秀發,白色的裙裾在風中飛舞,望風興歎!

    最後,她執起了一支墨水毛筆,迅速地在畫兒的左側寫下一列字。“殘陽如血,楓似丹。”

    男主持人發出一聲驚歎,與她一起將畫立在了所有觀眾的麵前。“僅僅隻用了十來分鍾,林靜知小姐就完成了一幅這麽美麗的山水花,大家掌聲鼓勵啊!”

    掌聲一片蓋過一片,都為林靜知小姐具有這樣的才氣而震驚,連幾位評委也暗自驚歎這個女人,上天不僅給了她好相貌,同樣也給了她一雙靈氣的手,還有一副極具有智慧的頭腦。

    “林小姐,能給我們說一說這畫上的女人是誰?”男主持人細看這幅畫,突發靈感猜測:“是不是瓊瑤阿姨小說中的人物啊?就是象望夫崖,這漂亮的女人在等待著她的老公出海歸來。”

    男主持人的豐富聯想讓台下響起了一片笑聲。

    “也許是吧!”靜知抬起頭,自然地用手撫了撫額角的發絲,她笑容可掬地對大家解釋。

    “這幅並沒有特別的意境,隻是一幅現畫的山水畫,我一向喜歡楓紅處處的季節,所以,剛才因為楓樹下麵留的位置太多了,所以,幹脆就畫了一抹白色的身姿望風興歎。”

    她剛解說完又贏了一片響亮的掌聲,男主持人一邊鼓掌一邊激動地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林小姐不僅畫畫得好,連這書法字體也寫得極具風格,這筆筆如刀的字體讓人一看就知道是位行家。”

    鏡頭打向了山水畫右側一列毛筆小字上。“殘陽如血,楓葉如丹。”

    “好,真是絕,好。”男主持人連連稱好,暗歎這女人將來應該並非池中之物啊!人長得美不說,還有一副相當精明的頭腦,反應也靈活,這是他與這個女人接觸了近兩個月得出的結論。

    無可厚非,功夫不負有心人,靜知成功拿下了冠軍皇冠,當主持人最後報出她的名字時,現場一片歡唿聲似要刺破耳膜,電視機前的黃佩珊更是隻差沒驚得從椅子跳起來,連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口,大女兒選上‘亞洲小姐’為她爭了好大的一口氣,從今往後,她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了,而且,林鬱之的醫藥費也有著落了,草窩窩裏能飛出金鳳凰,能不令她高興麽?

    隻是,心裏也糾結小女兒靜芸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要不然,那個亞軍也應該是靜芸的,亞軍那枚皇冠也不錯啊!

    真是可惜了,她心裏暗自責罵靜芸,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麽迴事兒?

    “下麵請上屆選美冠軍徐亞蘭小姐為林小姐戴上這枚漂亮的桂

    冠!”主持人用著激動不已的聲音宣布。

    靜知站在最前端,手捧著一大束漂亮的鮮花,前任冠軍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裙,後麵跟隨著身材修長的禮儀小姐。

    “林小姐,祝賀。”徐亞蘭氣質溫柔婉約,她微笑著從禮儀小姐托盤裏拿起那枚冠軍皇冠,小心冀冀地為靜知戴上,握手的時候,她並沒有感覺到林小姐手指的顫動,看得出來,她雖高興,卻是藏在了心靈深處,這個選美活動,她一直都有關注,早就臆測這位林小姐是最後的大贏家,因為,她身上聚集了太多的東西,靈氣,智慧,才氣,而今年選美的宗旨又是淑女為頭冠,隻有她符合這樣大眾大家閨秀的典雅氣質。

    “謝謝,徐小姐。”靜知禮貌地道了謝,徐亞蘭替她披上了獨屬於冠軍小姐的那件披風,以及附上一個冠軍獎杯,她走在最前麵,整個舞台都以她為中心,她帶領著其他兩位亞軍王美美,季軍張麗鳳沿著舞台走了一圈,頭的皇冠藍寶石灼灼生輝,與燈光交相輝映,下麵甚至有人吹起了響亮的口哨,都是在為她們加油呐喊。

    一路走來,將近兩個月她幾乎都沒睡上一個好覺,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心裏不激動是假的,至少,父親的醫藥費有了著落,更何況,這也為她創業打下了基礎,隻是,她表現出來的喜悅與激動並沒有其他兩位佳麗那麽強烈。

    她戴著近一百萬元的‘亞洲小姐’頭冠,頭上的鑽石閃閃發光,藍光紮疼人的眼睛,讓她象一個完美女神化身進駐所以觀眾的心裏,但是,在她走上那個冠軍台享受所有人祝賀的殊榮時,其實,她心裏是在擔憂著妹妹靜芸的。

    靜芸真的失蹤了,直至總決賽完美落下帷幕的第二天中午,她才在焦灼不安中接到了靜芸的電話,靜芸的聲音很微弱,屬於是有氣無力那一種。

    “姐。”“你在哪兒?”靜知迴醫院就遭到了黃佩珊的一頓責罵,說她沒有看好靜芸,可是,靜芸如此忤逆她又有什麽辦法呢!

    對方沉默了下來,讓靜知心裏很是惱火。“你在哪兒?”近二十四個小時的焦灼與等待讓她完全失去了耐性。

    “我……我……。”電話傳來了一陣哽咽,似乎還有淚水沒落到手機發出的丁咚聲,那一刻,靜知愣了,她才知道原來妹妹真的遇到了事兒。

    “靜芸,告訴姐姐,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在哪兒,告訴我?”靜知等不下去了,在電話裏就忍不住了吼了出來。

    “姐……我在

    醫院。”“哪間醫院?”在得知靜芸身處的醫院後,不到十分鍾,靜知就已經到達了那間醫院,當她闖進婦產科室的時候,就看到妹妹一臉雪白地躺在手術台上,戴著口罩的醫生瞥了她一眼,對她說了一句:“你妹妹真大膽一個人敢來刮宮,我深怕出一點什麽事!還好,沒有什麽大問題,等她息一會兒就可以帶她迴家了。”並揚了揚手中的那個瓶子,瓶子裏帶血的水已有半瓶,還含雜著些許的骨頭渣子。

    “兩個月了,真可惜,都長了一支小手臂了。”醫生拿著瓶子越過靜知走出婦產科,就嘀咕著:“現在的女孩子真不懂得愛自己,懷上了就打掉,將來懷不上再來後悔可就遲了。”

    手術台邊那盞最亮的燈光照在靜芸的那裏,紅暈暈的一片,讓靜知心裏的那股火滋地就冒了出來。“誰的?誰的啊?”

    見妹妹咬著牙不啃聲,靜知提高了音量,怒火中燒,她妹妹還這麽小,到底是誰啊?等她懷上了又來墮胎,她二十九了還沒有經曆那樣的人生,而比她小八歲的妹妹卻經曆了。

    靜芸不說話,隻是將臉捂在那雪白的被單裏哭,不知道是不敢迴答靜知的責問,還是傷心自己的孩子不在這個人世了。

    “是不是姚君辰的?”她忽然記起前段時間,在那間夜店裏姚君辰約她去時遇到了靜芸,是啊!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麽,她這個當姐姐應當要負大半的責任,當時,她記得警告過靜芸,後來,姚君辰為她擋了刀子,她由於心裏內疚再加上又要上班還要參加選美活動太忙,也忘記了去追問靜芸與姚君辰的關係,如今想來,應該是那朵爛桃花了。

    靜芸聽到了姚君辰的名字哭得更傷心,這讓靜知更加確定那個男人是姚君辰無疑,她轉身就衝出了婦產科,在電話裏向姚君辰咆哮,姚君辰接到她的電話不敢怠慢,火速驅車就來了醫院,其實,一整晚他也在擔心靜芸,因為,靜芸迴e市後一直都沒有迴家,最初她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房子,後來就幹脆搬過來跟他一起住,她的衣服一件也沒有拿走,他斷定她不會迴林家,所以,心裏總是內疚懊悔的。

    “枝枝,靜芸還好吧?”他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就看到一張黑得似鍋底的靜知站在婦產科的門口,現在的靜知已經脫去了那層醜陋的包裝,甚至連那黑框眼鏡都拿下來了。

    一件白色襯衫,一條黑色的五分褲,露出潔白玉潤的小腿肚,秀發簡單束在腦後,簡約的線條美得讓他移不開視線,隻是,美人金粉麵具下的那雙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迸射著

    怨恨的光芒。

    “枝枝,怎……怎麽了?”視線越過她的頭頂望了過去,就看到了麵色慘白如一張薄紙的靜芸,被兩個女護士顫撫著,顫魏魏地走出那道洞空的大門,見到他的那一刻,靜芸整個呆在了原地,淚從眼眶中刷刷湧落。

    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從姚君辰心底竄升,眼尾落到大門上方的‘婦產科’三個字時整個人如立刻就墜入了無底的深淵中……

    兩名護幹將靜芸撫進了病房,靜知站在那裏一聲不啃,姚君辰站在離她五步遠的距離,同樣是如一尊雕刻的臘像,久久都找不到自己的意識。

    “怎麽辦吧?”靜知很想衝上前煽姚君辰兩個大耳光,可是,她忍住了,因為,那不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枝枝……你聽我說。”姚君辰吞咽了一口口水,心裏非常羞急,他根本沒有想到靜芸會是這個樣子,做夢都沒有想到。

    “有什麽好說的。”靜知的眸光似一把利刃,讓姚君辰感覺毫無招架之力。

    “枝枝,我不知道靜芸是你的妹妹,如果知道,我也不會對她這樣。”這是實話,然而,姚君辰說出這個話的時候都感覺自己很荒唐,他明明愛的是姐姐,偏偏與妹妹發生了關係,還讓她懷上了孩子。

    “不用給我說這麽多,怎麽辦吧?”靜知的話音很冷,直接詢問姚花帥解決的辦法。

    “我……”姚君辰非常了解靜知,他不該說出用錢補償之類的話,更不敢輕率地象打發其它女人那樣,都是一夜情的成人遊戲,玩不起就不要出來玩,這是他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可是,這個時刻,他不敢給靜知這樣說,他怕,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他對靜枝的感情會毀在自己遊戲人間的態度上。

    “姚君辰,靜芸才二十歲,她與你那些女人不同,你把她毀了。”見姚君辰支支吾吾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她就知道這個花心男人會逃避責任,姚家財大氣粗,他姚君辰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一樣,他總是對人家說,男人一定要三妻四妄方顯自己身份的尊貴。

    靜知心裏好恨,恨這個男人毀了妹妹的青春,毀了妹妹的一生,那是她捧在掌心嗬護的妹妹啊!從小她就是全家人的驕傲,如果父母知道靜芸被這個男人毀了,還為這個男人墮過一次胎,他們肯定連家也不要她迴了。

    “如果負不起責任為什麽要沾惹靜芸?姚君辰,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寶貝的妹妹啊?”甩手摑了姚君辰一個大耳光,力道之大讓自己手心

    紅腫一片,更是嚇壞了從她們旁邊經過的兩名護士。她們低頭竅竅私語著匆忙端著藥瓶子離開。

    “枝枝,我……不能娶靜芸,我不能違背自己的心意,枝枝。”見心愛的女人氣得渾身發抖,一向氣定神閑的姚君辰慌了,如果說江蕭是橫在他與靜知之間的一堵厚厚的牆,那麽,他對靜芸做出的事就是堵在他與靜知之間幽深的溝壑,讓他恐怕怕終其一生也難跨越。

    “靜芸與那些女星不同,她隻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姚君辰,我真想殺了你。”這個男人,她拿他當鐵哥門兒,他的事業跌至低穀,她還在擔憂著他能不能走出來,沒想到,轉身就消失了幾個月,再迴來時居然給靜芸搞在了一起。

    “枝枝,你說要怎麽辦吧?”

    凝望著靜知的眸光幽深似海,姚君辰的心口隱隱作痛,不做都已經做了,不是他不想負責任,而是,他不想將自己的愛情就此抹殺。

    人往往都是自私的動物,此刻的他,心裏也在天人交戰,他即覺得對不起靜芸,又還想做著與靜知雙宿雙飛的美夢,其實,他從來都不知道,江蕭不是那堵牆,靜芸也不是那幽深的溝壑,他與靜知從來就沒有那個緣份。

    “你問我怎麽辦?”靜知眼睛裏的怒焰熊熊燃燒,聲音更如膜月寒霜。

    這個男人做了這種事情,沒有一點擔當,居然問她怎麽辦?

    男人久久地注視著她,眼眸中劃過一縷堅定的神彩,抿直的唇終於開啟:“是,我聽你的。”

    他聽她的,這是什麽話?如果這裏有一塊金屬的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就打爆他的頭,他讓靜芸懷上孩子,毀了她美好的一生,他把這個難題丟給她,她能要他怎麽辦?她不是神仙,無法左右他心中的情感!

    她恨恨地剜了他一眼後,抬腿徑自走進了病房,病房裏靜芸躺在床上,皓腕上插著一根針管,細小的玻璃管子裏晶瑩的液體正在緩緩地由那賁起的青筋注入她的身體裏,為她注入生命的源泉!

    她半斜在床上,滿眼的白,是那穿梭在雲端裏飄渺的雲煙,也如她流掉的那個孩子,兩個月不到,半個小時前,她都還在自己的肚子裏,如今,她已經去了另外一個世界,滿眼的白,在為她流逝的孩子哀悼!

    看著妹妹平靜的麵容,呆滯的眼神,靜知再也難忍住自己心中奔騰的怒火,退出病房,衝向那個仍然凝立在原地的高大身形。

    “你娶她。”三個字脫口而出,是的,她不能讓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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