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的人聽到紗淩的驚唿,猝不及防之下,竟是呆愣了片刻,一旁的白露眼裏閃過驚喜交加的神色。


    一旁伺候的雨薇忙扶住紗淩的手臂,被紗淩狠狠的推開,驚叫一聲摔倒在地上。


    春雨忙上前一步扶住紗淩,紗淩抓住春雨的手臂,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肚子一陣陣的劇痛表明她肚子中的孩子有危險。


    紗淩顧不得其他人的反應,手指死死的掐住春雨的手臂,力氣大的甚至能讓人看到手背上暴出的青筋。她立刻運起水異能迅速的遊走到全身,一點一點的將吃下肚的墮胎藥給抽離包裹,再慢慢的排出體外。


    在外人眼裏卻是見到紗淩臉色慘白,汗珠從額頭上不斷的冒了出來,貝齒死死的咬住下唇,這都是運用異能清除毒素疼的。卻讓一旁的人以為紗淩的肚子痛得厲害。


    “血。”春雨驚唿一聲,便見到暗紅的血跡從沙厲的雙腿間浸透了出來,染紅了衣裳,觸目驚心。


    這個時候紗淩卻是鬆了口氣,這要命的東西終於化解了,精神一鬆,差點就癱軟在椅子上。


    沒想到老天都幫她,見到紗淩雙腿間的血跡,白露便知曉這是小產的征兆,低下頭垂下眸子,掩飾住了雙眼中的激動。


    “快去請太醫!!”弘曆怒喝了一聲摔了筷子,這是他的嫡長子,又是這個緊要關頭懷的孕,他對這個孩子期待的很,沒想到竟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來亂子。這完全就是打他的臉麵。


    吳書來不愧是弘曆得意的心腹,早在紗淩叫痛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一旁站立的小太監去請太醫。若是孩子救不會來,所有人都得跟著倒黴。


    弘曆走到紗淩身邊,小心的將紗淩抱起,心中焦急,卻是不忘掃過一旁伺候的人,冷冷的喊道:“侍衛呢?給爺滾進來。”


    蘇勒這幾個侍衛都是站崗的,聽到了傳喚,又是用膳的時候,還見到一個小太監幾乎是連滾帶爬的飛奔朝太醫院跑去,便曉得該是出了大事。


    進了偏殿,卻見紗淩被弘曆抱在懷裏,來不及吃醋,就眼尖的瞧見紗淩那染血的衣袍,還有不正常的臉色,一貫粉嫩的唇竟是失了血色,瞳孔一縮,又氣又急,幾乎克製不住自己想要跑上前探查。紗淩可是異能者,水係甚至有非同尋常的治愈淨化能力,還有什麽東西能傷到她?


    雙目接觸到紗淩漆黑的瞳孔,那眸子中一閃而逝的輕鬆和安慰,讓蘇勒知曉紗淩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蘇勒勉強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咬牙等著弘曆的吩咐。


    “將屋子裏的人都好好的看管起來,若是有個意外……”弘曆冷厲的丟下一句話,便抱著紗淩轉身進了寢屋,小心的將紗淩放下,難得的帶著兩分體貼的為拉開被子為紗淩蓋上。


    “別怕,太醫馬上就到,咱們的孩子可是皇子,福氣大著呢,定會沒事的。”弘曆摸摸紗淩的汗津津的額頭,溫聲安慰道,又揚聲喚了一句:“吳書來,滾進來伺候著。”


    弘曆對誰都不放心,隻好叫了自己的大太監來伺候著紗淩才是。


    “嗯,我不怕。”紗淩縮了縮身子,低聲說道。


    這是她第一次吃如此大的虧,她真的小看了宮裏的女人,也高看了她自己。被子掩蓋下的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尖銳的指甲刺入掌心亦不覺得疼。


    若不是她有水異能,這個孩子一定保不住了,可恨可惡。想到這裏的紗淩一瞬間紅了眼眶,她絕不放過幕後的主使者。


    一旁的吳書來不愧是萬能大太監,竟手腳麻利的端著熱水進屋,小心的絞了帕子為紗淩擦去汗珠,又端來一杯溫水,喂到紗淩唇邊,動作小心輕柔,伺候的極為周到。


    “主子,太醫到了。”跑得滿頭大汗的小太監顧不得失儀,急匆匆的稟報,身後跟著兩個同樣有些氣喘的太醫。


    “奴才見過四阿哥。”兩個太醫正要行禮。


    “行了,還不給福晉診脈。”弘曆一擺手,便說道,這個時候了,有點眼力見的。


    帳幔已經放了下來,紗淩一隻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麵,腕子上覆蓋著手帕。


    精通婦科的李太醫忙小心的為紗淩診脈,略有些遲疑,這似乎是服用了烈性的墮胎藥引起的小產,隻是這四福晉的身子沒有小產的跡象,就連胎兒都健康的很。


    不由得皺起眉頭,不斷的摸著胡子,麵上盡是遲疑的表情,看得弘曆極為心焦。


    蘇勒在偏廳同樣心急的很,眼神頻頻的張望寢屋,他現在倒是知曉似乎是紗淩著了道,被害的就要小產了,那可是他的孩子,若是真的小產,紗淩還那麽小,會不會傷了身子。


    一臉焦急的幾乎失態的樣子叫一旁的侍衛有些驚訝,撞了撞蘇勒,低聲叮囑:“兄弟,快收斂起來,爺出來見到你這樣子,非治你不可。”


    蘇勒收迴眼神,身體繃得緊緊的,陰冷的盯著屋子裏的丫鬟太監,這群人裏便有害紗淩的兇手。


    “太醫,福晉到底怎麽樣了?”弘曆沉不住氣的問道,語氣中的不善叫李太醫差點跪下了。


    “迴爺的話,福晉這是接觸了烈性的墮胎藥物導致的腹痛,有小產的跡象,幸好藥力短促,福晉身子並無大礙,奴才開一貼安胎的方子。”一旁李太醫一驚,忙迴話到。


    “墮胎藥?”弘曆語氣危險的說道,又瞧見紗淩滿臉的不可置信,便說道:“去開了方子,你與王太醫一同將桌上的膳食通通檢查一遍。”


    “你小心的休息,爺去將膽大妄為的奴才給揪出來。”弘曆見紗淩麵色好了一些,說了一句,便要出去。


    “爺,我要去,我要知道到底是誰想要害我的孩子。”紗淩拉住弘曆的衣角,堅決的說道。


    弘曆瞥見紗淩眼中執拗的堅決,便歎了口氣,點頭道:“隨你。”


    紗淩小心的半躺在大炕上,地下跪著伺候的奴才,每個人都低著頭,麵上惶恐不安,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的是什麽。


    “迴四阿哥四福晉的話,這些菜裏沒有任何有墮胎藥的跡象。”兩個太醫將一盤盤精致的美味佳肴都細細的檢查了,小心的來迴稟了弘曆和紗淩。


    “勞煩太醫了。”弘曆溫和的說了一句:“既然這般,來人,給爺搜身。”


    伸手指著底下跪著的小丫鬟和小太監,他就不信了,找不出幕後黑手。


    很快那些人身上零零散散的小東西都被搜了出來,荷包、香囊……搜到雨薇身上的時候,李太醫鼻子動了一動,捏起那個繡著芍藥花的香包,這味道似乎是麝香。


    放心不下的仔細翻看之後,便跪在地上迴稟到:“爺,這香包中有麝香的味道。”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雨薇一瞬間就變了臉色,砰砰砰的不停的磕頭,口中喊冤道:“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這香包是剛才白露才修好的,奴婢見喜歡便搶了過來掛在身上。”


    一旁的白露同樣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怎麽可能是她的香包,她明明什麽都沒有做。


    “你口口聲聲喊冤?誰能證明?”弘曆厭惡的看了雨薇一眼,冷冷的說道,就算是別人的,換一個還不容易。


    “爺,這個香包今兒中午的時候白露才繡好,我才掛在身上春雨便來喚我和白露來伺候主子用膳,奴婢完全不知情啊。奴婢說得句句屬實,春雨和冬梅都能夠證明。”雨薇額頭已經磕得青紫紅腫,還泛著血絲,叫人可憐的很。


    雨薇與白露都是熹妃送來的人,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毓慶宮裏的丫鬟們雖然親近白露,實際上更放心雨薇一些,雖說雨薇有些小性子,俗氣又想著攀上弘曆,卻是個直白的人,畢竟一個什麽心思都表露在臉上的人要比做事滴水不漏的人安全許多,後者指不定什麽時候就反咬你一口。


    一旁的白露同樣跪在地上喊冤,在春雨和冬梅的見證下,完全沒有什麽合理的解釋,終於急中生智道:“那個香包不是奴婢的,請爺看針腳,奴婢的針線與旁人不一樣,隻要到奴婢的房間裏取來奴婢的秀活一看便知。”


    誰知道,取來的秀活一看,竟是與那香包的繡法是一模一樣的,弘曆暴怒的一腳踹在了白露的胸口:“還有何話說,賤婢怎敢害爺的子嗣。”


    白露被踹的翻滾到一旁,口中“哇”的吐出了一大口鮮血,眼中滿是絕望,明明,不是她做的啊,她還沒來得及動手啊。


    可是人證物證都明明白白的表示,隻有她可能做這件事。


    “來人,將這個賤婢送去慎刑司。”弘曆厭惡的一擺手,完全不給白露活命的機會。他雖然想要插手直接將這賤婢杖斃,但是幕後的主使者還沒有問出來,送到慎刑司更妥當,叫皇阿瑪親自查清楚,到時候有雍正做主才好。


    “至於你,給爺打五十個板子,送到辛者庫去。”弘曆冷笑著看了雨薇一眼,雨薇頓時癱軟在地上,五十個板子,她怎麽還可能活命。


    紗淩眼神一閃,說道:“爺,就當為孩子積福,這板子就免了吧,送到浣衣局就好,到底她也是被連累的。”


    那雨薇聽到紗淩的話,心中鬆了口氣,幸好這個福晉是個善心的,自己才能撿迴一條小命。


    她怎麽可能放過害自己的兇手,雨薇,你高興的太早了,不過讓你多活一日而已,紗淩垂下眼簾,將那濃烈的殺機掩飾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敗家太嚴重,未來一個月得省吃儉用orz


    嚶嚶嚶嚶~~


    不過買到了不少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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