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昕兒聽得這話,也不再說什麽了,又規規矩矩地拿起筷子埋頭吃起了菜。


    就在這時,一個前胸掛著電吉他,後肩背了一個背包,作流浪歌手打扮的年輕人彈著吉他往我們這桌走來。


    “莫名,我就喜歡你,深深地愛上你——”


    從他那還有些跑掉的歌聲裏,就能聽出這家夥不是一個專業的賣唱者。


    “帥鍋,要不要點首歌,送給你旁邊的這位美女?”


    流浪歌手笑著走到我麵前,一臉虔誠地問我道。


    林昕兒見她上衣肮髒,下身的牛仔褲還有幾個破洞,不禁用手掃了掃麵前的空氣,擺出一副厭惡的神情。


    “你有沒有拿手的歌?”


    剛才那首歌實在不敢恭維,但我又想點首歌給林昕兒撐撐場麵,於是就盯著這個披了一頭長發的流浪歌手,很是認真地問了一句。


    “我還會唱《秋天不迴來》,《再愛我吧》,《求佛》——”


    “賣唱的,你會不會唱《十八摸》?”流浪歌手還沒有說完,離我們足有兩米遠的十二號餐桌的一個大光頭忽然淫笑著朝我們這邊問了一句。


    “大哥,那個我最在行了!”流浪歌手見大光頭將一張二十元的鈔票舉在亮光下,慌忙棄了我們朝大光頭狂奔而去。


    “那你先唱兩句我們聽聽!”大光頭一摸油光的腦袋,又端起杯子跟旁邊戴了一根大金鏈子在脖子上的毛寸頭喝起了啤酒。


    流浪歌手瞅著桌子上的二十元人民幣,彈著吉他的調就開始吼道,“伸哪伊呀手,摸呀伊呀姊,摸到阿姊頭上邊噢哪唉喲,阿姊頭上桂花香——”


    雖然聲音不是很好聽,但卻十分搞笑。


    大光頭放下酒杯後就哈哈大笑道,“對對對,就是這個調!你給我唱完!”


    “大哥,先給錢再唱的。”流浪歌手唱了幾句後忽然不唱了,大光頭有些不高興地問,“尼瑪的要多少錢啊?”


    “不多,十元一首!”流浪歌手嗬嗬笑道。


    “麻痹的,老子這裏放的是二十啊,拿去找錢,找了趕緊唱!”


    大光頭從座椅上站了起來,故意拉了拉他的大褲衩,又將錢擺到了流浪歌手麵前。


    就在這時,我看到兩名假意托著酒盤,卻全神瞟著流浪歌手和大光頭的服務員向十二號餐桌慢慢靠攏。


    “好勒大哥,感謝您賞光,這是找您的十元人民幣,請您收好!”流浪歌手接過錢,看也不看,直接放進鼓鼓的褲帶裏,又從裏麵摸出一張看似十元的票子遞到大光頭手上。


    大光頭正準備將其揣進褲兜,兩個服務員忽然扔了酒盤,一個猛然摁住流浪歌手的腦袋,一個抓住大光頭的手;與此同時,坐在距我們三四米開外的十三號桌的兩名男子迅速提槍衝到了兩人麵前,一人高聲叫道,“不許動,誰動我特麽打死誰!”


    還坐在香園吃飯的五六桌人見有人動起了真槍,以為遇到了劫匪,一個個嚇得魂飛魄散,離得遠的紛紛奪路而逃,離得近的則趴在了桌子下麵。


    我們十一號桌離十二號餐桌也就兩米來遠,如果發生混戰的話,最先受傷的肯定是我們。


    萬凱母子又是呈一條直線似的與流浪歌手斜對著麵的,因此這種突發事情發生後,這對母子率先趴到了桌子下麵。


    我看到萬凱的舉動不禁愕然:尼瑪,還是特種兵部隊出來的?真給部隊上的人丟臉啊!


    “大家別害怕,我們是武警部隊的緝毒警察,正在抓捕交易毒品的罪犯,現在毒販已經被抓住了,你們繼續用餐!”


    直到喬裝改扮的四名緝毒警給三人帶上手銬,我們才如夢初醒:原來那流浪歌手是毒販喬裝出來的,怪不得歌聲還有些跑掉勒;而那個大光頭,顯然是帶著毛寸頭來買貨的!他們肯定做夢也想不到,他們看似神秘的交易,居然被我們英勇的武裝警察給識破了!


    正當我們準備為四名英雄鼓掌時,一個著傳菜員服裝的小青年忽然將十四桌一個戴眼鏡的少女抓到燈光下,他用一把鋒利的匕首抵著少女的脖子猖狂地叫道,“趕緊把他們三人放了,再給我們準備一輛越野車,不然我把她殺了!”


    “可可,我的女兒啊!”小青年剛吆喝完,十四桌的一個胖女人立即就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別過來!再過來我真殺人了!”小青年見胖女人不要命地往自己的麵前衝來,他左手匡住那個十二三歲少女的脖子,右手將匕首抵得更緊了。


    此時,美少女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有大把大把地流著眼淚。


    胖女人見小青年近乎失去理智,慌忙坐到地下哭了起來。


    “你別亂來,有什麽話咱們慢慢說!”提槍的一個武警仔細地瞟了帶刀的小青年一眼,卻沒有發現戰機。


    畢竟小青年也狡猾,他將腦袋貼在了少女的腦袋後麵,背則靠在了香園中用以乘涼的一棵大樹下。


    “說你馬勒戈壁,趕緊放人!”小青年見四個武警並沒有鳥他,又大聲地吼了一聲,此時我已經發現他的匕首上有一條血痕了。


    “草泥馬,快給老子把手銬打開啊!”流浪歌手裝扮的毒販將手銬舉到一個服務員裝扮的武警前就是一聲獰笑。


    “給老子也打開,快點兒!”大光頭跟著也吼了一句。


    場麵又有些失控。


    四名便衣武警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顯然都有些無可奈何。


    我旁邊的林昕兒見到這陣勢,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也不知這小妞是怎麽想的,當即扯住她的褲腳輕聲問道,“你要幹嘛?”


    “我不能見死不救!我去當人質!”


    “你別犯傻了,相信我會搞定那混蛋!”我抓起一雙筷子,暗地裏尋找著機會。


    據我觀察,此時持刀小青年所處的位置離我所坐的餐桌足有四米之遠,如果我像甩飛鏢一樣甩出手中一根足以讓小青年致命的竹筷子,那麽救下小女孩的機會就相當大了。


    “你怎麽搞定他?”林昕兒難以置信地盯著我問道。


    “你想辦法轉移他主意力,隻要他稍稍露出點兒腦袋,我就可以讓他斃命!”


    “不行,那樣對孩子的心靈打擊太大了!最好想辦法將他活捉!”


    “那我沒有多大的把握了——”我見小青年跟美少女貼得很緊,自己暫時也抓不住一點兒機會,心中陡然也就失去了幾份自信。


    “那我去給他當人質!”說完,林昕兒就起身,一步步向小青年走去。


    眾人都將目光投到了她身上。


    林興元趴在桌子下見林昕兒往小青年身邊走去,不禁急得大叫道,“林昕兒,你現在沒上班,你趕緊給老子迴來!”


    宋小紅也跟著大叫道,“昕兒,你別做傻事啊!”


    林昕兒卻置若罔聞一般。


    四名便衣武警押著三名犯人可能還有些猶豫,其中一人道,“你要的車我們有,就在外麵停車場!”


    “老子先讓你把他們三人放了,快點兒,不然我就殺她了!”


    小青年見武警遲遲沒有放人的打算,情緒是越來越激動了啊。


    “你別殺她,我給你做人質!”林昕兒慢慢地走到了距小青年兩米開外的地方。


    “我憑什麽聽你的?你給我站住!再不站住我真殺人了!”小青年知道,一旦殺了人質,他不但救不了人,還會使自己命斃於此,因此他現在隻是聲嘶力竭地做動作嚇唬人。


    林昕兒和我都看出了他的心思,那幾個武警顯然也看出了他的心思,隻是被挾持的那個美少女一直嚇得夠戧。


    “她就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你用她做人質完全沒有意義!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是警察,你挾持我對你更有利!”林昕兒還在向劫匪靠近。


    我也慢慢地從十二號餐桌站了起來,同時一手捏著一支筷子放在了身後。


    “你特麽當我傻啊?你是來抓我的,怎麽可能給我當人質!站住,你給我站住!”小青年手上又用力了一些,戴眼鏡的小女孩終於忍不住疼痛,撕心裂肺地叫了起來。


    “我不抓你,我真給你當人質!”林昕兒見狀,也不敢再往前走了,慢慢地她舉起了雙手。


    “你們幾個,把槍給老子扔過來,快點兒,快!”小青年見有兩名武警還握著槍,不禁又大叫了一聲。


    十四桌的人見不慣這場麵,開始像地上的胖女人一樣哭了起來。


    林興元夫婦此時也從桌子下爬了出來,一臉焦急地望著林昕兒。


    再看看萬凱母子,依然趴在桌下注視著事情的發展。


    我慢慢向林昕兒靠近。


    小青年似乎發現了我的企圖,又對我叫道,“你幹什麽?”


    “我是她男人,我來給你做人質吧——對了,我不是警察,我隻是一個會計,我隻會撥算盤,按計算機,對你沒有一點兒威脅,你用我做人質,實在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美妙在哪裏了?”小青年見武警將手槍扔了出去,暫時對他沒什麽威脅了,也就放鬆了一些,跟我對起了話。


    “我爸在江陽開連鎖飯店,老有錢了,你挾持我做人質不僅可以威脅他們,還可以讓我爸打點兒錢給你——”我對小青年咧嘴一笑後就開始神乎其神的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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