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何歡從崖壁洞**鑽出來的時候,懸崖上麵早已等得心急起來的幾人頓時都是探出了腦袋。


    就在袁承誌準備拿繩子將何歡給吊上來的時候,何歡則是用繩子將那洞口的十餘個金蛇錐捆成一團讓袁承誌拽上去,而他自己則是一手拿著金蛇劍,一手插入石壁中雙手交替的向崖壁上爬去。


    每一次都躍起兩三丈高的何歡,隻是雙手在崖壁上幾次借力,便是輕鬆的躍到了懸崖上。這種攀爬岩壁的方法,也就是身為內家拳宗師的何歡,換個人,哪怕是木桑道長也做不到如此輕鬆隨意。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跌落崖底,摔個粉身碎骨。


    “金蛇郎君的確是在下麵的洞穴深處,隻不過他已經變成了一具枯骨,”何歡說著對袁承誌和穆人清、木桑道長示意了下手中的金蛇劍:“這是他的金蛇劍,對了,還有些金蛇郎君留下的信箋,以及一本金蛇秘籍,都在這兒了。”


    而後,伸手從懷中取出那些信箋和金蛇秘籍的何歡,便是毫不猶豫的遞給了穆人清和木桑道長,同時笑道:“想必穆老前輩和道長是不屑去學金蛇郎君的武功,對他留下的金蛇秘籍也沒什麽興趣的吧?”


    聞言,沒好氣白了眼何歡的穆人清,便是和木桑道長一起看起了金蛇郎君所留下的一個個信箋。看完之後的他們,感歎金蛇郎君行為乖僻之餘,也是認為他的書觀之無益,將金蛇秘籍隨手扔還給了何歡。


    “嗬嗬,這金蛇郎君雖然脾性有些怪異,亦正亦邪,可他的武功不弱,這金蛇秘籍未必就沒有值得稱道之處。武學一道,也需要多多學習涉獵,才能推陳出新,有所長進啊!”何歡笑著接過:“兩位既然沒有興趣,我就拿去先看看了。等看完了,有適合承誌的武功,再傳於他。”


    木桑道長聽了笑而不語,穆人清則是低哼了一聲,對何歡沒什麽好臉色,而後便是直接轉身離開了。


    得了金蛇秘籍的何歡,便是忍不住沉浸其中,琢磨秘籍上的武功和暗器手法了。而後,何歡又用金蛇秘籍上的暗器手法和木桑道長交流一番,將木桑道長暗器手法的精髓學了去,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華山。


    鬆林中,木桑道長剛目送何歡離去,穆人清便是來到了他的身旁,蹙眉看向他道:“道兄,這何歡來華山,明顯就是衝著我們兩派的武學而來,他如此貪心不足,你傳他輕功倒也罷了,怎麽將暗器手法也傳了他?”


    “就算我不傳他,金蛇秘籍中的暗器手法也不少,且更為陰毒狠辣,”木桑道長則是微微搖頭撫須一笑:“他雖性子古怪跳脫,但對武學的確是癡迷。而且,本性並不壞,為人行事也算爽快。說句實話,這小子,我倒還真是挺喜歡。若非我早已決定不收徒,且他也是本事了得,說不定我真會收他為弟子呢!”


    “哎,我卻是擔心,此子武學天賦如此了得,功夫更是不在你我之下,若然為禍江湖,可如何是好?”穆人清則是歎道。


    木桑道長一聽不禁道:“不會!老猴兒你或許不知,上山之前,我聽說過他的名頭。江湖中人雖稱他為‘血屠手’,可老百姓卻稱唿他為‘血手仁俠’啊!由此可見,他還是個是非分明之人。此子行事不拘一格,本領了得卻能不畏權貴,扶危濟困,救扶弱小,實在是難得。”


    “血手仁俠?”穆人清聽得眉頭微蹙,他還真沒聽說過何歡有這麽一個名頭。可何歡那‘血屠手’的赫赫兇名他卻是知道的,所以才一直對何歡沒什麽好感。


    二人說話間,袁承誌忽然急匆匆的趕來,手裏拿著幾張紙:“師父,道長,何叔叔走了?”


    “走了就走了唄!”木桑道長淡笑隨意道,一旁的穆人清也連道:“我們已經知道了。”


    “可是,師父,你看,這是何叔叔留下來的,”袁承誌說著連將手中的那幾張紙遞給了穆人清。


    下意識接過看了看的穆人清,卻是忍不住臉色微變的低唿一聲:“這是..他之前所說的易筋鍛骨篇?”


    “哦?就是那門體用雙修的築基功法?”旁邊的木桑道長也是驚訝的一挑眉,而後便是忍不住搖頭笑了:“嗬嗬,這小子,有趣,真是有趣,也真是夠大方的啊!”


    聞言神色略有些複雜的穆人清,凝眉略微沉默才輕歎一聲,將那幾張紙遞給了袁承誌:“既然你何叔叔將這易筋鍛骨篇留下了,便是有心要傳授與你,承誌,以後你當好好修煉,莫要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啊!”


    “是,多謝師父!”袁承誌一聽頓時麵露喜色的忙點頭應了聲。


    穆人清沒細看那幾張紙,卻不知何歡在後麵還寫下了形意五行拳的修煉法門訣竅,可以說是將形意拳的精髓也傳給了袁承誌。


    一旁的木桑道長則是略微意外的看向穆人清:“老猴兒,你竟然真的讓承誌修煉何歡的武功,這可不太像你的性情啊!”


    “哼,是他非要傳給承誌的,我可沒逼他,”低哼一聲的穆人清,則是轉而道:“不過,我也不會白占他的便宜。”


    再說另一邊,下了山的何歡雖然因為沒有學到混元功、破玉拳以及華山劍法而略有些遺憾,但此番蒙木桑道長傳授輕功和暗器手法,又得到了金蛇郎君的金蛇秘籍和藏在秘籍封皮中的藏寶圖,也算是收獲不小了。


    心情不錯的何歡,一路上也沒怎麽耽擱,可當他迴到粵北時,原本的好心情卻是立刻沒有了。山間商道旁,五指峰下,一向很熱鬧的清陽客棧,已是成了一片廢墟,隱隱可見一些燒灼痕跡。


    臉色有些難看的何歡,忙閃身來到了後山半山腰的竹林中,看著同樣被少了的幾間竹屋,還有地上隱約可見殘留的黑色血跡,雙手緊握起來的何歡,不由目光冰冷了起來,心中滿是驚怒和擔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孩子們怎麽樣?他們去了哪裏?”


    “誰?”突然,猛然察覺到了什麽般的何歡豁然轉身,身影一幻的竄入了一旁竹林後的草叢中,幾乎本能般順勢一拳擊出,無形的拳勁震碎草葉藤枝,露出了後麵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看清楚那人模樣的何歡,不由動作一頓的忙收手道:“小猴子?你怎麽在這兒?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師父,您總算迴來了,我都在這裏等了您十多天了,”瘦猴兒般的少年看到何歡,頓時眼睛一紅般委屈的哭了起來:“是官府,大概半個月前,三娘姐姐和墩子哥收留了一個人,很快官兵就來了,圍住了客棧,讓三娘姐姐和墩子哥交出那個人。他們不肯交人,官兵就放火燒了客棧。”


    “敢燒我的客棧,膽子不小啊!”目中寒光閃爍的何歡,隨即連問道:“那人呢?大家沒事吧?”


    少年搖頭連道:“沒事!幸好有山宗的兄弟來接應,大家都逃出去了,隻是有幾個受了些小傷,倒是那些客商受到波及死了些人。現在,大家都在山宗的秘營裏待著呢!隻有我和大師兄出來找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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