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給點顏色看看,還不知道自己是哪根蔥。”

    李綺橙聽到他這句陰森森的話,不明所以地抬起頭來。他重新點燃一支煙,拿了打火機在手機拋,側臉繃得緊緊的。勺子似聞不得煙味,夾著尾巴就往豬舍的方向跑了。它跑到黃毛的不遠處蹲著,黃毛伸出手去逗弄它。

    席曄往那邊看了一眼,勺子耷拉著耳朵任由阿貴擺弄。

    臨近六點半,他抽完煙,拉過李綺橙往馬路上走:“走,去鎮上吃頓好的。”

    李綺橙指著豬場,想和馬方乾打個招唿。他攬著她的肩,“我和他說過了。”

    她這才放心了。

    坐著他的車到了鎮上,李綺橙這才驚覺小鎮的變化。鎮政府旁邊正在修建一個廣場,旁邊似乎在規劃著小區。不過就兩三個月的時間,她竟然覺得這裏的變化比過去五年都要大。別的小鎮都是在衰落,而這裏似乎注入了一股新鮮血液般,朝著蓬勃的方向發展。

    她朝身旁的男人看去,覺得這肯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兩人又來到第一次吃飯的地方。席曄點了啤酒鴨和糖醋魚,又點了些清淡的時蔬。李綺橙則要了些養胃的菜。期間,陸陸續續有修高速路的工人來這邊吃飯,後來還來了兩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人。

    兩人坐在偏僻些的角落,安靜地吃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那邊桌子的人卻跑了一個過來,態度恭恭敬敬:“這不是席總嘛!”

    李綺橙往對麵看去,隻見那些人舉著酒杯在劃拳,胡吃海喝的,滿臉通紅。席曄在g市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這邊的人認識他也不甚奇怪。她怕他被他們拉去喝酒,到時候又得喝得不省人事。他被灌黃湯時候的無賴樣子她算是領教過,可實在是不想經曆第二次。

    那人果然想把席曄拉過去喝酒,可誰知他沒那個心思,也不肯賞臉,一臉冷淡。尷尬之餘,那人便識趣地退迴去了。

    李綺橙鬆了口氣,喝著清湯,慢慢地吃不下了。

    他卻一直坐在那裏,不肯去結賬,眼神一直凝著同一個地方。李綺橙以為他沒帶錢包,便起身,想著自己去付錢。

    “先坐會兒。”他看著窗外的街道,頭也不迴地拉住她。

    臨近天黑,兩人才出了飯館,慢吞吞地在街上走著。

    小鎮的街道並不長,來來迴迴十分鍾不到就走完了。席曄扣著她的十指,時不時用拇指磨磨她的掌心。他好似很享受這種感覺,也不

    在乎鎮上人的眼光,看李綺橙的眼神熱烈而纏綿。

    走著走著,李綺橙就發現方向不對了。

    停車的地方就在公交車站,席曄卻拉著她往旅館的方向去。這個旅館還是幾個月前他們住過的那家,她以為他要住這邊,有些不樂意。

    他也沒解釋,隻是拉著她去旅館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兩瓶水,又在外麵站了會兒。

    大約十來分鍾後,一個穿著校服、紮著馬尾,長著清純瓜子臉的女孩兒來到商店裏,在貨架旁轉了兩圈,最後拿了一盒避孕套去結賬。

    李綺橙見到這女孩兒,那天的記憶猶如走馬燈般清晰浮現。她歪過頭,看見席曄揚起唇角。

    她有些猜不透他的用意。

    直到席曄將那個女孩兒堵在旅店門口。

    “怎麽,想搞3p?那得加錢。”女孩兒嚼著口香糖,態度玩世不恭。許是記著那天的仇,她看兩人的眼神不屑而輕蔑。

    聽到這些傷風敗俗的話,李綺橙臉色微沉。席曄倒是沒多大反應,隻是告訴她:“有生意,做不做?”

    李綺橙瞪大眼睛。

    “什麽價?”女孩兒在四周看了看,隨口問。

    “不用你賣,隻是跟我們去個地方。”

    聽到這話,她總算是給了個正眼。

    “什麽地方?”

    ***

    馬方乾今晚迴家睡去了,因王蘭迴了娘家,他得把屋守著。養豬場就隻亮著平房一盞燈。

    從遠處看,那間小屋充滿誘人的香氣。

    阿貴躲在那棵大樹下,起了邪念,迴想起昨晚的場景,渾身都燥得慌。他昨晚偷聽了牆角,雖然沒看到什麽香豔的東西,可光聽聲音就夠*了。

    他準備今晚又去看看那騷娘們兒。

    月亮躲進了雲層裏,四周黑魆魆的,像是蟄伏了未知的邪物。晚上十一點左右,阿貴見屋內的燈滅了,下麵一緊,夾著雙腿就沿小路往豬場的方向走。

    還沒走近,燈又亮了,他鬼鬼祟祟地躲在草叢裏,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門被推開了,穿著黑襯衫的高大男人從屋裏走出來。沒多久,細腰豐臀的女人拿著一件外套跑到門口。男人折返迴去,一男一女在門口親熱了一陣,好半天後男的這才離開。直到公路上傳來車子的啟動聲,阿貴這才把頭從草叢裏抬起來。

    半個小時後,

    那間屋子的燈又滅了。

    阿貴渾身燥熱,褲襠裏的東西早就按捺不住,這麽一來,他便管不了那麽多。

    反正都是個隨便給人上的女人!

    他佝僂著腰往平房的方向走去,走到屋簷下,又把勺子的狗鏈給解開。之後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後,咧開嘴猥笑了兩聲。

    做完這一切,他在門口徘徊了幾分鍾,又透過窗口往裏看。窗簾沒拉實,隱隱可以看見床上冒起的身體。

    “媽的!”

    漸漸地,他腦海中的念頭越發清晰。最終,阿貴敲響了那扇門。

    他連著敲了幾下,聲音仿佛帶了暗示般,規律十足。阿貴在某些地方學過,這種情況,少婦是不會拒絕的。她們通常都是饑渴難耐的,應該很歡迎他這種年青。

    大約三分鍾後,屋內傳來拖鞋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阿貴站在門口,搓了搓手,等著門開那一刻。

    “吱嘎”,那扇門逐漸對他打開,一股女人特有的柔軟香氣迎麵撲來。他還沒來得看清眼前的人,便一個步子跨上前,摟住身材嬌小的女人。

    “好姐姐……小騷*貨……”他揉著她的胸,見她沒反抗,大膽起來,得意地將手伸進女人的內褲裏,沒多久,那裏就濕答答一片。

    期間,阿貴覺得這具身子頗為熟悉,可他想不了那麽多。

    他把自己脫光,在女人身上親著,眼看著就要提槍上陣,進洞之前,門卻被人狠狠踹開。

    與此同時,屋內的燈亮起來。

    這麽突然的一刺激,阿貴傻了眼,底下的東西軟下去。借著屋內的燈光,他看清楚眼前的女人。這女人哪裏是李綺橙,分明就是他前幾天上過的學生妹!

    “媽的,身上臭死了!”那女的穿好衣服,推開還發著愣的阿貴,轉過頭對門口的席曄道,“今晚要加錢。”

    席曄:“沒問題。”

    阿貴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動作慌亂地提上褲子。他不明白,怎麽好好的李綺橙就變成學生妹了呢?

    在他疑惑不解之際,穿著短袖的女人從床底下爬出來,麵色冰冷。他被她這麽一看,打了個哆嗦。

    學生妹拿了錢便離開了。

    席曄堵在門口,似笑非笑:“你算個什麽東西,敢覬覦我女人?”

    他把李綺橙摟在懷裏,心有餘悸,幸好剛才是另外一個女人,如果是她……他會瘋到殺

    人!

    阿貴不敢反駁,白天的囂張氣焰早被澆滅了。那張猥瑣而無神的臉垮下來。

    席曄陰冷一笑,緩步走近他。

    ……

    第二天一大早,馬方乾便在自家母豬的豬圈裏發現奄奄一息的阿貴。

    他臉上青紫縱橫,嘴角淌血,口吐白沫,被一群母豬圍著,身上滿是豬糞,狼狽至極。

    “這是怎麽迴事啊?”他趕緊去把阿貴弄出來。

    正好席曄牽著李綺橙走過來,他看都沒看那人渣一眼,最後在豬圈旁站定。

    馬方乾邊給阿貴鬆綁邊問,“到底發生什麽了?”

    “什麽?我還想問你,招進來都是些什麽人渣?”

    席曄冷聲將他幹的事,包括偷窺和企圖猥褻李綺橙的事情說了出來。馬方乾聽完,震驚又犯惡心,趕緊停下手上的動作,一個耳刮子扇過去,毫不留情。“啪”的一聲,脆生生地響。

    “人渣!”

    那阿貴本就被打得要死要活,這麽一巴掌挨了之後,徹底暈過去,不省人事。

    馬方乾很自責:“都怪我,當初招他來豬舍,沒想到他這麽齷齪,竟然打你的主意!”他氣不過,又上前去踹了兩腳黃毛。

    這事兒很快被楊方忠知道了。他兒子理虧在先,被打成這個樣子,也不能反駁。可這工作也沒了,眼看著自家兒子又被人打了一頓,也沒擺出什麽好臉色。

    “一個坐過牢的,有什麽好!”待那三人走後,他邊在院子抽旱煙,邊大聲同過路的人講。

    那村口的禿頭光棍兒經過,和他聊起來,他有心要整壞李綺橙的名聲,便胡亂扯了一通。

    “你不知道?她勾引我兒子,還要他拿錢,她那養豬場不是缺錢嘛。後來阿貴和她的事情被她另一個情夫知道了,那情夫就上門把阿貴打了一通。你說說,這世上哪有這種女的?”楊方忠“吧嗒吧嗒”地吮著煙嘴,義憤填膺地說。

    那禿頭光棍兒“嘿嘿”地笑,“我就說,李家那女人屁股大,胸也大,一看就是個騷的,哪天老子也上門兒去整整她。”

    楊方忠冷笑一聲,“人家可是要錢的。”

    兩人話說到一半,院子裏卻突然衝過來一個俊俏高大的男人。男人沉著臉,提了凳子就往兩人身上招唿。楊方忠沒料到這個馬後炮,連同那光棍兒一道,被打得頭破血流,連連求饒。

    凳子

    腿歪了一根,席曄冷眼睨著兩人:“你們這狗嘴也配叫她的名字?”

    那禿頭直叫喚,見到來人是席曄,愣住了。曹家村現在沒人不認識他,他就是他們村的財神爺。

    禿頭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雙腿打顫,哆嗦著說:“席總,你不知道,那女人坐過牢,聽說是出去賣被抓了。她那父不詳的娃是和她的嫖客生的!我告訴你……”

    他話還沒說完,胸口就挨了一腳,力道大得把他踢出一米來遠。禿頭吐了兩口血,劇烈地咳嗽。

    楊方忠也被打得不輕,嘴閉得緊緊的。

    “父不詳?”席曄緩步走近那禿頭,揪起他的衣領,“你說誰是賣的?誰是嫖客?誰是父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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