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會不會有人像她這樣,在異鄉碰見相熟之人,有些想哭,也有些想笑,但無論心裏想著如何表達,嘴上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是這麽呆呆的看著對方。樣子特傻!

    夾岸兩旁的鬆樹枝將那人的身體隱藏了一般,那人稍微橫出一步,露出本尊之容,卻在妖嬈的月色下更加模糊不清。

    若薇瞪大眼睛,隻覺得眼前一片霧裏看花的美麗。

    眼下的男子身材修長挺拔,眉宇間剛毅不阿,五官立體且狂放,帶著一陣狷狂之氣的暴戾之氣。

    一身剪裁得體的暗紅色內襟,外麵罩著一層淡金色色半透明紗衣,將那暗紅色的內衫襯托的無比豔麗且奪目。

    高高聳起的寬大衣領邊上滾著精致的手工藤蔓刺繡,全部的衣衫又一根玄色的玉帶束縛在腰身上,一隻潔白的玉環垂墜下來,走動間,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

    那不是狻猊又是誰?

    若薇與狻猊幾乎在同一時間向前跨了一步,可又像是相約好的似的,兩人又不約而同的退迴到剛剛的位置,當做不認識!

    因為他們後麵站著離櫻!

    儒雅尊貴的離櫻,與暴戾狂放的狻猊,兩人的視線越過若薇,上下打量著對方,同為天之驕子,兩人的氣場不相上下。

    離櫻微微勾起唇,蕩漾出一絲雍容笑容:“原來是奕王!”

    狻猊很吊的抬高眼眸,輕輕頷首:“嗯,許久不見!”你怎麽還沒死。這句話,狻猊偷偷的在心裏補上!

    離櫻道:“聽聞奕王不久前喜得麟兒,本王還未曾親自道賀!今日酒宴之上,本王定要與你多喝幾杯慶賀一番了!”

    若薇一聽,雙眼蹭的一下綻放出動人的光彩,狻猊有孩子了!

    聽聞這話,狻猊的臉色卻沒有初為人父的喜悅,隻是淡淡的頷首:“自然是要喝的!”

    離櫻雖然說身體不好,但並不代表他眼神也不好,狻猊的態度不冷不淡,離櫻道一聲告辭。便從兩人身邊一擦而過,走進若薇時,他腳步稍微停頓了一下,卻又毫不猶豫的走開。

    空氣中留著一襲淡淡的香味,低頭一看,是一隻精致的錦囊,若薇連忙彎腰撿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嗯,好香的味道啊,這個是從離櫻身上掉下來

    離櫻的隊伍漸漸消失在夜的盡頭。

    若薇與狻猊相互對視一眼。

    那一眼便是萬年。

    狻猊眼底依舊蕩漾著不成不變的暴戾之氣,仿佛身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將他惹怒。

    可是這令人膽寒的眼神在若薇看來,卻是一股難以言說的親切。

    多久沒見了呢?每次都跟他保證要走的時候一定會與他道別,可是每一次不守信用的都是她。

    從奕國離開的時候還是深秋,現在都已經是春天了!

    聞著四周草木的清新味道,若薇眼睛有點熱,但想到化一次妝不容易,又把眼淚吸了迴去,若薇盡可能的微笑:“狻猊!”

    她現在已經可以不用隨心鈴便能辨認出他與奕之厲邪的不同來。

    “我不是狻猊!我是奕之厲邪!”那聲音又冷又淡!宛如獵豹般的雙眼停駐在若薇身上數秒,又再次彈開。繼續說道:“狻猊已經不存在了!”

    轟

    若薇不受控製的向後晃了兩晃。他什麽意思?相逢的喜悅瞬間化為一陣冰冷的外衣扣在身上……若薇情不自禁抱住手臂,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人。他說他不是狻猊,他還說狻猊已經不存在了。他什麽意思?

    不等若薇發問,冷淡的聲音又再次響起來:“本王不知道怎麽迴事,自從你走後沒多久,狻猊便不在出現,一直到現在為止……本王覺得,他以後應該永遠都不會再出現了!”

    不再會出現是什麽意思?她聽不懂!

    總之,她現在的大腦已經不能思考任何東西了。臉上笑容仿佛被速凍的花朵,依舊美麗,卻失去了原本的生命。

    “你”若薇雙目瞪圓,會不會是耳朵出問題了,聽錯了!或者……或者她今天晚上不應該出來,也許……抬頭看了看天上滾圓的月亮,她踉蹌兩步,即將栽倒的那一刻,一隻手臂將她扶住:“你不要這樣,狻猊看見你這個樣子也不會開心的!”

    他還看的見麽?原本已經被咽迴去的眼裏瞬間溢出來,連忙抬頭看著天空明亮的圓盤。

    若薇覺得全身都好像被誰抽幹了力氣。

    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遭遇,凡事都想著以後,以後,以後。有什麽話也想等著以後,以後,以後,總之將目前沒時間做的或者覺得並不重要的事都放在以後,覺得等自己有空了再去收拾也沒關係,反正時間多的是!

    可真正等到‘以後,的時候,也許,已經沒人給你機會再去做了!

    她想跟狻猊說聲抱歉,一次又一次沒有跟他告別就離開了,讓他擔心。她還想告

    訴他這斷時間所有的遭遇,然後在大遼的所見所聞,大遼的星空很美麗,大遼的日出也很美麗……可惜這些都沒人栽聽她說了!

    淚水越聚越多……用力的抬手抹去。

    看著若薇慢慢的從站著變為蹲著,那張俊顏出現了一絲裂痕,然後忽然大笑起來。

    她上當了……

    若薇不解的抬起頭看著那笑的蕩氣迴腸的帝王,一時間滿頭的霧水。

    狻猊笑夠了,拎起衣袍也跟她一樣蹲下來,手托著下巴:“沒想到本王的演技如此出彩,把你都給騙了!”

    “你……你什麽意思?”若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呆滯。甚至帶著一股茫然。

    狻猊從袖子裏掏出一方精致的錦帕,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然後點著她的鼻頭,語氣帶著絲絲捉弄後的寵溺:“騙你的,我不是還在呢麽!”

    “你是誰?”

    “狻猊′啊!”這迴換他不解了。

    若薇蹭的從地上站起來,一把摁住狻猊的肩膀將他抵到一旁的青鬆上,惡聲道:“快說你是誰?不然我燒死你!”

    狻猊一愣,眼低忽然慌亂起來,連忙解釋:“我發誓,我是狻猊!”

    好像有點玩過火了,本來隻是想逗逗她的,沒想到把她逗哭了,他也沒想過會這樣!看見她很高興,但想到她每次都不告而別又很生氣,想不到別的法子來教訓她,就隻能用自己來嚇唬嚇唬她了……狻猊現在百口莫辯,硬生生的急出一腦袋的汗來。

    “狻猊?我狻你丫的猊,快說,我們第一次見麵站在你左手邊一百步的那個人是男士是女,叫什麽名字!”若薇惡狠狠問道。

    “當時那麽多人,我怎麽記得清楚啊!”

    “你還敢狡辯,再不說,我就當你是奕之厲邪一樣打!”說完,亮出隨心鈴。

    狻猊雙眼猛然瞪大:“是你!”

    氣氛一下子從劍拔弩張轉為平靜,若薇鬆開他:“答對了!”

    狻猊吞了一口口水,整理了下被她扯皺的衣領,驚魂未定:“還好我記性好!”要不然就被烤熟了!

    若薇撲哧一下笑起來,緊接著便笑的前仰後合,一發不可收拾了。

    狻猊莫名其妙,但隨後明白了,他被耍了!

    若薇一向以牙還牙以血還血,被騙了,當然要在第一時間討迴來。

    狻猊有些怒不可及,一把拎起她

    的後領:“若薇你也太過分了吧!”

    居然敢這樣騙他,害的他以為她再也不相信他了,沒想到這妮子居然.…

    若薇連忙用手捂住他的唇,小手點著他道:“別說我啊,是你先騙我的

    狻猊用力的扒開她的手,有些惱羞成怒了:“你太過分了!”

    “別總是說一個詞啊,換一個!”若薇萬分開心的看著他糾結的樣子,真好玩!

    狻猊一把將若薇拉到旁邊鬱鬱蒼蒼的鬆樹林裏,兩人縮在巨大的鬆樹後麵,都屏住唿吸不出聲。

    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走了過去,若薇看見,有八個大漢抬著一頂輕紗羅帳轎,風拂過圍繞在轎子四周的紗幔,裏麵隱隱綽綽坐著一位女子。

    若薇與狻猊相互對視一眼,內容不言而喻。

    剛剛過去的就是大遼的公主,也就是今天晚上的貴賓!

    等人馬過去之後,兩人才鬼鬼祟祟的出來。

    身上落了很多鬆針,兩人親密的幫對方整理,這時候狻猊仿佛才發現若薇打扮的有些……

    “你幹嘛穿成這樣?”

    在容貌上麵,若薇一直覺得自己長得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但也不至於在人海裏被人忽視,尤其是現在就他們兩個人,狻猊居然到現在才發現她的美麗……哎,失敗!

    若薇順了順垂在胸口的長發,在狻猊麵前賣騷的轉了一個圈:“怎麽樣,好看不好看?”

    狻猊的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嫌惡的別過頭:“難看死了!”

    “……”大哥,你的審美觀幹什麽吃的了?那到底什麽樣的人在你眼裏才算好看呢?

    沒等若薇再問,狻猊又道:“穿的跟妖怪一樣!”

    “……”如果剛剛是打擊,那現在就是人身攻擊了。

    若薇深唿吸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一本正經道:“在我沒有看見你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很好的,但是我看見你之後,突然發現心情很糟!”

    狻猊知道若薇的意思,但他依舊堅持自己的審美觀,並且語氣十分的誠懇:“可是你這樣的打扮真的很醜!”

    “……”(若薇蹲在牆角用力的垂地,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努力的撫平受傷的自尊心,若薇吸了一口氣,忽然想到離櫻之前說的子嗣問題,猛地一個眼神掃過去。

    狻猊楞了楞,不明就裏:“你幹嘛這樣看我?”

    若薇湊近,不壞好意的笑了起來:“裝什麽啊,都是孩子的爹了!”

    那充滿戾氣的眸子一瞬間變得無比慌亂,好像怕若薇誤會什麽似的,狻猊飛快的擺手:“那不是我的!”

    被他緊張的樣子逗樂了,若薇忍俊不禁:“你跟奕之厲邪不都一樣麽?

    狻猊立刻迴答:“我跟他不一樣!”

    “好好好,不一樣不一樣!”見時間不早了,大概宴會快要開始,如果再在這裏逗留,估計會惹起不必要的麻煩,加上奕國與容國本就水火不容,狻猊是萬萬不能遲到的!

    從這裏走到宴會的地方還需要些時間,狻猊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隻是出來轉一轉,沒想到遇見了若薇。

    一路上,若薇簡單的將自己如何到了容國的經過說給他聽,並且詳細將在大遼的所見所聞一並的說給他聽,狻猊聽的很認真,偶爾會插句嘴,可語氣裏滿是羨慕與向往。

    “……那蔚藍的天空,簡直藍的讓人忍不住移開視線,想想都覺得漂亮!”若薇最後總結。

    狻猊仰頭看了看斜掛在天空的圓月,心裏也感慨萬千。

    “我說了這麽多,你就沒說的?”若薇側頭,馬上就要到地方了,他們兩個一路上都避開人群多的,隻挑揀些偏僻的小道,可是在皇宮裏,偏僻的地方並不多,沿著這條蜿蜒的石子路上去就是通往今晚設宴的地方了。他要再不說,就沒機會啦!

    狻猊搖搖頭:“沒有!”

    他每天都被困在這個身體裏,能做的事少之又少,完全不能與她相提並論,不過他的視線又聚集到若薇這身華麗的服侍上:“你還沒說今晚上為什麽要穿成這樣呢!”

    “你說我麽?”若薇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這裏還有別的人麽?”狻猊有些不高興,覺得若薇在逃避什麽。

    哦天啊,他終於問了。

    若薇聳聳肩:“我說了,你別激動!”

    “我激動什麽,除非你要嫁人!”除了這個,還真沒有什麽能讓他激動

    狻猊說完這句話,發現身邊的小人好像在躊躇,磨磨蹭蹭半天之後,小聲的說了一句話,狻猊聽的不是很清楚,又問了一遍。

    “什麽,你真要嫁人!”狻猊瞬間發飆了,雙目瞪的滾圓,雖然已經知道她是夏桀的妃子,但是當親耳聽見,還是會有刺痛的感覺,他沒有那麽大度,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嫁給別人

    ,還說出一些祝福的話。可是,腦中白光一閃,不對啊,如果要嫁給夏桀,為什麽她會出現在容國呢?

    “你要……嫁給誰?”狻猊困難的問道。

    “她自然是要嫁給本王!”那渾厚低沉並富有磁性的聲音穿透樹梢。

    若薇跟狻猊瞬間迴頭。

    容恆半眯著眼,一副雍容懶散的樣子,踩踏著一地的枯枝來到兩人麵前

    今天他穿了一件十分黯淡的銅紅色衣袍,衣角上繡著同色的浪花花紋,偉岸的腰身橫著一條墨色的緞帶,他這幅打扮要換在別人身上那就是老氣橫秋,可穿在他身上,便多了一絲不羈,那是一種穿花之後片葉不沾身的放肆

    眼神透著唏噓,也帶著霸占。翹起的紅唇勾勒著奪目的自信。

    若薇一度以為,容恆今天把他爸的衣服穿出來了,可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好看的人穿什麽都好看。

    狻猊瞬間就像被惹怒的獵豹,那陰鷙的眼神帶著蓄勢待發的攻擊,好像容恆再靠近一步,他就不客氣了。

    若薇當然感覺到狻猊的不對勁,容恆與奕之厲邪本身就水火不容,就更別提狻猊了!

    狻猊冷峻的掃了一眼容恆,冷哼:“若薇怎麽會嫁給你!”

    容恆仿佛就等著狻猊的這句問話,眉峰一挑,大手一伸,欲將若薇攬入自己懷裏,卻在那一刻,若薇的另一隻手臂被人捉住。

    容恆眯起眼睛,那是一種透著危險的信號:“放手!”

    狻猊絲毫沒有畏懼:“要放手的是你!”

    看過肉夾饃麽?若薇滿頭黑線,覺得自己現在就是肉夾饃,夾在容恆與狻猊之間進退兩難。

    其實她嫁給誰對狻猊來說都沒什麽的,但這個人偏偏是容恆,狻猊顯然難以接受,但話說迴來,如果她可以嫁給別人免災,她也想換個人啊!

    容恆這悶騷的腹黑男,恐怕現在都迫不及待的帶著她進入宴會,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宣布這件事吧!

    狻猊還沒有放手的意思,容恆也不著急,低頭對著若薇輕聲道:“看來奕國陛下並不相信本王的話啊,不如你去說吧!”

    我說?若薇恨不得這裏有個洞,然後鑽進去,任由他們兩個相互掐!反正不關她的事。

    左手被握緊,狻猊帶著一絲期盼問道:“若薇你說!是不是要嫁給他!”這個畜生!這句話,狻猊也沒有說出來,不過從語氣上他刻意的留下了令人浮

    想聯翩的空白。

    若薇向右看,是容恆一張帶著勝利笑容的臉,向左看,狻猊一副千萬不要嫁給他的表情!

    若薇閉上眼睛:“是!我確實要嫁給他!”

    轟

    狻猊覺得天旋地轉,即便在危險來臨的時候,都不曾放開她的手,如今,卻好像被電擊一般,豁然鬆開。

    狻猊根本沒有管容恆接下來說的什麽,他的眼睛一直看著若薇,片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手在容恆手掌心裏握著,她的腰被容恆霸道的擁著。

    他心裏湧起一股強烈的酸意,他想殺了容恆。

    並不是容恆是奕國的敵人,他接受不了,而是……而是不管是誰娶她,他都接受不了。

    再說容恆是一個敗類,他不是個好丈夫,五國之中,屬他名聲最狼藉,這樣的男人,怎麽能給若薇幸福?

    狻猊緊緊握住雙拳,那一向飛揚跋扈,桀驁不馴的眼神,流露著令人心碎的失落神情,堅毅的眼眸此刻也有些發紅,他動了心的女人……怎麽要嫁給這個敗類!

    若薇肯定是被騙的!肯定是的!

    “不可能這決不可能!”狻猊咬牙切齒,再次伸手欲抓住若薇,卻被容恆一手擋開,狻猊怒瞪著容恆。

    氣氛瞬間變得尖銳起來。

    若薇順著容恆的目光看過去,嚇了一跳,這是狻猊發怒的預兆,他一向不懂得如何控製自己的惡念,稍微有人觸怒他,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但是”若薇急忙開口。

    狻猊的目光稍微收斂了一些,繼續盯著若薇等她的下文。

    “但是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該去赴宴了,寶貝!”容恆不由分說,根本不給若薇解釋的機會,用力的拽著她就往前麵的宮殿走去,將狻猊一人晾在那。

    若薇被容恆一路拖拽著走,不禁有些惱怒,別以為她不知道剛剛他打斷她是什麽意思,容恆這個小心眼就是不想讓狻猊知道真相!

    算了,以後再跟他解釋吧!

    巍峨聳立的大門吱呀一聲打開,仿佛是時空中的另外一個世界,容恆牽著若薇的手,慢步走進宮殿,輾轉莫測的琉璃燈仿佛流光,傾瀉一地,恍得人睜不開眼睛。

    這是一場隻屬於帝王的宴會。

    高位上坐著太後與太上皇。

    左邊分別是,夏桀、離櫻、大遼公主。右邊是安敏、白澤與狻猊!

    看見狻猊,若薇很吃驚,他的速度還真快啊!

    這個位置到底是哪位坑爹的人士安排的。

    若薇一時間很躊躇,想著要不要立刻迴去,卻被容恆一把拽住:“這時候還想退縮,有點晚了,若薇!”

    若薇吞了吞口水,有些緊張,如果那晚上沒有對夏桀做過那些事,她也就不會那麽害怕了,事後她想想也蠻後悔的,因為不管怎麽樣都是她吃虧的!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她很爽,尤其是夏桀求她的時候,自信心超級滿足的!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她跟容恆也不過是假夫妻,等躲過了這一劫之後,她便離開這個鬼地方,去找師傅。

    咬緊牙關給自己打氣,若薇挺直了胸膛:“走吧!”

    容恆滿意的勾起一抹笑:“放心,不管遇見什麽,本王都會與你站在一起!”

    若薇目不斜視:“廢話那麽多幹什麽,走你的路吧!”

    太上皇與太後坐在主位上翹首盼望,不曉得容恆到底玩的什麽花樣,居然要遠道而來的客人等,大遼的公主顯然是有些不耐煩了,不停的甩弄著手裏的馬鞭,卻在一陣唏噓聲之後,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向大殿門口。

    那踩著一地流光進來的兩人一瞬間奪取了眾人的視線。

    女的清雅脫俗,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略施了些薄粉,仿佛雨後海棠,漆黑如墨的長發盤踞在腦後,以幾根同樣款式的金簪固定,長長的金色流蘇順著金簪一直垂到肩膀上,伴隨著她的腳步,光穗閃動。

    而那男的雖然隻簡單的穿了一件深色長袍,但是驚為天人的容貌即便配上再暗淡的顏色,也是脫穎而出的主。尤其是他發絲間夾雜的幾縷銀發,邪魅、妖嬈,卻不失一點男子氣概。

    與在座的各位男子相比起來,容恆令大遼公主眼前一亮。略微帶著褐色的瞳孔綻放出女子傾慕的羞澀。

    若薇大膽的迎接著從夏桀眼裏直射出來的精銳之光,有恃無恐的迴瞪他

    安敏見到若薇,激動要跳起來,卻被旁邊的太監永德按住了。

    安敏悻悻的坐迴原處,但眼睛卻期期艾艾的看著若薇。

    若薇也看見安敏了,連忙俏皮的對他眨了下眼,示意他稍安勿躁,安敏躁動的心瞬間被安撫住,不再失態。

    若薇隻當夏桀是空氣,大膽的與容恆走到太上皇與太後麵前,據說已經退位的皇帝見麵的時候是不用磕頭的。

    果然,容恆隻是稍微彎了彎腰,若薇連忙如法炮製。

    “見過父王,母後!”

    太後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她不由得將所有的錯都歸在若薇身上,心裏篤定,令容恆遲到的原因肯定是因為她!

    但麵對這麽多國的君主,太後不好說什麽,形式化的擺手道:“起來吧

    左右兩邊分開的位子令人很頭疼。

    而且兩邊都有空位。

    若薇現在麵臨的是兩種選擇,一種是跟容恆坐在高處受眾人的眼光掃描,第二種就是坐在下麵的位置,與其他君王一起。

    安敏已經發信號過來了,要她過去,若薇眼前一亮。下意識想往安敏身邊走。

    安敏旁邊坐著狻猊與白澤,這兩人她喜歡!

    容恆知道她的意圖,也不再勉強,親自將她送到位子上,臨走前寵溺的伏在她耳邊低語:“別惹是生非啊,夏桀可不是好對付的主!”

    若薇瞪了他一眼,容恆卻已經滿含笑意的走上高位,瀟灑的撩起衣袍坐下了!

    這一係列動作在其他人看來就如同兩個相愛的男女。

    哢嚓,坐在夏桀身邊的離櫻聽見杯子裂開的聲音,他輕輕轉過頭去看,發現夏桀表麵無異,但是那乳白色的金泰藍瓷杯已經出現一道蜿蜒的裂痕,杯中酒順著他的指縫流了下來,離櫻稍微抬了抬眼,跟隨在離櫻的貼身侍從立刻明白了,第一時間給夏桀調換了一隻完好的杯子。

    夏桀慢條斯理的接過宮女們呈上來的絲綢,擦幹淨之後,狠狠的丟在桌

    好,好的很。夏桀在心裏冷冷的嗤笑。這麽快就找到了一個靠山!鷹眸掃向容恆,那慵懶的眸子沒有一絲懼怕的迎向夏桀犀利的目光,他曾經說過,若薇會是他的!這點毋庸置疑!

    容恆的目光慵懶而自持,既不挑釁,也不卑微。

    氣氛好像一下子又凝固住了,因為沒人開口,大家都互相看著對方。

    若薇坐在狻猊與白澤的中間,狻猊本來心情十分的不好,可是若薇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之後,狻猊瞬間複活:“真的?”

    若薇連忙點頭。然後詫異的看向身邊坐的筆直的白澤,他怎麽不說話啊?臉上的表情也很呆滯,就好像人來了,魂還沒來!

    是不是心情也不好啊?

    若薇用手捅了捅白澤:“白澤,白澤!”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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