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兒,醒醒,不可以在浴缸裏睡覺,會著涼的。”君堯斜坐在浴缸的邊緣,輕輕地拍了拍沈辭的肩膀道。  沈辭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疑惑道:  “恩,我這是在哪呀?”  君堯心中一驚,連忙將沈辭從浴缸裏撈了出來,然後將他緊緊地抱在了懷裏道:  “辭兒,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沈辭歪著腦袋疑惑地看向了君堯,過了好半天,他才迴想起這個將他抱在懷裏的男人是他的媽媽。  “媽媽,冷。”  他蜷縮在君堯的懷中,肌膚上的水珠全都蹭在了君堯的白襯衫上。君堯一手將他樓在了懷裏,另一隻手輕撫著他的後腦勺,輕聲道:  “辭兒乖,一會兒就不冷了。”  浴室的溫度驟然升溫,君堯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沈辭的身子,然後為他換上了睡衣。他抱著沈辭迴到了臥室,他將沈辭放到了床上,然後輕輕地為他蓋好了被子。  沈辭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然而他卻睡得並不怎麽安慰,嘴巴裏一直說一些君堯聽不懂話。  刻在靈魂深處的記憶,哪是麽容易被抹去的。  君堯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然後掀開被子躺在了沈辭的身邊。他將沈辭抱在了懷裏,然後吻了吻他的額頭道:  “做噩夢了嗎?別怕,天若是容不下你,我便為了你而逆天。哪怕是豁出我的性命,我也會把你從地獄的無盡深淵拉迴來。”  沈辭眉頭舒展開來,他依偎在君堯的懷中,漸漸地進入了夢鄉。  夢中青煙繚繞,金燦燦的銀杏樹葉隨風飄落,一名穿著破爛衣裳的小乞丐,跪在寺廟前匍匐叩拜。來往的僧人停下腳步,無不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小乞丐。  每逢佳節,寺廟裏都會有香客上香祈福。  小乞丐想要來寺廟祈福,僧人們自然不會阻攔,然而眼前的這個小乞丐卻天天跪在寺廟前虔誠叩拜,這不由的引起了寺廟住持的注意。  住持捏著佛珠,緩緩地走到了小乞丐的身邊。對於住持的出現,小乞丐對此視而不見,繼續虔誠匍匐叩拜。  ‘阿彌陀佛,小施主每日都來跪拜,可是有什麽心願相求?’住持雙手合十道。  小乞丐點了點道:  ‘心中有惑,想尋一個答案。’  ‘若有疑問,為何不進入寺廟中,反而天天跪在這裏匍匐叩拜?’住持驚訝道。  ‘因為我討不到香火錢。’小乞丐臉頰微紅道。  在這個動蕩戰亂的時代,僧人們隻需坐在寺廟裏每日念經,就可要收到香火錢。而像他們這種無家可歸的小乞丐,隻能可憐巴巴的等待著別人的施舍,或是幹著偷雞摸狗的行當來求一份吃食。  小乞丐年齡不大,看上去隻有七、八歲的模樣。  住持看著小乞丐頗有慧根,便打算破例收他為徒,這樣小乞丐就不用去街上乞討了。  ‘阿彌陀佛,香火錢輕如鴻毛,心意到了菩薩自然會實現你的願望。小施主,你心中的困惑是什麽?’住持淡淡地笑著道。  ‘都說菩薩千處祈求千處應,可是現在百姓民不聊生,君主今天攻打了鄰國,過了沒多久,鄰國的君主又會攻打迴來,這樣無意義的戰爭究竟何時才能結束?  現在又遇上了大旱,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旱死的旱死,餓死的餓死,菩薩既然普土眾生,為何又對凡間的疾苦視若無睹?’  作者有話說:  演技滿分的蛇仙大人! 小乞丐是沈辭的前世! 今天太太雙更7千字!啊!窒息!第26章 〔 剝皮案 一 〕  小乞丐的眼神滿是疑惑與不解,他看不懂這個世道,更不明白人為什麽要把人劃分成三六九等。  達官顯貴盡享榮華富貴,窮人勞苦奔波了一輩子,死後卻連口棺材都買不起。  住持歎息一聲,隨後彎腰扶起跪在地上的小乞丐道:  ‘小施主心中的困惑,貧僧無法迴答。’  ‘為什麽沒有辦法解答?’小乞丐到。  ‘因為眾生的因果,就連佛祖和菩薩都無法改變。凡事皆有因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菩薩雖普度眾生,但是卻沒有辦法改變凡人的命數。小施主,貧僧也有個問題想要請教你。’  ‘可是我隻是一個小乞丐,何德何能為住持解惑心中的疑問?’小乞丐疑惑道。  住持雙手合十,淡淡一笑道:  ‘施主可曾殺過生?’  小乞丐本想著搖頭否認,可是他忽然想前段時間,他因為肚子太餓,就在在河裏抓了一條魚。  ‘我太餓了,殺過一條魚。’小乞丐耿直道。  ‘魚在水裏生存,與施主互不幹擾。施主卻因為想要填飽肚子,犯下殺生的罪業。如果施主是菩薩,施主會救這條魚嗎?’住持笑眯眯的看向了小乞丐道。  小乞丐懵懵懂懂的看向了住持,過了許久他忽然發現住持的相貌變得模糊不堪。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住持的麵容,然而眨眼的功夫,他的四周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辭兒。”  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迴蕩在他的耳中,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就見一名穿著白色中衣的長發男子,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  “你是........誰?”  男人的瞳孔瞬間變成了琥珀色的豎瞳,緊接著就見男人將他壓在了身下,然後咬破了手指,用指尖血在他的額頭畫了一個奇怪的符號。  “君堯?”  同生共死的契約,使得他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男人的名字。僅是片刻的功夫,他便迴想起一些零碎的記憶片段。  “辭兒,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好一點?”君堯道。  沈辭躺在床上,雙眼無神地看向了天花板。君堯則耐心的躺在他的身邊,祈禱著沈辭沒有把他給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沈辭的意識漸漸蘇醒,他迷茫的眨了眨眼睛,隨後驚恐地撲進了君堯的懷裏道:  “媽媽,我剛才做了一個夢。”  “你夢到了什麽?”  “我夢到了一個和尚,他問我有沒有殺過生。”  沈辭迴想著夢中的記憶,然後把想到的畫麵毫無保留的告訴了君堯。  君堯聽到‘殺生’二字後,立刻警覺了起來。  “辭兒在夢中是怎麽迴答那名住持的?”君堯道。  “媽媽,我想不起來了。”沈辭捂著額頭,一副痛苦的表情道。  “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已經早上八點多了,肚子餓不餓,早飯想吃什麽?”君堯見沈辭神色不對,連忙轉移話題道。  沈辭捂著肚子,憨憨地傻笑道:  “辭兒不挑食,媽媽給辭兒做什麽,辭兒早上就吃什麽。”  看著沈辭如此乖巧的模樣,君堯隻覺得心裏癢癢的,輕撫著他的額頭,然後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吻。沈辭瞪大了眼睛迴應著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兩人親昵了許久,直到沈辭有些喘不過氣時,君堯這才放開了他。  君堯幫沈辭換好了衣服,然後督促他去刷牙洗臉。  趁著沈辭洗漱的空擋,君堯這才換上了衣服係好了圍裙,跑去廚房做早飯了。  吃早飯的時候,沈辭沒有乖乖地坐在椅子上,而是跑去客廳打開了電視機。  君堯皺著眉頭走到了沈辭的身邊,卻發現沈辭並沒有看動畫片,而是在看晨間新聞。  【昨日在清北大學墜樓的女子的身份有待核實中,警方稱不排除有謀殺的可能性.....】  新聞裏播放著墜樓女子墜樓的現場畫麵,沈辭興奮地抬起了胳膊,指著電視機的屏幕道:  “媽媽,就是這個姐姐想要讓我幫她尋迴身體。”  君堯眯起了眼睛,隨後將沈辭摟在了懷裏,冷聲道:  “先去吃早飯。”  “哦。”  沈辭點了點頭,乖乖地坐迴了椅子上。君堯彎腰拿起遙控器準備把電視機關上,當他按下關閉按鈕的一瞬間,墜樓現場的畫麵裏,憑空出現了一名穿著黑色鬥篷的女人。  那個女人的目標是沈辭,君堯的眼眸暗了暗,心中決定從現在開始,必須每時每刻的守在沈辭的身邊。  君堯關了電視後迴到了餐桌前,然後看著沈辭並沒有喝杯中的牛奶,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怎麽不吃早飯,是因為不合胃口嗎?”君堯道。  沈辭雙手趁著下巴,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他先是歎息一聲,隨後指了指肚子道:  “這裏難受。”  “肚子難受?”君堯驚訝道。  “恩,漲漲的,不舒服。”沈辭委屈巴巴地看著君堯道。  君堯以為沈辭生病了,連忙用手捂住了沈辭的肚子。沈辭體質偏瘦,平坦的肚子上沒有一點贅肉。  小腹裏沒什麽異樣,為什麽辭兒會覺得肚子脹?看來今天抽空要去問一下菩提上仙了。  “相公幫你揉一揉,現在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君堯的掌心冰冰涼涼的,沈辭沒忍住打了個冷顫。  冷顫過後,那種漲漲的感覺頓時沒有了。沈辭完全沒有把肚子脹當一迴事,開開心心的吃完早飯後,便跑迴房間裏寫日記去了。  畫麵一轉,清北市公安局屍體解剖室。  法醫錢偉站在手術台前,麵露驚恐地看向了躺在手術台上的女屍。與此同時,解剖室的玻璃門被猛地推開,腳步聲隨即響起,就見閆剛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老錢,情況怎麽樣了?”  ‘當啷’一聲,錢偉的手術刀掉在了地上。  “這......這不可能!”錢偉驚唿一聲,隨後跌坐在了地上。  閆剛連忙跑到了錢偉的身邊將他攙扶了起來,然而錢偉卻一把推開了閆剛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撿起了地上的手術刀,隨後對著女人的胸腔劃了一刀。  鋒利的刀刃如同切豆腐一樣,將女人的皮肉劃開,然而傷口處卻不見半點血跡,僅僅是皮肉外翻而已。  “她,她的身上怎麽會有兩張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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