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白熾燈照亮了整個客廳,席灝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

    盛蒲夏從冰箱裏拿了小冰塊和礦泉水坐在了她身側,“他是我高中的男朋友,然後劇裏的男主角換成了他......”

    “嗯。”

    “今天也挺意外的,我沒想到他會突然這樣......”

    “嗯。”

    “我忘了你今天有事,身邊也沒錢,沒辦法才同意他送我迴來的。”

    “嗯。”席灝輕聲應答著她每一句解釋,喝了一口水,又解了兩粒襯衫扣子。

    盛蒲夏也不懂自己為什麽有點惴惴不安,好像被席哥抓了奸的感覺。她抬眸瞥了他幾眼,看不出什麽喜怒,抬手試圖給他敷冰塊,席灝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黑瞳凜冽。

    “蒲夏,我們搬家。”他說。

    她一愣,隨即手腕傳來的疼痛讓她皺了眉,席灝從剛才的打架中還沒緩過來,意識到自己力氣大了便鬆開了她的手,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

    “搬家?為什麽要搬家,是因為剛剛......”

    席灝說:“不是。剛迴來的時候就已經有了買房的打算,那邊現在也已經裝修好了。”

    “你哪裏來的那麽多錢?”

    “我做工程,這幾年賺了不少。”他扯開話題,“江景房,你會喜歡的。交通十分方便,管理也比這邊要好。”

    她聚起目光直直的看著他。眼前的席灝真的不是三年前那個席灝了,他的光芒萬丈實在太耀眼。江景房,至少得千萬吧,三年,可以存到這麽一筆錢,她有些難以想象,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她相信席灝,相信他可以做到。

    盛蒲夏笑了笑,幫他敷冰塊。

    席灝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她。他想起剛才的場麵還是有點害怕,不是害怕打架這種事情,他害怕他晚到幾分鍾她就被侵犯。

    “蒲夏......”他叫著她的名字,啞啞的。“別和其他男人靠太近。”

    特別是前男友。

    “我不是......我挺不喜歡賀正凱的,跟個流氓似的。我的圈子單調也沒有什麽......”她解釋了兩句才迴覺他那句話有些不對勁,怎麽聽著有點曖昧?霸道?警告?...嫉妒?

    “好了,我不疼。”他的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以後我不會讓你一個人迴家的。”再也不會。

    萬事皆以她為重。

    她笑著,“席哥,你才是我親哥吧。當初是不是你和盛子傅相互抱錯了啊,嚶嚶嚶,太感動了。”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我很確定,子傅才是你的親哥。”世界上沒有一個哥哥是會這樣疼妹妹的,如果有,那就是亂|倫。

    盛蒲夏抬手,食指指腹微微拂過他額頭的傷口,雖然已經拆線了,但是傷痕還是挺明顯的。

    席灝欲行說什麽,她提前打斷了他,“我知道,你要說你不疼。”

    他勾了勾唇畔,是的,他想說他不疼。能被她用心疼的目光注視著他就不疼。

    咕咕咕。盛蒲夏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

    她尷尬一笑,“那啥,我晚飯沒吃,很餓。”

    “家裏有掛麵,我給你下麵。”

    “謝謝席哥!”

    “不用謝。”這三個字他說得很緩慢,似乎在延展些什麽內容。

    他起身走進了廚房,唇畔掛著不知名的笑意。

    她吃著麵,他進去洗澡。

    盛蒲夏吃麵吃到一半就聽見浴室那邊傳來幾聲東西落地的聲音,她夾斷了麵條走了過去,在浴室外頭敲了敲門,裏麵沒聲音,她直接開門。

    席灝下半身圍著浴巾正蹲在地上撿洗發水的瓶子,他的發全濕,水珠不斷滴落下來,寬背窄腰,脊梁骨明顯,勾勒出較好的線條。

    原本放在水池上的幾個臉盆齊齊倒在地,洗發水沐浴露也滾了一地。

    她也蹲了下來幫忙理。

    “怎麽了?我剛在外麵聽到挺大動靜的。”

    席灝說:“沒事。掛淋浴器的時候沒看好,砸了下來,又撞到了其他地方。”

    整理完畢他跟著她走了出去,蒲夏打算去客廳好讓他在臥室換衣服,席灝卻拉住了她的手。

    “幫我吹個頭發吧。”他笑著,“剛打人用了太大的力道,胳膊有些酸。”

    盛蒲夏隻看他的臉,視線不敢再往下瞟,點了點頭。讓他坐在梳妝台前,自己站在他身側,先用幹毛巾擦了一遍頭發,吸幹了一半的水分才開始用吹風機。

    她有些緊張,就怕發生電視劇裏狗血的情節,比如他的浴巾一不小心就掉了下來,然後裏麵......

    她越想越不敢想,關了吹風機停頓說道:“席哥,要不你先換個衣服?”

    “沒關係,你先吹。”

    “奧。”

    她也沒再說什麽,心想著就這麽坐著浴巾怎麽也不會掉下來吧。吹風機嗡嗡嗡的響著,溫熱的風朝一處湧去。

    她的手指穿梭在他的黑發裏,偶爾指腹拂過頭皮,柔柔的。

    席灝看著鏡子裏專心致誌的她,微微笑著。

    男人頭發短,幹得快,沒幾分鍾就幹了。她關了吹風機,表示對這個發型很滿意,轉身拔插頭。

    席灝看著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無奈一笑,趁其不備將她擁入懷中。盛蒲夏輕聲啊了一聲,穩穩的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把我頭發吹成這個樣子就想逃?嗯?”他的雙臂緊緊鎖住她腰肢,不容許她逃脫半分,深邃的眸子裏笑意橫生,泛著絲絲柔情。

    她仔仔細細的瞧了幾眼,被逗笑了。雙手抵著他赤|裸的胸膛,忍笑著說:“這不挺帥的,就和動漫裏的人一樣,絕對比洗剪吹那個組合好看多了。”話落,她還摸了摸他的頭,像在摸大毛那樣,頭發軟乎乎的,揉在掌心裏十分舒服。

    席灝也不反抗,任由她鬧騰,直到揉成了雞窩頭。他雙手收緊,她身子往前微傾。

    他的手從腰部挪到蝴蝶骨處,再扣住她的頭。席灝微微仰著看她,沐浴露果香包圍了他們兩個,連空氣也開始變得炙熱。

    他又想起之前賀正凱把她抵在門上想要親吻她的樣子,眼底的熾烈又濃了幾分還染上了一點嫉憤。

    大毛踏著懶散的步伐剛走到臥室門口,眨了幾下眼睛又轉身走了。

    “席哥......”她的聲線有些顫抖,各種情緒融在了這兩個字裏。

    先前的吻和曖昧一時之間都湧了上來,她心跳驟然加快。眼前的席灝容顏清俊,渾身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是一種足以讓人失去理智的氣息。

    她對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和從前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過於緊張的盛蒲夏微微扭動了身子,同時席灝扣著她的腦袋就吻了上去。微涼的唇瓣下翻騰出的是灼熱的啃咬。

    盛蒲夏又放空了,木然的被吻著。

    她不抗拒,一點也不抗拒。在被賀正凱非禮的時候她真的十分厭惡。

    差別......

    她想,為什麽會有差別。

    席灝抵在她唇齒間說道:“閉上眼。”

    她閉上眼的那一

    刹那,他的舌如靈蛇般滑入她的口腔,席卷過每一寸肌膚。

    他準是洗澡的時候刷過牙了,淡淡的薄荷牙膏味融入了她的嘴裏,更像是一種催|情劑。

    盛蒲夏下意識的一抖,她知道他又對她起反應了。小手推著他的胸膛試圖停止這一切,席灝依然吸允著她的唇舌,收了環住她腰的手臂,兩人貼合的更緊密。他不容許她停止。

    混亂炙熱的吻裏夾雜著她斷斷續續的聲音,不管說什麽聽在他耳裏都是變相的誘惑。

    這不是她印象裏的席哥。

    席灝吃飽了自然就放過了她,直勾勾的盯著她嬌豔欲滴微微紅腫的雙唇。他淺淺的吸了口氣,埋在了她的胸口,蹭著她的脖頸,滾燙唇瓣時不時的摩挲著頸部的肌膚,引起一陣酥麻。

    她有點不知所措,在等他自動消火。

    他問:“蒲夏,我吻你,你會覺得討厭嗎?”

    “不討厭...吧。”她的聲音如蚊子叫,軟軟糯糯的。

    “嗯。不討厭就好。”他吻了吻她的耳垂,又吻向她的眼睛。

    盛蒲夏腦子一熱也問道:”席哥...你為什麽要吻我?”

    他笑了,“控製不住。”

    她看著他清澈幹淨的笑容,轟得一下臉紅了,羞恥。

    他想著如果她再多問一句為什麽控製不住,或者他就會表明心意了,哪怕現在不是時候。

    席灝伸手將她的發絲捋到耳後,問道:“晚上睡沙發,大毛總是跳到我身上,我以後可以睡這裏嗎?”

    盛蒲夏低頭不看他,咬著唇點頭。

    “如果你害怕我,我沒關係的......”也許他最近的控製不住嚇到了他的小姑娘。

    “沒...我沒害怕你。沒關係,一起睡吧。”她想,有他在,半夜起床上廁所也沒那麽害怕了吧。

    “嗯。蒲夏,我不會對你做什麽的。”他又抱緊了她。

    “嗯,我相信你。”

    這個世界上她最相信的人就是他了,隻要是他說的她就信。

    他拍了拍她背,“我換衣服。”

    盛蒲夏終於離開了那處堅硬,紅著臉去了客廳,大毛看見她喵喵了兩聲。她走到廚房洗了把臉,蔓延全身的滾熱才褪去了那麽一丁點。

    可心跳依舊跳得快。

    她不自覺的陌上自己的唇,餘溫還在,唇齒

    間的交融氣息還在。他的吻讓她窒息,帶走了她全部的水份隻剩下幹涸的喉嚨。

    大毛圍在她腳邊蹭著她,一直叫個不停。

    盛蒲夏抱起大毛走到食盆處,倒了些貓糧給它。

    席灝已經換好了睡衣,黑色的格子睡衣,他說:“洗澡睡覺吧。”順手把沙發旁的被子拿進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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