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虎?他人呢?”何歡連問道,見少年小猴子有些目光躲閃的樣子,不由凝眉喝問道:“去哪兒了?”


    見何歡生氣了,嚇了一跳的小猴子不禁慌忙道:“去..大師兄他去殺那個領兵來燒客棧的狗官了。”


    “他一個人去殺朝廷的領兵大將?胡鬧!”皺眉嗬斥一聲的何歡,便是緊接著問道:“去哪兒殺人去了?”


    “贛南!師父,大師兄他去了好幾天了,一直都沒迴來..”忙迴答的小猴子,說著不由聲音小了下來。


    何歡一聽不禁眉頭皺得更緊了些,暗暗心急的有些擔憂起來。自己這個大徒弟,雖然天賦好,形意拳練得距離宗師之境也隻差一步了,可卻也是人如其名,著實有些虎,有時候太衝動。


    相反,小猴子雖然習武天賦差,膽子也小,可卻很機靈。有何歡傳他的猴拳和蛇行狸翻的身法,真要是遇到了麻煩危險,反倒是比鐵虎更擅長逃命。


    雖然心中很是擔心自己的大徒弟鐵虎,但何歡卻並未急著去贛州。他剛從贛州那邊過來,沒聽說有什麽朝廷官員被刺殺的消息。憑著鐵虎那性子,若是想要動手殺人,絕不會猶豫。所以,這中間一定是出了什麽岔子,使得鐵虎暫時沒有動手。


    “走,帶我山宗的秘營,”略微沉吟的何歡,便是對小猴子吩咐道。現在,見到山宗的人,借助他們這幾年來迅速發展,幾乎遍布了整個南方的情報網,反倒是更容易能查探到鐵虎的下落與動向。


    所謂山宗秘營,便是山宗建立的一些秘密巢穴。如今的山宗,早已是今非昔比了。


    在何歡的建議下,以應鬆等為首的山宗之人,悄然融入百姓之中,以普通百姓、客商、鏢師、綠林豪傑等各種身份來行事,剿滅收服土匪,誅殺一些為惡的地方豪強與貪官汙吏,推廣高產作物的種植,救濟幫助流民,發展商貿,短短數年時間,早已是悄然發展壯大,積累了深厚的底蘊,甚至滲透入大明各地的官場和官軍之中,儼然成為了江湖中一個組織嚴密且隱藏極深的龐大勢力。


    可以說,隻要山宗的人想有所行動,完全能夠在短時間內讓整個南方天翻地覆。官府早已察覺到山宗在南方的影響力,甚至這種影響力還在向中原、西南、西北乃至整個北方蔓延,可他們卻對山宗束手無策。


    山宗隱藏得太好了,他們雖然懲治那些貪官汙吏,卻沒有擺明卒馬的和官府作對或起事造反。甚至他們對付土匪,保護百姓的同時,也是相當於在幫官府維持地方的安穩。因此,那些知道山宗中人不好惹的官府中人,也大多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不招惹就不招惹的原則,畢竟山宗的人隱藏身份,不好找也不好確認。


    最近的山宗秘營,距離五指峰隻有不過二三十裏的距離,坐落在險峻山嶺中,本是一處土匪的巢穴,因為地理位置好,易守難攻,便被山宗選中建立了秘營。


    說是秘營,表麵上看起來仿佛土匪老巢,可裏麵則是宛如一個世外桃源般的村寨。這裏依山傍水,居住著上千人,多是老弱婦孺。當然,也有一些負責保護他們的青壯與山宗好手。一進入秘營的何歡,便是看到了空地上足有一兩百個幾歲到十幾歲不等,正在吐氣開聲練拳的娃娃少年。


    別看隻是些娃娃,可練了虎形拳的他們,很多力氣可不比成年人差,甚至一些練出內勁的,一個人對付幾個成年漢子也不在話下。這些娃娃,不但是這寨子和山宗的未來與希望,也是這寨子的守護者之一啊!


    在何歡看到那些娃娃的同時,在隊伍前麵教他們練拳的幾個少年看到何歡,卻頓時目光一亮的驚喜激動跑了過來:“師父!”


    “嗯,好,你們沒事就好!”看到他們的何歡,也不禁麵露笑意的伸手摸了摸幾個徒兒的腦袋。


    在幾個徒兒的帶領下,何歡和小猴子很快來到了村寨中一個靠山而建最高最大的閣樓前,簡單大氣的閣樓,正是以前嘯聚在這裏的土匪們的聚義廳。


    “哈哈..何兄弟,應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爽朗的大笑聲中,身著素淨文士長袍的應鬆當先從大廳內迎了出來,在其身後還跟著幾位山宗高層,以及鐵三娘、吳敦和林風三人。


    林風三人看到何歡,也是有些驚喜的忙快步上前恭敬行禮:“弟子拜見師父!”


    對他們微微點頭的何歡,轉而看向應鬆也不禁一笑:“想不到應先生也在這兒,我還要多謝你們山宗的人援手相助,並收留了我這些徒兒呢!”


    “說來慚愧!何兄弟,若非因為我,你的清陽客棧也不會被官軍給燒成一片白地啊!”應鬆聽了尷尬道。


    “哦?這麽說,據小猴子說,三娘和吳敦他們收留的那個被官軍追殺的人,是你?”何歡蹙眉問道。


    無奈點頭的應鬆,便是忙伸手示意道:“何兄,請先進去喝杯茶,待我細細與你說來如何?”


    何歡隨應鬆進入了寬敞的大廳中,眾人分主客坐下後,應鬆便是忍不住輕歎一聲道:“這些年來,山宗發展壯大的迅速,實力越來越強,便免不了暴露在官府的麵前。也是怪我,太過大意了,以為除去了貪官汙吏,真正為國為民的官員,便值得信賴。可在人家眼中,我山宗卻始終是叛逆啊!”


    “如此說來,那領兵來燒了我清陽客棧的,還是個好官了?”何歡聽得眉頭一掀略有些驚詫意外,這個情況他倒還真是沒想到啊!


    應鬆神色有些複雜莫名的苦笑道:“他的確算是好官,一個有學識、有能力的好官。說起來,我對他還曾有救命之恩。可是,他忠的大明朝廷,而我..卻是早就不知道該忠於誰了。”


    “應先生這話我可不敢苟同,怎麽能說不知道該忠於誰呢?人活在這世上,該知道自己為什麽而活才是。我覺得,隻要忠於自己的內心,這輩子就不算白活。你該忠的不是誰,而應該忠於國、忠於家、忠於天下百姓,如此才能俯仰而無愧於天地啊!”何歡連道。


    他這話一出,應鬆頓時神色動容的起身對何歡拱手一禮:“何兄弟一席話,當真是讓應某茅塞頓開!”


    “可惜啊!如今的大明朝,像你說的那樣的好官,少得可憐。若是多一些這樣的官員,或許大明還有救,可惜..”何歡則是輕歎了聲:“其實,這也正說明了山宗這些年所做的事情是有用的,是有意義的。若是在以前,這樣的人縱有一腔熱血,恐怕也不一定有機會能夠為官掌權啊!”


    “有意義嗎?現在,我卻有些不知道山宗將何去何從了,”應鬆則是神色有些複雜的搖頭輕歎了一聲。


    應鬆話音剛落,一道壯實身影已是從外麵大步走進來,看到何歡的他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忙上前恭敬行禮:“師父!”


    “鐵虎,我聽說,你殺人去了,怎麽樣?人殺了嗎?”何歡此話一出,壯實青年鐵虎還未開口,應鬆已是忍不住臉色微變的略有些緊張般看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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