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媛媛抱著榮家棋的脖子,其實一開始榮家棋那時候和家裏還有王拓羽鬧別扭,她是不太喜歡榮緩緩的,可是後來才發現,其實媛媛很好,男和女重要嘛?


    就好像她以前的思維很窄,她有一段覺得父母對大哥比對她好,可是出事情了,站在她身邊,她能依靠的人就是她大哥。


    總是覺得她大哥冷漠,可是隻有在那種時候,有兄長的肩膀可以依靠,真的是太過於幸福了。


    榮早業幾乎就是榮家棋給帶大的,那時候她簡直是把早業當成自己的孩子了,每天要看著他睡下,確定了他睡著了才離開,可是有時候自己在床上就會突然的醒過來,就怕保姆虐待孩子,她差不多已經神經了。


    抱起榮媛媛,相比較榮媛媛,榮早業像他爸爸,有點冷漠。


    榮家棋帶著榮媛媛出去買東西,小丫頭一出去就很高興,嘰嘰喳喳的沒完沒了,因為榮家棋現在的工作,她倒是有點受不了這個孩子了,怎麽跟小唐僧似的?


    說著笑笑。


    手臂有些酸,可是沒有將她放下,後麵傭人跟上來。


    “小姐,我抱吧。”


    榮家棋笑笑,一個孩子,她還是能抱得動的。


    路偏偏就那麽窄,遇上林靜痕了。


    懷裏的應該是她的兒子吧,母子倆很像,林靜痕並沒有認出來榮家棋主要是變化太大,一直到最近了她才發現,快速的離開。


    榮家棋沒有躲,隻是抱著榮媛媛繼續走。


    林靜痕的心裏有點亂,榮家棋懷裏抱著的孩子是誰的?


    怎麽看著和她有點像呢?


    榮家棋帶著榮媛媛買了不少的東西,刷的都是自己的卡,買完之後看著自己的信用卡歎氣。


    “姑姑的錢都給媛媛了,將來姑姑要是沒錢活了怎麽辦?”


    榮媛媛緊緊抓著手裏的東西,不過想了又想,最後眼睛一閉。


    “奶奶給的……”


    給榮家棋逗笑了。


    這孩子性格有點不像她媽媽,是個守財奴,據說是像了她大姨。


    抱著孩子迴去,在家裏做了三天的孝女,因為那邊還有事情,所以她必須還得迴去。


    這三天大大小小榮家棋就跟榮夫人住在一起,榮夫人心裏有點內疚。


    你說當時家棋結婚的時候其實是不願意的,如果她沒有跟著給意見,也許今天就不會弄成這樣。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她不知道齊健會是這樣的,挺好的一個孩子。


    歎口氣,算了算了,不想了。


    榮媛媛從外麵跑進來,推開門,看看四周。


    “奶奶,給你糖,吃糖就不苦了……”


    榮夫人現在每天最高興的事情就是看著她的這對孫女孫子,兩孩子都好。


    要說她對拓羽是一點意見都沒有,拓羽自己心裏有分寸,說實話在喜歡榮媛媛,可是榮媛媛畢竟是女孩子,榮家需要一個男孩子的,結果王拓羽也挺爭氣的,第二個就是男孩兒。


    榮夫人對榮早業雖然沒有榮媛媛那麽好,可是心底是喜歡的。


    媛媛現在小,心裏敏感,他們希望讓孩子覺得平等,所以對榮媛媛比榮早業好那麽一點。


    榮夫人接過孫女手裏的糖,榮媛媛在奶奶的嘴巴上不停的親,然後就跑了。


    “這孩子……”


    榮家棋笑。


    “拓羽說孩子的個性不像她,我覺得其實有時候挺像的……”


    榮家棋提起王拓羽那簡直就是沒脾氣,她失眠最嚴重的時候,王拓羽天天在她耳邊嘟囔著,她那時候真的很想對王拓羽說,你趕緊迴火星吧。


    榮夫人坐起身,榮家棋在她的後麵加了一個墊子。


    “他們沒打算在生?”


    家裏還是太冷清了,榮夫人巴不得拓羽多生幾個。


    榮家棋提起這事兒趕緊擺手。


    “你就別在貪心了,拓羽生早業的時候有幾秒都沒有唿吸了,你覺得以我哥的性格會讓她在生?我哥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看著像是對拓羽不怎麽在乎,能讓的底線他都讓了,都讓給王拓羽了……”


    榮夫人心裏一驚,這事兒她確實不知道,因為都是生完之後她才去的。


    “我當時情緒很不好,你說我哥幹嘛把孩子給我啊,他當時是真的恨早業了……”


    榮家棋歎口氣,不知道榮錚這樣算好還是不好。


    如果按照一般人說的,其實子女和父親之間是有血緣的,所以關係應該更近一些,夫妻是沒有血緣的,按理來說應該是比父子的感情差點,可是他們家是相反,榮錚和王拓羽是兩個不可以分割體,可是孩子卻可以分割的。


    榮夫人歎口氣,心裏想著,是啊應該滿足了。


    榮家棋是早班的飛機,聽見廣播起身。


    齊健是出差,沒有想到會看見榮家棋。


    榮家棋是沒有看見他,她一直低著頭。


    齊健的心說不好是怎麽了,就站在哪裏站了很久,一直到後麵的人提醒他要上飛機了。


    榮家棋昨天沒有睡好,上了飛機就開始睡,說來巧了,齊健和她是坐在一起的,齊健沒有辦法,跟別人換了位置。


    她,變了很多,不知道結婚沒有。


    視線定在她的手指上,似乎沒有戒指。


    下飛機的時候王拓羽來接榮家棋,兩個人姐倆好的勾搭著肩膀。


    “你總算是迴來了……”


    榮家棋歎氣。


    “注意注意,別人看著呢……”


    王拓羽那個性她就是什麽都不在乎的,將小臉貼在榮家棋的胳膊上。


    “家棋啊,我想死你了……”


    榮家棋一巴掌拍飛她的臉。


    王拓羽以前什麽樣,現在就是什麽樣,一點變化都沒有,有時候榮家棋想,她自己看著都比王拓羽年紀大了,伸出手摸摸臉,真的老了很多。


    兩個人離開。


    迴到公司,手頭上一堆的事情,攤攤手。


    大哥就是這麽不近人情,他可愛的妹妹迴去服侍父母了,迴來還安排這多的任務給她,太沒有兄妹愛了。


    榮家棋換了衣服,簡單的套裝,不過她從來不穿裙子。


    她現在最大的變化就是,如果遇見了色狼,她會一腳踹下去,然後會告訴對方我要告你。


    也許是律師的職業習慣吧,做什麽事情前提都在找可退的路。


    齊健很少去分公司,因為那裏有人打點,說實話這兩年和榮家的關係很差,連帶著金獅集團和他們也過不去,大家都是生意人,其實犯不上因為兒女私情的就弄成這個樣子,齊健不願意看到,可是榮錚似乎不能理解。


    才離婚的那時候,他真的是焦頭爛額,榮錚是不計血本的要毀他。


    還好他挺過來了,可是自從看見了榮家棋,他的心裏有一點變動。


    畢竟做過夫妻,畢竟是因為他有責任在先,他希望能看見榮家棋幸福起來,那時候聽說她情緒很糟糕。


    聯係了榮家棋事務所,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需要一個律師過來解決一下問題,齊健提供的薪水不低。


    榮家棋都是半夜才迴到事務所,都下班了,隻剩她一個,看著桌麵上的案件,撐著頭。


    是不是所有女人受傷了之後都會變成女強人呢?


    其實不是變不變女強人的問題,而是空虛,需要找到一個可以寄托感情的地方,對一份事業用功自然事半功倍,結果其實很滑稽,就是這樣的,沒有所謂就一夜之間成功的。


    她也付出過很多。


    一份一份的打開,當看見那個熟悉的名字時候,愣了一秒之多。


    現在是有兩條路走,第一條直接站在他的麵前,用行動告訴他,自己過的很好,沒有他還是一樣,順便最好能氣死他。


    第二就是不見。


    如果正常人,爭氣點的人都會選擇第一個,可是榮家棋選擇了第二個。


    她不想見齊健,一麵都不想。


    那些日日夜夜的難過,他在新婚喜悅當中,有嬌妻,有兒子,她有什麽?


    隻有一顆孤獨冰冷的心,剩下什麽都不剩。


    她榮家棋這輩子在齊健的麵前輸的很慘,太慘了。


    慘絕人寰,那時候不懂事以為讓他疼了,自己就好過了,可是最後才明白,傷害到最後,受傷最嚴重的隻能是她自己。


    她把自己給毀了。


    至少她迴去,她怕別人認出她來,她怕別人在父母的麵前提起那件事,那件不光彩的事情。


    人都年輕過,衝動過,可是她那時候已經都沒有理智了,她痛恨那個時候的自己。


    有時候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會想起以前的那些,她就恨不得拿一把刀把自己給剮了。


    撐著頭,雙手c進頭發裏,她就是一頭蠢豬。


    當時的那個男人是隨便找的,並沒有小說裏說的那麽好,什麽就真的遇見一個很好的,完全是不認識的人,是在酒吧認識的,就見過一麵。


    榮家棋想起這些,心亂如麻。


    她有多恨自己,就有多恨齊健。


    如果不是他,她是不會下地獄的。


    而她現在已經站在地獄的最底端了。


    早上大家上班,她還沒有走,吩咐秘書。


    “給我泡杯咖啡,要特濃的……”


    秘書端著咖啡敲門給她放在桌子上。


    “這個案子不接。”


    給的錢再多,她也不接。


    終究還是做不到那麽大度,讓她去祝福他和林靜痕嘛?


    別想。


    齊健得到迴複的時候苦笑,看著外麵,看來她還是沒有過那道坎,還是那麽的恨他。


    這些都過去了,為什麽就不能放過自己呢?


    家棋,何必讓自己難過呢?


    榮家棋是一個很倔的人。


    早上快要十點左右去了榮錚的公司,她在這裏有辦公室,上午沒有什麽事情,披著衣服在椅子上睡覺。


    榮錚是打算來找她吃飯,其實榮錚不是一個喜歡表達自己的人,可是王拓羽總是在他耳邊念叨著,你不表達別人怎麽知道啊,再說家棋現在的心思要比別人想的多。


    榮錚推門,榮家棋睜開眼睛。


    “哥……”


    “怎麽不迴去睡?”


    依舊是那張老臉,冷的都可以掉冰碴了。


    現在榮家棋是習慣了,不然就以為他現在是在說自己在上班的時間偷著睡覺。


    她媽媽 這輩子做的最偉大的事情就是讓榮錚娶了王拓羽,這個嫂子的作用很大。


    一般的時候都是她給王拓羽臉子看,王拓羽很少給她臉子,慢慢長大了,她就再也不會那樣了。


    好不容易得到一份友情,她不想失去。


    “沒事兒就是因為沒事兒做,才打了一下盹,對了有事兒嘛?”


    榮錚在心裏歎口氣。


    “走吧,我請你吃飯。”


    榮家棋挑眉。


    結果吃飯的時候,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樣,相親。


    榮家棋的胃口不是很好,不過還是很有禮貌的和對方說這話。


    一吃完,她借口有事情要先走了,才出大門,榮錚就追了過來。


    “榮家棋,你現在是還要那樣的生活是嗎?”


    榮錚的臉有點扭曲。


    也許他的臉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榮家棋和榮錚就是這樣,明明前一秒還好好的,可是下一秒一定能這樣怒目相視。


    “我自己的生活我自己會有打算,哥,你不要總是弄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出來,我很累,我不想結婚……”


    榮家棋發完飆直接離開了。


    打了一輛車,上了車,撐著自己的頭,她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好,可是她控製不住。


    榮錚的臉色也是很難看。


    下午王拓羽去公司的時候榮錚說起這件事暴跳如雷,王拓羽托著下巴。


    “就這樣啊……”


    她像是才睡醒的人一樣。


    榮錚看著她的臉,這兩個女人就是專門來治他的。


    “讓司機送你迴家……”


    吼了一聲。


    王拓羽攤手,關她什麽事兒,幹嘛對著她發脾氣啊?


    “老公,你是不是到了中年期啊……”


    王拓羽歎口氣,那挺像那個樣子的。


    榮錚肺子都要被氣炸了,他中年期?


    這個女人平時最喜歡說的話,就是你老了,你真的老了。


    聽聽,這是做老婆應該說的話嗎?


    他老是不是?


    王拓羽看著自家老公的樣子不對,趕緊起身跑,可是晚了。


    “我老不老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王拓羽舉起兩隻手。


    “老公我錯了,我老了,你沒老,你年年十八……”


    榮錚撐著頭,這到底是什麽老婆啊?


    晚上他去參加宴會,她在家裏看電視,中途他打過來電話。


    “就在附近,過來吧……”


    王拓羽嘟著嘴。


    “不去,我沒有化妝,還穿著這一身……”


    榮錚說司機兩分鍾後到,就掛了電話。


    有沒有這樣的人?根本就不給你機會說不的。


    王拓羽撐著一張大素顏就去了,沒有辦法,沒有給她時間化妝。


    榮錚好像是跟別人在說話,穿的人模狗樣的,王拓羽心裏暗暗的想著。


    走過去和對方打了一聲招唿,她的作用就是做會唿吸的壁花。


    她其實不願來這種場合,可是榮錚似乎很喜歡讓她待在身邊,她沒有辦法啊,做夫妻就得妥協啊。


    自己一個人無聊的吃著東西。


    迴去的時候他扔給她一個包,王拓羽拆開包裝,心裏隻想拿著一個錘子敲在他的頭頂。


    他是不是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她心裏突突的冒火。


    連自己老婆喜歡什麽都不知道。


    榮錚衝洗完了上床,沒有看見她,找了一圈,她還在客廳呢。


    “不睡?”挑起眉頭,有點不高興了。


    可是她現在心裏更不高興,能管誰開不開心?


    “這是你買的啊?”王拓羽舉起那個包。


    榮錚眼睛裏閃過 一絲笑意。


    “你上次不是說的要這個嘛,我自己去給你買的……”


    王拓羽罩著榮錚的臉就將包砸了過去,然後自己跟著包撲到他的身上,作勢要咬他。


    “我咬死你,自己老婆喜歡什麽你不知道,我都買了,再說我也不喜歡這個顏色,這不是我的菜……”


    她前幾天還在他麵前問他好不好看呢,結果他今天就扔過來這樣的一個炸彈,氣死她了。


    榮錚也是一愣,買了?


    不是說沒舍得嘛?


    “我那天讓你看,你說好看的,原來你根本就沒看……”


    王拓羽哭訴,簡直不把她當迴事兒。


    榮錚早就忘一邊去了,她這麽一說,好像是想起來了,是有一天她讓他看什麽。


    女人就是喜歡讓男人幫著看,可是男人有幾個會願意真心的去幫你看?


    他又不懂,有什麽辦法,自然就忽略了,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一眼也不知道看見什麽了。


    王拓羽不依不饒的,這是大罪啊。


    “行了,多一個用著唄,你很多包不都是重樣的嘛……”


    王拓羽垮這臉。


    “可是這個顏色我不喜歡……”


    榮錚抱起她,這種問題不需要告訴他,直接在賣了就好了。


    王拓羽最近很是傷春秋,為毛?


    榮錚出差了,半個月啊,她是天天掐手指,可是天數就是不到,一天一天閑的她發慌,身上都要張白毛了。


    “榮錚啊,你打算什麽時候迴來啊?”


    一個人神神叨叨的念叨著。


    這夫妻倆那是絕對的有趣兒。


    榮錚現在養成習慣了,到了哪裏會給她打電話,然後是以接電話的口吻打。


    “嗯,我到了……”


    一句話然後沒了。


    三天了,三天了……


    王拓羽撐著下巴,她覺得時間是不是過的太慢了,是不是被人施了魔法了?


    去找榮家棋,榮家棋手上的活兒太多,沒有太多的時間去理她。


    王拓羽被人給遺棄了,坐在家裏每天唉聲歎氣的,弄的那個阿姨以為她是怎麽了。


    她想著,要不自己出去葬花吧,反正也沒有事情做。


    對著鏡子天天往眼睛裏滴眼藥水,躺在床上,就這樣被阿姨給撞上好幾次。


    阿姨偷偷摸摸的給榮錚打電話。


    那話說的……


    “夫人也不知道怎麽了,在院子裏埋花,天天哭,躺在床上就哭……”


    榮錚皺眉。


    “東西吃的多嘛?”


    阿姨點點頭。


    “我看著好像食量比以前大了……”


    榮錚特淡定的對著阿姨說著。


    “那不用管了,她是閑的……”


    阿姨放下電話,就看見王拓羽跟鬼似的站在她的後麵,嚇了她一跳。


    “夫人……”


    王拓羽咬著牙,榮錚,有本事你別給老娘迴來。


    榮錚說歸說,可還是提早了幾天趕迴來,心裏還是不放心。


    進門的時候王拓羽在客廳裏跳繩呢,一看見他迴來了,繩子一扔,直接掛在他的身上。


    然後就開始哭。


    榮錚無語問蒼天啊。


    “行了,下來,多難看……”


    王拓羽偏不下,她憑什麽下來啊?


    就不。


    死死的掛在他的身上。


    榮錚抱著她進了屋子,是瘦了點,本來就夠瘦的了。


    “下次不可以這樣,我沒有辦法專心工作的……”


    一次兩次還可以,要是次數多了,絕對這不是一件好事情。


    王拓羽嘟著嘴巴。


    “你可以選擇帶著我啊……”


    榮錚捏著她的鼻子,說的輕巧,去了又說悶,是誰啊?


    王拓羽等榮錚睡了,給榮家棋打電話,一通得瑟。


    “拓羽啊……”榮家棋輕輕的唿喚著大嫂的名字。


    王拓羽注意的聆聽,怎麽樣?


    羨慕她了吧。


    “你趕緊迴火星吧,要不然一會兒車沒有了……”


    榮家棋掛了電話,直接關機,這給王拓羽氣的。


    太可恨了。


    榮家棋倒不是抵觸婚姻,可是她現在沒有辦法去接受一份感情,傷看著是好了,可是傷口還在。


    隱隱的發疼。


    齊健就是想見榮家棋一麵,想看看她好不好。


    林靜痕那邊偶然和婆婆聊天之中知道了榮家棋現在還不錯。


    “那丫頭,誰家娶了誰家倒黴,心太狠毒了……”


    齊健的母親不以為然的說著,她的心裏對榮家棋那真的是恨死了。


    林靜痕不明白婆婆今天怎麽突然就提到了榮家棋,這個名字在他們家一直是禁忌的。


    “你和齊健最近還好嗎?”


    老太太別有深意的問著林靜痕。


    林靜痕全部的心思都在她兒子的身上,哪裏有時間去關心齊健啊,再說公司她也忙。


    “還好……”


    “還好?我聽有人給我說,齊健想見榮家棋……”


    老太太說完這句話就走了,隻剩下林靜痕坐在沙發上。


    齊健見榮家棋要做什麽?


    林靜痕的心有點慌亂。


    想起榮家棋上次懷裏抱著的那個孩子,不會是齊健的吧?


    不可能的,那時候她的孩子掉了,可是誰又能保證之後齊健沒有跟榮家棋在一起過呢?


    林靜痕的心裏很亂,她對齊健確實沒有所謂的那個愛,可是屬於她兒子的,就是她兒子的,要是半途在多一個孩子來分……


    榮家棋從來沒有想見齊健,可是兩個人還是遇上了。


    榮家棋覺得這個男人很逗。


    “你還好吧?”


    榮家棋特想告訴他自己有多麽多麽的好,可是話到了嘴邊咽了迴去。


    “還成,至少沒死了。”


    齊健的表情有點難堪。


    “家棋,我們談談吧……”


    在一家咖啡廳裏,榮家棋攪動著杯子,齊健看著她的臉,看樣子應該是不錯的。


    “沒有想再結婚嘛?”


    榮家棋的臉上帶著諷刺。


    “我被你毀了一次還不夠?還想讓我經曆第二次?”


    齊健想好好的和她說話,可是明顯榮家棋不是這麽想的,他在心裏歎口氣。


    “過去我很抱歉,我希望你能好……”


    這就好像是隔靴捎癢,我希望你能好,就能講她所受的還給她?


    說這些狗屁的話有什麽用?


    榮家棋現在才發現,男人都是虛偽的,虛情假意的,他們有必要坐在這裏說話嘛?


    心裏滿滿的都是嘲諷,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是這樣的,甚至告訴自己,生氣就是因為在乎。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想撕了林靜痕和眼前的男人,他們在她的眼裏就狗屁都不是。


    榮家棋扔下小勺子。


    站起身。


    “齊健,我拜托你了,別在惡心我了,以後看見我就當做不認識吧,看見你這張臉,我就想吐……”


    榮家棋拎著包就離開了。


    因為她的話,倒是讓齊健解脫了。


    不管怎麽樣,看著她挺好的,這樣他就放心了。


    齊健迴去之後,因為榮家棋對他說的那些話,還有林靜痕的主動,他和林靜痕的夫妻關係似乎越來越好了,越來越貼近。


    因為有著共同的孩子,加上公司的話題也都能聊得開。


    林靜痕最近在準備要二胎,雖然有了一個兒子。


    可是那個孩子不是在期盼產生的,這次她的孩子要享受到他父親全部的愛。


    因為有了一個兒子,所以她現在心裏沒有任何的壓力。


    榮氏跟他們過不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至少現在還沒有太大的問題。


    林靜痕是家裏外麵一把抓,很有本事,能哄得了婆婆,能上得廳堂也能上床。


    榮家棋迴來處理這邊公司的事情,和林靜痕撞在一起了,不過這次林靜跟沒有繞開,而是平心靜氣的和對方在說話,然後對榮家棋笑笑。


    林靜痕覺得不管以前是怎麽樣的,可是她現在是齊太太,她不能退的。


    她對榮家棋的態度良好。


    “榮小姐……”


    榮家棋路過的時候,她叫了榮家棋一聲。


    榮家棋冷眼看著這個女人,真的是很淡定啊。


    她旁邊的人一迴頭是齊柔,齊柔看著榮家棋。


    “嫂……家棋……”


    林靜痕聽清了之前的那個字,是想叫嫂子嘛?


    心裏有點不舒服,可是也沒有說什麽。


    榮家棋相比較則是顯得有點小氣的多,就是她變了,可是她本身的性格是不會變的。


    比如她衝動的對齊健說那些話,比如現在當做眼前的兩個人是透明的。


    在一定的程度上來說,其實榮家棋這樣就等於輸了。


    齊柔看著走過去的人,上次還覺得她變了,可是這次才感覺,榮家棋還是那個任性的榮家棋。


    “嫂子,你別生氣,她就是一個大小姐被嬌慣出來的,和她嫂子一樣……”


    難怪除了王拓羽她就沒有別的朋友了,臭味相同嘛。


    齊柔本來是可憐榮家棋的,現在覺得她都是自找的。


    看看那個樣子還裝作沒有看見自己,誰稀罕,呸。


    林靜痕看著齊柔的臉,知道她在想什麽。


    “算了,何必和她一般計較呢,本來就是我不好……”


    該進則進,該退則退,林靜痕的這個分寸把握的很好,節奏全部都在她自己的手裏掌握著。


    齊柔翻著白眼。


    “就不是你,我哥早晚也得離婚,能那樣隨便亂來的女人是什麽好東西……”


    這次齊柔是徹底站在了林靜痕的身邊。


    榮家棋有自己的小性子,其實她自己不願意這樣做的,可是隻要一見到那兩個人,她心裏的怒氣就沒有辦法平靜,很是生氣。


    榮錚迴不來,榮氏和陳氏有一個合作案,也是林靜痕在爭取的。


    陳氏的掌門陳少棠,從來沒有任何一個記者采訪過他,是個比較神秘的人物。


    不過能力是一把罩。


    榮家棋將榮錚交給她的東西放在桌子上。


    “麻煩你交給陳總,那我就先迴去了……”


    她不想多做停留,看見那個賤人她心就疼。


    榮家棋要轉身的時候,秘書小姐站起身,喊住她。


    “榮小姐,我們陳總請你進去……”


    榮家棋有點納悶,他不是不願意見人嘛?


    她曾經聽拓羽說過,她們倆也是私下說的,這個陳少棠要麽是瘸子要麽是畸形,不然幹嘛不見人啊?


    榮家棋覺得有點奇怪,幹嘛要見她啊?


    “東西在哪裏,這個不是我負責的,要不然我先走?”


    榮家棋不願進去,要是真是個神經病,她怕。


    某種角度來說,在一定的領域有成就的人,或多或少在性格的方麵都是有缺陷的。


    這是她從她大哥的身上得出的結論。


    秘書小姐的眼睛抽抽著,多少人都想見她的老板,可是……


    “榮小姐,請進……”


    這秘書估計和她老板一樣都是有強迫症的人,不管人家說什麽,門推開了,就讓她進去。


    榮家棋也沒有辦法,早知道就不自己來了。


    進入到門裏。


    台子上麵的椅子轉了過來,一張年輕男人的臉映入瞳孔裏。


    “榮小姐,好久沒見了……”


    我的老天爺啊,榮家棋的腿有點軟。


    *


    “我今天看見了榮家棋,總是覺得對她很抱歉……”


    林靜痕和齊健躺在床上,她淡淡的說著。


    像是無意之中說起,可是是不是無意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齊健的眉頭糾結著,他從來沒有在林靜痕的麵前提起過榮家棋,可是卻沒有想到,先提的人竟然會是她。


    “是嘛?”


    他好像是不上心。


    自從榮家棋罵了他一頓之後,他就覺得不欠榮家棋什麽了,他當時錯,可是她也沒對,她恨他,他也沒有辦法。


    他能做的都做了。


    “嗯,看氣色還不錯,隻是脾氣……”


    林靜痕有點頭疼的說著,笑笑。


    齊健大概也猜到了榮家棋不會說什麽好聽的話。


    那邊齊柔對著母親說著。


    “我就搞不明白了,我欠她什麽?我好心好意的和她打招唿,結果她呢?就沒有看見過她這樣的,難怪被人拋棄。”


    都是她自己活該。


    齊柔恨恨的想著,氣死她了。


    齊母冷笑。


    “一個女人做出那麽不要臉的事情,你指望她能有什麽休養?真不搞不懂榮家到底是怎麽教育孩子的,現在誰不知道曾經她跟別人亂來,明晃晃的一個頭版都是她,真是風光啊……”


    一直到今天齊母最不能原諒的就是,榮家棋的這件事情連累到了他們家身上,這是她不能容忍的。


    可是別人提起,似乎總是喜歡帶上齊家,盡管他們現在沒有任何的關係。


    “媽,她沒有戀愛嗎?”


    齊母笑的更冷了。


    “現在雖然提的人少,可是你想,這事兒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他們榮家有錢,誰願意要一個殘花敗柳?”


    齊柔歎口氣,榮家棋真是給自己找了一條死路走。


    林靜痕想跟陳氏合作,主要還是想搶榮氏那邊的合作,陳氏原本在這裏沒有立足之地,幾年之前借殼上市的,發展到今天那就是一個神話了,甚至有藥超越齊氏的風頭。


    林靜痕知道榮氏給的底線太過於苛刻,絕對沒有他麽提出來的條件好。


    可是來了幾次,都見不到陳少棠,甚至就是經理也見不到,陳氏是一個很奇怪的公司,內部和所有的公司都不同。


    林靜痕在一次失敗而歸,她有些泄氣,至少沒有看見過這麽不尊重人的老板。


    迴到公司裏,一個人生氣,她上門至少已經有六次了,可是對方連一個像樣的經理都沒有出現,就是那秘書一個個的都給她臉色看,林靜痕開始覺得要和陳氏合作是一個不正確的想法。


    *


    陳少棠本身是學音樂出身的,從來沒有涉足過這個商業的領域,可是一夜之間他就出現了,所有的人都好奇他的出身,可是找來找去也找不到什麽,他父親就是有著一家效益也不算是好的工廠,母親是醫生,除此之外就再也找不到什麽了。


    陳少棠的出身似乎很神秘,其實這是媒體加注在他身上的,其實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可是誰也不願意去相信,一個普通人一夜之間會躋身於上流,他似乎必須要有一個顯赫的家世,或許這樣才能順理成章的被世人所接受。


    最近齊健有點煩。


    “老板,夫人挪動了三筆資金進了自己的戶頭……”


    雖然錢不多,可是確實發生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齊健想不明白,如果她要用錢跟自己說就好了,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齊健還是用自己的錢給林靜痕填補上去了。


    “不要對任何人說,好了,你下去吧……”


    齊健想不明白,他們的關係已經好轉,可是這個節骨眼,她為什麽要那樣做呢?


    想不通,怎麽也想不通。


    這事兒吧,是財務說的晚了,也許是他才發現。


    齊夫人那時候對林靜痕說了榮家棋,然後林靜痕自己也有辦法知道齊健去見了榮家棋,加上之前她所看見的那個孩子。


    林靜痕現在當然知道了,那不是榮家棋的孩子,可是當時她根本沒有考慮那麽多。


    她需要一個保障,就慢慢的挪動了三筆資金,因為她是負責這些的,所以外麵不一定能查到,可是她也沒有想到就有了這個萬一。


    之後她和齊健的關係不錯,錢就放在她的賬戶裏了,忘記了去處理。


    可是齊健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天之後了,在他和林靜痕的關係又改善的時候,所以他覺得看不清。


    看不清林靜痕到底是想幹什麽。


    林靜痕是準備要孩子的,可是陳少棠惹火她了,越是不給她麵子,她就是越糾結這件事情。


    林靜痕就是有那個勁兒。


    可是她連續去了幾天,陳少棠竟然是不上班的,這點讓林靜痕很是意外,而且他們公司真的很亂七八糟的,竟然沒有一個負責的經理或者是主管,除了秘書就是秘書,這家公司到底是做什麽的?


    林靜痕甚至懷疑,就這樣的一個公司是怎麽發展起來的?


    難道對所有的客人都是這樣子的嘛?


    還是單獨的對她?


    秘書恭敬的站在門邊。


    “陳總,她迴去了……”


    陳少棠看著離開的背影,摩挲著下巴。


    這個女人倒是有點意思,如果她可以在拉低點底線,也許他會改變主意的。


    “陳總,這件案子我們是打算和榮氏合作還是陳氏?”


    陳少棠想了半天,突然來了一句牛馬不相及的。


    “我們中午還是吃泰國菜好了……”


    秘書小姐眼睛有點暈眩,似乎她說的不是這個問題吧?


    腦袋上三條黑線浮了出來。


    全是冷汗啊,這個陳總似乎總是不按常理來。


    *


    “一定要跟陳少棠合作嘛?”


    榮家棋看著榮錚的臉。


    榮錚沒有說話,可是這件事必須進行,他要吞了齊健的公司,可是現在還不行,還不到時候,畢竟他們是家族,不會那麽容易倒的,沒有幾年,恐怕這就是說空話。


    榮家棋的臉色有點難看。


    “哥,其實可以從齊健的身上下功夫……”


    榮家棋這時候又好像是變了一個人,眼睛都是狠毒。


    從齊健的身上比任何人的身上效果都大,他是決策人,整個公司的運作他比任何人都很清楚不是嘛?


    ------題外話------


    最後一天,有票滴可以砸過來,不用留了,一號作廢,要是留給別人的,也可以投過去,今天是最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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