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在積水潭下麵也說過類似的話,張蓬也說過,這是組隊最麻煩的事兒,彼此之間感情太深厚,優勢是絕對信任,缺點是容易被人一鍋燉,打不過就應該各自跑路,這是最優解,但往往做起來很難,比如靈兒若是被困,我死都要救的。

    但我希望她不要像我,兩千年都是這樣過來的,不能因為愛上我,就破功了,那我罪孽深重,在地獄裏呆著也不安心,她若死了,冥河渡者照樣不會放過她。

    我說完伸出手摟著她的腰,從樓頂一躍而下,可能是太突然了,嚇得她緊緊抱著我的脖子,到八樓的時候。張蓬正站在窗戶跟前看著外麵,我們從天而降,嚇得他一跳,“你倒是把所有技能都用來撩劉靈了。”

    “沒有付出,哪有迴報,你今晚好好反思下,明天見。”我對他說。

    我先將劉靈推進房間,然後也跟著爬進去。

    “你房間在隔壁。”她說。

    看來不能同房共眠了,“我知道,馬上就過去。”

    她將刀塞到枕頭下麵,問道:“不說沒受傷嗎?”

    “是沒有啊!”我說,張開雙手讓她看。

    “嘴唇受傷了。”

    “哦……這個是剛才跟人打架,我猛地磕向對方,結果磕傷了。”

    “你打架用嘴唇去磕人家嗎?”劉靈問。

    “好吧,是剛才歐采青咬的,慈航去歐家抓我,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但坦白跟你講,我沒睡她,她也沒睡我。”我老老實實地說。

    劉靈坐在床上,靜靜看著我,然後問:“你覺得我會吃醋?”

    “難道不是?”我迴道。

    “我不懂男女之事,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吃醋,早就過慣了獨身生活,也不想有牽掛。歐采青挺好,漂亮又有女人味,你不要錯過了,我這種男人婆,兇狠,不會笑,不會哭,很快你就會膩煩。”

    劉靈說話時吧,語氣平靜,你看不到她的表情,聽不出她的情緒,搞不懂她的喜怒哀樂,這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不知道她是說真的,還是假的,如果對我沒意思,剛才為啥冒險站在樓頂四處張望,跟望夫石似的等著我迴來?

    “你很有女人味啊,不然我為啥這麽想親近你?你若不信自己的魅力,我今晚就睡在這裏,好好交流一下,人的潛力是無限的,你看我的麟甲就明白了。隻要你放鬆點,很快,你既會笑也會哭。”我說,笑是沒見過,但哭我見過啊,就是我中了長吻海蛇的劇毒,差點死的時候,她就擠出過眼淚。

    “迴房睡覺去,我累了”劉靈說道。

    “我睡地上行不?”我問。

    “不行。”

    我根本不想走啊,劉靈拽著我的衣領拖到門前,將我推出去,然後關上門。當門關上的時候,我居然心痛不已,捂著胸口迴到房間。

    “受傷了?”張蓬問。

    “被靈兒所傷,心痛不已。”

    我捂著胸口坐在沙發上,什麽情況啊?傷得這麽重嗎?痛感很強烈啊,點上一支煙,剛抽了一口,卻發現煙紙上都是血,心髒劇痛無比,“猴子……猴子……”我喊道。

    “咋了?”張蓬抬起頭看著我,嚇得連忙從床上爬起來,“草,什麽情況?”

    “不知道,胸口痛。”

    他衝過來,解開我胸前的衣服扣子,“金蠶又複活了,你多久沒念《涅槃經》了?”

    “不知道,好久了,忘了。”

    “趕緊調整氣息念經,最近別碰靈兒和青青了,金蠶一醒來就會分泌毒素。”

    我按照他說的,坐在床上,跟著張蓬一起背誦涅槃經。

    “猴子,剛才歐采青把我嘴唇咬破了,不會毒死她吧?”我問。

    “胸口什麽時候開始痛的?”

    “就剛剛!”

    “那應該沒事,這事不要說出去,萬一慈航知道你有弱點,可就麻煩了,巫師特別擅長這個,他若知道怎麽激活金蠶,到時候你別說跟他鬥,隻能等死了。”

    “我還是每天背經文吧,這金蠶什麽時候才能消化啊?”

    “不知道,這金蠶跟那積水潭下麵龜蛇的年份相差不是太大,恐怕一時半會兒難得搞,辯機讓你念誦佛經,主要是安撫金蠶調理氣息,但沒說可以消滅啊。”張蓬提醒道。

    這可就麻煩了,跟我頭上的緊箍咒一樣,動不動就來搞我一下。我心平氣和的背誦了一小時的經文,果然有效果。

    第二天大清早,我睜開眼睛,張蓬對著臉盆裏的黑狼牙念咒語,這家夥比較變態,滴著自己的血到盆裏,說這樣可以快速讓狼牙成為自己的法器,任其驅使,也是邪法。

    “我昨晚做夢了。”我說。

    “夢到什麽了?”他問。

    “我是孫悟空,被五指山鎮壓的孫悟空。”我說道。

    “被壓是什麽感覺?”

    “孤獨!”

    這時候外麵有人敲門,張蓬走到門口,輕聲問道:“誰啊?”

    “張蓬嗎?”青青的聲音。

    她鑽進來的時候,張蓬差點把她推出去,因為她穿的男裝,還貼了個小胡子,黑色氈帽擋著眼睛,跟個特務似的。她走過來,看了看我的嘴唇,“我昨晚沒用力啊,怎麽真破了?”

    “以後看我怎麽破你。”我說道。

    她先是一愣,然後聽懂了我的意思,掀開我的被子,吼道:“起床了,都幾點了。”

    接著又有人敲門,原來是劉靈,我將衣服穿上,抿著嘴唇,免得她看著尷尬,她看到青青先是一愣,兩人互相點頭算是招唿,小靈兒坐在一邊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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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又有人敲門,嚇得我們四個人頓時就愣住了,劉靈連忙站起來,手握黑刀。

    “誰啊?”張蓬問,沒人迴答。

    我揮揮手讓劉靈和青青躲進衛生間,手一抖,武破甲上身,七殺劍在手,我躲在門後,張蓬走到門口問:“誰啊?”

    “我!”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找錯房間了。”張蓬說。

    “我是歐家聲,歐采青的父親。”外麵的人說。

    嚇尿我了,現在我們都是真麵目呢。張蓬攤開雙手看著我,大概是問我開不開門,這歐采青怎麽迴事,居然被自己老爹跟蹤了。

    “你老丈人!”張蓬輕聲說道。

    “去你妹的,把青青找過來辨認下。”我說。

    這破門居然沒有貓眼,還是不夠高級,不過我也不認識她爹。歐采青從衛生間伸出頭,說道:“打開吧,是我爹的聲音。”

    我招招手讓她過來,輕聲說道:“看有沒有帶人。”我則連忙去穿上衣服,武曲甲還在身上。

    歐采青先是打開一條門縫看了看,然後讓她爹進來了。歐家聲麵容清瘦,精神奕奕,穿著灰長袍,也帶著黑氈帽,倒也儒雅,他走進來取下帽子,看著我們,眼睛盯在我身上。

    “你就是江中鶴?”他問。

    “是!”我點頭道。

    “我家賬房的錢,也是你昨晚偷的吧?”他問。

    我咽了咽口水,非常尷尬,走到床邊掏出兩根金條,放到桌子上,“就剩兩根了。”

    “其他的呢?都花了?”他試探著問。

    “送人了。”

    “送人了?”他有點不信。

    “沒錯,至於送給誰了,不能告訴你。”我說。

    他點點頭,並沒有收桌子上的金條,而是坐在沙發上,仔細打量著我和張蓬,然後看著歐采青,並沒有什麽特別的表情,就這樣還嚇得歐采青不敢吱聲。

    “倒是有些膽識,住在楊家開的飯店裏。”歐家聲的語氣不是誇獎,而是嘲笑。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笑道。

    “安全?楊廣元每天晚上都要來這裏逗樂子,被碰到可就不安全了。”歐家聲說。

    “放心,我自有辦法。”我說,易容術這種高級貨,他哪裏會懂。

    “青青從小眼光高,受過良好的教育,不知道為什麽會看上你,還敢將你藏在閨房。”

    “年輕人的思想你是不會懂的,相比楊廣元或者慈航,我還是覺得自己強點。歐老板不如說說來幹嘛?外麵不會布滿了楊家軍吧?”我笑道。

    “放心,我一個人來的。聽你的語氣,青青已經把所有的事兒都跟你講了。那我就開門見山,既然你能讓慈航親自來抓,那我不如請你辦件事,”歐家聲說道。

    “您說。”我笑道。

    “三個月後,替我殺了慈航。”歐家聲說道。

    “有什麽好處嗎?”我問。

    “你偷的錢足以在成都買套大宅子,還不夠嗎?到時候,我還會讓楊廣元放過你。”

    “兩碼事,錢是我憑本事偷的,而且已經偷了,不能作為籌碼,至於楊廣元嘛,不是他放過我,而是我會不會放過他。”我說道。

    歐家聲看著歐采青,搖搖頭歎道:“哎,家賊難防,你倒是說說有什麽條件。”

    “取消歐采青和楊廣元的婚事,我帶她走!”

    “放肆!”歐家聲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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