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麽過來?”

    “你後背有塊麟甲叫天虛吧,天虛即冥,你將這片麟甲融合到海神之心內,我給你開道,就可以異界遁形,到我這來,不過你來了就走不了,兩百年前你手上近七百條人命,罪行還在你身上。”

    “那七公呢?”

    “他們早就被我送到冥河司審判,被判永沉血海底無間地獄之刑,永世不得投胎,劉靈還沒有審判,給你一百年時間融合天虛甲,若是不過來,我就不再等你了,先處罰她。”冥河渡者說道。

    “冥河渡者,你放心,我一定會過來,希望你能看在人魚姥姥的份上,不要與我為難。”

    “哼,人魚姥姥,她已經死了,本來她的壽命還沒到盡頭,被你們人類折磨的。”

    “死了……”我心疼地問,“那魚玄姬呢?”

    “她現在是新任族長,人間早已一片汪洋,你們一家人,都是我的目標。我會不擇手段抓到你們。”

    “什麽意思?”

    “我不會告訴你的,免得你食言。”

    “你如何能穿過永夜之境,跟我對話?”

    “永夜之境不過是七公所設的陣法,永夜即冥,我囚禁了他們的魂魄,還用擔心進不來嗎?你若食言,我便上報冥河司,派冥軍來追捕你的靈魂。”

    “總之你先不要為難劉靈,否則她要是有三長兩短,我要麽不來冥河界,你們來人間也鬥不過我,要麽,我就端了冥河界,還有什麽冥河司。”

    “等你來,別耽誤了時間。”

    冥河渡者說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看來它是從七公的魂魄那裏得到永夜之境的入口,也就是說他可以隨時進來,但是為什麽不敢跟我正麵打呢,卻偷偷摸摸抓走靈兒的魂魄。

    隻有一點,那就是在這裏,他擔心鬥不過我。他怕什麽,怕太陽神石,太陽神石他曾經好像得到過,不是還跟大祭司做過交易嗎?

    還是怕我現在的威力?

    天虛甲,天虛甲,媽的,我現在連玄蛇都搞不定,不知道為什麽,越到後來,越是難以搞定那剩下的幾塊麟甲。

    我走到靈兒跟前,捂著她的手,放在我臉蛋上摩挲著。“靈兒,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你等著我。”

    到外麵拔了一根稻草杆點上,我需要平靜下來,聽冥河渡者的意思,青青和山兒還活著嗎?為啥說我一家人呢。還有就是外麵一片水海是什麽意思,出了什麽問題。

    莫非,七星龍淵劍被拔,那長年積雪,擋住印度洋熱帶季風的獄法山倒塌了嗎?但是那一帶還有喜馬拉雅山脈呢,怎麽會一片汪洋呢?

    這些科學知識我也說不個所以然,也沒人論證出來,隻是自從我在循環劫裏兜兜轉轉,始終繞不開一個問題,那就是蝴蝶效應,世界之巔的冰山倒塌,再加上熱季風過來,冰川融化,又帶動了什麽樣的連鎖反應,無人能推算出來。

    假如世間一片汪洋,青青和山兒又在哪裏藏身,還有張蓬,是否還活著,人魚島那麽低的海拔,人魚姥姥也已經死了,是否被淹沒了?

    莫非山兒也有劍祖後人之能力,能拔出那七星龍淵劍,雪狐陪他一起長大,沒想到竟然是陰謀,真是後悔當初沒讓紅鸞噴死它,可是當初誰知道她會幹出這種事?甚至跟虎麵扯上關係。

    靈兒一直跟我說,虎麵死了,若她的記憶混亂,有出入。那衛真定可是跟我說,虎麵被抓到獄法山封印,除此之外,我對虎麵一無所知,根本沒想到那一茬。

    虎麵布局了這麽久的陰謀,就是為了救自己出來嗎?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被抓緊獄法山?

    一切都是猜測,我應該早點出去。

    一百年看上去很長,對我來說,似乎很緊迫。

    自此之後,我每天按照之前的計劃來修煉,隻是時間延長了,我每天隻睡三個小時,其他時間都在和麟甲,和體內無法融合四處亂竄的強大氣流,做鬥爭。

    我的人生不能就這樣留下遺憾,我的愛人孩子還有朋友,他們需要我。

    永夜之境第兩百五十六年。

    我終於收服了龍池甲,將控製它的四翅雙爪的玄蛇吸進體內,這家夥真的生猛,在我經脈四處亂竄,想要再次衝出來,它當然可以出來,但那應該是我放它出來的時候,而不是由著它的性子。

    整整跟在他天池水底極陰地,用我修煉的陰寒之氣跟它鬥了三年,終於將它完全融合,服服帖帖。

    我遁到那被我削斷的玉峰上,伸出左手,一條小金色玄蛇在我掌心遊動,我將全身極陽能量聚在它身上,猛地推出去,金色光亮在空中炸開,玄蛇全身金麟,頭頂的紅色雞冠變成了金角,鼻孔處竟然長出兩根金須。

    四條腿在空中亂抓,突然朝黑色雪空一聲狂吼,口中金色火球噴出去,像是太陽一般炙熱,居然將玉峰山頂的積雪全部融化。

    就連那通天玉佛都搖搖晃晃,我連忙飄過去一把扶住,然後吸出山腳下的積雪穩固根基,然後將極寒極陰之氣,凝聚掌心,傳到玉佛體內,補上來的積雪頓時結冰,將玉佛穩住。

    “媽的,還在撒潑啊!”我罵道,其實應該罵我自己,因為是我將能量灌輸在它身上。

    這家夥現在變得很怪異,像是一條有四扇翅膀的龍,但龍沒翅膀嘛。當玄蛇變成一道金光被我吸收迴身體的時候,後背的鳳台甲稍微鬆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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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還要來個龍鳳呈祥嗎?

    我凝聚真氣對準鳳台甲攻擊,將它擊飛出去,接著一聲尖厲,一隻像是藍色的鳳凰在我眼前扇動著翅膀。很奇怪,她居然有銀藍色的魚尾巴,頭上還長著長長的銀發,鳥臉很怪異,像是女人臉,但又不像,隻是這銀發被海藍色包圍著,像極了那人魚的顏色,我將體內海神之心抽調出來。

    銀藍相間的魚尾怪鳥,猛衝過來,將海神之心直接吸走了,吞進去了,“喂,還給我。”

    這是什麽情況,沒有海神之心,我該如何空間遁。

    接著那魚尾怪鳥,變成一股小氣流,鑽進我的指尖。我很奇怪這東西該怎麽用啊!接著試了試,居然還能繼續遁形,看來沒啥影響,隻是這鳳閣甲到底有什麽名堂呢,增加海神之心的能量嗎?還是能發明新的功能?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那天虛甲了,還沒掉下來,按照冥河渡者提示的,天虛即冥,那應該算極陰之氣,我需要太陽神石來與之對抗。

    我每日將太陽神石含在嘴裏,既能融合體內陽氣,又能與陰氣對抗。隻是我張開嘴,靈兒也可以同時接受神石之陽氣,不會耽誤事兒。

    永夜之境第兩百九十九年。

    我終於將天虛甲弄下來了,鳳閣吞了海神之心,已經糾纏在一起,分不開了,我將天虛甲震散成氣流,混在一起吸入體內。

    給靈兒洗完澡,燉了一鍋魚湯喂上,抱著靈兒到劉安那裏,讓他把了脈,劉安摸了半響脈象,眉頭一皺,又再次確認了一遍。

    “太陽神石果真有用嗎?難道當年的迴春丹真是你說的極陰之氣,所以才能中和。”劉安難以置信地說。

    “已經消化了?”我連忙問。

    “是的,看不到了,不過她的氣息越來越弱,你必須趕緊搶迴她的魂魄,讓她蘇醒,否則她就真的死了。”劉安說。

    劉安老頭似乎後悔不已,“八公居然瞞著我,難道他們不知道這迴春丹男子不能服用嗎?”

    我交代不詳老頭,如果我一天之內沒迴來,再給靈兒喂上一碗湯,至少要保證她的肉身正常運行。

    辦完這些,我拿著太陽神石,走到水洞跟前,吸出水流形成漩渦,一直旋轉到漩渦由海藍色變成血紅色,我才鑽進去。

    我真的遁到了冥河界,不知道冥河渡者給我的天虛甲開路,還是鳳閣和海神之心的功勞,我總覺得那鳳閣甲跟人魚族有點關係,不然她怎麽衝著海神之心來,要麽就是海神之心在我體內過久,喚醒了它,還有她的長相,實在跟人魚族很像,難不成我江水生還能將人魚族聖靈也融入體內?

    可惜人魚姥姥死了,不然我倒是要問問她。

    血海之上,一片空曠,血色的天空,血色的雲在慢慢移動,我不是像之前那樣掉在血海裏,而是站在水麵,連我的布鞋都麽有打濕。

    那冥河司到底在哪?冥河渡者的黑木船在哪,茫茫血海,哪裏去找。之前每次來,血海裏經常有人竄出來,現在一片死寂。

    冥河渡者沒生意了嗎?

    “冥河渡者,我來找你了,你還不出來。”我喊道。

    沒有動靜。

    我飄向那血雲,想要站高點,看遠點。這裏的光線過於怪異,像是晚霞蒙上了一層薄霧,好像看得見,又好像看不見。

    我掏出太陽神石,頓時金光四射,我喚出玄蛇之氣,它含著太陽神石飛出去,在血海上空搜尋。

    玄蛇一聲狂叫,我借助它的眼睛,看到遠處血海之上,有一座紅色岩石的島嶼。

    我朝玄蛇飛去,落在紅色沙灘上,紅色海水非常安靜,並沒有大海那般的波濤洶湧。沙灘上立了一個血色石碑,上麵有三個黑色大字:冥河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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