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成手上這個,倒是比較像昨天楚玦的味道。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時釗這次比較小心,隻淺淺地啜了一口。  “怎麽樣怎麽樣?”白旭成問,“我覺得這個比二鍋頭好喝一點點,要是我在你生日之前去一次b區的話,可能就給你帶這個了!”  白旭成說著說著突然感覺時釗表情不對,“怎麽了?”  話音剛落,他就感到脊背一涼。  “原來就是你?”  隊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啊?”  楚玦似笑非笑地盯著白旭成,原來他想弄死的那個送酒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白旭成。  “從今天開始,”楚玦下了死命令,“你和他一起禁酒。”  白旭成欲哭無淚:“啊?為什麽?”  楚玦的笑容愈發神秘莫測,仿佛在昭示白旭成的死亡結局。  “你確定要問我為什麽?”  問也是死,不問也是死。  聰明且識時務的白旭成選擇不問。  白旭成哆嗦兩下,勾著時釗的肩膀往別的地方走,“算了,小狼狗兄,算了,我們走。”  “二鍋頭是真的上頭,”白旭成還悄聲說,“二鍋頭味的omega也是真的不好惹。”  白旭成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堆諸如“談戀愛千萬別跟二鍋頭味的人談”之類的話,也不管時釗到底有沒有在聽,就一個勁地輸送自己的戀愛觀。  時釗聽著聽著,倏地發現,自己好像是知道了一個秘密。  一個在銀翼艦隊裏,隻有他和楚玦才知道的秘密。  他在楚玦頸間品嚐到的信息素,是櫻桃白蘭地味的。第9章 “睡覺。”  應龍很快改好了送過來,於嘉澤說是三天,就真的掐著72小時的點送過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改過之後的應龍簡直像迎來了新生,刷上一層漂亮的新漆,更顯得煥然一新。  於嘉澤不愧是優秀的機械師,應龍改得相當好,主駕駛位曲線比起先前更貼合人體尺寸,也更適合時釗。  時釗坐進去,伸手摸了摸那些嶄新的操控鍵。  楚玦翻進控製艙,手指輕點感應區,得到智能機器人迴應後,快速地按下了幾個按鍵。  智能機器人問道:  “確定錄入新的使用者?”  楚玦選擇了“確定”。  然後他親自抓起時釗的手,將其按在感應區上。  感應區散發出瑩瑩微光,那些光芒從時釗的指縫中漏出來。楚玦輸入時釗的名字後,光芒又漸漸散去。使用者那一欄裏,楚玦名字旁邊多了一個並列的名字。  “你好,時釗。”  “您可使用的權限已達到最高級別。”  時釗愕然地偏頭去看楚玦。  這台屬於楚玦的機甲,卻給他開啟了最高權限。這意味著他可以完全使用它的所有功能,相當於他是應龍的另一個主人。  “送給你了。”楚玦沒往時釗這邊看,卻仿佛能感受到時釗在看他似的,“沒有為什麽,我覺得適合,就這樣。”  “來,練練。”  時釗握住操縱杆,應龍猶如覺醒了神通,步履輕盈地邁向訓練場,宛如勝利的戰神。  訓練場上頓時響起議論的聲音:  “咦,隊長又把應龍開出來了?”  “等等,不對,那好像是……隊長帶迴來的那個alpha?”  “靠,剛學就把機甲開這麽好嗎?!”  時釗開機甲的模樣毫無異常,冷靜而精準的操作讓人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一個正處於躁動易感期的alpha。  “這是人嗎?”白旭成看得目瞪口呆,“他才學多久?”  楚玦眼中也閃過讚賞的光芒,他對時釗的表現非常滿意。  滿意歸滿意,楚玦卻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  他們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了三天。  易感期的時釗跟之前比起來更粘人了,牢牢地黏在楚玦身後一米距離,就像一條甩不掉的小尾巴。  不過時釗本來就愛跟著楚玦走,其他人沒在意,楚玦自己也習慣了。  隻有時釗自己知道,他每天粘著楚玦,心裏都在想什麽。  易感期給時釗帶來的影響不小,他無時無刻都處於一種躁動的心境下,他總想在楚玦身上找迴那天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可惜每次都是一無所獲。  楚玦一向將信息素收斂得很好,即使是易感期感官靈敏的時釗,也要湊得很近才能聞到一點,而那微乎其微的一點,淡得就像錯覺。  但那點錯覺也足夠飲鴆止渴,因而時釗總想著離楚玦近一點。  時釗的心思藏得很隱晦,他一切明麵上的靠近都張弛有度,自然得不會讓人覺察到他的僭越。  倒是有天任星藍皺著眉問楚玦:“他會不會太依賴你了?”  “有嗎?”楚玦摩挲著下巴,倒沒有太過擔心這個問題,“可能是有點,他年紀比較小。等再過段時間就不會了。”  時釗分化得晚,經曆過的易感期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其中有兩次是在研究所裏度過的,當時研究所給他用了實驗試劑,他的狀態不清醒,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所以他對付易感期的經驗並不豐富。  易感期一般會持續一個星期左右,時釗的信息素特殊,市麵上的抑製劑對他來說效果沒有特別好,有時候抑製劑的藥效會壓不住他的信息素,但他都會盡力地自己壓下去。  時釗自知前兩天醉酒進入易感期給楚玦帶來了不小的麻煩,這幾天便竭盡全力地控製好自己的信息素,早上多打幾針抑製劑,以免再次發生上次的狀況。  雖然,他是將這個控製得好的“好”字理解為“表麵看不出異常”,至於實際如何,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楚玦本已經做好應對時釗第二次信息素失控的準備,但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相反,一切都很平靜,仿佛時釗的易感期根本不存在。  別說楚玦,就是一向對信息素很敏感的白旭成,都聞不到時釗的信息素。  白旭成驚奇地道:“可以啊小狼狗兄,你這才來多久,就已經練到這種境界了?”  時釗看上去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隻點了點頭,淡淡地“嗯”了一聲。  楚玦知道易感期努力控製收斂自己的信息素有多難,不由得欣慰地拍拍他的腦袋,誇他“做得不錯”。  時釗對這句簡短的誇獎十分受用。  可惜,他這個優秀形象沒有維持多久,就在楚玦誇他的當天下午,他就出狀況了。  下午是例行的訓練,跟往常沒什麽區別。時釗這幾天信息素都控製得很好,楚玦也很放心,一切都循著原來的路子走。  可誰也沒想到,時釗忽然直直地栽倒,朝著楚玦身上倒去!  楚玦忙不迭地接住他,困惑不已。  ——這是,暈了?  這麽突然?  懷裏的時釗體溫有些高,眉頭緊皺,似乎在與什麽做搏鬥。  聯想到時釗還處於易感期期間,楚玦不敢大意,將他送到銀翼艦隊醫務室去。  .  銀翼艦隊隊醫把時釗送入檢查艙,查看他的身體機能,隨後又給他注射了一針退熱劑。  “他怎麽了?”楚玦問,“他今天突然就暈倒了——是易感期的緣故?”  “是,也不是。”  “過量使用抑製劑,當然有副作用。”隊醫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麵,嚴肅地說,“抑製劑雖然可以抑製信息素發散,但是過量使用會打亂體內信息素平衡——更何況,他的信息素水平本來就不平衡,紊亂得很哪。”  隊醫說話時,躺在床上的時釗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隊醫走過去,苦口婆心地說,“小夥子,凡事都得有個度,打這麽多抑製劑,你也不怕把自己身體搞壞?”  時釗抿了抿唇。  楚玦問:“你一天打幾支?”  時釗伸出手指比了個數目。  楚玦簡直要給他氣笑了:“你打那麽多幹什麽?”  時釗沉默著說不出話來,幹脆拿被子蒙住頭,就像縮進殼裏與世隔絕的蚌。  “其他的,也沒什麽大事。不用擔心。”  隊醫又對床上那團被子說:“你易感期應該隻剩一兩天了吧?這兩天就少打一點抑製劑,用量至少減半。下次別再擅自加量了。”  床上那團被子微不可見地動了動。  楚玦見狀,走上前去,毫不留情地將他的被子扯下來,直接將他暴露在空氣中,“走了。”  “謝謝。”楚玦跟隊醫道了一聲謝,便頭也不迴地走出了醫務室。  時釗迅速掀開被子站起來,跟上楚玦的腳步。  楚玦一言不發地走著,旁邊跟了一條小尾巴。  他不說話,時釗也一直緘默不語。  終於,在走出醫務室幾十米遠之後,楚玦才倏地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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