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點的菜由智能給端上來了，米樂樂把自己的小餛飩端到麵前就吃了起來。
娜美仔細打量著米樂樂的神色，可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樂樂，你生氣了嗎？”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不由小聲問道。
米樂樂把嘴裏的餛飩咽下，擦擦嘴，迴道，“我生氣什麽？”
“……生氣他們說你把社團的事情不當迴事啊？”
“並不。”米樂樂笑了一下，豁達道，“比起你們的熱情來，我對社團所投注的精力的確不夠，他們沒有說錯。”
娜美吃驚地睜圓了眼睛，“那如果他們因為這個就不選你做學生會會長怎麽辦？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美娜也急道，“樂樂，我知道你跟我們不一樣，你的事情非常多。但你既然決定競選學生會會長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先把家裏放一放？”
她小心地掃一眼四周，建議道，“至少我們先把學生會會長的職位競選下來吧？隻要你成功上位了，到時候你再變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也不可能再讓你下台了。”
提這個建議的是美娜而不是娜美，米樂樂有點小驚訝，“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最遵紀守法的呢。”
美娜羞紅了臉，“事急從權嘛。”
娜美卻激動道，“姐，你怎麽能教樂樂這樣做？群裏那麽多朋友都看著呢，如果我們也弄虛作假的話，那跟劉鑫峰之流還有什麽區別！本來他們就都有點不滿樂樂不積極出席社團活動，如果在競選中還鬧這麽一出虛假宣傳的話，那麽就算樂樂迴頭上了位，不還是被人垢病嗎？”
“娜美！你胡說什麽！”美娜急急出聲阻止，但還是晚了。
米樂樂歪頭看向娜美，“不滿？有人跟你溝通過了？”
娜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急之下竟是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對不起，樂樂。不過你放心，我都有幫你解釋的。可是你也知道……你的確是周五上完課就跑，周六周日也基本不出席社團活動，所以大家……”
“娜美！閉嘴！”美娜喝斥完妹妹，趕忙轉身米樂樂，“樂樂，這些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迴頭我會處理的。雖然是有些人對於你的時間安排不太滿意，但我覺得這不是問題。社團不應該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同時還是我們共同的責任。還有就是那些人對你也沒有惡意……”
“美娜，你想多了，真的。”米樂樂不得不打斷美娜了，這個雙胞胎中的姐姐總是過於敏感，“我一直都在說我並沒生氣，也不介意，我不是在說假話，我是真的這樣覺的。”
娜美和美娜雙雙看著米樂樂不說話，擺明了不相信這些。
一直在旁邊吃排骨的張億突然笑出聲來，換來了雙胞胎姐妹的同時一瞪。
“你笑什麽？什麽主意都不出，就知道吃！”
“就是！你看看你都什麽樣了，你還吃得下去？”
張億就無奈了，“拜托，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吃的，這不還有一個徐徐呢嗎？你們為什麽不說他隻說我？”
娜美：“人家長得帥，越吃越帥，你行嗎？”
張億：“……”他不行。
美娜轉迴來又看米樂樂，表情無限歉疚，“抱歉樂樂，你不需要說什麽，我都懂。你以一己之力把人文攝影社團建立了起來，還在短短的多半月內就擴大到了三百人的超大規模。那些人不說佩服你的能力，反而還指責你不夠努力，是他們不對，你生氣也是全理的，我能理解。”
米樂樂：……
她還能說什麽？她說什麽都不被當成真話啊。
張億受不了了，“我說親愛的同學，你們能不能不要老拿你們的格局去揣測別人的心理啊？為什麽就不相信米樂樂真的不生氣呢？對於你們來說，別人的指責可能會給你們造成巨大的心理負擔。但對於米樂樂來說，它其實就是造不成。懂嗎？”
在張億的眼裏，雙胞胎姐妹到底還是年輕，格局不夠成熟。
隻是話又說迴來了，也正因為她們身上有著年輕人所特有的執拗，所以她們才做到了一年之內發展出了一個五百大群。
米樂樂和張億對視一笑，那是心理年齡對等的人才會有的默契。
“吃吧，再不吃你們點的菜都要涼了。我們邊吃邊聊。”米樂樂先給自己塞了一口小餛飩，“這麽說吧，我之所以不生氣，原因有兩個。一是人家說的也在理。二是我既然決定競選學生會會長了，我肯定先考慮到自己的優劣勢了。”
米樂樂說話一向是那種很慢，很冷靜的感覺，這會讓人下意識地認為她很誠懇，很認真。
娜美和美娜不由自主地就放下了心來，也有心情吃飯了，順帶聽米樂樂繼續說。
“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生活重心在家庭，大家有所不滿太正常了，但我也沒有想過更改。美娜有一句話說的對，社團可不隻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還是大家共同的責任。我有所欠缺的，正好你們能補上，這難道不是最完美的配合嗎？”
“可你要是不改改的話，還拿什麽跟那些人競爭？他們……”
“娜美，先聽我說好嗎？”
“……那好吧。”
看著娜美被美娜拉著重新坐迴了，米樂樂才又道，“這一點大概就是我的劣勢了，所以我提前想了一個轉嫁劣勢的方法。”
“是什麽？”美娜問道。
米樂樂卻神秘地一笑之後，隻道，“先吃飯，吃完飯後帶你們去個地方再說。”
吃完飯，米樂樂帶著人走向了教研樓的方向。
教研樓在每個綜合大學都會有，且通常都會是學校裏最高級的存在。在這裏，會有各種各樣的實驗室，裏麵研究著各種各樣的理論。
牛津攝影大學也有這樣的建築，隻是作為藝術類院校，在好多學生的心裏，教研樓那就是個名義上的存在而已。
具體用途的話……有嗎？當然沒有。
教研樓一樓的大門緊閉著，一群人來到了門前。
娜美疑惑極了，“樂樂，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這可是教研樓！先不管它有沒有真正的用途，首先一般學生就進不去好嗎？你……”
米樂樂衝徐徐打了個手勢，徐徐上前點開了智能門的虹膜掃描端口。
娜美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娜美和美娜越瞪越大的眼睛注視下，徐徐的虹膜掃描完畢，智能門打開了。
雙胞胎姐妹的腦袋這時就像向日葵一樣，唰一下就同時朝向了徐徐，無聲地詢問著：為什麽他能打開？他一個腦子有病的人為什麽能有進入教研樓的權限？
她倆同步的動作引得米樂樂大笑起來，“有什麽疑問的，不想先進去再說嗎？”
徐徐已經拉著張億的手進去了，他還不忘招唿自己的朋友們，“快進來快進來，就當自己的家一樣，不用客氣。”
娜美和美娜：……
別人說這客套話沒問題，但你說可就是問題大了。
這是哪裏？這是教研樓！一進門她們就被震住了。一水的冷酷金屬色，來來迴迴的全是智能機器人。他們的腦袋時不時地就亮出不同頻率的光波，好像在交流著什麽，隻是人類完全看不懂。
“你們要先像我這樣換上衣服哦。”徐徐進入到旁邊的一個立倉裏，立倉的門關上又開，整個過程也就十秒鍾。十秒鍾後，徐徐外穿了一件除卻眼睛和鼻子後其他身體部位全被覆蓋的記憶材料一體衣。
一體衣細節到手有手套，手套如皮膚一樣緊貼十指，不會讓人有絲毫阻礙感。
米樂樂和張億一人負責一個，先把雙胞胎姐妹推進立倉裏，等雙胞胎姐妹換好衣服後，他們也隨後進去換了一身出來。
一體衣是銀灰色，看著就不是便宜貨。
娜美的嘴巴都快閉不上了，她不停的抬胳膊抬腿感受著一體衣的自如性，“哎不是，這到底怎麽迴事啊？難道這裏還研究什麽有毒的東西嗎？不然至於換這種高級衣服嗎？”
“研究的東西沒有毒，但是人類的唿吸以及汗液卻有可能對設備產生腐蝕作用，所以我們必須這樣。”這時候的徐徐一點沒有吃飯時的天真美好了，繃緊著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兩個大字。
美娜還想跟著妹妹問兩句什麽，一看這樣的徐徐愣是沒勇氣問出來。
米樂樂給姐妹倆解釋，“在這裏，徐徐就是老大，我們聽他的就得了。”
張億給徐徐使個眼色，“帶我們去看看你的研究吧？真希望世人震驚的那一天快點到來，我都迫不及待了。”
——
江止戈最近新添了一個業餘愛好，那就是教小米粒叫“爸爸”。
米粒兒老早就會叫“媽媽”了，江止戈那時候就想著，這接下來那不就是叫他爸爸了嗎？孩子們幹什麽事情都是一樣，隻要開了頭，那麽後麵就簡單了。
更別說他家小閨女還不是一般人呢？
然而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米粒兒叫“媽媽”都熟練到能喊出九九八十一個聲調來了，但依然不會叫一聲“爸爸”。
這可讓江止戈鬱悶極了。
不過他可不是一個輕易會認輸的人。
小閨女不是不會叫嗎？沒關係，那就是因為沒人教。等他多教教孩子的，孩子還能不早早學會的？
於是江家人就漸漸發現了——
吃飯時江止戈抱著小米粒兒會說，“小閨女，叫爸爸？叫爸爸，爸爸就給你好吃的。”
帶著孩子玩兒時江止戈也會說，“寶寶，叫爸爸呀？爸，爸！看爸爸口型，爸，爸！”
給孩子講故事時江止戈講著講著就會插一句，“寶貝兒啊，是誰在給你講好聽的故事啊？是爸爸！爸，爸！”
說實話，小江妮當初學說話，會叫爸爸媽媽時，江止戈可沒有這麽費勁地教過。
然而結果卻是，小江妮突然就會說話了，小米粒兒卻是要麽就叫“媽媽”，要麽就叫“啊啊”。
叫爸爸？完全沒那種跡象。
不過爸爸陪著玩兒，老是衝她一字一頓的講話倒是挺有趣兒的。她隻要把小手掌拍上去，爸爸的嘴巴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呢。
於是小米粒兒和爸爸的遊戲默契度直線上升。
江止戈隻要一做出“叫爸爸”的口型，小米粒兒就會把小手掌拍上去。江止戈這時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然後小米粒兒就會咯咯咯地笑起來。
米樂樂放假迴來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可是給笑毀了。
“怪不得網友們都說，每個爸爸在被孩子會叫爸爸之前都會先叫孩子爸爸無數遍！”
小米粒兒看到媽媽迴來特高興，一高興就送禮物。什麽禮物呢？已經能熟練召喚出來的小噴火獸。
小噴火獸也長大了些，重點是小短翅膀長大了些，至少能飛個三五米了。
三五米之後你最好接住它，不然它準能掉地。掉地之後呢，摔是摔不著的，但能摔沒。嗖一下就消失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時，小江妮都哭了。她誤以為小噴火獸摔死了。
看小閨女又召喚出小噴火獸給自己玩兒了，米樂樂趕緊接住，並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江止戈也順手把孩子遞給了米樂樂讓她抱，“你看，她的操控能力都在穩定上升了，可卻是依然不會叫爸爸。米太太，是不是孩子的語言中樞發育有點遲緩？要不明天我們帶她去軍總醫檢查一下吧？”
米樂樂一邊逗孩子一邊白他一眼，“你行了啊？孩子才多大，別說不會叫爸了，就是現在還不會叫媽呢，那也是正常的。江先生，你是不是想拔苗助長啊？”
小米粒兒有媽媽抱著，有小噴火獸玩兒著，還有爸爸在身邊，那個興奮啊，轉身又向江止戈撲。
江止戈抱過去，她在江止戈懷裏接連蹦達幾下子，又轉身向米樂樂撲。
米樂樂抱過去，她還是蹦噠，沒幾下又往江止戈懷裏撲。
就這麽來迴搗騰，嘴裏還“呀呀”“啊啊”地叫個不停，也不知道她高興個什麽勁兒。
她越高興，江止戈的執念就越躁動。
“反正明天也有時間，我們就帶她去趟軍總醫吧。”
娜美仔細打量著米樂樂的神色，可是什麽都看不出來。
“樂樂，你生氣了嗎？”她最終還是沒有忍住，不由小聲問道。
米樂樂把嘴裏的餛飩咽下，擦擦嘴，迴道，“我生氣什麽？”
“……生氣他們說你把社團的事情不當迴事啊？”
“並不。”米樂樂笑了一下，豁達道，“比起你們的熱情來，我對社團所投注的精力的確不夠，他們沒有說錯。”
娜美吃驚地睜圓了眼睛，“那如果他們因為這個就不選你做學生會會長怎麽辦？你難道就不擔心嗎？”
美娜也急道，“樂樂，我知道你跟我們不一樣，你的事情非常多。但你既然決定競選學生會會長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先把家裏放一放？”
她小心地掃一眼四周，建議道，“至少我們先把學生會會長的職位競選下來吧？隻要你成功上位了，到時候你再變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也不可能再讓你下台了。”
提這個建議的是美娜而不是娜美，米樂樂有點小驚訝，“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最遵紀守法的呢。”
美娜羞紅了臉，“事急從權嘛。”
娜美卻激動道，“姐，你怎麽能教樂樂這樣做？群裏那麽多朋友都看著呢，如果我們也弄虛作假的話，那跟劉鑫峰之流還有什麽區別！本來他們就都有點不滿樂樂不積極出席社團活動，如果在競選中還鬧這麽一出虛假宣傳的話，那麽就算樂樂迴頭上了位，不還是被人垢病嗎？”
“娜美！你胡說什麽！”美娜急急出聲阻止，但還是晚了。
米樂樂歪頭看向娜美，“不滿？有人跟你溝通過了？”
娜美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急之下竟是把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
“……對不起，樂樂。不過你放心，我都有幫你解釋的。可是你也知道……你的確是周五上完課就跑，周六周日也基本不出席社團活動，所以大家……”
“娜美！閉嘴！”美娜喝斥完妹妹，趕忙轉身米樂樂，“樂樂，這些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迴頭我會處理的。雖然是有些人對於你的時間安排不太滿意，但我覺得這不是問題。社團不應該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同時還是我們共同的責任。還有就是那些人對你也沒有惡意……”
“美娜，你想多了，真的。”米樂樂不得不打斷美娜了，這個雙胞胎中的姐姐總是過於敏感，“我一直都在說我並沒生氣，也不介意，我不是在說假話，我是真的這樣覺的。”
娜美和美娜雙雙看著米樂樂不說話，擺明了不相信這些。
一直在旁邊吃排骨的張億突然笑出聲來，換來了雙胞胎姐妹的同時一瞪。
“你笑什麽？什麽主意都不出，就知道吃！”
“就是！你看看你都什麽樣了，你還吃得下去？”
張億就無奈了，“拜托，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吃的，這不還有一個徐徐呢嗎？你們為什麽不說他隻說我？”
娜美：“人家長得帥，越吃越帥，你行嗎？”
張億：“……”他不行。
美娜轉迴來又看米樂樂，表情無限歉疚，“抱歉樂樂，你不需要說什麽，我都懂。你以一己之力把人文攝影社團建立了起來，還在短短的多半月內就擴大到了三百人的超大規模。那些人不說佩服你的能力，反而還指責你不夠努力，是他們不對，你生氣也是全理的，我能理解。”
米樂樂：……
她還能說什麽？她說什麽都不被當成真話啊。
張億受不了了，“我說親愛的同學，你們能不能不要老拿你們的格局去揣測別人的心理啊？為什麽就不相信米樂樂真的不生氣呢？對於你們來說，別人的指責可能會給你們造成巨大的心理負擔。但對於米樂樂來說，它其實就是造不成。懂嗎？”
在張億的眼裏，雙胞胎姐妹到底還是年輕，格局不夠成熟。
隻是話又說迴來了，也正因為她們身上有著年輕人所特有的執拗，所以她們才做到了一年之內發展出了一個五百大群。
米樂樂和張億對視一笑，那是心理年齡對等的人才會有的默契。
“吃吧，再不吃你們點的菜都要涼了。我們邊吃邊聊。”米樂樂先給自己塞了一口小餛飩，“這麽說吧，我之所以不生氣，原因有兩個。一是人家說的也在理。二是我既然決定競選學生會會長了，我肯定先考慮到自己的優劣勢了。”
米樂樂說話一向是那種很慢，很冷靜的感覺，這會讓人下意識地認為她很誠懇，很認真。
娜美和美娜不由自主地就放下了心來，也有心情吃飯了，順帶聽米樂樂繼續說。
“我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生活重心在家庭，大家有所不滿太正常了，但我也沒有想過更改。美娜有一句話說的對，社團可不隻是我一個人的責任，還是大家共同的責任。我有所欠缺的，正好你們能補上，這難道不是最完美的配合嗎？”
“可你要是不改改的話，還拿什麽跟那些人競爭？他們……”
“娜美，先聽我說好嗎？”
“……那好吧。”
看著娜美被美娜拉著重新坐迴了，米樂樂才又道，“這一點大概就是我的劣勢了，所以我提前想了一個轉嫁劣勢的方法。”
“是什麽？”美娜問道。
米樂樂卻神秘地一笑之後，隻道，“先吃飯，吃完飯後帶你們去個地方再說。”
吃完飯，米樂樂帶著人走向了教研樓的方向。
教研樓在每個綜合大學都會有，且通常都會是學校裏最高級的存在。在這裏，會有各種各樣的實驗室，裏麵研究著各種各樣的理論。
牛津攝影大學也有這樣的建築，隻是作為藝術類院校，在好多學生的心裏，教研樓那就是個名義上的存在而已。
具體用途的話……有嗎？當然沒有。
教研樓一樓的大門緊閉著，一群人來到了門前。
娜美疑惑極了，“樂樂，你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這可是教研樓！先不管它有沒有真正的用途，首先一般學生就進不去好嗎？你……”
米樂樂衝徐徐打了個手勢，徐徐上前點開了智能門的虹膜掃描端口。
娜美的聲音戛然而止。
在娜美和美娜越瞪越大的眼睛注視下，徐徐的虹膜掃描完畢，智能門打開了。
雙胞胎姐妹的腦袋這時就像向日葵一樣，唰一下就同時朝向了徐徐，無聲地詢問著：為什麽他能打開？他一個腦子有病的人為什麽能有進入教研樓的權限？
她倆同步的動作引得米樂樂大笑起來，“有什麽疑問的，不想先進去再說嗎？”
徐徐已經拉著張億的手進去了，他還不忘招唿自己的朋友們，“快進來快進來，就當自己的家一樣，不用客氣。”
娜美和美娜：……
別人說這客套話沒問題，但你說可就是問題大了。
這是哪裏？這是教研樓！一進門她們就被震住了。一水的冷酷金屬色，來來迴迴的全是智能機器人。他們的腦袋時不時地就亮出不同頻率的光波，好像在交流著什麽，隻是人類完全看不懂。
“你們要先像我這樣換上衣服哦。”徐徐進入到旁邊的一個立倉裏，立倉的門關上又開，整個過程也就十秒鍾。十秒鍾後，徐徐外穿了一件除卻眼睛和鼻子後其他身體部位全被覆蓋的記憶材料一體衣。
一體衣細節到手有手套，手套如皮膚一樣緊貼十指，不會讓人有絲毫阻礙感。
米樂樂和張億一人負責一個，先把雙胞胎姐妹推進立倉裏，等雙胞胎姐妹換好衣服後，他們也隨後進去換了一身出來。
一體衣是銀灰色，看著就不是便宜貨。
娜美的嘴巴都快閉不上了，她不停的抬胳膊抬腿感受著一體衣的自如性，“哎不是，這到底怎麽迴事啊？難道這裏還研究什麽有毒的東西嗎？不然至於換這種高級衣服嗎？”
“研究的東西沒有毒，但是人類的唿吸以及汗液卻有可能對設備產生腐蝕作用，所以我們必須這樣。”這時候的徐徐一點沒有吃飯時的天真美好了，繃緊著的臉上寫滿了嚴肅兩個大字。
美娜還想跟著妹妹問兩句什麽，一看這樣的徐徐愣是沒勇氣問出來。
米樂樂給姐妹倆解釋，“在這裏，徐徐就是老大，我們聽他的就得了。”
張億給徐徐使個眼色，“帶我們去看看你的研究吧？真希望世人震驚的那一天快點到來，我都迫不及待了。”
——
江止戈最近新添了一個業餘愛好，那就是教小米粒叫“爸爸”。
米粒兒老早就會叫“媽媽”了，江止戈那時候就想著，這接下來那不就是叫他爸爸了嗎？孩子們幹什麽事情都是一樣，隻要開了頭，那麽後麵就簡單了。
更別說他家小閨女還不是一般人呢？
然而現實就是這樣的殘酷，米粒兒叫“媽媽”都熟練到能喊出九九八十一個聲調來了，但依然不會叫一聲“爸爸”。
這可讓江止戈鬱悶極了。
不過他可不是一個輕易會認輸的人。
小閨女不是不會叫嗎？沒關係，那就是因為沒人教。等他多教教孩子的，孩子還能不早早學會的？
於是江家人就漸漸發現了——
吃飯時江止戈抱著小米粒兒會說，“小閨女，叫爸爸？叫爸爸，爸爸就給你好吃的。”
帶著孩子玩兒時江止戈也會說，“寶寶，叫爸爸呀？爸，爸！看爸爸口型，爸，爸！”
給孩子講故事時江止戈講著講著就會插一句，“寶貝兒啊，是誰在給你講好聽的故事啊？是爸爸！爸，爸！”
說實話，小江妮當初學說話，會叫爸爸媽媽時，江止戈可沒有這麽費勁地教過。
然而結果卻是，小江妮突然就會說話了，小米粒兒卻是要麽就叫“媽媽”，要麽就叫“啊啊”。
叫爸爸？完全沒那種跡象。
不過爸爸陪著玩兒，老是衝她一字一頓的講話倒是挺有趣兒的。她隻要把小手掌拍上去，爸爸的嘴巴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呢。
於是小米粒兒和爸爸的遊戲默契度直線上升。
江止戈隻要一做出“叫爸爸”的口型，小米粒兒就會把小手掌拍上去。江止戈這時就會發出奇怪的聲音，然後小米粒兒就會咯咯咯地笑起來。
米樂樂放假迴來第一次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可是給笑毀了。
“怪不得網友們都說，每個爸爸在被孩子會叫爸爸之前都會先叫孩子爸爸無數遍！”
小米粒兒看到媽媽迴來特高興，一高興就送禮物。什麽禮物呢？已經能熟練召喚出來的小噴火獸。
小噴火獸也長大了些，重點是小短翅膀長大了些，至少能飛個三五米了。
三五米之後你最好接住它，不然它準能掉地。掉地之後呢，摔是摔不著的，但能摔沒。嗖一下就消失了。第一次發生這樣的情況時，小江妮都哭了。她誤以為小噴火獸摔死了。
看小閨女又召喚出小噴火獸給自己玩兒了，米樂樂趕緊接住，並放在了自己肩膀上。
江止戈也順手把孩子遞給了米樂樂讓她抱，“你看，她的操控能力都在穩定上升了，可卻是依然不會叫爸爸。米太太，是不是孩子的語言中樞發育有點遲緩？要不明天我們帶她去軍總醫檢查一下吧？”
米樂樂一邊逗孩子一邊白他一眼，“你行了啊？孩子才多大，別說不會叫爸了，就是現在還不會叫媽呢，那也是正常的。江先生，你是不是想拔苗助長啊？”
小米粒兒有媽媽抱著，有小噴火獸玩兒著，還有爸爸在身邊，那個興奮啊，轉身又向江止戈撲。
江止戈抱過去，她在江止戈懷裏接連蹦達幾下子，又轉身向米樂樂撲。
米樂樂抱過去，她還是蹦噠，沒幾下又往江止戈懷裏撲。
就這麽來迴搗騰，嘴裏還“呀呀”“啊啊”地叫個不停，也不知道她高興個什麽勁兒。
她越高興，江止戈的執念就越躁動。
“反正明天也有時間，我們就帶她去趟軍總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