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將知道沈辭是一體雙魂,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東極青華,從不會考慮另一個魂魄的身份。  因為在他看來,沈辭體內另一個魂魄,是地藏王菩薩找來的孤魂野鬼,用來修補東極青華的魂魄。  陰寒之氣撲麵而來,沈辭的手腕頓時被掐得泛起了烏青。沈辭不想與鬼將有過多的糾纏,如今衣服被鬼將撕壞,他的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團怒火。  那可是君先生手洗的襯衫,他平時穿的格外小心,生怕沾上汙漬!  君先生說白色的衣服隻用手洗,才能講上麵的汙漬洗幹淨。所以他大部分的衣服,都是君先生坐在小板凳上,用搓衣板手工搓洗。  他曾經想要阻止君先生不要這麽做,但是君先生卻說給妻子洗衣服是一種樂趣。  “我說——放手——聽不懂人話嗎?”  沈辭揮起拳頭,也不管有沒有用,對著鬼將的麵具,狠狠地錘了下去。  鬼將完全沒有閃躲的意思,畢竟是人類的拳頭,對他來說不構成任何威脅。  然而下一秒,他臉上戴著的麵具瞬間粉碎,而他的身體仿佛像是被流星錘擊中似的,騰空而起然後飛出了廟宇,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大人您沒事吧!”  鬼差們紛紛圍在了鬼將的身邊,查看鬼將的傷勢。沈辭則握緊了拳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廟外。  剛才那一拳.....是他打的嗎?  沈辭看著廟外圍在鬼將身邊的鬼差,沈辭的心中忽然升起一種莫名其妙的饑餓感。  ‘肚子好餓,不知道這些鬼差的魂魄,味道怎麽樣。’  沈辭心中一驚,不由得被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他明明是個人類,怎麽會有想要吞噬鬼差魂魄的欲/望。  “他就是個普通的人類,又和靈清仙尊是契約關係,身上一定有仙尊給他的法器。隻要奪了他的法器就能勾走他的魂魄!”  鬼將倒地不起,魂魄明顯受到了傷害。而圍在他身邊的鬼差,根本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仗著鬼多勢眾,拿起勾魂索便衝進了蛇仙廟。  沈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胸口的灼熱感越來越強。正當鬼差即將到達他的麵前時,他本能抬起了右手,然後捏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的指訣,厲聲道:  “困魂咒——收!”  伴隨著他話音剛落,他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隻見他的腳下突然刮起一陣旋風,旋風瞬間抵禦了鬼差所有的攻擊。然後像是有自我意識似的,開始吞噬鬼差的魂魄。  在陽間鬼差橫行霸道,弱肉強食勾走將死之人的魂魄。就算是遇到降妖除魔的道士或是和尚,都會敬他們三分以禮相待。  因此他們從未想過,在陽間會有人類敢吞噬他們的魂魄。他們隻是奉命行事,並不知道這個人類有那麽大的本事。  再不跑他們的魂魄很有可能就要魂飛魄散了,等鬼差反應過來時,便開始發了瘋地往廟外跑。  “想逃?沒那麽容易。”  沈辭嘴角微微勾起,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現在的眼神,宛若從無間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  作者有話說:  沈辭的內衣都是君堯洗的!君堯不僅會洗衣服,還會打掃衛生做飯!第69章 〔 羅刹鬼王 五 〕  “我還沒玩夠呢,別急著走呀。”  沈辭嘴角微微勾起,就見他抬手一揮,無數條鮮紅的細線憑空出現,朝著鬼差的方向擊射而出。  鬼差們大驚失色,他們無法擺脫沈辭布下的陣法,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魂魄正在一點點地被黑霧吞噬。  紅線縱橫交錯懸浮在半空中,將他們所有的退路全部堵死。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紅線無火自燃,雨水滴在上麵竟然冒出了縷縷白煙。  這些白煙對人無害,但是對魂魄來說那就是滅頂的災難。  “求大人放過小的們,小的有眼不識泰山……”  鬼差淒厲地哀嚎,然而他們話音未落,就見白煙與黑霧相互融合,緊接著他們的魂魄全都出現了破碎的跡象。  “放過你們?誰又來放過我。”  沈辭舔了舔嘴角,隻見他瞳孔的顏色正在由黑變紫,宛如從無間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令眾鬼差心生畏懼。  被眾鬼差圍著的鬼將瞪大了雙眸,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辭道:  “這不是東極青華的力量,你究竟是誰?”  沈辭歪著腦袋想了想,此時他的氣場與之前截然不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冷笑道:  “我是誰?我的名字叫做沈辭,嗯,或者說是被抓來填補樂笙魂魄的孤魂野鬼。”  孤魂野鬼可沒有那麽大的力量,沈辭的胸前有誅仙咒,鬼將這才意識到地藏王菩薩的算計和別有用心。  “撤退。”鬼將對著眾鬼差道。  “大人,我們擺脫不了困魂陣。”鬼差的魂魄逐漸變淡,就連說話的聲音都變得虛無縹緲。  “眾鬼差聽令,屏息凝神隨我一同衝破陣法。”  鬼將施展法術,陣法出現了輕微的鬆動,就在眾鬼差以為能逃出困魂陣時,就見紅線如蜘蛛網似的壓在了他們的身上,灼熱的火焰瞬間點燃了他們的魂魄,眨眼的功夫就見他們的魂魄燒得一幹二淨。  鬼將大驚失色,趁亂逃出了困魂陣。原本是他們在追捕東極青華的魂魄,現在反過來被沈辭追殺。  沈辭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他們魂飛魄散。  在逃跑的過程中,鬼將很快就察覺到東極青華已經陷入了沉睡,現在掌控沈辭身體的是另一個魂魄。  誅仙咒不可能烙在凡人的身上,也就是說......沈辭體內的另一個魂魄是被打入無間地獄的神仙!  想到這裏鬼將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如果那個魂魄真的是神仙,那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地藏王菩薩!  鬼將咬緊牙關,穿梭在密林之中。隻要進入鬼門關,他就安全了。沈辭如同貓戲耗子似的,不緊不慢地跟在鬼將的身後。  “跑什麽,你不是要勾走樂笙的魂魄嗎?”  沈辭的聲音出現在鬼將的身後,鬼將迴頭看去隻見自己的身後空無一人。  隔空傳音?  還沒等鬼將反應過來,沈辭便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鬼將猛地一迴頭,沈辭挑了挑眉毛,抬手握住了鬼將腰間的彎刀,然後在鬼將震驚的目光下,握著刀柄將彎刀從刀鞘中拔了出來。  “是把好刀。”沈辭握著刀柄,稱讚道。  鬼將心中一驚,連連後退數十步。人類怎麽可能握住地府的兵器,就算是仙界的神仙,對地府的法器也會有一定的排斥性。  “你究竟是誰?”  鬼將又問出同樣的問題,他一眨不眨的看向了沈辭的麵容,在看到沈辭瞳孔的顏色為紫色時,他的脖頸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牢牢掐住。  “你的話太多了,不過是閻王的一條走狗,也配和我說話?”  沈辭握著刀柄冷冷地看向了鬼將,隨後就見他沒有任何猶豫的將刀刃插進了鬼將的腹部。  “咳——”  鬼將捂著肚子倒地不起,黑紅色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沈辭邁著步子徑直地走到了鬼將的麵前,他伸手摘掉了鬼將臉上的麵具,腦海中頓時浮現出在地獄裏受刑時的畫麵。  “鬼將大人,你想不想體驗魂魄綻放花朵的滋味?”  “你!”鬼將驚恐的看向了沈辭,沈辭則笑眯眯地握住了插在鬼將腹部的刀柄,然後用力一拔,鬼將的腹部瞬間湧出大量的黑血。  鬼將疼得渾身直哆嗦,但是比起沈辭在地獄受到的刑罰,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沈辭的眼中沒有憐惜,有的隻有恨與殺意。  他將手伸到了鬼將的腹部,然後就見鬼將的腹部,突然冒出了一個紫色的花骨朵。  紫色的花骨朵沾上黑血後,花瓣向著外側翻轉漸漸綻放。  “被鞭子抽得皮開肉綻的滋味可不好受,怎麽辦我也想讓你體驗一下地獄的刑罰呢。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我放你一條生路如何?  你既然敢違抗地藏王菩薩的命令,來拘捕樂笙的魂魄,那麽給予你這個權利的一定就是閻王了。迴去轉告閻王,告訴他我會在最近一段時間,會親自登門拜訪他老人家。”  沈辭話音剛落,便起身朝著鬼門關的方向走去。倒在地上的鬼將想要起身偷襲沈辭,卻驚恐的發現他的 法力正在被腹部的紫花吞噬。  與此同時,閆剛將車子開進了招待所。  招待所占地麵積不大,看上去十分破舊,一樓則被改造成了小超市。  閆剛下了車,就覺得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的背後看。他猛地一迴頭,卻發現自己的身後空無一物。  “怎麽了?”錢偉背著背包下了車,絲毫沒有注意到四周異樣的目光。  “沒什麽,可能是我多心了。”閆剛跟隨著老大爺進入了招待所,迎接他的是一名骨瘦如柴的中年婦女。  “翠蘭,我給你帶了兩個背包客。”  老人走到中年婦女的麵前打了聲招唿,中年婦女跟丟了魂似的目光呆滯,無視了老人走到了錢偉的麵前停了下來。  “小任,你終於迴來了!”  婦女伸手想要環住錢偉的脖頸,卻被閆剛伸手擋了一下,警惕地看向了婦女道:  “老板娘,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他是我的朋友,名字不叫小任。”  “你胡說,他就是小任!我的小任迴家了!”婦女突然變得異常的暴躁,她伸手想要推開閆剛,下一秒就被身後的老人拍了一下肩膀,就聽老人慢悠悠地道:  “他不是小任,小任去外地讀書,還要再等一年才能迴來。”  婦女的情緒漸漸地穩定了下來,她迷茫的看了一眼錢偉,然後歪著腦袋搖了搖頭道:  “原來不是小任啊,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錢偉尷尬的笑了笑,他與閆剛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主動開口詢問道:  “請問,小任是你的孩子嗎?”  婦女搖了搖頭道:  “他是我弟弟,父母死得早,弟弟一直由我在撫養。”  本以為小任是老板娘的兒子,沒想到卻是老板娘的弟弟。看老板娘的精神狀態,明顯是出了問題,這問題的關鍵估計和小任有關。  “好了先辦正事吧,翠蘭,麻煩你給他們開兩個房間,我還有事要先去一趟縣城。”老人抽了一口煙嘴,然後吐出一絲霧氣道。  “好的,麻煩你們把身份證出示下。”  雖然是在鄉下,但是辦理入住手續,還是需要人臉識別等一係列必要操作。為的就是防止有不法分子,逃到鄉下躲避公安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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