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小萱站在盛開著藍鈴子的樹下,白色的花瓣徐徐飄落。她看著慕容曉雅和上官浩其,雙雙站在樹下,雙手合十,閉著眼祈願著。

    一會兒,他們睜開眼,慕容曉雅對這上官浩其一笑,用手在身上一直到下掃過,本來身上七彩飄逸的衣裳,變成了那件白色的衣服。她拉著上官浩其,轉到藍鈴子樹的後麵,又用手輕輕在樹上劃過,樹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緣”字,發著耀眼的光芒。

    慕容曉雅感覺上官浩其反握她的手,並是緊緊的。她抬起頭:“浩其,答應你,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有一朵花兒飄落,兩個人緊緊相擁。

    戴小萱轉過身,她撫著胸口,剛才那情景,跟她與上官朗熙那是的情景竟如此相似。

    眼前又一黑,戴小萱站在那個水府洞天裏。她以為是迴來了,可是,她看到慕容曉雅,和顧天哲對坐著,氣氛有點不對頭。

    慕容曉雅眼含淚光地站起來,把眼前的茶杯摔到地上,大聲的說:“顧天哲!你為什麽不放手?為什麽一定要不讓我走?你根本就不懂我!你為什麽要留著我?!”

    啊!和戴小萱那天跟顧天哲說的話,做的動作,太相似了。

    但顧天哲卻也站起來,他毫不退讓之意:“曉雅,我不能去成全你們,你是我的!是我的新娘!你好好地給我呆著,別想著出去了。過幾天後,我們就成親!當初,我真的不應該放你出去,不然,你就不會愛上上官浩其!哼!”顧天哲一甩袖子,便出了水府洞天,留下慕容曉雅和那摔破的茶杯。

    唉。戴小萱搖頭又歎息。

    眼前又轉了地方,慕容曉雅哭著對上官浩其大喊:“為什麽!為什麽你是古滇國皇上?!如果你不是,那該多好啊……”,上官浩其緊緊抱住慕容曉雅,心痛地說:“曉雅!曉雅!到底是怎麽了?不是說好,要一起白頭到老嗎?”

    慕容曉雅在上官浩其的懷裏搖頭,她推開上官浩其,像用了很大的勇氣說:“不!不是的!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一點兒也不!再見了,祝你幸福!”她跌跌撞撞地出了門口,上官浩其臉上沒了顏色似的,那番蒼白,外人一眼就看穿他那失落的魂魄。

    戴小萱感覺不妙,她跟著慕容曉雅走出門口。慕容曉雅扶著牆,“嘩”地一聲,吐了一大口的鮮血。她虛弱地跌坐到地上,頭抵著牆,淚水不斷地落下,她自語著:“浩其,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能,以為我們,而毀了那些無辜的人,對不起……對不起……”

    一陣花瓣風吹過,卷走了戴小萱。慕容曉雅敏感地迴過頭,天空飄下紛揚的白蓮花瓣。剛才是誰在她身邊?

    戴小萱迴到那個書櫃前,手裏仍拿著那本紀事冊,麵前依然是那好幾幅畫。迴來了!真的迴來了!可是慕容曉雅她,最後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慕容曉雅要否認心中的感情呢?

    看來真很需要顧天哲的迴答。

    戴小萱鼓足勁,換來公孫雅琴,帶她去走顧天哲。找到顧天哲時,顧天哲正喝著酒,旁邊散落好多的空酒瓶,朦朧中看到戴小萱,他抱住戴小萱,低頭悲哀地叫著:“曉雅!曉雅!”

    嗚……又來了。

    戴小萱禁不住地給顧天哲一個耳光,然後推開他,大聲地說:“顧天哲!你醒醒!我是戴小萱!!不是慕容曉雅!我和她,雖然很相似!但我不是她!你看清楚點好不好?!”

    顧天哲坐下來,他抱著腦袋不斷地說:“我知道,我知道……”戴小萱冷靜下來,俯下身想安慰一個受傷的小孩子一樣,對顧天哲說:“你告訴我,關於慕容曉雅的一切好不好?不要把它們都憋在心裏,說出來會更好。”

    “顧天哲……”,戴小萱叫著,顧天哲放下手,他竟乖乖地點頭。他站起來,拉著戴小萱走在燭火照耀的過道,拐了好幾個彎,在一扇雕著蓮花的門前停下來。他凝重地看了眼戴小萱,推開那扇緊閉的門。

    就是這裏了!戴小萱走進去,這裏就是,那天她逃跑時,闖進來的地方。

    那塊晶冰還嘀嗒地滴著水。戴小萱指著那塊晶冰說:“顧天哲,這塊冰裏的女子,就是……慕容曉雅吧?”顧天哲點頭,他微歎口氣,轉頭不敢看那塊晶冰,戴小萱疑惑了:“為什麽,要把她封在這塊冰裏?”

    顧天哲走到晶冰前,伸手觸碰這晶冰下的流水,然後他站起來,轉身說:“你想聽嗎?告訴你也無妨。”

    “曉雅和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歡她了,隻知道狂熱地喜歡著她。三十四年前,她跟我說要出江州,我答應了。若是我知道,她這一行,會愛上別人,我絕不會讓她出去!可是,我後悔也沒有用,她已經愛上了上官浩其。當我知道時,心裏是一陣憤怒和嫉妒。我親自到柳州,強製把她帶迴來,也想把她的心收迴來。但已經太遲了,我和她的關係,越來越差,整日都吵架。我承認,我自己很自私,我不能看著自己所愛的人,投進別人的懷抱裏,所以我做了我一生不可原諒的事。我竟用血咒封印了她,把她封在這塊晶冰裏,奪去了她的生命。我……真的很後悔,為什麽自己這麽殘忍,這麽自私?”

    戴小萱靜靜地聽著,她開口問道:“你說的是三十四年前的事,可你隻……”顧天哲輕笑了下:“是的,這過去了三十四年,我應該年紀不小了。”

    “那你……”,戴小萱心裏“咯噔”了聲,緊張起來,顧天哲看出戴小萱的心思說:“你別緊張,我和曉雅,是可以長生不老。”戴小萱瞪大眼,這天底下,真的有長生不老?!

    轉而,她溫婉一笑,用食指點著顧天哲的眉心說:“唉,一份情,是強求不來的。愛就愛,不愛就罷,為何要苦苦相逼,彼此負累?如果你願意,把心中的負累,對不起都放下,這樣的話,也許換迴來的,是你真正的快樂與幸福。”

    顧天哲怔著,他迴味著戴小萱的話,眉心感受著她的溫暖,他的心開始釋然。

    附文

    公元四二九年二月初。

    那頂花轎終於到了中原。那天空已經變得漆黑,轎夫得到指令,直接把心洢抬到新房前。誰知他們不認路,搖搖晃晃地,把心洢抬到裝扮得有點像新房的門前。

    但這是北魏平樂公主的房府。

    拓跋濬帶著幾個侍從,在新房外等了好幾個時辰,都不見花轎的影子。心洢也等得在花轎裏連打嗬欠,直到平樂要迴自己房府休息時,才發現,原來花轎抬到了自己的房府。

    平樂好笑地轉身,把拓跋濬找來。穿著新郎服的拓跋濬,看到公主房府外的花轎,也哭笑不得。然後命那轎夫,把花轎抬迴新房。可是旁邊的喜娘說,再把花轎抬迴去,這一來迴的,吉時可要過了。

    沒辦法,隻好在公主的房府咯!

    按照習俗,拓跋濬要先用腳,踢幾下轎門後,再用喜棒打開轎門。他才踢了兩腳,轎裏的心洢,揉了揉有點發暈的太陽穴,已經等不耐煩了。她撩起裙子,用腳自己踢開轎門。幸好,拓跋濬反應得快,不然,踢出來的腳準會踢上他。

    鬧劇還不止這一出,心洢踢開轎門後,喜娘便走到轎門前,背著心洢來到台階下,然後讓拓跋濬拉著心洢,走上台階,進公主的房府。

    畢竟是人生中,難得一次的事情。心洢心裏一下子緊張起來。她既隔著珠簾,又隔著紅紗,且房府的門檻,居然有四分之一米高。

    她“哎呀”了一聲,就絆到了門檻。眼看就要出糗時,拓跋濬邊及時地拉住她。

    紅紗飄然落下。

    心洢壓在拓跋濬身上,居然……居然kiss了!

    心洢和拓跋濬不約而同地睜大眼,臉漸漸開始通紅,一旁的人們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這下好了,不用洞房,不用喝交杯酒,這對新人就扛上了。

    喜慶的新婚之夜,就這樣過去了。第二天早上,心洢換下紅紅的嫁衣,走到公主房府的院子裏,唿吸新鮮的空氣,環視四周,滿眼的陌生。

    她好想迴古滇國,好想窅妃和小萱,好想……寧辰遠,好想古滇國的一切一切。

    心洢擺了擺手,想起戴小萱曾教過一套少年拳來著。於是,她嘿嘿哈哈地耍起來。正耍得高興,側身一拳,正好打上拓跋濬的臉。

    “啊!”拓跋濬一聲怪叫,心洢捂住嘴,慘了,出大事了!

    拓跋濬捂著鼻子,無奈地說:“你還真的挺暴力的。”心洢辯解道:“才不是呢!這是小萱叫我的,好讓我健健身!哪知會打到你啊!”

    又是那個叫戴小萱的,堪稱千年禍害的女子!拓跋濬麵部肌肉,不自在地抽動幾下。求上天保佑,那禍害沒教心洢舞劍弄刀,不然,不知哪一天,他會死翹翹了,也不知道!

    日子過得挺快的,轉身之間般,就過了半年。

    心洢挽著拓跋濬的手,另一隻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他們走在林蔭下的小路,看著小路旁的鳶尾花,她停下來,又抬頭看天空,一笑。

    她快要為人母了。在這裏,拓跋濬對她很好,平樂公主的性格,也活潑開朗,跟她一拍即合,這裏也像家一樣好。

    心洢做到了,心洢幸福了。小萱說得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戴小萱搖了搖伸到麵前的花枝,然後對一旁的顧天哲說:“哎!既然沒什麽,我能迴去了麽?”顧天哲嗬嗬一笑:“還不能呢!”

    “啊?為什麽?”戴小萱放開手中的花枝。顧天哲收起笑容:“因為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戴小萱叉起腰來,有點不耐煩地說:“老大啊!有什麽,你就快說呀!”

    顧天哲緩緩地說:“當曉雅被我封印時,她曾對我說過,‘誰知吾愛心中寒,洞中之洞,必有明了’。接著,她把一個重要的東西給了我。”

    “什麽東西?”戴小萱問道,顧天哲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戴小萱。戴小萱接過去,打開盒蓋,裏麵躺著一顆眼珠般大小的東西,發著金閃閃的光芒。“是夜明珠嗎?”戴小萱抬頭問顧天哲,顧天哲搖頭:“這是白蓮項鏈的白蓮花芯。”

    戴小萱掏出身上的白蓮花,拿出盒中的花芯,放在白蓮花正中央,剛好合適。她蓋上錦盒說:“哦,那你知道,‘洞中之洞’,是指哪嗎?”顧天哲迴答道:“我搜索了好幾年,才發現,這個洞中之洞,就在水府洞天裏。”

    “那好,現在就去解決吧!”戴小萱鼓動起來,她不會知道,將會看到一些,她沒法接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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