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人薅板藍根迴來,這不是結束,還得把板藍根的葉子摘下來,那是大青葉,其次是將光禿禿的幹莖,跟根部那塊藥用的分開,這個時候就得用上鍘刀了。 將幹莖切除,再把板藍根上頭的幹土磕掉,用草繩將板藍根打成捆,不能太多,中間要有縫隙,讓秋風吹過,風幹板藍根的水分。 其間有下雨的時候,就得用防雨氈布蓋上,免得讓板藍根發潮,黴變。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農村占地廣的好處,板藍根這東西比苞米好在一點,它是成捆的那種,大家可以像是扛柴火棍似的拿來拎去。 大院子裏摞了好幾個板藍根的堆,白天風幹,晚上就用苫布蓋上,如果下雨也不怕,因為離地半米多,就算是下雨流水也淹不到。 這點藥材,大家看的跟眼珠子一樣。 而此時,外麵的圍子,也開始了秋收。 王家圍子那綜合收割機,又到了上場的時候,王子璽跟王子木本來應該是出門幹活的,但是王子木的的媳婦兒,賀梅在這個時候生了! 生了個大胖小子,重七斤六兩,因為補得好,這還隻是順產,賀梅生了三天之後就能下地走了,七天之後就出院了,是鍾子幀開車去接的,他的車子是依維柯,能拉的人多。 產婦包的嚴嚴實實,放在車裏頭給拉迴來坐月子。 趙燕子一高興,帶了一斤燕窩、一盒海參還有一百個雞蛋去,一套月子裏小嬰兒穿的衣服,還有一千塊錢的紅包,她現在日子過得好了,這點錢拿得出來。 王子安又給他們家的銀行卡上打了二十萬塊錢,一百萬的存款,存在了小叔子的名下,但是隻要有事情,小叔子肯定不會不幫忙。 這麽一算,他們家有四十萬的固定存款,還有十二萬的活期存款。 別說兒子上學的錢了,就是兒子將來娶妻生子都夠了。 所以趙燕子現在手頭寬裕的很,所以出手也大方,不僅拿了下奶的禮物,還有一個大紅包給賀梅。 到了地方才發現,很多人都來了,王家圍子這幾年,孩子都是單蹦,一個一個的生,而且賀梅跟王子木結婚十年了,才有了這麽一個孩子。 孩子長得好,白白嫩嫩的看起來很健康。 “我這一生了孩子,子木就隻能在家照顧我了。”賀梅看著兒子,又看了看外麵:“耽誤秋收了。” “收啥,你這家裏頭的板藍根都收完了,讓子木伺候伺候你跟孩子咋了?這是他兒子。”趙燕子將東西放下,又把紅包壓在了賀梅的枕頭底下:“你呀,好好養一養吧。” “那誰去弄那個綜合收割機啊?”賀梅可是知道的,那東西一般人擺楞不明白的,結果國子嫂開了口:“讓我家那口子去!” 王子國也學過那些車子的修理和開的技能,隻不過是在自家實踐過,沒出去掙過錢。 現在麽,就隻能是他頂了王子木的位置,跟王子璽一起出門去開車。 綜合收割車更方便一些,一天能收五十畝地,各個圍子的土地,從現在開始就要收割了。 很方便的,一次性到位,從地裏收割一直到出苞米棒子,其實可以加一個出苞米粒子,但是二大爺惦記著老高家的人情,他們家每年指著脫粒機賺點現錢,何況苞米在地裏頭就脫粒了,不夠幹爽,出的苞米恐怕不實誠。 所以都是光棒子運迴來,等到幹一幹的,再脫粒,然後再賣出去,就行了。 “就是,讓國子哥去。”趙燕子笑了:“讓子木也休息一下。” 家裏的板藍根都拔了迴來,賀梅也不操心地裏了,何況有左鄰右舍幫忙,家裏的地裏的事情都不用她操心,老媽又在身邊照顧娘倆兒,王子木現在看人就傻笑,誰跟他恭喜他都能跟人說半天他那還沒滿月的兒子。 徐銘尊跟王子安也一起送了禮物,其實是兩套小孩子的衣服,也給封了紅包,給孩子放到了枕頭底下,小孩兒還沒出月子呢,根本不往外抱,再加上他們倆男的也不懂這些,看一眼孩子跟大人,給了東西塞了個紅包就出來了。 別看板藍根薅迴來了,地裏的其他活兒還多著呢,幺節地裏薅黃豆,其他的地方翻土豆,撥其他的豆子迴來,還有秋天了,趁著這會兒閑著的時候,腐女們開始上山采蘑菇和木耳。 今年秋天雨水少,山裏頭的蘑菇起的不如去年的厚,但是後來還是冒出來了。 王子安的銀行卡上多了五百萬軟妹幣。 另一支人參,李泉來了消息,說安排在了金秋拍賣會上,反正他們也不急著用錢,好好的拍賣一下,賣個一億美刀兒沒問題! 這麽多錢,王子安扶著徐銘尊的胳膊,喘了半天氣。 “這麽多錢……我發財啦!”王子安這個請興奮啊。 “這點錢就把你樂的找不到北了,再多點錢,你還不得飛上天去啊?”徐銘尊捏了捏他的鼻子:“出息。” 王子安就那麽沒出息了。 不過隨後,就有人來收苞米了,比李泉來的還早,這些人知道王家圍子沒有苞米了,也沒來,而是去了旁的地方。 來收苞米的人,檢查了五項指標,要求苞米必須無化學添加劑、無人造色素、無硫保證、農藥殘留合格和重金屬合格。 這五樣是最低標準,其次還有催化劑實驗和營養物質化驗。 可是他們做的實驗十分認真,可這麽較真兒的實驗,讓很多人家都沒過關。 他們第一個去的是李家圍子,那裏隻有一半人家的苞米合格,其他人家的苞米都超標了! 第二個去了蓋家圍子,結果蓋家圍子隻有三分之一的人家合格! 而第三個康家圍子,倒是有一半的人家種植的苞米,都是合格的產品。 周圍幾個圍子合格的少,十裏村兒更慘,隻有八家人合格,其他的人家都不合格,包括趙燕子的娘家在內。 老趙還跟人說,他們是趙燕子的爹媽。 “王子平的妻子,燕子嫂是個爽利人,何況我們這一套程序,她應該知道,你家的農藥超標了,不僅有農藥殘留還有除草劑殘留,你家沒聽人說過嗎?不能用除草劑,不能用農藥,用也得提前用,讓農藥跟除草劑殘留代謝出去才行。”來人道:“我們不能收不合格的苞米。” 老趙兩口子一臉的黑線,他們要是有鏟地的能耐,何必用除草劑,撣農藥上化肥呢? 家裏倒是有個壯勞力,可他不幹活兒啊。146賣上價錢啦! 146賣上價錢啦! “當初是這麽說的,可這麽一點那啥殘留,沒啥大事兒啊!”劉桂花不高興的道:“我們自己吃都沒咋地。” “成年人吃沒事兒,可嬰幼兒吃不行。”那人搖頭:“大娘,你家的苞米不合格,我們不要。” 劉桂花想去拉扯人,被婦女主任給扒拉開了:“劉桂花你別撒潑,種地的時候都說好了的事情,不讓用化肥農藥除草劑,要人工鏟地鋤草,你家老兩口子幹不了,不是還有你兒子嗎?趙亮子呢?” “我兒子出門會朋友去了,管我家亮子啥事兒?”劉桂花這護兒子的勁兒,還是一如既往。 “算了,你這樣的我都沒法兒跟你講理,你家的苞米不合格,少在這裏糾纏了,下一家!”婦女主任攔著,劉桂花不敢跟她來硬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去了下一家。 有一家耍賴的,用親戚家的苞米,跟自己家的摻和在了一起,被驗了出來,結果,他們自己家的苞米也不收了。 要知道,這些人收苞米的價格是兩塊五,因為不如王家圍子的好,王家圍子的苞米可是三塊錢收的呢! 但是也比一塊二毛錢一斤的大眾價格,要貴一倍還多一毛呢! 就是要求比較嚴格,化驗做的一套一套的,誰家想要以次充好,人家直接就撂下來了,不收了。 所有人都跟著吃掛落兒! 兩次之後,沒人敢玩兒手段了。 他們收了苞米也說這苞米沒有王家圍子的好,王家圍子的苞米收購價格可是三塊錢,他們的最多兩塊五。 差了五毛錢呢! 一斤五毛錢,上萬斤十萬斤十幾萬斤的這麽差下去,那可是不少錢。 他們收購了合適的苞米就走了,而隨後來的收購苞米的老客兒,則是給出了一塊二毛錢的價格,可惜,有些人眼睛看得太高了,覺得一塊二毛錢太低了。 最後漲到了一塊三毛錢。 有人看勢頭挺好就賣了。 畢竟自家的苞米是上了化肥,撣了農藥和灑了除草劑的,各種不合格之下,他們已經被打擊的不行了。 有人收購那就趕緊賣了吧。 王家圍子秋收用了兩個月的時間,王子國跟王子璽各自賺了兩萬塊的工錢,他們倆開著車子在附近溜了一圈兒,這錢就賺到手了。 旁的圍子苞米都賣了,日子也到了深秋,人參娃娃告訴王子安:“那個伊朗藏紅花結了籽兒,你啥時候去收一下?” “這就去!”王子安趕緊的拉著徐銘尊,一人一個幹淨的麵口袋,就去了花田。 花田如今葉子泛黃,花兒敗落,隻留下一串串兒的種子。 一般的藏紅花種子其實是藏紅花球莖或者稱為藏紅花種球。 藏紅花雖然開花,但是不結種子,藏紅花是依靠球莖繁殖,而不是種子繁殖的。 所以藏紅花種子的稱唿並不準確。 “采集種子啊!”王子安看的是種子。 “種子沒用,我們要采集的是底下的球莖。”徐銘尊抽了抽嘴角。 他們最開始種植的也是球莖,隻不過伊朗藏紅花的球莖十分的小,這次結的球莖比他們買的時候,要大一些,長得像是獨頭蒜,隻是他們這次收集的球莖,卻是在外皮上,還有一絲絲金絲一樣的東西:“這大概就是特級伊朗藏紅花的球莖了吧?” 徐銘尊用手機照了相片,傳給了馬梵斯教授。 馬教授立刻就給他打了電話過來:“這是我沒見過的伊朗藏紅花的球莖,不過看樣子,比特級品還要高級一些,或許是傳說中的珍品級,有多少?” “隻有一點兒。”徐銘尊道:“剩下的都是特級了,我想,再種幾年,估計就有了。” “你們好好的把根莖挖出來。”馬梵斯教授道:“按照你們的辦法種植,但是種植的時候,我要去看著。” “好!”徐銘尊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他跟王子安在花田裏幹了三天,沒假手他人,把所有的花球都給挖了出來。 “放一段時間,初冬趁著大地沒凍上,再種下去。”徐銘尊把此事安排的明明白白。 “昂。”這種事情上,王子安是聽他的,倆人將球莖收好後,放到了林間小木屋裏頭。 隨後李泉就來電話了,他帶了車子過來,收購板藍根和大青葉。 王家圍子的人眼巴眼望的看著徐銘尊,這是徐銘尊給拉來的關係,沒有他發話,大家都不敢賣板藍根。 不過徐銘尊沒有讓他們失望,李泉這次是大量的收購,質量上一定要把關的,第一家收購的就是王子平家。 王子平家種了三十畝的板藍根,十畝地種了一些雜糧和土豆,家裏的院子種了點苞米,春夏種了大蒜,大蒜收了之後種了秋白菜,還沒收呢。 剩下的十畝幺節地種了黃豆肥田。 或許是王子平的地特別的肥沃,或者是他辛苦的撒了不少農家肥下去,一般的板藍根,一畝地收獲六七百斤就不錯了,去掉潮濕的水分,大概是五六百斤左右,但是王子平家的地高產啊,一畝地八百斤的板藍根,還是幹透了的那種! 二年的板藍根,例如徐銘尊那種,一畝地能收一千五百斤以上,還是幹的,如果是剛出地的話,分量能達到一千六百多斤去。 一畝地八百斤,三十畝地兩萬四千斤,一斤十塊錢的收購價格,就是二十四萬。 加上大青葉也有六萬塊,整整三十萬。 這是過了明路的錢,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