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楊春樺付款的時候發現了衛思白,楊春樺打了招唿,說了聲好巧。 本來也就買個東西,沈平也跟著買了一瓶飲料,就是想要湊過來看看。 結果衛思白看著楊春樺也不知道怎麽的就破防了,小聲說了些什麽:“你真幸運,我好羨慕你。”之類的話。 這本身也沒什麽,雖然楊春樺本人能力非常亮眼,她並不喜歡把自己現如今擁有的一切歸結於運氣這種東西。 不過問題不大,楊春樺不至於發火,結果衛思白偏偏還加了一句:“明明上學的時候你站都站不起來。” 而且那個語氣吧,怎麽形容呢,就有點怪裏怪氣的。 楊春樺當時冷笑了一聲,迴了一句:“是啊,我現在站起來了,比某些原本就站著的人站的還要高。” 然後衛思白失控,繼續陰陽怪氣,楊春樺繼續迴懟,久而久之倆人就吵起來了。 介紹完之後沈平還加了一句自己的看法:“我覺得衛思白這人有點憋的慌。” 有一說一,他連和楊春樺放在一起比的資格都沒有。 楊春樺那真是實打實的靠自己努力走到現在,家境平寒,身體殘疾,她能夠走到現在絕對不是“運氣”二字能夠概括的。 沈平很欣賞楊春樺堅韌不拔的人格,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勸架。 然後兩方沒有一方搭理他的,正好這時候陳抒意打電話來:“你要不要過來瞅瞅?我覺得楊春樺還挺生氣的,就快大耳光子抽人了,當然,你也可以等打完之後再來。” “對了,你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想說什麽?” “……對,我想讓你最近最好少出門,等等,等我過來。”陳抒意掛了電話,抄起自己的外套披在身上就朝外走。 沈平在便利店外頭等了一會兒,等陳抒意過來了才開口問:“為什麽最近少出門。” “我待會兒跟你解釋。”陳抒意伸手拍了拍沈平的肩膀,“我覺得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最近可以住我家。” “不介意。”沈平幾乎是立刻迴答。 與此同時,陳抒意聽到了沈平內心的碎碎念【一起睡覺一起養豬嗎?好家夥,真不錯。】 停下,陳抒意再次喊停了讀心術,同時鬆開沈平,推門而入。 這時候楊春樺和衛思白正在對持。 衛思白看上去眼眶都紅了,委委屈屈,而楊春樺反而像是咄咄逼人的那個。 在陳抒意來了之後,兩人都看向了陳抒意。 楊春樺在看到陳抒意身旁的沈平,以為是沈平主動把陳抒意招過來的,重重歎了口氣:“我沒事,就是這家夥不知道抽什麽風,吃了□□似的針對我。” “先走吧。”陳抒意沒有去看衛思白,“買的東西付錢了嗎?” “付了。”楊春樺嘖了一聲,“下次別再來這兒了,自己控製不了情緒,無緣無故拖累我受一肚子氣。” 楊春樺是覺得,年輕人管理不好自己的情緒正常,但是三十出頭了,自己幹了什麽得罪他的事?用得著大早上衝著自己陰陽怪氣。 尤其拿自己的腿說事,楊春樺格外討厭那種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對,就是優越感,這種優越感楊春樺見得多了。 “啊,你好可憐。” “你這樣了該怎麽生活啊?” 這些人他媽的能不能睜大他們的狗眼看看清楚,他們該可憐的應該是他們自己。 陳抒意沒有迴頭去看衛思白,或者說他就不想和衛思白有什麽接觸。 領著楊春樺出去的時候陳抒意的手扶在楊春樺的後背上,甚至安慰似的拍了兩下。 這個對於他們倆來說挺正常的,就算不是認識十多年的朋友,隻是普通的男女同事,推一下背這個動作也沒有什麽曖昧因素。 這一切好像都很正常,除了在衛思白眼裏。 衛思白目光落在陳抒意那隻手上,久久沒有移開。 而後過了大概十分鍾,還在家睡覺的柏安就收到了一條短信。 【你說得對,他可能真的沒有我想的那麽好。】來信人,衛思白。 柏安忍不住笑了一下,而後長歎一口氣:“唉……” “怎麽了?”睡在他身側的人爬起身來詢問。 “沒什麽,你繼續睡吧。”柏安在自己床伴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而後幹脆開始起床洗漱。 他想起在調查出這位衛思白資料之後表姑父和自己的那次交談。 …… “小安,你覺得這個人怎麽樣?”高安時當時正在開車。 “是個很別扭的家夥。”柏安實話實說,“一個困在以及邏輯裏麵把自己憋出問題的人。” “走了歪路,而且很有可能越走越歪。”柏安聳了聳肩。 “但他覺得他是對的。”高安時那時候笑了,笑的挺肆意。“他也可以是對的。” “畢竟都是人,沒法跳脫環境和有限經驗帶來的局限性。沒有人能夠真的跳脫周遭的影響擁有上帝視角,他隻能看到他的那一部分,而他的那一部分告訴他,他是對的。” 人永遠無法和另一個人感同身受,尤其是在沒有共同經曆的情況下,所以對於衛思白來說,他是付出多的那一方。 盡管衛思白本質是個沒什麽主見的人,他害怕承擔責任,所以他的選擇總是被放在別人身上。 比如他是為了父母才選擇認真學習的,盡管他的父母在他上高中之後沒給他報過任何培訓班。 為了家裏高興才需要考個大學。 因為喜歡陳抒意才會出櫃。 在他的視角,他永遠都是奉獻的那個。 隻要坐實這一部分,衛思白就很好利用。 …… 手機還在繼續叮咚響,衛思白大致的描述了一下他剛才和楊春樺起衝突,而陳抒意過來之後甚至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也沒有問為什麽起衝突。 陳抒意隻是一味的袒護楊春樺。 【抱歉,剛才在睡覺。】柏安迴了消息,【需要安慰麽?咱們約個地方?】第7章 什麽叫驚喜 沈平把手放在了陳抒意的額頭上,被陳抒意一巴掌拍開了。 “嘶,這也沒發燒啊。”沈平深表疑惑,而後轉身問楊春樺,“他出現這樣的情況多久了?” 楊春樺搖了搖頭:“沒出問題,他說的都是真的。” 沈平安靜了好一會兒,而後探頭看了眼辦公室的門,確定已經關死了:“你們公司壓力太大把你們倆高層精神搞出問題來了?” 說完沈平莫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感覺,總覺得陳抒意的今天就是自己的明天:“你們放心,我不會放棄你們的,我讓我爸給你們找醫生,咱們看最好的醫生。” “完了完了,最後一個朋友也沒了。”陳抒意忽然開口,沈平愣住,陳抒意繼續道:“臥槽,他為什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什麽玩意兒?靠靠靠!好嚇人!”陳抒意一字一句的把沈平的想法念出來,順便提醒他:“你剛才碰到我了。” 沈平又安靜了好一會兒,陳抒意順便把讀心術給關掉。 “我的天。”沈平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但是我冷靜不下來。” 而楊春樺的表情就跟吃了屎似的,很難看:“我還不知道你所謂的那個主角就是他。” 剛才陳抒意給沈平透底的時候順帶把衛思白是很有可能是那位主角的事情也給講了。 “你真倒黴。”沈平現在反應過來了,“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他邊說邊搖頭:“你怎麽就被衛思白這麽個家夥給盯上了。” “我先出去。”楊春樺起身,她剛看了一眼手機,已經快到上班的時間了,出去之後她順帶衝著沈平問了一句:“沈老板不工作?” “今天先請假。”沈平理所當然,“我給我助理發消息了,待會兒他給我把電腦送過來,我蹭蹭你們家老板的辦公室。” 楊春樺沒有再多說,直接出去了。 沈平之前有到他們這兒蹭地方的先例,這家夥做什麽都不奇怪。 等楊春樺離開之後,沈平繼續道:“他暗戀你?” 陳抒意點點頭。 “那關你屁事。”沈平嘖了一聲,“簡直無妄之災,故事後麵你還喜歡上了他?被他玩弄了感情?” 這次沒等陳抒意迴答,沈平就立刻道:“哦,這個不奇怪,你這種三十歲感情經曆一片空白的處男最容易被攻略了。” “你有資格說我?”陳抒意有些不爽,“烏鴉別笑豬黑,咱們彼此彼此。” “我覺得我這個人可能生來無情,攻略我是不可能的。”沈平相當得意的咳嗽了一下,而後驕傲的坐直了身子。 不過驕傲一會兒之後他心底的疑惑又出來了:“不是,你被弄殘疾了,關進精神病院,我什麽都沒做?” “這不可能。”沈平當即皺眉,“我了解我自己,無論因為什麽,我都不可能完全不管你,除非我死了,這不合理。” 陳抒意安靜的看著他。 沈平和陳抒意對視一會兒,忽然就意識到了什麽:“我死了?” “不清楚,不過可能性很大。”陳抒意沒有妄下定論,“那個故事裏麵沒有你的存在,要知道楊春樺都莫名其妙成了惡毒女配,但是你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過。” “這就是你要我搬到你那邊去住的原因?”沈平懂了,“我可能會在劇情之前出事?是被害的?” “不一定。”陳抒意搖搖頭,“一般不會有人腦子抽抽去害你。”沈平背靠沈家,沈平出了事,沈家不可能不查。 雖然沈平這個小兒子腦子有問題,但是他的父母還是很愛他的。 沒人敢說自己算計沈平能算計的天衣無縫,能夠不被沈家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這種吃力不討好還有可能把自己搭進去的事兒,傻子才會做。 假設衛思白是那位主角,而主角背後有個推手,他們也不需要沈平去死。 隻要衛思白真能讓陳抒意喜歡上他,那時候會勸陳抒意冷靜一些的沈平自然會被陳抒意疏遠。 長久消耗下去,陳抒意和沈平鬧掰,也許最後陳抒意要被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沈平會幫忙,但是之後更多的忙沈平可能就不會幫了。 畢竟無論是什麽感情都是需要雙向付出的,如果好心被當做驢肝肺,陳抒意一直作下去,那就成了“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了。” 而且那個時候的陳抒意說不定腦子還真就出了問題,畢竟原文劇情裏陳抒意到了那種境地還是心心念念那位主角,滿心滿眼都是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