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國皇後大喪,全部宵禁。

    若薇騎著馬奔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四周陰沉的可怕,光是風聲就好像帶著哨子一樣從耳邊唿嘯而過。

    若薇緊了緊衣領,連忙加快速度。前麵就是客棧了,馬上可以見到兒子,心情不覺興奮起來。

    忽然,手腕上原本還晶瑩透亮的鈴鐺不知怎麽的劇烈晃動起來,有危險

    若薇猛地一拉韁繩,馬蹄高高的抬起,四蹄朝天長長的鳴叫一聲,險些將馬背上的人掀翻過來。

    若薇驚魂未定的大喘氣,吃驚的瞪著離自己隻有三尺距離的絲網!

    那是什麽東西?

    縱橫交錯的黑色絲線,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整條街,就好像x光一樣。夜色太黑,如果不是隨心鈴遇見危險便會晃動,她很可能就衝過去了。

    若薇機警的掃視四周,這條街可以當做現代的商業街,道路兩旁全是各種各樣的店麵,屋簷下掛著五顏六色的牌子,風吹過,牌子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

    有古怪。

    若薇不敢大意,連忙翻身下馬,慢慢的靠近那些縱橫交錯的網麵。

    這些絲線極其的細,如果在白天還好辨認,現在是晚上,隻有認認真真的看才能看出點端倪。無數根線繞在道路兩旁的屋簷上,交織成一麵密不透風的網。到底誰這麽無聊把絲線繞在這裏呢?

    看了一會,若薇臉色的血色漸漸褪盡。

    這不是普通的絲線,這是削骨絲!

    水火不清,刀槍不入的削骨絲!

    她記得很清楚,這種絲線是產於極熱地帶,一般當做刑法用具。曾經在書上看過這樣的刑法,將削骨絲製成一張網拴在四個角上展開。然後將受刑之人用梯子送上高台從上麵推下去,隻需要瞬間的功夫,那人便會變成一塊一塊從網的細縫中漏下去。後來此刑法太過殘忍,聖皇便將此刑法名列禁止了。

    沒想到,今時今日,她竟然能親眼看見這殘忍的東西。

    若薇連忙往後退,盡量不讓自己接觸到那些東西。隻要是皮肉之軀,碰到必然皮開肉綻。

    可就在轉頭的瞬間,背後已經不知何時站了一排黑衣人。

    若薇倒抽一口氣,瞪大雙眼打量著這些不速之客。不用多想,削骨絲肯定是他們在這裏安置的!

    所謂敵不動我不動,若薇安奈住耐心,等候這幫黑衣人亮出身份,比如某某說,

    你就是我安若薇,我們是某某殺手社團,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但是這些人並未按照套路來,而是跳過了前奏,直接進入主題開打

    後麵是削骨絲,前麵是一群手持兵器的黑衣人。若薇不能後退,隻能前進。

    他們手裏的兵器並不是刀啊劍的,每個人的手裏拿的家夥都不一樣,有的像鐮刀,有的像傘,有的像錘子。這到底是什麽樣的幫派?連武器都那麽新潮?

    昔日繁華無比的街道上如今靜的發寒,刀光劍影下卻沒有一家開門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好像整條街都被清空了一樣。

    隨心鈴舞出的火煉暫時阻擋住那些某明奇妙的黑衣人,若薇閃到一邊,厲聲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我跟你們往日無怨……”

    話還沒講完,數十名黑影再次衝上來,若薇咬牙切齒,這都是誰訓練出來的,連話都不給人說完?

    若薇狠狠的詛咒一聲,奮力的舞出一道巨大的火煉,不管了,本來擔心動靜弄的太大萬一把人家鋪子燒了,她還得賠錢,如今再顧忌這些,估計命都沒有了。

    巨大的火煉仿佛成了精的妖火,有幾個躲閃不及,瞬間化為一堆枯骨。

    若薇大驚,沒想到有了內力之後,隨心鈴的威力比以前增大那麽多,之前使用隻會傷人並不會立即將人燒成炭灰,如今……

    剩下的黑衣人見狀,集體愣了愣。估計沒見過這麽神奇的武器。

    趁著他們驚愕的空擋,若薇再次開口問道,這次她說的十分的快:“你們到底是誰,我跟你們有何過節?”

    剩下的人沒有一個說話,他們相互點了點頭,好像某種暗語,若薇連忙警惕起來,飛速的舞動起隨心鈴,細碎輕靈的鈴鐺聲在這場沒有硝煙的戰場上顯得格外清晰。

    殺手們連忙拿出武器來格擋,卻不料,一碰見那火紅色的彩帶,所有武器都變成一灘鐵水。

    剩下的數人連忙向後退,若薇跟進一步,伸出手,指著他們道:“給你們機會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殺手互相望望,臉上殺氣驟起,赤手空拳的朝若薇飛撲過來。

    若薇皺起眉,不由的向後退去。

    她看的很清楚,那些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帶上了一副黑色的手套,而後拉開一張透明色的網兜。

    如果猜得不錯,那也是削骨絲做的。要是被網到了,她就成碎片了!

    “真是欺人太甚!”手腕一揚,絢麗的火帶伴隨著一陣唿嘯聲朝那些人席卷而去,那些黑影還未走到若薇身邊,便成為了一堆枯骨,網麵嘩啦墜地,發出一陣清脆的聲音。

    這場刺殺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若薇咬了咬唇,臉上呈現出一種痛苦的神色。

    她不想殺人的,真的不想。

    為什麽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想要她命的人那麽多呢?她到底惹到誰了?

    這些黑衣人又是誰派來的?

    還有,他們把整條大街都用削骨絲封住了,隻為了殺她,到底是誰有那麽大的本事?

    腦海中豁然衝出來一張人臉。

    那個人高高在上,唯吾獨尊,睥睨天下,談笑間灰飛煙滅!

    夏桀!

    會是他麽?這些人是他派來要她命的麽?

    猶記得那天她離去時,那撕心裂肺的唿喊。她迴頭的時候,看見了一張猙獰的臉。仿佛要將她碎屍萬段的神色。

    不敢想!

    若薇閉了閉眼睛,努力的安撫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也許這隻是個誤會!這些人也許不是夏桀派來的……

    接下來的問題是,她該怎麽迴去?

    麵前是錯綜交雜的削骨絲,這時,她被地上一副銀白色的手套吸引住了,若薇彎腰撿起來,頓時,掌心冰涼一片。

    這是……

    冰蠶手套。剛剛她看見那些殺手就是帶著這個手套才將網拉起來的。若薇連忙套上,小心翼翼的伸手觸碰了下削骨絲。

    沒事!

    客棧小院中,燈火還未完全熄滅。

    以天機算為首,其他人的動作完全保持一致,皆抬頭看天。今夜的繁星如同水洗一般,清晰的連一向不常見的天殺星都閃亮無比。

    天機算搖頭歎氣,扶著酸澀的脖子:“未來幾天都是殺氣震天啊!”

    砰,門開了,眾人被嚇了一跳。

    統統望向那處。

    若薇激動無比,消失了好幾天了,想著家裏人應該擔心死了,而且半路上還碰到一群不會說話的殺手,她現在有一肚子話要說,但是……

    大家很稀疏平常的看著她。

    天機子隻是詫異片刻,便道:“你迴來了?”

    “嗯!”若薇點點頭,走到小院中央,跟著他們一起看:“看什麽呢,

    這麽多人!”

    掃了一圈,基本上都在,除了一個人段微。

    噔噔噔,後麵傳來一陣下樓聲音,緊接著一個小肉球迎麵撲來,若薇眼疾手快的接住,眼睛一彎:“小家夥!”

    沉甸甸的小身體,令人覺得無比的踏實。

    果果緊緊的圈著若薇的脖子,關切問道:“娘親,你這幾天都跑去哪裏了!我還以為……”

    摸著他的腦瓜,若薇微笑:“還以為什麽?”

    果果眼珠子一轉,奶聲奶氣說道:“我還以為誰把你搶走了!”

    若薇被逗樂了,使勁揉了揉他的腦袋:“你放心,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天機算看著這對算不出命數的母子,不知為何,他開始泛起惻隱之心。

    他剛剛夜觀星象,發現天殺星閃亮無比。預兆如此明顯,五國將不再太平。而罪魁禍首便是眼前這位。

    師兄對這兩個徒弟關愛有加,容不得別人說三道四,他如此疼愛他們兩個,若以後這兩人犯下彌天大錯,到時候師兄該如何呢?

    天機算沉沉的歎口氣,搖著頭迴客棧睡覺。

    白澤睜著眼看著相擁在一起的母子,微微一笑:“若薇,流星好看麽?

    “咳咳咳!”天機子捋著胡須咳嗽,這個白癡什麽話都不過腦子的麽?

    若薇渾身一僵,狐疑的看著白澤:“你怎麽知道?”

    “因為我就……”白澤開心的迴答著,卻被天機子一把拉開,天機子熱情洋溢:“薇薇啊,這幾天都到哪裏玩了,怎麽不叫上師傅啊?”

    若薇皺了皺眉,將果果放下來,找了個位置坐下道:“我哪裏是去玩的,這三天我都是在水深火熱中度過的。”

    天機子瞥見她手腕上的隨心鈴,眉眼一彎:“嗯,看來容恆也不是那麽混蛋!”

    “師傅你在說什麽啊?”若薇再次皺眉,今天怎麽覺得師傅有點不對勁呢?她失蹤了幾天他也不著急,現在迴來了也不激動。還害她激動半天。

    果果仰著腦袋搶話道:“娘親,他們說這幾天你都在別人家做客!”

    “誰說的?”

    “就是那個看不見叔叔!”

    “……”說的是段微吧!

    望了望四周,並沒有發現段微的影子,若薇有些好奇:“段微呢?”

    一提到段微的名字,天機子表情

    就暗淡下來,可能是他真的老了,猜不透年輕人的心思,前一刻段微還很著急的尋找若薇,後一刻便負氣離去,離去前什麽都沒留下。

    其實段微想走,沒人能留得住他!

    若薇哄了果果睡覺之後,自己卻沒有一點睡意,今夜突然發生的圍剿事件弄得她十分煩悶,想來想去都不曉得是誰要殺她。

    想的腦袋都破了,最後隻好去找天機子。

    老年人一向失眠,若薇敲門,門吱呀一聲開了。

    客棧的屋內擺設比較簡陋,天機子正在煮茶,在這樣濕冷的冬季喝上一口現煮好的熱茶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享受。

    若薇毫不猶豫的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驚歎:“這麽爛的茶葉都被你煮的這麽好喝,師傅,你真是神了!”

    天機子瞄了她一眼:“別耍嘴皮子,有事快說!”

    “師傅,人家在誇你啊!”若薇不滿的嘟起嘴。

    天機子捧著茶杯嘿嘿一笑:“行了行了,死丫頭我還不知道你,無事不登三寶殿,沒事你來找我老頭子幹嘛?”

    若薇又抿了一口茶,鼓了鼓勇氣,說道:“今夜我迴來的時候被人追殺啊!”

    天機子猛地一頓,脫口而出:“誰?”

    “我要知道還問你!”她把認識的人全都在腦海中過了很多遍,包括小河都算進去了,但是一無所獲。

    “那你可從他們的服侍上看出什麽來了?”天機子又問。

    “沒有,不過他們的武器都好奇怪,鐮刀啊,錘子啊,不知道的以為是開五金店的!”若薇百般無聊的擺弄著手裏的茶杯,裝作毫不在意道:“不過師傅不要擔心,那些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們變成二氧化碳了!”

    “鐮刀?錘子?”天機子摸著胡須,意味深長的重複著。

    “師傅知道?”

    “不知道!”天機子搖搖頭,忽然語氣堅定起來:“不過有個人應該知道!”

    “誰?”

    砰,門被人用力的一踹,一道灰撲撲的影子飄過,緊接著睡在床上的人被人用力的拉起來。還在睡意朦朧中的天機算還沒來得及反應,人已經從床上再次來到院子裏了。

    天機子拎著師弟的後領:“我徒弟被人追殺,你幫我看看到底是誰殺她

    天機算人還在朦朦朧朧間,他就是有個特點,一睡下便很難再清醒,說

    話都好像在說夢話一樣。

    天機子連續在他臉上扇了幾個巴掌都沒把他弄醒,若薇有些看不下去了,連忙道:“師傅算了吧,明天看也一樣啊!”

    “不行,就得要今天!”天機子不依不饒。連忙轉身去屋裏,準備端盆涼水來。

    天機子前腳剛走,天機算猛地從石凳上蹦起來,一雙眼瞪得大大的,哪裏還有剛剛睡意朦朧的樣子。

    若薇嚇了一跳,她知道眼前這位師伯並不待見自己,但是畢竟是長輩,若薇連忙恢複正常:“師伯晚上好啊!”

    “今晚的事不會就此罷休的!”天機算掐著手指道。

    若薇注視著天機算。

    天機算的手指比一般人要長很多,而且極為纖細,好像手指上沒有肉一樣,近距離看,他掌心沒有掌紋的。不過她聽師傅說,算命之人本身就會因泄露天機而短壽,為了防止自己忍不住看自己的命運,便在很小的時候,用火將掌紋褪掉,這樣就看不見了。

    “師伯,你說這話會讓我誤會那些殺手是你派來的!”若薇咬著手指,很萌很萌的看著天機算。她至今都不知道天機算為何不喜歡自己,要知道,她對付中老年婦男很有一套,可是天機算卻是個例外。這個水火不侵的怪老頭!

    “若薇,不得無禮!”天機子端著水過來,見天機算清醒無比的站在那,便知道這死老頭又在裝睡。

    天機子施施然的放下水盆說道:“既然師弟已經醒了,便幫薇薇看看,到底是誰想要她的命!”

    “聖皇!”天機算不假思索道。

    別說若薇,就是天機子都吃了一大驚。聖皇!如今統領著五國的人。

    若薇難以置信,很茫然的搖頭:“我根本不認識那個人啊,他為什麽要殺我?”

    “因為你擾亂了這個國度的平衡!”天機算誠然道。

    “……我擾亂什麽了?”若薇更加無辜。

    “本來五國各為其主,相輔相成,誰也吞並不了誰,誰也降服不了誰。如今五國君主皆被你弄得野心勃勃,如果有一方變得強大,聖朝將會被掀翻,你說聖皇為何要殺你?”

    若薇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僵硬了,她感覺自己很無辜,真的無辜透了,五國誰變強,誰吞了誰,關她什麽事?聖皇被推翻了,又與她什麽關係?

    難道說她不在了,聖朝就會永久不衰?

    真是好笑了,有道是弱肉強食

    ,誰強就是世界的主宰,聖朝會不會被滅掉,這要看坐在聖朝龍椅上的那個人的手段以及治國能力,現在卻把所有的過錯都賴到她身上。

    突然有種想扁聖皇的衝動。

    “微微想過以後怎麽辦麽?”天機子問道。

    “不怎麽辦,隨遇而安,如果聖皇真覺得我擋了他的道,那我也沒辦法,師伯,要是你認識聖皇,麻煩你告訴他,我隻想跟兒子在一起過些快樂的日子,請他放一百個心,現在我有點累,去睡了!”

    想到段微曾經要她去聖朝,也就是五國的中間。現在聖皇要殺她,過去還不等於找死?

    若薇嫌惡的搖搖頭,還是等睡飽了,養足了精神再說生死的問題吧!

    “真是冥頑不靈!”天機算搖搖頭,深深歎氣。

    天機子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惡狠狠道:“如果你認識聖皇,也麻煩你告訴他一聲,敢再動我徒弟一根汗毛,我明天就找夏桀!”

    “你找夏桀幹嘛?”

    天機子陰森森一笑:“統一天下!”

    用力的鬆開天機算,天機子背過身子,從背後看那佝僂的背影,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幾十歲。

    看著師兄為這兩個徒弟操心操成這樣,天機算有些不忍:“師兄,別忘了,我們的職責是什麽!”

    “我不知道什麽職責,我隻想過一些快樂的日子,遊山玩水不理世事,我跟你不同,你想揚名立萬,我隻想平安度日!”

    “誰說我想揚名立萬,我隻是把我要做的都做了,不像你,隻貪圖自己享樂,隻關心自己,卻不顧蒼生之苦!”天機算不滿的數落著。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你沒聽過這句話麽?”

    “沒有!”天機算誠然道。

    “哼,想你也不會知道!”天機子語氣鄙夷,他這個師弟成天就曉得算命算命,沒事多讀點書會死麽?“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天地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它對待萬物就像對待祭品一樣平等,聖人也是無所謂仁慈偏愛的,他對待百姓也像對待祭品一樣,任憑百姓自生自滅,段微將來血染五國,若薇紅顏禍水,這些都是老天注定的,你偏要去改變,難道說,除掉了他們兩個,這個天下就會太平麽?就永遠不會有戰爭麽?還是那句話,一百條人命就真的比一條人命更值錢麽?”

    天機算啞然,臉色變了變。

    天機子又道:“你這

    一生不收徒弟,自然不會懂得這裏麵的道理,你要我為民除害,殺了他們兩個,師弟可曾想過,他們死了,我這個老頭子可能獨活?”

    “師兄!”天機算麵色難堪至極。

    天機子歎口氣:“徒弟犯錯,師傅罪加一等!”

    說完,天機子竟撩起衣袍,屈膝跪在地上。

    仙風道骨的一個老人跪在月下,如此淒涼……

    天機算急忙朝旁邊讓去,臉上血色盡無,連忙道:“師兄你這是幹什麽

    天機子一身傲骨,從來不圖名利,即便遇見君王也隻是傲慢的一瞥,如今卻……

    “師兄,你快起來!”天機算想過去拉他,卻被天機子一手擋住:“你站好了!”

    說完,對著他重重一拜。

    天機算愕然,冷汗下來了。

    “這一拜,是為我年輕時的任性,沒有聽師弟的話!”

    “師兄斷不必如此!”天機算使勁的拽著他的胳膊想把他拽起來:“師兄有什麽話起來說,師弟受不住!”

    “你受得住!”天機子一把揮開他,轉過身又是一拜:“這一拜是懇求你幫幫他們兩個!”

    天機算噗通一聲跟著跪下來,一把拉住天機子的手臂:“好好好,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我求你了,起來吧!”

    “你先說個辦法,我再起來!”

    天機算一陣亂掐,忽的靈光一閃:“有辦法!”

    “什麽辦法?”

    “你起來!我不習慣對著跪著的人說話!”

    若薇一直睡到中午,神清氣爽,伸著懶腰帶著果果下樓吃早餐,客棧今天蕭條多了,基本上沒什麽人,在走廊上與白澤打了個照麵。

    “嗨,早上好白澤!”

    果果甜甜道:“小白叔叔好!”

    “你師傅要你過去一趟!”白澤彎了彎眼角,露出一抹純真的笑容。

    “哦!”兩人擦身而過,若薇忽然迴頭:“你去哪啊?”

    仔細看,他居然背著一個包袱,這是要去幹嘛?

    白澤歪了歪腦袋,眼角的淚痣更加奪目了:“我也不知道,沒有地方可去!”

    “沒地方可去,你還走?”

    “我不去怎麽知道沒地方呢?”白澤十分誠然的迴答。

    若薇覺得有道理,但又覺得白澤為人太過純真,當

    殺手的時候還能顯出點用途,不當殺手了簡直跟個白癡沒兩樣,容恆現在不需要他便將他一腳踢開,卻從未想過,他是否能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從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白澤除了會吃飯會殺人會睡覺,其他一概不會

    “白澤,你要不要考慮留下來。跟我一起!”聖皇要殺她啊!不找個武功高強的在身邊怎麽行,加上養白澤跟養個果果差不多,應該不會浪費多少錢的!

    “好耶好耶!”果果第一個拍手叫好。

    白澤有些木訥的看著若薇,不確定問道:“你要我跟你在一起?”

    “是啊,反正你也沒有朋友,以後我準備在容國弄個小店開開,到時候你就在店裏看著,如果真覺得煩悶了,你再走也不遲嘛!”

    白澤微微皺了皺眉頭,似乎不願意的樣子。

    若薇歎口氣,哎,她不應該那麽自私的,白澤雖然有點笨笨的,但也不是白癡啊,他腰纏萬貫,說句難聽的,這段時間在容國的花銷他占了一大半呢,要他屈尊去幫她看店,卻是有點強人所難。

    若薇剛想說你不願意就算了。卻聽白澤若有所思道:“剛剛退了房,不知道還有沒有了!我要去看看!”

    “小白叔叔,我陪你去!”一聽說白澤不走了,果果極為興奮,連忙鬆開若薇的手跑過去抓住白澤垂在身側的掌心。

    若薇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麽手上沾染了那麽多鮮血的人,怎麽看都覺得很可愛呢?

    她在心裏興奮的比了個二的手勢。

    這麽快就拐到一個帥哥外加保鏢,若薇,你真是個好姑娘!

    等白澤重新領了房間的號牌出來的時候,突然聽聞二樓的客房爆發出一聲巨大的吼聲。

    “什麽?要我嫁給容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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