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宮的地下,有一處暗室。


    此時,暗室的門被大開著,露出一行朱紅色的台階。


    君玉和子衿沿著台階走下去,入目皆是一片紅色,隻有兩簇黑色的火焰,在牆壁上靜靜地燃燒。


    子衿不時用劍尖四處敲打,君玉的雙目此時是一片璀璨的銀色。她在仔細觀察這裏的空間層次。


    此夜夜闖琳琅閣,倒是抓了不少琳琅閣的修士。但這些人對什麽都一問三不知,隻知道他們閣主常常獨自來這一間暗室。


    知情的人,隻怕早就被花非花處理掉了。


    這裏沒有陣法的痕跡,四周的紅色給人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仿佛置身一片紅色的血海。


    君玉最終將目光停在兩支黑色的火把上。


    子衿的劍一觸及火焰,便有被燒融的趨勢。她忙扔了劍,退後幾步,才免於被殃及。


    “這是什麽火,居然能毀了我的劍?”子衿震驚道。


    “是毒火!”君玉道,“毒火腐蝕性強,但卻又被朱蛤的血液所克製。這地麵和牆壁之所以要漆成紅色,也是因為塗料之中含有朱蛤之血的緣故。”


    “原來如此!”子衿後怕道。


    此時,君玉小心地剝下一片牆皮,用水融化後,潑到了火把上。


    火把瞬間熄滅。君玉若有所思地望著兩處火把所在的位置,對子衿道:“子衿師姐,你且退後。”


    子衿後退了幾步,隻見君玉眼中的銀色也蔓延到了手上。


    她雙手飛速翻動,一個個銀色的符文從她的掌心湧出來,然後分作兩股。同時投入兩支火把所在的牆麵。


    牆麵上憑空浮現出一道銀色的波紋,符文仿佛開啟密室的鑰匙,波紋吸收了符文之後,驀地一蕩,隨即扯開一個黑洞洞的口子。


    君玉結印的速度越發地快了,銀色符文潮水一樣洶湧湧進黑色的口子之中。


    黑色的洞口越來越大,最後。成一個四四方方的銀色方塊從黑洞之中飛出。


    君玉見此。雙手一分,又是幾個符文打出。


    銀色方塊泡沫一般消散了,從方塊裏麵。落出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此時,君玉方臉色有些蒼白地收了手。


    “君玉小姐,方才那是什麽東西?”子衿一臉驚歎地問。


    君玉退後了一步,說道:“是個被封印的儲物空間。嗯,就像是被鎖住的儲物袋。想要打開儲物袋。要麽有鑰匙,要麽就得先破掉壞儲物袋上的鎖。”


    “這也是瞬移神通術的範疇?”子衿問。


    “差不多吧!”君玉正要俯身查看散落出來的東西,便聽到有人走下了朱紅色的石階。


    “堂主?”君玉站起身來,退到子衿身邊。


    “剛發現的?”葉清羽將地上的東西收起來。


    那是幾本古老的獸皮書。十幾瓶丹藥,還有一條白色的絲帛。


    “嗯,是被封印的儲物空間。”君玉道。


    葉清羽點了點頭。翻閱了幾頁獸皮書和白色絲帛,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在想,真不該和花非花說這麽多廢話。


    那家夥分明是早就算準了楚君玉會跟來,且以她的空間神通術,定然能找到這個秘密空間。


    所以,花非花在朝天宮拖住他,從而讓楚君玉有時間見到這些獸皮書。


    隻是,花非花沒有算到,葉清羽會突然對他下殺手。


    解鈴還須係鈴人,若是沒有了解鈴人,他做的這一切不就全成了無用功了?


    君玉並不知這些暗中的事情,隻見葉清羽翻看過幾本獸皮書之後,又複看了看玉瓶裏的丹藥。


    “君玉,你來看一看,這究竟是什麽東西!”葉清羽拋給君玉一瓶丹藥。


    君玉打開瓶塞,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瓶中散發出來。


    她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張絲絹,將一粒丹藥倒在絲絹上,仔細分辨了一番後,訝然道:“這裏麵有大量的本源之力,但這本源之力並不純粹,其中摻雜了死氣和戾氣。雖然能用來救命,卻也會汙染人的本源,可以說是飲鴆止渴。瞧著像是肉丹,就是用修煉有成的活物煉化而成的丹藥。因為這種煉丹方式太過陰損歹毒,如今已經很少見到了。”


    “原來如此!”葉清羽道,“這書上說,這種丹藥名叫破壁丹。修煉化靈*的修士,可以憑著這種外來的本源之力突破屏障,強行進階。你說,這種丹藥是用活物直接煉化而成?”


    君玉點了點頭:“正是,據說,必須將活物直接投進藥鼎之中,肉身、神魂缺一不可。”君玉說到這裏,頓了頓道,“若是給人服用的話,十之*,使用活人煉製出來的,”


    “什麽?”子衿厭惡道,“居然還有人用這種方式煉丹?”


    “君玉也隻是從玉簡上讀到過,不過,這種丹藥直接掠奪生靈的生機和本源,到底太陰損,也太霸道,修士服下之後,基本上就與大道絕緣了!”君玉說道。


    “幸好如此!”子衿道。否則,這個世界也太可怕了。


    幾人四處看了看,走出暗室,有執法堂的黑衣弟子將琳琅閣的一幹人等押上了飛舟。


    “看來,今夜又不得休息了!”子衿對君玉笑了笑道。


    君玉也覺得此間的事情太讓人不舒服,她看了看走在前麵的葉清羽,心中暗道,不知這樣辛苦的加班,有沒有加班費。


    片刻後,諸人迴到執法堂,君玉和子衿並另外幾個修士顧不上休息,連夜訊問這些被帶來的琳琅閣中人。


    此夜,君玉依舊做了男裝打扮。但參與訊問的一班人都是暗部人手,倒也知道她的身份,


    這些琳琅閣中人,大多數是美貌女修,修為在煉氣期或者築基期,偶爾有幾個金丹期修士,


    君玉和子衿二人負責訊問那些煉氣期的女修,這一行女修大約有四十人,算是人數最多的一組。


    君玉不耐煩與這些女修兜圈子,上來便直接開口。有強硬耍手段的,就動用築基期修士的威壓和問心術。


    如此一來,倒是大大加快了工作速度。


    子衿在一邊笑道:“還是你這辦法好!我最不耐煩跟這些慣會裝模作樣的女修打交道了。真不明白,為什麽有些男修就是喜歡這種口味!”


    君玉笑了笑,沒有接話,她心道,她楚君玉也是慣會裝模作樣的人吧?


    到天明時,君玉和子衿已經完工。築基期修士那邊,則由一些修為高些的修士在問話。


    她們正想離開,卻被眼尖的華淵喊住了:“你們既然無事,就來這邊幫忙吧!”


    君玉和子衿相視一眼,還是走了過去。


    華淵立即起身,指著身前哭哭啼啼地女修,如聞大赦道:“交給你們了!”


    君玉挑眉笑了笑,對子衿道:“奇怪啊,華淵真人什麽時候如此憐香惜玉了?”


    子衿忖度道:“他莫不是和咱們跟前這個可人兒有什麽淵源吧?自己下不了手了,就讓咱們兩個來頂缸?”


    君玉聞言,看向坐在燈下這名築基期女修。


    此女容貌清麗,這梨花帶雨的模樣,還真是相當誘人。


    “說吧,你是什麽人?”君玉坐下後,直接問道。


    女修眼波一轉,周身似乎有種無形的仙氣繚繞,一時襯得她如月中仙子一般動人,讓見著她的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奉上。


    子衿一時有些怔然,君玉卻冷哼一聲:“你修煉過魅術?”


    子衿猛然驚醒,含怒看向這名女修。子衿的定力一向不錯,居然也中了招,那就說明,此女的魅術造詣不低。


    身為女修尚且如此,也難怪身為男修的華淵會落荒而逃了。


    女修眼中又流露出委屈之色來,但君玉就仿佛一個沒有心的石頭人,而子衿呢,殺氣潮水一樣從她的身體裏湧出,女修的身體忍不住因為驚懼而瑟瑟發抖。


    君玉見此,問:“你是什麽人?在琳琅閣之中做什麽?”


    女修終是服了軟,道:“妾身佩月,是琳琅閣中服侍客人的女子。”


    “你是哪一宮的人?”君玉問。


    “朝天宮!”


    “你的魅術是從何處學來的?”君玉問。


    女修遲疑道:“是一位客人所贈!那客人遮掩了容貌,妾身也不知他究竟是誰。他說,這門功法名喚《姹女心經》是一部相當高明的幻術功法。”


    “《姹女心經》是歡喜派的上等心法,他為何贈你這部功法?”君玉道。


    女修吞吞吐吐道:“在琳琅閣那種地方,男修贈送女修禮物,還能有什麽原因!”


    君玉笑了笑,道:“不是因為破壁丹?”


    女修瞳孔一縮:“妾身不知破壁丹之事。”


    君玉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測靈尺,對女修道:“你是什麽靈根?”


    女修一驚,咬了咬唇道:“妾身是五靈根。”能進琳琅閣那種地方的女修,都是些容顏好,但資質不佳的女修。


    “我觀你骨齡,今年才不過二十五六歲而已。五靈根,居然能在這個年紀築基有成,這種天才,便是天音閣也難得一見。”君玉道。“除了服用過破壁丹強行築基,我還真想不到別的解釋。”


    女修臉色一下子蒼白了下來。


    君玉又道:“說說吧,你在琳琅閣,究竟是幹什麽的?除了服侍客人,還做什麽勾當?”


    “妾身隻是機緣好些!”女修強辯道。


    君玉冷然一笑:“機緣?可是,琳琅閣裏,憑著雜靈根的資質,卻年紀輕輕就築基的女修為數不少。一個人如此叫機緣巧合,十個人二十個人都如此,你告訴我,這種巧合,你信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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