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我們該怎麽辦?就這麽退迴去。


    秋清明道:怎麽可能,我們必須穿過這片鬆林,就算有三眼血獸攔路,也必須過去。


    龍鱗道:可是這頭畜生……


    秋清明道:這東西雖然身軀龐大,但並沒有多厲害,隻要配合好完全可以殺死它,此物不除,為禍世間,任何誤入此處的人都會遭遇殺身之禍,我們不能坐視不理。


    從這幾句話分析,此人極有可能是天靈族大長老了,秋清明繼續道:其實三眼血獸最怕的就是亮光,隻是剛才大家不知道,沒有利用好這點,如果要戰而勝之,夜光石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東西,你們誰敢把它揀過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一時沒人說話,秋清明道:一個夠膽量的人都沒有嗎?


    團長道:我來做。


    秋清明有些不屑的道:憑你就算沒受傷去做這件事都沒活路。


    團長道:這裏的人隻有我最合適做這件事情。說完話手臂漸漸變長。


    秋清明這才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那就靠你了,你明白自己拿到石頭後該做那件事情嗎?


    團長道:如果要晃它的眼睛,我可以保證自己的安全,但是該怎麽對付它呢?


    秋清明想了一會兒,冷冷的道:這東西徒然個大而已,但不是你們能對付的,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做,你隻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行。


    這次並不是所有人都進入三眼血獸的地盤,隻有我、團長、方倫春三人又重新迴去,而秋清明已經消失在那片黑暗裏,這次我們小心許多,盡量以鬆樹軀幹藏身,向前緩緩前進,沒走一會兒血腥氣漸濃,團長壓低嗓音道:估計差不多了,就是這裏。


    方倫春道:你準備怎麽辦,就算身體不暴露,你胳膊總得伸出去吧?


    團長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就算廢條胳膊總比賠上條性命強,再說秋清明本事究竟有多大誰也不知道,或許能秒殺那頭畜牲呢?


    方倫春道:最關鍵的問題是你應該再何時,如何處理這塊石頭。


    團長道:說的沒錯,秋清明按理說不應該如此大意,也不告訴我行動的時候,這下尷尬了。


    話音剛落就聽秋清明大聲道:把石頭盡量朝高處扔。


    接著巨大的怒吼聲響起,沉悶如滾雷一般,團長從懷裏將石頭取出,周圍頓時亮了起來,他根本不敢有絲毫停頓,用力將石頭朝高處拋去,隨著光亮所及之處,那張巨大古怪的麵孔再次出現在我們眼瞼中,和上次不同的是這下看的更加清楚,隻見它邪惡的臉龐三隻巨大的怪眼瞪的滴溜滾圓死死盯著發光的石頭,隻見它嘴巴微微張開,如標槍一般的舌頭已經伸出了一截,看來武子是被它舌頭穿身而死的,這次它的目標變成了石頭。


    就在它舌頭還沒有探出嘴巴那電光火石的一瞬間,隻見一個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越過了石頭的高度,淩空一個跟頭翻越至三眼血獸的頭頂,等它反應過來抬起腦袋,一道銀光閃爍,秋清明拔出長劍筆直刺入三眼血獸的腦袋裏。


    而石頭上升之勢也到了窮盡時,跌落而下,血獸巨大的腦袋頓時隱入黑暗中,不過受此重創卻並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周圍靜的兼職詭異,我們豎著耳朵不敢放過哪怕一絲輕微的異動,忽然一陣怪異的嘎嘎聲響,接著一股股氣浪衝我們撲麵而來,血腥氣大作,團長按著我脖子道:趴下。在我倒地後團長壓在我的身上,我心頓時沉到了幾點,直覺告訴我要出大事了。


    不過我的直覺似乎是錯的,等了一會兒,聲音漸漸消失,團長有些奇怪的道:到底怎麽迴事?接著站了起來,我抬起頭,隻見周圍環境比剛才明亮不少,至少能夠看見人和物了,不過四五株粗大的鬆樹橫倒在地,上麵趴著一隻身材巨大的生物,它的身子很古怪,雖然腦袋類似於老虎,但是身子有點像海象,又肥四肢又短,這種生物“坐鎮”還行,看體型就不屬於攻擊型物種,所以被秋清明一擊致死,連還手的力量都沒有。


    秋清明麵無表情的站在它的屍體旁仔細看了很久,道:血族人顯然小看了我們的能量,居然讓這種三流貨色截斷通道,不過也好省的大動幹戈了。


    說話間龍鱗眾人也都走了過來,秋清明道:你們去和那些邪將接頭吧,我不可能和這些人見麵的。


    團長衝我們招了招手,三人從秋清明身邊走過,我低聲道:剛才您這麽護我,萬一發生了意外,我如何對您交代?


    團長笑道:你是最小的,最小的最占便宜,我不需要你的交代,沒事就好。


    我沒在說什麽,有些話不需要說出來,團長之於我對應了很多含義,這是無法用語言表達的。


    繞過巨大的三眼血獸的屍體,鬆樹林的盡頭已經可以看見,秋清明就如一尊雕像,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不過當龍鱗準備繞過他跟著我們時,秋清明道:你有必要過去嗎?


    龍鱗一愣,遲疑了一下道:難道他們不需要保護?


    秋清明冷笑了一聲道:你能保護自己就不錯了,別想的太多了。


    龍鱗麵紅耳赤,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尷尬到了極點,我都覺得他這話實在有些過分,龍鱗畢竟是好心,就算有些自不量力也不用如此譏諷他,一邊想一邊朝前走去,很快樹林邊緣就在眼前,外麵的一切似乎都還正常,我問團長道:邪將等著什麽呢?


    團長道:你的那柄血詛刀,必須交給他們,否則憑我們根本無法保護,當然現在很多計劃都有改變,和之前所定有很大差別,等這把刀交出去後,我們必須了結幾件事情,第二次聖戰迫在眉睫,萬一我有個差池,可不想稀裏糊塗就這麽沒了。


    這話觸動了我的神經,心裏多少也有些黯然,道:我相信這次一定能平安渡過的。


    團長道:但願吧?誰不想平安過一輩子,但很多事情不是你我所能掌控的。


    我道:您說的幾件事情和我有關係嗎?


    團長道:當然有關係了,我必須弄清楚校長現在的所在,還有何壯和馬天行到底是什麽人?他們和你一樣都跟了我很久,我不相信外界對他們的描述,我希望的是大家仍舊都是兄弟。


    我點點頭道:確實如此,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馬天行根本不存在這個說法,我覺得這簡直太瘋狂了。


    團長歎了口氣道:誰知道說這話的人究竟有怎樣的目的,但是我相信自己的兄弟,所以我必須給自己,給他們一個交代。


    方倫春道:老陳,你可別又節外生枝了,咱們得先把眼前的事情辦好。


    團長道:你放心我不會拖累你的,但是你知道我的脾氣,這件事情不做了,我飯都吃不下去。


    方倫春拍了他肩膀一下道:你那臭德行上學的時候我就知道,沒有阻攔你的意思,也阻攔不了你,不過校長我覺得肯定是被世人所誤解的,樹大招風嗎?在他身上你沒必要自尋煩惱。


    團長道:最好是這樣,我們跟著他的時候還都少不更事,現在這麽多年過去,你對我說他其實是個滿心齷齪的卑鄙小人,我怎麽可能相信呢。


    說話間我們走出了鬆樹林,陽光忽然明亮起來,讓我的眼睛有些不適應,隻見不遠處四個邪將背對我們圍成一圈,似乎再商量什麽事情,團長道:和這些人打交道一定要小心,雖然我們不是天靈族人,萬一有意外,你們立刻走,不用管我,他們不會對我如何的。


    方倫春也沒客氣道:你放心,到時候我肯定跑的比你快。


    我深深吸了口氣沒說話,畢竟三人中我的身份最特殊,就算邪將會突然發飆,但他們絕對不敢傷害我,走過去團長盡量讓聲調平緩道:你們是來接應神刀的?


    四人沒有一個迴答,仍舊保持姿勢一動不動的站著,團長又問了一句,見他們沒有答複,便走過去拍了其中一個肩膀,臉色立刻就變了道:出事了。


    我們也走了上去,還沒靠近就感覺撲麵一股寒氣,團長道:這四人都成冰坨了。


    我伸手一摸,簡直比冰塊都冷,但四人身上沒有絲毫冰霜,為什麽會被凍成這樣,難道是這裏的氣候太冷了,他們沒頂住?這樣想著我自己都覺得沒有可能,方倫春皺著眉頭道:老陳,這件事情絕對有古怪,邪將不可能被凍成這樣,肯定是受了外力所傷。


    團長用手按著其中一個邪將背部停了一會兒,抬起手道:冷的邪乎,就是被冰凍起來也不會冷成這樣,他們肯定是受到了襲擊。


    方倫春道:可是誰能傷害邪將呢?


    團長道:這個世界上能傷害邪將的勢力還是很多的,血族人就能做到,不過看這種傷似乎又不是血族人所為,古怪,非常的古怪。


    話音剛落一陣冷風撲麵而過,雖然隻是一陣微風,但冷到了骨髓裏,我覺得如果吹拂的時間再長個幾秒鍾,我就會成一團冰坨,我們立刻警覺起來,四下張望卻沒有發現半個人影,團長道:趕緊撤,這裏有古怪。


    我們幾個人立刻朝樹林裏退去,隱約還能看見秋清明和龍鱗幾個人站在那裏,而龍鱗似乎很激動的大聲說著什麽,但是距離太遠聽不清楚,不過當我們走近後龍鱗發現了我們便住了嘴,退到了一邊。


    秋清明則冷冷的道:還需要掩飾嗎?你話都已經說的如此明白了,隻怕背後撐腰的人來頭不小吧?


    龍鱗看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尷尬,躊躇了一會兒道:沒錯,我也不想背叛,可我沒有選擇。


    秋清明冷笑數聲道:這是多麽好的借口,你確實不想背叛,但你確實也背叛了不是嗎?


    龍鱗道:我、我……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秋清明道:我早就發現你和至尊家族的人私下有往來,難道你想通過出賣天靈族獲得屬於自己的財富?我隻能告訴你,你的念頭實在太幼稚了,任何背叛天靈族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信不信?


    龍鱗沉思良久,終於還是歎了口氣道:我相信你的話,但我沒有出賣天靈族。


    秋清明道:你想對我說清者自清嗎?如果你不想對我解釋清楚最後的下場就是一個字“死”。


    龍鱗忽然激動起來,他猛地抬起頭對秋清明道:不錯我是背著天靈族給了至尊家族的人一些消息,可那又如何,現在很多事情已經不是天靈族可以控製,那些所謂的戰士隻能對付普通人,我不可能去找邪將,自然隻有找他們了,大長老,這麽多年你都在龍潭,如果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也不會不露麵,現在你人是出來了,可事情根本就不在你的控製範圍內,我不是背叛,我是為天靈族找一個可以下的台階。


    秋清明臉色大變道:你說什麽?


    龍鱗道:大長老,我不是頂撞你,但事實就是如此,何長老也對我這麽說的。


    秋清明看了我一眼,似乎惱怒異常,龍鱗道:您別誤會,我說的是何抗天長老。


    秋清明道:就算對手再強大,我們也必須靠自己的力量去對付他們,天靈族是死亡軍隊的屠刀下依靠自己實力取得勝利的人類,這是人類最大的榮耀,如果輕易放棄抵抗,也就是交出了千百年來屬於人類的最大榮耀,我寧可死也不願意承受這種侮辱,你覺得自己不行,需要依靠外力來替你做事,這是真正的懦夫行為,你活著的意義何在?


    秋清明這句話說得頂天立地,連我都有些佩服他了,龍鱗臉一陣紅一陣白,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就在這時隻聽一個人陰陰的道:你自己有神秘力量的保護,當然不擔心了,卻讓自己的手下去當炮灰,這就是你所謂的榮耀嗎?秋清明,我真替你感到悲哀。


    聲音穿自於上方,我們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瘦的隻剩骨頭的男人穿著黑色道袍,頭上挽著一個發髻,但頭發看來又髒又亂,似乎很長時間沒打理了,他蹲在一棵並不算粗的樹枝上,隨著樹枝的擺動上下搖擺著,似乎隨時能掉下來。


    秋清明看見他表情立刻就變了道:連你都來了?


    那人嘻嘻一笑,露出滿嘴黃牙道:我來有什麽好奇怪的,連老外都來了。


    秋清明點點頭道:看來龍鱗傳話的本領還是非常強的。


    髒兮兮的道士道:這種小角色隻能見見普通人,絕不可能讓老外出動的,你別太單純了。


    秋清明道:那麽你的意思是天靈族還有人選擇了和你們合作?


    道士道:你認為呢?你自己想做衛道士,自尋死路,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很多人還是希望可以活下去的,你也是一把年紀,見過世麵的人了,怎麽如此的不開竅呢?


    秋清明哼了一聲淡淡的道:你說誰不開竅?


    道士縱身躍下了樹枝,站直後雪地上連一粒雪花都沒有震起,道士道:沒必要這麽敏感,你的敵人不是我。


    秋清明道:天靈族的人寧死都不會讓人侮辱。


    道士道:有的人確實不會侮辱你,但他會殺死你,老秋,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不是假話,否則你也不會輕易從龍潭出來。


    秋清明盯著他望了很久,才道:我和你們根本就是兩種人,無論天靈族未來命運如何,我都不會輕易對任何勢力低頭,我知道你們很強悍,但那又如何?我的命運我隻會交給自己,不會寄希望於任何人,說白了真給你們,你們會重視嗎?該死的肯定要死,靠誰都活不了,你別以為至尊家族了不起,魔族一旦複活,你們阻止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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