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三人就來沿著那條山間小道,來到那群三四十人的山民附近。


    這群山民,年齡大的有七八十歲,年齡小的還在繈褓之中,他們一見陳雲三人,這麽疾馳過來,速度簡直快得讓人吃驚,無論大人還是小孩,都停止腳步,吃驚的看著陳雲三人。


    陳雲的目光在這群山民中一掃,雖然沒有看到家人蹤影和幾位叔伯,是否是看到一些稍稍熟悉的麵孔。


    而陳雲和陳淩離開幾乎十年,走時隻有十五六歲,現在看起來也都是二十歲左右年齡,所以即使有些人心中還記得陳雲兩人,可一時之間,還是無人可以認出陳雲和陳淩,何況兩人身邊還有個容貌絕美的女子,一看就出身非凡。


    陳雲的目光在這幾十個山民中搜尋了一會後,很快將目光定在一個三十幾歲,身材極為魁梧的一身獵人裝束的男子身上。


    “鐵柱,你是否記得我,我是陳雲,我旁邊這是陳淩,我們小時,可是經常一看去穀外抓魚的!”陳雲朝那身材魁梧的男子說道。


    男子子在人群中,抱著一個好像脫力走不動路的六七歲的孩子,從人群中,一步一步的慢慢朝陳雲走過來,直到來到陳雲身前一丈多遠,才漸漸認出陳雲和陳淩來。


    “真的是你們,你們走後沒多久,村裏才漸漸傳開,說你們被道尊領走,去學道去了。沒想到我鐵柱,在要離開五軍村的時候,居然還可以再看到你們!”那魁梧男子抱著孩子。來到陳雲陳淩麵前後,有些感歎地說。


    “鐵柱,你們這到底是怎麽迴事,這五軍村山明水秀的,大家為什麽要搬家?”陳淩見這鐵柱麵色有異,不禁問道。


    “難道這段日子,又有妖獸過來襲擾。讓大家有些損傷?”陳雲也關心地問。


    在鐵柱和陳雲三人說話的瞬間,前方一直急著趕路的幾十個村民。也停止趕路,朝陳雲幾人圍攏了過來,在聽到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就是離開五軍村近十年的陳雲和陳淩。也是滿臉的驚奇,並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鐵柱仔細看了眼,陳雲和陳淩年輕的幾乎才二十歲左右的麵容,好像也鼓起了一些勇氣,然後說道:“雖然偶爾也會有些妖獸到附近騷擾村民,可基本問題也是不大,且從幾年前開始,這方圓兩三百裏,來了四五個道尊。對這偶爾進入附近的妖獸,也是經常來驅趕,讓大家的生活。也算極為安定!”


    “那不是更好嗎,為什麽還要搬呢?”陳芷妤也是驚奇插話道。


    “我們家,幾乎在這居住了有兩百年,沒有不得已的苦衷,誰願意要搬呢!隻因為這幾年一直在附近,驅趕妖獸襲擾的幾位道尊。說我們這五軍村附近山峰有什麽靈礦,要開采。可村中老人說。我們五軍村,之所以風調雨順,山明水秀,是因為這山峰有些元氣,所以就和來此要開礦的兩位道尊理論,結果被嗬斥而迴,並限我們所有村民在一個月內必須全部搬走,如不搬走,後果自負,而今天就是最後一天,其實前方已經有一大半村民,已經搬走到三十裏外,一個相對荒蕪的山穀去了!”鐵柱幾乎是皺著眉頭將這話說完,看出他也是個剛強的漢子,如果不是遇到這他無法抗拒的力量,他也不會這麽沮喪。


    “真是過分,開個靈玉礦,既然要把村民全趕走!”陳芷妤不平的說道。


    “鐵柱,你知道我父親娘還有我其餘幾位叔伯,可也是搬走了嗎?”陳雲突然想到自己的父母和蓉兒,不禁關心的問道。


    “你的父母還有你的其餘幾位叔伯,可能就是因為你們一直沒有迴來,所以擔心一旦搬走,以後你們迴來連家的找不到,所以最是不願搬走。我剛才帶著家人,朝外趕時,就看到你父親還有你的其餘幾位叔伯,好像又朝那山穀內道尊開礦的地方趕去,好像還想去爭取下,再住一年!”


    陳雲一聽,心中不禁有些酸楚,他知道為什麽父親和幾位叔伯,要爭取在這山穀居住一年了,因為陳雲當年與陳致遠約定的學道時間,就是十年,如果提前走了,陳雲他們突然迴來,很可能再也找不到自己的親人和那熟悉的家。


    陳雲和陳淩對視的一眼,彼此都感到眼中有些濕潤的感覺。


    “鐵柱,你帶村民在那幾顆老槐樹下,休息一會,我和陳淩還有我師姐去山峽中看看!”陳雲朝鐵柱說道。


    “你們小心,如果那幾位道尊太過厲害,就不要強求,我們即使搬到別的地方,也一樣可以過活!”鐵柱也關心說道。


    陳雲和陳淩朝這童年的玩伴,微微點頭,然後與陳芷妤朝那山穀的另一邊,沿著山路疾馳而去。


    三人疾馳到山穀的另一邊時,陳雲當先馭使出長刀法器,然後縱身上前,朝山峽中飛出,陳淩和陳芷妤知道,陳雲此刻要急著趕時間,也馭出飛劍,緊隨其後。


    陳雲三人快速的飛行,來到山穀山腳下那熟悉的地方,雖然遠遠看到那偶爾在夢中出現的屋舍,可陳雲和陳淩,還是忍住沒有先迴家。


    自己已經不能在家盡孝道,怎麽還能讓居住了一輩子的父母,在花甲之年,被驅趕而背井離鄉!


    陳雲內心,在聽到鐵柱的言辭後,早就起了波瀾!


    這山穀並不大,大約方圓五六裏的樣子,陳雲三人馭使飛劍和長刀,一路疾飛,想在山峽中,用最快的時間,找到那鐵柱說道尊開礦的地方。


    因為按鐵柱的說話,今天是村民被限期離開的最後一天。而在這一天陳雲的父親還有其餘幾位叔伯,居然還要去爭取再居住一年,一旦對方發怒。後果差勁設想。


    即使自己父親和幾位叔伯身手都不錯,可幾乎都是花甲之年,且在修士麵前,這些實力,還是微不足道的。在三人沿著那山穀的山腳邊,急切的飛行了大約一柱香後,三人終於發現在一處岩石密布。極為陡峭的山壁下,聚了大約有七八個人。


    即使有前方稀疏林木的枝葉地遮蔽。陳雲和陳淩還是對那幾人的身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陳雲他們這時距離那裏,大約一百多丈遠,三人一看到那裏的七八個身影後,就慢慢從空中落了下來。收了法器,然後朝哪裏疾馳過去。


    陳雲雖然知道,此刻自己的父親和叔伯可能有一定危險,可這些年來的經曆,讓他明白,在沒有弄清情況前,保持小心和冷靜是很重要的,如果自己三人太莽撞,而如果對方實力太強。到時反而會拖累了父親和叔伯,讓其受到無妄之災。


    陳雲三人,在林木的遮掩下。朝那山壁靠攏,同時一邊小心散開靈識,小心地查探前方的情況。


    陳雲在離開太衍山前,因為潘玉的主動要求,陳雲在太衍山幫他著了一個相當陰寒的地方,讓他可以安心修煉幾年。以求快些突破到夜叉階修為。


    所以陳雲此刻的小心,也是很正常。畢竟以前有潘玉在身邊時,無論是他的靈識強度,還是他的鬥法能力,都是陳雲很大的助力!可現在卻不可能了!


    當陳雲三人借著林木和山邊突出岩石的掩護,逐漸靠近到那幾人的大約三十丈距離時,那前方幾人的說話聲,陳雲終於可以隱約開始聽到,畢竟他現在的靈識強度已經達到八荒中期的水平。


    同時那三十丈外的幾個身影,陳雲也漸漸看的清晰明白。


    其中那個失去一隻胳膊,身形雖依舊魁梧,可明顯有些蒼老的身影,一進入陳雲視線,就讓陳雲心中一酸。


    那就是陳雲,近十年沒見的父親,陳致遠!


    “你們幾位,怎麽這麽不知好歹,我們已經給你們一個月時間搬離此山穀,已經是仁至義盡,為什麽你們不可不領情,還要來此繼續嘮叨煩擾!”


    陳雲三人在距離大約二十丈後,默契地沒有繼續靠近,因為他們也想先弄清對方的底細和深淺,可很快三人,聽到一個陌生的聲音傳來,這聲音充滿了一個頤指氣使的囂張氣焰。


    “兩位道尊,不是我們想繼續叨擾煩擾你們,你們就算要要在此開靈礦,我們也不反對了,我們隻是懇請道尊,讓我們幾戶人家繼續在這山穀住上一年,一年後,我們就搬走,道尊你看怎樣?”陳雲聽出這是自己父親陳致遠,傳來的說話聲,那說話聲中充滿了懇求的意味。


    許剛要衝出掩身的岩石,身體被陳淩輕按了一下,隨後那陳淩輕聲說道:“雲弟子,不要衝動,那兩人都是八荒初期的修為,且我們還不知道其來路背景,暫時稍等一下,許叔他們目前還沒有危險!”“你們這些無知山民,我們仙家在此開礦,是因為這幾年在為了守護這無邊荒原的邊緣,與妖獸鬥法時,損失很大,所以讓你們離開,在此開礦,也是你們榮幸,不要不知好歹了,且你們在此居住,我們怎樣安心開采,如果靈玉礦失竊,難道我們還要派人天天守護在這洞口嗎?你們再不離開,胡攪蠻纏,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道尊請聽老朽最後一句,我們隻所以要在此再居住一年,是因為老朽有兩位子侄也在外拜師修道,說要過十年後迴來,而現在已經過了十九年,所以希望再住一年,等他們迴來,也好我們見上最後一麵!”一個較為蒼老的聲音傳來,陳雲聽出這是其大伯的聲音。


    “真是無知老兒,居然用這句謊言來誆騙我們,你的子侄可以修道,且一下還是兩個,老兒,我看你是活得老眼昏花,年齡大了,開始胡言亂語了吧!”“他沒有胡言亂語,我看是你,胡言亂語才對!”陳雲再也無法容忍這兩人,對自己父親和叔伯的混帳言辭。突然從那岩石後走了出來,冰冷地說道。


    陳雲在說完這話後,朝二十丈外自己父親所在的山壁疾馳而去。陳淩和陳芷妤這時也頗有一些怒意,隨著陳雲也朝哪裏奔馳過去。


    陳雲三人在那山壁處幾人的關注目光中,很快便來到這七八個人站立的山壁附近。


    陳雲來到那山壁後,連看都沒有看那兩個氣焰囂張,眼神冰冷的三十歲不到的男修,而是來到,站立在那兩個修士對麵。三四丈遠的陳致遠和其餘四位身穿黑衣的花甲的老人身旁,然後默默停下腳步。


    陳致遠還有那另外四位黑衣的花甲老人。也用詫異的眼神看著陳雲和隨後而來的陳淩,還有那個嬌美異常的陳芷妤。


    他們五人默默地看著,對麵這兩個有些麵孔熟悉,可略有些些陌生的年輕人。一時居然沒有一個人說話。


    陳雲看著李明漢已經皺紋明顯的麵容,還有已經開始斑白的雙鬢,一時眼睛有些濕潤,也是說不出話來。


    那四個黑衣的花甲的人,正是陳雲的四位叔伯,也包括陳淩的父親,陳致遠。


    “你是衝兒,你難道真的是衝兒!”雖然十九年過去了,可李明漢還是從陳雲現在的容貌中。發現那原來十四歲男孩的當年的模樣。


    “是的,父親,我是衝兒。我旁邊的就是陳淩,另一位是我師姐陳芷妤!”陳雲看著明顯蒼老的父親,擔心五人一時還沒有認出,就簡單的介紹了下。


    頓時陳致遠還有陳致遠,以及陳雲的其餘三位叔伯,麵上都露出激動的表情。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這突然出現的陳雲和陳淩。還有那嬌美的如同畫中人一般的陳芷妤。


    因為陳雲他們出現的時機,實在是太巧,巧到讓幾人不敢相認!“剛才閣下,一來就出言不遜,現在你們父子也見了麵了,是否是也該解釋解釋,前方剛才說的話了啊!”在陳雲與陳致遠才稍稍說了一句後,那站在陳雲後麵,一個身著藍衫的男修,就冰冷的開口說道。


    如果不是看出陳雲三人也確實是修士,且有些修為,他怎會容陳雲有說話的機會。


    “哦,你覺得我出言不遜是嗎?”陳雲本想在與父親和幾位師伯簡單說幾句,可這兩修士畢竟也是八荒初期,且近在咫尺,所以陳雲也不敢大意,就轉身朝那兩個修士看去並說道。


    陳雲對前方兩人說話這麽無禮,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對自己倒也是罷了,對自己的父親就絕不可原諒。


    陳雲身邊的陳淩也和父親陳致遠微微說了一兩句,然後也轉身朝這兩個三十不到的男修看來。


    這兩人一個是身著藍衫,圓麵上還有一個黑痣,另一人身著黑衣,麵相上頗有一些彪悍的樣子,兩人此刻也是盯著陳雲三人看來。


    因為他發現除了陳雲和陳芷妤是九鍛境九層外,陳淩也是八荒初期修士。


    “一個才九鍛九層的修士,就敢在我們麵前大言不慚,我說你出言不遜難道錯了,你們是何門何派,竟敢到這地方來撒野,難道不想離開了嗎?”那青衣的修士傲慢說道,言語中甚至略帶些威脅之意。


    畢竟從正常情況來說,他們兩個八荒初期的修士,在總體實力上還是占優的。


    “不看在你們這幾年守護這無邊荒原,防止妖獸禍害附近邊民的份上,今天你對我父親和幾位叔伯,這麽出言不遜,我陳雲一定要好好教訓你們一次!”


    “晚輩,你好大的口氣,那知道我們是什麽人嗎?我們是被南笙域五大派之一的白馬寺,召集過來的修士,每五人一組,負責防護這這附近兩百裏的無邊荒原邊境安全,同時也對著附近兩百裏所有的靈玉礦,具有開采的權利。我還告訴你,此刻我們這組,其餘三位修士也朝這趕來,尤其是我們組長,修為更高,我勸你識相些,趕緊帶著你父母,趕快離開這地方,不然和我們作對,你絕沒有好果子吃!”那穿黑衣的修士也兇狠狠的說,可說話之際不斷用眼光朝陳淩看來,因為他看出陳淩的修為也不俗。


    “讓你們負責守護這邊境,既然這邊境的附近的靈玉礦,就成了你們的私人財產,讓居住在此的幾百年的山民,扶老攜幼的背井離鄉,虧你還口口聲聲防護邊境,我看你們是來騷擾邊境的還差不多!我給你們一個選擇,如果你們自覺離開,不再來開什麽礦,我今天放你們一馬,如果你們不走,那我就動手送你們走!”陳雲臉色冰冷的說。


    在陳雲說完後,朝陳淩和陳芷妤略略施了下眼色,意思是注意後麵幾位叔伯長輩的安全,兩人也對陳雲微微點頭,朝陳致遠等人附近微微靠攏。


    雖然他們不想鬥法,可如果這兩人太過張狂,也隻有這麽解決。


    無論是陳淩還是陳芷妤,都對自己有一定信心,當然陳芷妤的信心,更多來自陳致遠,剛贈送給她不久的金剛鐲法器。


    雖然陳淩對陳雲的這麽托大有些詫異,可三人在迴鄉的路上,陳雲把這兩年的不少事情和陳淩說過,甚至包括陳雲的得意法術‘千旋元氣斬’,所以陳淩對陳雲的鬥法能力,還是有相當的信心。


    “小輩,我倒想看看,你怎麽送我們走?”那藍衫的修士見陳雲這麽說話,也昂起頭,不屑的看著陳雲說。


    “我也不想我你們廢話,我們一對一,彼此全力相互攻擊一招,誰處於下風,誰就主動離開,放棄這山穀,還有這靈玉礦的開采,你們可敢!?”陳雲依然冰冷地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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