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為本尊辦事,這件事情就無需你來操心。’男人冷冷地道。  ‘好,我答應你!’  ……  陸芸琪說到這裏停了下來,她看向了眾人麵目猙獰道:  “我與地府的仙君簽了契約,他不阻攔我報仇,還讓我繼續活在這個世上。我要報仇!我把那些害死我的人全都剝皮抽骨!傅晉淮的契約快到期了,我隻要再堅持五年,我就能殺了他!”  ‘能告訴我你與那位仙君定了今年的契約嗎?’沈辭道。  ‘十年為一個期限,仙君說了,隻要我還有利用價值,就會再與我簽訂一輪十年的契約。’陸芸琪道。  沈辭一眨不眨盯著陸芸琪,最後也不顧及危險,緩慢的走到了她的麵前道:  “陸同學,聽了你的故事,我卻對你一點也同情不起來。”  “誰要你的同情!”陸芸琪怒道。  閆剛麵色凝重,抬起手臂指著陸芸琪道:  “你還不明白,誰都有錯,但是最大的過錯就在你的身上。你如今變成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都是你咎由自取。”第49章 〔 買命賣命 〕  陸清雅的死不值得同情,因為她悲劇的根源都是由她一手造成的。  她的貪欲害死了她,如果她當初不拜鬼蠱婆為師,她就不會被蠱蟲反噬而死。如果她當初不嫉妒陸芸琪的美貌,她就不會衍生出更多的貪欲。她最不應的就是明明知道陸芸琪中了鬼蠱婆的蠱術,還故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與陸芸琪維持著虛假的姐妹情,並在偷用了她的學識作弊考上了大學。  說白了陸清雅如今所擁有的一切,都是從陸芸琪身上偷來的。然而陸清雅全然不知,並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在了別人的身上。她不僅占據了陸芸琪的身體,還把那些害死她的人剝皮剔骨。  “不值得同情?他們將我害死,又讓小鬼附身在我的身上,假裝為情投河自殺。你們警察都是廢物,權貴麵前你們隻不過走了個過場,卻沒有深入調查。沒錯,你們都該死!”  陸清雅越說越激動,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陰氣,也隨著她情緒的波動變得越來越濃重。銀白色的絲線從她的頭發裏飄了出來,然後朝著錢偉的方向飛了過去。  銀白色的絲線纏在了錢偉的脖頸上,錢偉的身體本就沒有恢複,在絲線的拉扯之下整個身子摔在了地上。閆剛見此蹲下身子,雙手用力的拉扯著錢偉脖頸上纏繞的絲線。  沈辭沒想到陸清雅會對錢偉出手,他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黃色的粉末,然後將粉末灑在了絲線上。  絲線瞬間溶解發出了‘滋啦滋啦——’的聲音,陸清雅被徹底激怒,就見她又甩出了數不清的絲線,全都朝著沈辭的方向飛了過去,一直注意動向的君堯根本不給陸清雅出手的機會,就在絲線飛出的同時,君堯便手持長劍對著陸清雅的腹部刺了下去。  殺氣襲來,陸清雅再蠢也看出了君堯對她的殺意。  這個臭道士竟然想要殺了她!  陸清雅雙手張開身體向後一仰,躲過了君堯的攻擊。然而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就在她閃身躲避攻擊的同時,君堯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琥珀色的豎瞳。她隻覺得心髒一緊,仿佛被毒蛇盯上動彈不得,等她再反應過來的時候,君堯手裏握著的長劍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君先生,不可殺人!”  ‘畜生修仙不易,切莫讓靈清仙尊動了殺念,否則很容易入魔。陸清雅魂魄迴歸本體,因此她現在依舊是個人類。如果靈清仙尊殺了陸清雅,他好不容易積累的數百年功德,就會全部化為烏有。’  沈辭未落就聽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聲音,這聲音……不就是他自己的聲音嗎?  “樂笙,你在我的身體裏嗎?”  ‘嗯,天快黑了,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跟靈清仙尊迴去。’  “可是我還沒有找到雲澤。”  “辭兒,你在跟誰說話?”君堯聽到動靜,便側身看向了沈辭。然而就在他轉頭的一瞬間,陸清雅抓住化作了一團霧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  沈辭半張著嘴巴,想要將青華長樂在他體內的事情告訴君堯。結果還沒等他開口,就聽青華長樂在他的耳邊歎息道:‘靈清仙尊若是知道我的存在,一定會想盡辦法把我的魂魄送入地府,或是把我的魂魄從你的身體裏抽離出來。’  “辭兒迴答我。”  君堯見沈辭目光呆滯,立刻捏了個指訣點在了沈辭的眉心處。沈辭瞪大了眼睛,緊接著就覺得一陣困意襲來,迷迷糊糊間他心中暗暗地想著:  ‘君先生為什麽要這麽做?’  ‘因為他在乎你。’  沈辭漸漸地昏睡了過去,君堯攔腰將他抱入懷中,然後側身看向了閆剛道:  “天快黑了,再不走你們的魂魄就會從脫離肉身,被鬼差抓入地府。”  “跟我來的還有一個小夥子,他是沈辭的同學,我必須把他帶出來!”閆剛道。  君堯皺著眉頭沉吟了半晌,隨後將抱著沈辭來到了閆剛的麵前道:  “本尊去救周雲澤出來,但是你們在這裏隻會是個累贅。所以本尊現在施法送你們離開公館,你們離開後去人多密集的地方,最好待滿一個時辰以上。一個時辰以後,我會來接辭兒迴家。”  閆剛雙手接過了沈辭,詫異道:  “大師,你有手機號碼?到時候我們怎麽聯係你。”  “無需聯係,我自會想辦法找到你們。”  君堯抬手一揮兒,走廊的盡頭便出現了一個逆時針旋轉的黑洞。錢偉與閆剛相互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決定先離開這個鬼窩再做打算。  兩人健步如飛的跑進了黑洞,君堯將二人離開公館後,便提劍走進了電梯直奔十八樓層。公館的主人像是早就猜到了君堯的到來,於是早早地站在了電梯的門口,等待著君堯的來臨。  ‘叮——’  電梯在公館的第十八層樓層停了下來,電梯開門的瞬間,就見君堯提劍朝著紅發男人的脖頸刺去。  “啊呀呀,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靈清仙尊,竟是如此的暴脾氣。”紂絕陰手裏搖著骨扇,笑眯眯的擋下了君堯的攻擊。  “天宮大人在凡界如此猖狂,就不怕地藏王菩薩怪罪嗎?”君堯冷聲道。  紂絕陰十分妖嬈的用骨扇,遮住了嘴角的笑意。然後俯下身子湊到了君堯的耳邊笑著道:  “小青蛇,即使是閻王爺出現在本尊的麵前,也要恭恭敬敬地稱唿本尊為天宮大人。你不要以為成了仙君,就敢在本尊的麵前造次。對了忘記告訴你,地藏王知道本尊在陽間做了什麽。但是那又怎麽樣,那個老東西張口閉口都是一些沒有用的大道理,卻不以身作則更不敢沾染半點陽間的因果。”  “你!”  君堯猛地向後退了一步,他沒有想到地府的內部矛盾已經鬧到了陽間,更沒有想到這幕後的主導者,是酆都六天宮之手——紂絕陰。  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不是麵前這位紅發男子的對手。  “地府的紛爭與本尊無關,本尊答應了辭兒,要救出他的同學。”君堯手中握著的蛇紋長劍,猛地散發出紫色的火焰。  “同學?小青蛇~你說的該不會是周雲澤吧。”紂絕陰臉上笑意更濃,他的腦海中忽然有了一個計劃,然而這個計劃一閃而過,很快就被他否定了,他可不想讓自己的判官大人去冒這個險。  “不要將普通人卷入這場紛爭中。”君堯道。  “哈哈哈普通人?也對,你剛成仙不久,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罷。小青蛇,你那相好的同學我已經將他送迴家了。”  “陸清雅是怎麽迴事?你既然是地府的掌權者,為什麽還要留著她禍害陽間。”  君堯話音剛落,紂絕陰便側身走向了茅草屋的門口,然後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君堯道:  “小青蛇不覺得打破因果關係很有趣嗎?那個女人本身就是陸芸琪,隻是因為魂魄殘缺孤魂野鬼霸占了身體。而那個孤魂野鬼本就活不到二十歲,時間一到她自然而然要被鬼差抓迴地府。現在陸清雅的肉身被毀,她的魂魄迴到了本該屬於她的身體有什麽錯?”  “她害死了很多人,你這是助紂為虐。”  “那些人命中本就有此劫難,本尊隻不過是提前從他們下地獄而已。小青蛇,你可聽說過買命賣命一詞。”  君堯沒有說話,而是想著如何在紂絕陰的眼皮底下逃離公館。紂絕陰可不管君堯的心中在想什麽,他單手推開了骨扇,然後用指尖觸碰著骨扇中央的一處浮雕道:  “有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而這句話的後半句則是‘無錢便做推磨鬼‘。有些人可以為了自身的利益去賣命,有些人則是會在各種各樣的原因中去買命。凡事都要等價交換,本尊可不做虧本生意。”  “凡人的命對於你們來說不值錢,這個簽訂的契約從一開始便是不平等的。”  高高在上的神仙,根本不會在乎凡人的性命,更不會去拿凡人的魂魄作為利益的籌碼。君堯握緊了劍柄,心中忽然想起剛才紂絕陰提到的一個詞。  因果。  紂絕陰為什麽要降低身份,去和陸清雅簽訂契約?因為陸清雅的名字早就在生死簿上劃掉了,陸清雅就是陸芸琪,陸芸琪就是陸清雅!相當於跳出了因果之外,即便是在凡間肆意殺人,也不會受到地府的責罰。  想到這裏,君堯心道絕不能讓沈辭陷入這場紛爭之中。他提劍便再次向著紂絕陰刺去,紂絕陰眉頭微蹙,像是在嘲諷君堯不自量力。然而就在下一秒,君堯突然一個閃身,在紂絕陰分散注意力的情況下,施法逃離了壹號公館。  紂絕陰冷哼一聲,喃喃道:  “竟然讓他逃了,畜生就是畜生,果然是天生的狡猾。”  對於君堯的逃離,紂絕陰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轉身推開了茅屋的木門,隨後無聲無息地飄到了木床的邊緣。木床上躺著一名陷入沉睡的青年,青年的脖子上還有一道深深的牙印。  紂絕陰緩緩地坐在了青年的身旁,隨後小心翼翼的握住了青年的右手,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判官大人,本尊好不容易找到了你,怎麽辦......本尊不想放你離開了。要不然你就一輩子陪在本尊的身邊,等你的肉身老了,本尊在給你找個新的肉身如何?”  青年麵色蒼白,躺在木床上一動不動。紂絕陰也不惱火,而是躺在了青年的身邊,將他摟在了懷中,十分親昵地吻了吻他的額頭道:  “周雲澤這個名字不好聽,本尊還是喜歡你原來的名字。崔玨,你可知本尊對你的心意。”  作者有話說:  周雲澤前世叫崔鈺,是地府的陰律司,掌管生死簿!第50章 〔 抓捕 一 〕  周雲澤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他左手拿著一本泛黃的簿子,右手則握著一支毛筆站在公堂之上。  公堂下跪著一名穿著囚服的女人,女人蓬頭垢麵,脖子上戴著厚重的枷鎖,雙腳扣著銅製的鎖鏈。  ‘大人,民婦死得冤枉,都是那歹人李勝害死了民婦!’  ‘你有何冤屈盡管速速道來。’  ‘民婦本是李村李員外家的二小姐,家父將民婦指給了隔壁村姓張的一戶土財主家。誰都知道土財主家的公子是個傻子,但是民婦的爹爹卻為了錢財,逼迫民婦嫁給張家公子。民婦以死相逼,寧可落發為尼也不願嫁張家公子。  殊不知爹爹早有準備,她將民婦迷昏了以後,便讓丫鬟為民婦梳妝打扮,換上了嫁衣塞進了大紅花轎。然而就在送親的半道上,土匪襲擊了送親的隊伍,並把還在昏迷中的民婦搶迴了山中。’  ‘李氏,你說是李勝害死了你。可是生死簿上寫的卻是你服毒而死,與那李勝有何關係?’他翻開了生死簿,找到了寫有李玉蘭死因的那一頁,冷冷地看向了跪在公堂上的女人道。  ‘李勝趁我熟睡侵占了我的身子,然後又拿著落紅的帕子,以及我頭上的金釵命人送到了張家,並且要張家把贖金交出來,否則就要切斷我一根手指送過去。  張家人根本不會管民婦的死活,民婦的身子已經髒了,民婦便想到了咬舌自盡。但是讓民婦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民婦的夫君竟然帶著銀兩來贖人,民婦便跟著夫君迴到了張家。  民婦的夫君雖然還是個傻子,但是對民婦真的疼愛有加。他不僅不嫌棄民婦的身子已經髒了,還主動為民婦報官誓要討迴公道。’  ‘既然你的婦女待你如此好,你又為何而自殺?’  ‘民婦的公公說這是家醜不可外揚,主母又十分嫌棄民婦,說像民婦這樣的賤-婦就應該浸豬籠。後來這件事就不了了之,沒多久主母便又為民婦的夫君納了妾。民婦被仆役指指點點,又被妾身欺負活得豬狗不如。  民婦已經活的生不如死了,誰知民婦的公公竟然對民婦起了齷齪的心思,不僅將民婦占為己有,還偷偷地讓朋友私下裏拿民婦取樂。民婦哪還有臉麵活在這個世上,所以民婦就喝了毒藥死在了床榻之上。’  他沉思了片刻,走下台階來到了女人的麵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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