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推開門，衝迴自己屋裏，坐在床上就大哭起來。牡丹被她吵醒，忙起身上前安慰，卻不想紅綃竟哭的更加厲害。
無奈隻能倒杯茶水先壓壓驚，幾口溫水下肚，紅綃心裏舒緩許多，卻還是覺得委屈。她起身看看牡丹，問：“你可有家人？”
牡丹點點頭，一邊準備把燭台重現點燃，卻被紅綃止住了。牡丹迴到軟塌上，月色透亮，她看見一雙憂傷的眼，一如三年前的自己。
紅綃抹抹眼淚，小聲說著：“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牡丹看著，原本機靈的嬌俏女子，如今好似失心一般。
“爹爹死了，娘親也死了，師兄也死了，全家上上下下一百一十八口人都死了。隻有我，隻有我還活著，為什麽我沒死……”越說越是難過，紅綃又留下淚來，這一迴，牡丹走到床邊，陪她一起座下，雙手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
“我恨死他了，他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說著，紅綃伏在牡丹的肩頭大聲哭了起來，“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他……是誰？”牡丹若有所思的問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為對時微寒的一無所知，讓紅綃更加恨他，恨他奪走了自己的初吻，恨他讓自己困惑，恨他逼著自己屈服。而他，對她，從來隻不過是個陌生人，一個才見過三麵的陌生人。她的心，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紅綃發髻上的牡丹花隨著發絲掉落，落在牡丹的手心裏。看著這朵品種名貴的牡丹花，心裏大概知曉，定是有男子負心於她。
清晨，微薄的陽光，似有似無。
牡丹還帶著一身的困乏，睡眼惺忪間，仿佛察覺到，紅綃已經離開了。出於某種不好的預感，她起身下樓來找西風商量。
道明原委，西風麵無表情的看著客棧狹小的柴房，說：“這樣，你留在客棧等她，我出去找找，估計她自己一個人，也不會走的太遠。”心裏卻想，莫不是他一直疏忽了她，又想起往生橋畔，那個絕色孤立的女子，舞的何等淒涼。
牡丹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心裏也不曉得胡思亂想些什麽，卻在人群中，見到一位與自己模樣極像的女子。忽然想起西風曾經說起的話，手心一下涼了，他會在人群中遇見她嗎？
西風衝到街上，挨家挨戶的打聽著，終是沒有頭緒，仿佛紅綃已經出城遠去了。心中翻來覆去的都是不好的念頭，希望一件都不會發生。
街道上的人忽然多了起來，西風已經找了兩個時辰，仍是沒有進展。正在沮喪之際，忽然看見人群中一道素雅的影子。
那容貌，那眉眼，那白皙的肌膚，那一雙讓他夜夜魂牽夢縈的眸子，那略顯豐盈的身姿，讓西風怔怔的站在那裏，以為是在夢中。可，那真的是他的玉兒，原來玉兒還活著，她一直都活著。西風覺得眼淚就要出來了，心中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壓得他快要喘不動氣。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恍然大悟的追上去，大聲喊著：“白玉！玉兒！白玉——”
前方的人群裏，那女子問身旁的女子，道：“師姐，我怎麽聽到有人喊我？”
紫煙笑笑說：“這裏哪會有認識你我的？怕是你聽錯了吧。”
那女子說：“哦。”二人走遠，再不見蹤跡。
西風還在人群後，拚命的喊著，一次又一次拉起路上穿白衣的女子，卻都不是那張讓自己刻骨銘心的臉。在無數次失望後，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卻又如此真實。心中許久不曾疼痛的地方，再一次被深深的刺傷，老天究竟要作弄他到何時。一滴眼淚，留在那顆支離破碎的心上，生生的疼，疼到就要停止唿吸。
一路上，西風又恍恍惚惚的尋了許久，終究是沒有見到紅綃的影子，迴到客棧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牡丹一直擔心的在門口站著，看見西風一臉落寞的迴來，心知定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二，拿酒來，要最烈的酒……”放下劍，西風眼神空洞的座下，牡丹也跟著座下來。隨後小二拿來兩壇十八年的女兒紅，不等放好，西風就一把奪過來，舉起酒壇大口大口的灌著自己。牡丹看著心裏難過，一直勸，可是勸有什麽用呢？
一壇又一壇，一口有一口，這已經是第九壇了，小二上來勸解道：“客官，身子骨要緊，咱酒可不能這麽喝的。”
西風隻當沒有聽見，滿眼竟是那道素白的身影，看的兩眼朦朧，心裏繁亂。玉兒，我這般的疼，你可能知道？你可知道……他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牡丹見狀，攙著一路跌跌撞撞的扶他迴自己的房間去，怕那柴房夜裏更深露重，染上風寒。
剛剛靠近床邊，西風俊美的容顏被月光照見，臉上還有醉酒的紅暈，看的牡丹心中一陣震蕩。
正準備鬆開手，西風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睜開眼看著牡丹，柔聲細語道：“玉兒……”
隻一句，牡丹已經天崩地裂，忍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他的衣襟。而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說：“玉兒，不怕，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再也不會丟下你……”
牡丹聽得分明，心中絞痛如海浪般席卷全身……
西風托起她小小臉，輕輕吻在她的額上，又落在她的臉頰，一個吻接一個吻，輕輕的，卻讓牡丹猶如針紮一般……歡喜而淒然。
她默默的承受，他緊緊的抱著，她覺得他的胸膛好溫暖，身上的男子香氣讓她甘願沉醉不醒，哪怕他心中從來就沒有過她，她仍是願意的。
“玉兒……我好想你……”西風溫柔的說著，將唇吻在她有些冰涼的唇，他充滿熱量的舌尖遊走著，她閉上眼，慢慢的迎合。他將衣衫一件件的為她褪去，隻剩一層裹布，牡丹痛苦的想要當作，他是在看著她，而不是把她當成別的女人。
他把她壓在身下，忽然用力的親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隻手探向她身下那最敏感的幽穀。
“啊——”她發出一聲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呻吟，西風聽到後，仿佛更加狂野起來，用力脫去自己身上多餘的衣物，赤條條的露在牡丹麵前。
牡丹由他火熱的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由他親吻，自己仿佛消失在理智的邊緣。忽然一陣劇痛，身下被他頂的充實。西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借著酒勁，情欲被無限的蔓延漫延擴散，許久不曾發泄出來的，都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旋律進行著。
牡丹眼角淚光滿溢，緊緊環住西風的脖頸，後背。在一陣疼痛過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她慢慢的接受，迎合著他的動作，將自己徹底的獻出。西風下意識的覺得，身下進入的幽穀不再緊繃，開始變得柔軟，濕潤。他按耐不住自己身體的感官，加大了力度，抽送的動作頻率加快。隱約聽到女子嬌喘的呻吟聲，他用唇堵住那聲源，深深吮吸著。忘了彼此是誰，忘了所有，此時隻屬於彼此……最後，兩人都到達那歡愉的巔峰，火熱的身體彼此交織，糾纏，反轉，一次又一次，直到晨曦來臨，西風才沉沉睡去。
隻有月亮能聽見，一個女子悲泣的聲音，心碎的聲音……
翌日。
看著身邊睡的正香的西風，牡丹心中百感交集，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可他知道嗎？他隻當她是別的女人。
伸手摸著床單上那一小塊早就幹了的血跡，牡丹入墜冰窟，直直打個哆嗦。起身將傳單收拾掉，梳洗一番，等著他醒來。
這時，紅綃跌跌撞撞的進屋來，見到床上赤身的男子，又看看淚痕未幹的女子，仰天長笑一番，揚長而去了，再也沒有迴頭。牡丹追出去，拉住紅綃的手。
紅綃頭也不迴，隻說：“原來，你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牡丹垂目，說什麽都是蒼白的，紅綃又說：“他心裏沒有你，更沒有我，從此後各奔東西，告訴師兄，不必為我勞心……”說完，紅綃甩開手，消失在人群裏。隻留下牡丹，癡癡的站著。
西風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晌午，陽光正好。睜開眼，見是牡丹她們的房間，被褥下的自己竟一絲不掛。頭疼欲裂，想是喝的太多。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昨夜的事情……他隻夢見昨夜自己拉著玉兒，一夜歡好，難道……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又看看床單，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但還是心裏著急。此時，牡丹推門進來，帶著飯菜，安置在桌上。
西風愣愣的看著，牡丹很平靜的問：“看我作甚？”
“昨晚……我……”西風艱難的問著，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希望真的發生什麽。
“昨晚你喝多了。”牡丹偏過頭，不想讓自己留下眼淚，她不想讓他難堪，不想他為了自己而勉強。
“我……有沒有……”西風越發的緊張，走上前來握著牡丹的手。
“我昨晚睡在軟塌上，你喝多了。我怕你受涼，讓小二幫忙攙扶進來的，再無其他……”牡丹抽走了他握著的手，她不想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哦……”西風長舒一口氣，仿佛心中的巨石，塵埃落定。看看一桌子菜，確實餓了，並沒有注意到牡丹臉上的變化。
“我已經吃過了，先下樓透透氣，你慢慢用。”
西風應聲後，狼吞虎咽起來，心底卻覺得，屋裏的軟塌似乎不曾有人睡過……
酒足飯飽，看見牡丹立在客棧門口，他走上前來，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總覺得昨晚發生過什麽。
“紅綃姑娘迴來過，要我們不要再記掛她，說完就走了……”牡丹也不看他，自顧自說。
“什麽？幾時走的？你怎麽讓她走了呢？”西風心裏極為不快，紅綃太過任性了。
“我留不下她，既然留不住，何不放手呢？”牡丹緊緊掐著手指。
西風對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無言以對，拂袖而去，走時扔下一句話：“我去尋她迴來，你照顧好自己。”
一瞬間，牡丹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涼透了，四月的陽光裏，她隻聽見心在支離破碎。
無奈隻能倒杯茶水先壓壓驚，幾口溫水下肚，紅綃心裏舒緩許多，卻還是覺得委屈。她起身看看牡丹，問：“你可有家人？”
牡丹點點頭，一邊準備把燭台重現點燃，卻被紅綃止住了。牡丹迴到軟塌上，月色透亮，她看見一雙憂傷的眼，一如三年前的自己。
紅綃抹抹眼淚，小聲說著：“我已經沒有家人了。”牡丹看著，原本機靈的嬌俏女子，如今好似失心一般。
“爹爹死了，娘親也死了，師兄也死了，全家上上下下一百一十八口人都死了。隻有我，隻有我還活著，為什麽我沒死……”越說越是難過，紅綃又留下淚來，這一迴，牡丹走到床邊，陪她一起座下，雙手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
“我恨死他了，他為什麽要逼我，為什麽……”說著，紅綃伏在牡丹的肩頭大聲哭了起來，“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他……”
“他……是誰？”牡丹若有所思的問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為對時微寒的一無所知，讓紅綃更加恨他，恨他奪走了自己的初吻，恨他讓自己困惑，恨他逼著自己屈服。而他，對她，從來隻不過是個陌生人，一個才見過三麵的陌生人。她的心，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紅綃發髻上的牡丹花隨著發絲掉落，落在牡丹的手心裏。看著這朵品種名貴的牡丹花，心裏大概知曉，定是有男子負心於她。
清晨，微薄的陽光，似有似無。
牡丹還帶著一身的困乏，睡眼惺忪間，仿佛察覺到，紅綃已經離開了。出於某種不好的預感，她起身下樓來找西風商量。
道明原委，西風麵無表情的看著客棧狹小的柴房，說：“這樣，你留在客棧等她，我出去找找，估計她自己一個人，也不會走的太遠。”心裏卻想，莫不是他一直疏忽了她，又想起往生橋畔，那個絕色孤立的女子，舞的何等淒涼。
牡丹看著他出去的背影，心裏也不曉得胡思亂想些什麽，卻在人群中，見到一位與自己模樣極像的女子。忽然想起西風曾經說起的話，手心一下涼了，他會在人群中遇見她嗎？
西風衝到街上，挨家挨戶的打聽著，終是沒有頭緒，仿佛紅綃已經出城遠去了。心中翻來覆去的都是不好的念頭，希望一件都不會發生。
街道上的人忽然多了起來，西風已經找了兩個時辰，仍是沒有進展。正在沮喪之際，忽然看見人群中一道素雅的影子。
那容貌，那眉眼，那白皙的肌膚，那一雙讓他夜夜魂牽夢縈的眸子，那略顯豐盈的身姿，讓西風怔怔的站在那裏，以為是在夢中。可，那真的是他的玉兒，原來玉兒還活著，她一直都活著。西風覺得眼淚就要出來了，心中一波又一波的衝擊，壓得他快要喘不動氣。直到那身影消失在人群中，他才恍然大悟的追上去，大聲喊著：“白玉！玉兒！白玉——”
前方的人群裏，那女子問身旁的女子，道：“師姐，我怎麽聽到有人喊我？”
紫煙笑笑說：“這裏哪會有認識你我的？怕是你聽錯了吧。”
那女子說：“哦。”二人走遠，再不見蹤跡。
西風還在人群後，拚命的喊著，一次又一次拉起路上穿白衣的女子，卻都不是那張讓自己刻骨銘心的臉。在無數次失望後，他希望是自己看錯了，可是卻又如此真實。心中許久不曾疼痛的地方，再一次被深深的刺傷，老天究竟要作弄他到何時。一滴眼淚，留在那顆支離破碎的心上，生生的疼，疼到就要停止唿吸。
一路上，西風又恍恍惚惚的尋了許久，終究是沒有見到紅綃的影子，迴到客棧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牡丹一直擔心的在門口站著，看見西風一臉落寞的迴來，心知定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小二，拿酒來，要最烈的酒……”放下劍，西風眼神空洞的座下，牡丹也跟著座下來。隨後小二拿來兩壇十八年的女兒紅，不等放好，西風就一把奪過來，舉起酒壇大口大口的灌著自己。牡丹看著心裏難過，一直勸，可是勸有什麽用呢？
一壇又一壇，一口有一口，這已經是第九壇了，小二上來勸解道：“客官，身子骨要緊，咱酒可不能這麽喝的。”
西風隻當沒有聽見，滿眼竟是那道素白的身影，看的兩眼朦朧，心裏繁亂。玉兒，我這般的疼，你可能知道？你可知道……他昏昏沉沉的睡過去，牡丹見狀，攙著一路跌跌撞撞的扶他迴自己的房間去，怕那柴房夜裏更深露重，染上風寒。
剛剛靠近床邊，西風俊美的容顏被月光照見，臉上還有醉酒的紅暈，看的牡丹心中一陣震蕩。
正準備鬆開手，西風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睜開眼看著牡丹，柔聲細語道：“玉兒……”
隻一句，牡丹已經天崩地裂，忍了許久的淚水，奪眶而出，打濕了他的衣襟。而他，溫柔的撫摸著她的發絲，說：“玉兒，不怕，我們再也不分開了……我再也不會丟下你……”
牡丹聽得分明，心中絞痛如海浪般席卷全身……
西風托起她小小臉，輕輕吻在她的額上，又落在她的臉頰，一個吻接一個吻，輕輕的，卻讓牡丹猶如針紮一般……歡喜而淒然。
她默默的承受，他緊緊的抱著，她覺得他的胸膛好溫暖，身上的男子香氣讓她甘願沉醉不醒，哪怕他心中從來就沒有過她，她仍是願意的。
“玉兒……我好想你……”西風溫柔的說著，將唇吻在她有些冰涼的唇，他充滿熱量的舌尖遊走著，她閉上眼，慢慢的迎合。他將衣衫一件件的為她褪去，隻剩一層裹布，牡丹痛苦的想要當作，他是在看著她，而不是把她當成別的女人。
他把她壓在身下，忽然用力的親吻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一隻手探向她身下那最敏感的幽穀。
“啊——”她發出一聲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呻吟，西風聽到後，仿佛更加狂野起來，用力脫去自己身上多餘的衣物，赤條條的露在牡丹麵前。
牡丹由他火熱的雙手在自己身上遊走，由他親吻，自己仿佛消失在理智的邊緣。忽然一陣劇痛，身下被他頂的充實。西風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借著酒勁，情欲被無限的蔓延漫延擴散，許久不曾發泄出來的，都隨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旋律進行著。
牡丹眼角淚光滿溢，緊緊環住西風的脖頸，後背。在一陣疼痛過後，隨之而來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她慢慢的接受，迎合著他的動作，將自己徹底的獻出。西風下意識的覺得，身下進入的幽穀不再緊繃，開始變得柔軟，濕潤。他按耐不住自己身體的感官，加大了力度，抽送的動作頻率加快。隱約聽到女子嬌喘的呻吟聲，他用唇堵住那聲源，深深吮吸著。忘了彼此是誰，忘了所有，此時隻屬於彼此……最後，兩人都到達那歡愉的巔峰，火熱的身體彼此交織，糾纏，反轉，一次又一次，直到晨曦來臨，西風才沉沉睡去。
隻有月亮能聽見，一個女子悲泣的聲音，心碎的聲音……
翌日。
看著身邊睡的正香的西風，牡丹心中百感交集，她已經是他的女人了，可他知道嗎？他隻當她是別的女人。
伸手摸著床單上那一小塊早就幹了的血跡，牡丹入墜冰窟，直直打個哆嗦。起身將傳單收拾掉，梳洗一番，等著他醒來。
這時，紅綃跌跌撞撞的進屋來，見到床上赤身的男子，又看看淚痕未幹的女子，仰天長笑一番，揚長而去了，再也沒有迴頭。牡丹追出去，拉住紅綃的手。
紅綃頭也不迴，隻說：“原來，你也是個可憐的女人……”
牡丹垂目，說什麽都是蒼白的，紅綃又說：“他心裏沒有你，更沒有我，從此後各奔東西，告訴師兄，不必為我勞心……”說完，紅綃甩開手，消失在人群裏。隻留下牡丹，癡癡的站著。
西風再醒過來的時候，已是晌午，陽光正好。睜開眼，見是牡丹她們的房間，被褥下的自己竟一絲不掛。頭疼欲裂，想是喝的太多。忽然，一個念頭閃過，昨夜的事情……他隻夢見昨夜自己拉著玉兒，一夜歡好，難道……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又看看床單，並沒有留下什麽痕跡，但還是心裏著急。此時，牡丹推門進來，帶著飯菜，安置在桌上。
西風愣愣的看著，牡丹很平靜的問：“看我作甚？”
“昨晚……我……”西風艱難的問著，心裏一千個一萬個不希望真的發生什麽。
“昨晚你喝多了。”牡丹偏過頭，不想讓自己留下眼淚，她不想讓他難堪，不想他為了自己而勉強。
“我……有沒有……”西風越發的緊張，走上前來握著牡丹的手。
“我昨晚睡在軟塌上，你喝多了。我怕你受涼，讓小二幫忙攙扶進來的，再無其他……”牡丹抽走了他握著的手，她不想讓他感覺到自己在顫抖。
“哦……”西風長舒一口氣，仿佛心中的巨石，塵埃落定。看看一桌子菜，確實餓了，並沒有注意到牡丹臉上的變化。
“我已經吃過了，先下樓透透氣，你慢慢用。”
西風應聲後，狼吞虎咽起來，心底卻覺得，屋裏的軟塌似乎不曾有人睡過……
酒足飯飽，看見牡丹立在客棧門口，他走上前來，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總覺得昨晚發生過什麽。
“紅綃姑娘迴來過，要我們不要再記掛她，說完就走了……”牡丹也不看他，自顧自說。
“什麽？幾時走的？你怎麽讓她走了呢？”西風心裏極為不快，紅綃太過任性了。
“我留不下她，既然留不住，何不放手呢？”牡丹緊緊掐著手指。
西風對這句意味深長的話，無言以對，拂袖而去，走時扔下一句話：“我去尋她迴來，你照顧好自己。”
一瞬間，牡丹覺得自己全身都被涼透了，四月的陽光裏，她隻聽見心在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