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隱修聽聞隻冷冷嗯了一聲並無任何表態。


    他看著眼前嬌柔造作的女子心中一陣厭惡,她這一番話不僅蘭嬪的囂張跋扈給兜了個盡,還將皇後苛刻嚴厲的形象刻畫的淋漓盡致。末了還表現出姐妹情深的樣子,可見其口蜜腹劍的叵測之心。


    若按裴文寅的分析,殺害太子的真兇最終目的是覬覦皇後的位置。從目前宣請的三個人來看,這溫霜霜的嫌疑可為最大。


    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得寵,若她是真兇定會長久安穩,亦是間接坐實了自己的嫌疑。若她不是真兇便讓她去做那個誘餌以蚓投魚,萬一她出了不測一來能縮小查案範圍二來也算是替後宮清了個不省事的女人。


    “皇上,你在想什麽?”溫霜霜見他眼神陰冷,不禁打了個冷顫。難道她方才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


    “朕在想從前怎未發現你如此討人喜歡”酥麻語氣含著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入女子的肩頸。


    “皇上……”溫霜霜驚喜難耐,順勢朝他依了過去。


    次日,許娟一臉期待地等著皇後娘娘宣讀今日侍請的名號,卻被狠狠潑了盆冷水。


    “今日皇上欽定梅嬪侍寢”梁清月似也未料到皇上會連著宣寢梅嬪,反複看了幾遍那娟書上的名號才蓋下鮮紅的鳳印,語氣比平時更加陰冷。


    韓曦兒與馬伊莎對視了一眼,輕輕抿了口茶水壓下了心裏的不快。


    溫霜霜也被這突來的驚喜砸的暈頭轉向,愣了半天才起身領旨謝恩,她確實沒料到皇上居然會連著宣她,看來昨夜的努力並沒有白費,皇上終於感受到了她的好。


    許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狠狠低著頭,今兒出門時她還在想著若是皇後念了自己的名字一定要穩住情緒盡量表現的平靜些莫要被人看了笑話,她甚至想到了自己躺在龍床上的樣子,可所有美好的幻想此刻可都成了泡影。


    坐在她對麵的馬若靈亦是一臉沮喪,輪不到許娟自然也就等於輪不著她了。再看那溫霜霜一臉狐媚豔俗的模樣,也不知皇上是看上了她那一點兒。


    眾人各懷心思地出了鳳軒殿,溫霜霜步伐如風,一想到其他人方才那一臉吞糞的模樣她差點憋不住笑出聲來。


    是夜,昏暗的寢宮內散發著撲鼻濃鬱的香氣,微動的幕簾內一派春色。守在門外的小宮女們聽著裏頭的動靜不禁羞紅了臉。


    床榻上的女子將那細藕般白嫩的手臂搭在那光潔的胸膛上,口中嗬出香甜的氣息。


    “沒想到你這梅香宮竟有安神的功效,朕在此感到格外踏實心靜”男子將胳膊舒展開來任她枕著。


    “若是皇上喜歡,臣妾隨時恭迎皇上”女子壓著心中的狂喜用指尖在他的皮膚上劃著圈兒。


    葉隱修閉上眼睛數秒後又睜開,深邃陰沉的雙眸如一汪墨潭使人無法探及其中的悲喜。


    卯時近,蕊香端著金盆入屋,望了一眼兒床榻又紅了臉。


    “娘娘……娘娘……”


    細弱的聲音喚了三四遍才將床上的女子喚醒。


    “幾時了?”語氣中滿是煩躁。


    “迴娘娘,已快到卯時了”


    溫霜霜看了眼身邊的男子,突然生了個主意。


    “哎呦……”起身的瞬間溫霜霜似被無形的力道擊中又躺迴了床榻,將半個身子壓在男人的手臂上。


    “出了何事?”睡夢中的人被這突來的一壓,瞬間驚喜。


    溫霜霜放下捂著額間的手,慌忙跪在床上:“臣妾該死,讓皇上受驚了”


    “你這是怎麽了?”他拉起她的手兒詢問。


    溫霜霜嬌媚地挑了挑眉兒道:“臣妾恐是昨夜太過疲憊,方才起身時頓感暈眩”


    葉隱修看了眼窗外:“天還未亮,何故不多睡會”


    “迴皇上,皇後娘娘將請安時辰定在卯時三刻,臣妾……臣妾若再不起身定會受罰”吞吐間抬起那雙充滿哀怨委屈的雙眼看向麵前的男子。


    “傳朕口諭,侍寢之日免去梅嬪請安之儀”葉隱修對身邊的宮女道。


    “奴婢遵命!”蕊香立刻退出門去心情大好,從方才皇上的態度來看,娘娘大有得寵之勢。一旦跟了得寵的主子,那她將來的日子定是水漲船高滋潤的緊了。


    “皇上,臣妾還是去請安吧,若是為此小事惹怒了皇後娘娘臣妾可擔待不起”溫霜霜並無展露得意,反倒是顯得焦慮萬分。


    一雙大手扣在她的手臂上:“你就不怕惹怒了朕?”溫情挑逗的語氣配上那雙深邃的雙眸,散發著令人無法抗拒的魅力。


    “臣妾遵旨”嬌軀酥軟而下,又現春意。


    辰時過,溫霜霜伺候著男子起身,親手為他穿上龍袍,嬌媚的臉上展露著無盡的風情。


    那雙神情又貪婪的目光一直隨著那道偉岸的身影,直到明黃的龍攆消失在宮巷盡頭時方才舍得收迴神來。


    龍攆之上,葉隱修麵如冰霜。


    令他憂煩的不僅是調查兇手一事,還有個重要的決定正等著他做出選擇。


    本國首征軍兵十萬尚未結束,又得知梁國在齊境再增數十萬軍,兵部有意再次擴招卻被遭內閣阻攔,兩方各執其詞互不相讓,而這最終的決定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身為一國之君,任何一道聖旨都將決定王朝的興衰成敗,而自從狄國一戰後他已淪為被動再無任何主權優勢。


    退朝後,兵部尚書喬旭邁著四方大步踏下長生階,方才朝堂上與裴文寅的一番唇槍舌劍的辯論讓他精疲力盡疲憊不堪。


    皇上本已有二次招兵之意,可首輔裴文寅卻仍無休無止地帶領內閣那幫無用的文臣再三阻撓,其用意無非是怕兵部兵多權重將他內閣的權勢壓了下去。


    “喬大人”早已守在宣德門的青兒見自己要等的人終於出現,立刻跟了上去。


    喬旭迴身瞅著眼前的宮女很快便認出她來:“你有何事?”


    青兒見四下無人從衣袖裏掏出書信遞了過去:“蘭嬪娘娘命奴婢將書信交給大人”


    喬旭疑惑地接過書信:“玉蘭可是出了什麽事?”


    青兒低著頭猶豫了片刻道:“蘭嬪娘娘被皇後娘娘禁足不可外出”


    “什麽?”喬旭聽聞憤然不平:“我女究竟是犯了什麽錯要受此重罰?”


    “迴大人,具體事宜奴婢不知,娘娘書信中應有提及”青兒不敢多語,隻將目光落在那封書信上。


    “嗯,知道了”喬旭捏著書信轉身離去,步伐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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