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裏動了手腳。

    ……

    舒暖坐在車後座,偷眼朝後視鏡中看,入眼的是他陰沉的臉,黑壓壓的像是籠著一層烏雲。

    冷天澈似乎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有話就說!”

    幽冷的聲音像是某種鈍器,沉重的在舒暖心口打了一記,舒暖緊咬住下唇:“我,沒什麽……”

    這一刻,舒暖分明看到後視鏡中的他嘴唇掀動,然而,他沒說話,雙眉急劇凝攏,臉上的黑氣似乎更重了。

    他不高興,如果她是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赤.裸.裸的躺在一張床上,她也會不高興……

    舒暖用力汲了口氣,朝著他的背影:“對不起。”

    對不起……冷天澈停止的身板隱約顫了顫,繃緊的指尖恨不得掐進方向盤裏。

    她又說錯了什麽吧,可是,她該怎麽做?

    哪個男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妻子出軌?況且,就算他能容忍,她也無法原諒自己……

    心更亂了,車廂裏溫度恰好,舒暖的掌心卻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是她負了他。

    這個她所愛的男人是這麽優秀、這麽令女人魂牽夢繞,他卻從來都為了她潔身自好,而她,卻負了他。

    舒暖低下頭,不敢看他,就連他的背影都不敢再看,他風衣上淡淡的煙香偏偏縈繞鼻端,這麽近、這麽真實。

    舒暖想哭,可她不敢,駕駛座上這個男人已經因為他變得這樣低落消沉,她不敢再因為自己影響他的情緒。

    就這樣低著頭,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已經穩穩停下。

    “不下車?在這裏過夜?”

    冷天澈不冷不熱的聲音在前方傳來,舒暖魂不守舍的“哦”了一聲,拉開車門,右腳伸出去,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他從賓館匆匆抱出來的,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砰!”

    冷天澈摔上門,看也不看她一眼,漠然無聲的向前走去。

    舒暖咬咬牙,毅然邁下了車。

    剛下過一場雪,地麵凍的猶如冰塊,那些細砂、碎石子像是碎冰般刺痛腳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釘子上,舒暖屏著唿吸,緊跟在他身後,不發出一點聲息。

    心裏像是堵著團烈焰,每次律.動都牽起陣陣的疼,冷天澈繃著臉,雖然沒迴過一次頭,但仍然能感覺到她每時每刻都跟在自己身後,

    他走多快她也跟多快。

    她總是給他這樣的感覺,似乎無論發生什麽她都會在他身邊,不離不棄。

    可是,也是這樣一個他完全信任的女人,在他毫無防備之下毅然決然的背叛了他……

    冷天澈氣惱,邁著沉重的步子上了台階,推開門,不經意的從落地玻璃中看清她的倒影,腳步一滯,轉迴身,低頭看著她赤.裸的小腳:“啞巴了?不知道說話?”

    舒暖低著頭,他的臉色連看都不敢看。

    腰間一緊,身子就失去了平衡,來不及思考發生了什麽,已經被他橫抱著向前走去。

    “抽屜裏有藥膏,自己塗。”抱著她走進臥室,冷天澈將她放在床沿,看著她滲著血跡的雙腳。

    舒暖不安的掰著手指:“一點皮外傷,沒事的。”

    “你還知道沒事!”冷天澈輕嗤,眉宇間緊鎖住那絲情緒:“別忘了洗澡……”

    即便是這種情況下,他仍然這麽關心她呢……

    不知道是感動還是內疚,舒暖抿嘴,抬頭看向他,正想說聲“謝謝”,就聽他說:

    “我不想我的床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你和宇文……應該很累,早點睡!”

    舒暖怔住,到了嘴邊的兩個字硬生生的吞了迴去,而他漠然轉身,徑直朝門口的方向走去,舒暖一急:“你去哪裏?“

    “……”

    高大的背影稍稍停頓,冷天澈沒迴話,頭也不迴的走出去。

    清脆的關門聲響,他的身影徹底在眼前消失,舒暖坐在床沿,呆滯的看著那扇熟悉的門,眼睛忽然酸脹的難受。

    現在是淩晨啊,他一個人要去哪裏?

    他明明是不願再看到她了吧。

    如果他罵她、甚至是打她,她心裏或許還好過些,可他甚至都沒有質問一句,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徹底失望了才會是這樣的表現吧……

    誰來告訴她,現在她該怎麽辦?

    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5200+)

    更新時間:2014-3-1711:34:37本章字數:5831

    “滴!”

    牆上的電子鍾發出整點報時的聲響。愨鵡琻曉

    淩晨一點整——冷天澈抬手看了眼腕表,目光又落迴手中那張泛黃的照片上。

    相片裏是當年的她,含苞待放的

    年紀,羞澀而安靜。

    可是,凝神看著她,冷天澈怎麽眼前忽然又浮現起她和宇文子墨赤.身裸.體睡在一起的畫麵龕?

    煩躁的厲害,用力將剛點燃的煙摁進煙灰缸裏,拿過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望見來電顯示上出現的“冷總”兩個字,雲裳旖旎賓館的經理王學聰有些緊張,就在近半小時前冷總來過賓館,還撞壞了一扇門,現在冷總又親自打他手機,是不是又出了什麽大事?

    深吸兩口氣,王學聰清了清嗓子才小心翼翼的接起電.話:“總裁,這麽晚還沒睡啊,有事嗎?卿”

    “王經理,明天一早把昨天賓館大廳的監控錄像送到我辦公室。”

    “哦,好的,總裁。我現在就去安保部,讓他們把您要的錄像拷貝一份,總裁,您還有其他吩咐麽?”

    掛掉電.話,冷天澈坐在旋轉椅上,煙吸了一根接一根,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是他信錯了人麽?

    難道,他的妻子一直在欺騙他?

    就像當年的穆晚晴,在他麵前總是表現的單純可憐、表現的委屈無辜,背後的事實卻是那麽不堪入目……

    難道,他的諾諾也是這樣的女人?

    難道,她的專一、她的義無反顧,還有她在他麵前所表現出的一切,都是她的逢場作戲?

    難道,他真的要重新去認識她麽?

    ……

    書房的門虛掩著,舒暖站在門外,透過門縫隱約能看到冷天澈坐在書桌旁的身影。

    沒有開燈,漆黑的空間裏隻有他手中一點煙火明明滅滅,她站在這裏的這段時間裏,他已經抽了三支煙。

    用力掐了掐手指,舒暖鼓起勇氣:“還不睡麽?”

    是這熟悉的聲音,溫柔而關切……

    可是,這樣的情愫是真實還是她高明的偽裝?冷天澈用力將煙蒂摁進煙灰缸裏:“今晚,我睡書房。”

    可是……舒暖身子顫了顫,沉默了近兩秒鍾,終於點點頭:“好。”

    門外響起輕細的腳步聲,她已經走遠,冷天澈閉上眼,忽然覺得很累很累。

    “吱!”的一聲開門的動靜,冷天澈迴過頭去,隻見她正走進門來,懷裏抱著一床暖紅色的棉被。

    “夜裏可能會冷,所以……”

    總覺得虧欠了他,不敢看他,小心的將薄被放在

    門口的沙發上,舒暖低著頭默默走出去。

    冰冷的心中倏然湧起一絲暖意,轉瞬間,卻又化作徹骨的冰涼,冷天澈站起來,對著她嬌小的身影:

    “舒暖,我很好奇,你在宇文子墨麵前到底是什麽樣子。”

    心像被割了一刀,舒暖的身子明顯的抽搐起來,攥緊拳頭,指甲深陷進掌心的嫩肉裏:“天澈,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他既然這麽在乎她是否貞潔,如果……如果她和宇文子墨是真的,她絕不會讓他為難。

    滿意的答複?

    她是要主動離開他麽?!

    冷天澈心中忽然有種強烈的恐懼感,直到現在才明白,原來即便發生了這種事,自己也從未想過與她分開。

    “請給我幾天的時間,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

    簡短的十幾個字就似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背對著他走迴臥室去,坐在床沿,才感到嘴裏濕鹹苦澀,是淚水。

    夜裏,舒暖輾轉反側。

    夢中全是她和冷天澈分手的場景,一幕幕畫麵,逼真的像是現實。

    還有比這更可怕的噩夢嗎?

    她的天澈哥哥是她寧死都不願放棄的人啊!

    可是,她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用這種背叛的方式傷害他。

    一早就起了床,冷天澈早已不在書房,他走了,連招唿都沒打,這是她和他婚姻裂變的開始麽?舒暖苦笑,沒心情吃早飯,悶悶的出了門。

    ……

    舒暖來到咖啡館外時,孫子朋正在擦拭旋轉門,雖然每天都接待很多客人,但因為對昨天發生在這裏的事印象深刻,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舒暖,忙微笑招唿:

    “小姐,您又來了啊,去醫院檢查了麽,沒事吧?”

    舒暖意外的看了接待員片刻,隱約想起些什麽,狐疑道:“是有點事……你為什麽說我會去醫院檢查呢?”

    接待員愣了愣:“你的朋友沒送你們去醫院麽?”

    “朋友?”舒暖越聽越覺得背後有事,走向前一步:“什麽朋友?”

    “額,小姐,那時候你昏迷了,可能不記得了,你和那位先生昏迷以後啊,你的朋友們就來了,是他們把你們抬到了車上,說要送你們去醫院呢。”

    禮貌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耳中,舒暖恍惚的看著年輕的接待員,一瞬間,忽然想清

    楚了許多事情。

    孫子朋見舒暖眼神恍惚,怕她再像昨天一樣昏過去,忙伸手扶住她胳膊:“小姐,你沒事吧?”

    昨天的事在心裏留下了陰影,舒暖見到男人靠近心裏就發怵,猛的將胳膊從接待員手裏抽出,防備後退一步:

    “沒事,別碰我……你們經理在哪,我要見他。”

    “經理很忙的,小姐,你找他有事嗎?”

    舒暖有點著急:“昨天的咖啡有問題,我想找他談談。”

    孫子朋為難的搔搔頭,賠笑道:“小姐,我們可是百年老店,我們的咖啡從來沒出現過質量問題,怎麽可能有問題呢?小姐,你是不是哪裏誤會了……”

    “我想見你們經理,可以麽?”

    煩躁的打斷接待員的話,舒暖心裏就算壓著一塊巨石,迫不及待的想弄清楚真相,這樣,或許她和冷天澈的婚姻就有救了。

    “看不出小姐還是個急性子啊,嗬嗬,好吧,經理剛剛出去了,你想見他恐怕要等明天了。”

    舒暖無奈:“他去了哪裏?”

    孫子朋是吉林人,話特別多,帶著股明顯的東北腔:“我也不清楚,一大早就急匆匆的跟昨天和你一起喝咖啡的那位先生出去了,經理那表情看起來挺痛苦的。”

    昨天那位先生?

    宇文子墨?!

    難道他和咖啡館的經理認識?

    難道,昨天是他和這家咖啡館的經理謀劃好在咖啡裏動了手腳?

    可是,剛剛接待員還說昨天宇文子墨也昏迷了,如果是宇文子墨想將她迷昏的話,沒道理把他自己也迷昏啊。

    而那幾個謊稱是她和宇文子墨的朋友,在他們昏迷後將他們帶走的又是什麽人?

    一個個謎團走馬燈似的在舒暖腦海裏打著轉,她怔怔看著接待員,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掉進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裏,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嗬嗬,他應該是你男朋友吧,挺帥,跟你挺般配的,喂,小姐,這就走嗎?不進去喝杯咖啡麽?小姐,小姐……”

    舒暖沒有閑聊的心情,在口袋裏取著手機,頭也不迴的下了台階。

    “您好,您撥打的用戶暫時不方便接聽電.話,請稍後再撥。”

    同一個號碼,舒暖連連打了三遍,卻始終都是這樣的答複。

    宇文子墨為什麽不接她電.話呢?

    ……

    午夜。

    舒暖躺在床上,手裏緊攥著那個冷天澈不久前才為她買的手機。

    緊張的深吸氣,顫抖的指尖觸向通訊錄裏排在第一位的號碼,這一次,終於用力的摁下去。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聽筒裏傳來的聲音猶如致命的風雪般,瞬間將她懸起的心凍結。

    關機?

    若是以前,他即便工作再忙,都會提前通知她呢。

    失落的熄了台燈,用薄被裹緊自己,閉上眼,已經很困倦了,卻怎麽也無法入睡,房間裏任何輕微的動靜都會引起她的注意,都以為是他迴來了……

    天澈哥哥,你在哪裏,今夜,迴家嗎?

    ……

    酒吧裏,燈紅酒綠,放縱熱舞的女郎們如妖精般在五彩的舞池裏扭動。

    男人們,尤其是夜裏來這裏的,當然是為了尋歡買春,而坐在角落裏的那個卻是例外,杜蕾斯已經觀察他很久了,他來這裏近兩個小時的時間裏就一直在喝酒,甚至都沒抬頭朝這些性.感女郎的身上看一眼。

    假正經?

    她杜蕾斯就不信這世界上有不好色的男人!

    在雙唇上重抹一次魅惑口紅,鬆開文胸上靠上的係扣,扭著水蛇般的身子走過去,纖長的右手撫在男子肩頭:

    “帥哥,一個人喝酒悶不悶啊?我陪你?”

    女人的聲音!

    冷天澈睜開惺忪醉眼,慵懶的瞥了杜蕾斯一眼:“手拿開。”

    “呦,先生是要我把手拿到哪裏呀?這裏?”

    嬌媚的說著,塗滿鮮豔丹蔻的手指已經嫻熟的挑開冷天澈的襯衫,遊蛇般滑進去,挑.逗的撫.摸他健碩的胸肌。

    “帥哥,你身材可真好……”

    酒精的作用令他神情恍惚,還沒完全弄明白怎麽迴事,妖嬈的女郎已經一屁股騎坐在他身上。

    濃鬱的脂粉味撲入鼻息,冷天澈眉峰危險的聳起。

    墨黑如畫的眉、英挺的鼻梁、薄削的唇、完美如雕刻的剛毅輪廓……這個男人是天上掉下來的麽?

    剛剛離得遠,酒吧裏的光線又不夠分明,所以杜蕾斯並沒有看清他的臉,現在近距離一看,身子都癱軟了:

    “好帥!親愛的,今晚我是你的,你想怎樣對我都可以

    。”

    豔紅的唇,撩動的親吻他的臉頰、脖頸,兩隻飽滿的酥》.胸擠壓在他健碩的胸肌上,用力擠壓、蹭動。

    “今晚我免費為你服務,想要我做什麽,盡管吩咐。”

    濕膩的、情.欲的聲音,夾著香水的氣息噴入頸中,更加劇了冷天澈的厭惡,定了定神,鐵鉗般的手指用力捏住住女郎的下巴,毫不憐惜的掰著她的臉在自己脖頸中移開:

    “我要你——滾開。”

    杜蕾斯錯愕的看著這個極美的男人,即使下巴被捏的這麽痛,還是無法相信:“什麽?”

    “給我滾!”

    失去了所有耐心,冷天澈甩開女郎下巴,一把將她從自己身上掀翻下去。

    “哎呦!你有什麽毛病?!”

    “不是男人!”

    “gay!”

    “性無能!”

    杜蕾斯氣急敗壞,罵罵咧咧的走了,冷天澈恍惚的看了她一眼,拿過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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