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林琅與林懷瑾談及林正則的事時都是避諱著蕙娘的,因為他們兩人深知蕙娘的心性,更明白她如今是真的覺得一家人團聚,恨不得林懷瑾他們對林正則愛戴不已,若是聽到他們兩人都想離開林府的想法,必然會不同意,並且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畢竟蕙娘性格單純,心裏又依賴林正則,不會掩飾心事,說話也會不小心走露風聲。

    之前林琅賣雲繡的事暴漏,最終引起常姨娘誣陷的事,也是因為從蕙娘這邊探出了蹊蹺。

    蕙娘在經過一夜苦思不眠,乍然聽到兄妹間的真心話時,震驚何止萬千,再知道林正則為了自己的官職想令林懷瑾隨意娶妻後,甚至林琅以後的婚事也會被利用,她整個人再支撐不住,倉皇偷偷離去。

    經曆了惶惶、震驚、痛苦、迷茫後,她隻能想到死這個辦法,給自己的一雙兒女爭取時間。

    卻不想繩子綁得太高,凳子又太矮,折騰一番,林琅就進來發現阻止了她。

    在聽聞林琅一番肺腑之言後,她羞愧難言,嗚嗚的泣不成聲。

    她太慌亂,一時沒想過這舉動會給林懷瑾和林琅帶來怎樣的傷害,且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他們都會成為害母之不仁不義的人。

    林懷瑾心中沉痛,不忍苛責,他深深地歎了一聲:“娘,如今府中情形,昨晚你也看清一些了,父親待我們如何,你也應該明白,今日不妨直說,我和蓁蓁都想離開,不知母親有何想法,不妨直說。”

    蕙娘緩緩放下掩住臉麵的手,淚眼婆娑的望著林琅,細細的開口:“蓁蓁,你也是?”

    林琅嘴角抽動,扯出一個冷笑:“從昨日將我送人的那刻起,我便再不會認他這個父親了。”

    她直言道:“娘,他舍棄過你和哥哥,也這樣對我,你還看不出他何等心性嗎,昨日我不願進那侯府,他竟然以你的性命相要挾!”

    林琅一語震驚室中人,別說蕙娘,連林懷瑾身子都晃了一晃。

    她不忍看母親絕望淒然的目光,別過臉去,繼續道:“這樣薄情寡義的人還有什麽可值得眷戀的呢,母親,我和哥哥絕不會舍棄您,讓您為了我們而死,可女兒隻希望您為了我們狠一狠心,這次,是我們不要他!”

    林懷瑾見蕙娘怔怔不語,恨鐵不成鋼的問道:“娘你還舍不得他?”

    蕙娘眼前浮起很多畫麵,有初見林正則的心動,也有新婚燕爾的甜蜜,可之後,便是大片的空白

    ,最後,便是那場連夜逃出林府的雪夜。

    那夜真冷啊,她恐懼不安極了,害怕兒子死去,也心寒夫君的薄情,她不敢直麵和林正則反抗,隻能逃走。

    可如今,他越發變本加厲。

    蕙娘一顆心猶如墜入數九天寒之中,骨茬封入冰霜,似乎一碰便會碎裂落地。

    可慈母之心砰動不斷,瞬間解凍了一顆冰心,她默默擦幹臉上的淚珠,一時有點喘不上氣來,緩了緩才開口:“你們可想好了?”

    林懷瑾與林琅不語,麵色俱是堅毅。

    實際上,蕙娘與林正則已多年不見,少女春心早被歲月磨礪成塵,若不是為了一雙兒女能夠父母雙全,一家團圓,林正則在不在她身邊也是可有可無,畢竟這麽多年來,她都是一個人過的,隻是心頭有個念想不願放棄,可是如今,她已明白他們的心意,為了自己的兒女,再不舍也要舍。

    蕙娘悠悠長歎,拉住了他們的手,下了決心:“娘都聽你們的。”

    林懷瑾與林琅聞言俱是精神一震,眼眸瞬間大亮,若是蕙娘同意此事,那麽現在他們就是一顆心,再不必顧忌什麽了。

    “我們趁熱打鐵,今日幹脆鬧開吧。”林懷瑾眉宇展開,氣度不同以往,大有揚眉吐氣之意。

    林琅不解:“哥哥是說?”

    “去讓平叔告訴父親,母親要自戕,這裏的擺飾都不動,幹脆弄假成真,”林懷瑾頭頭是道的設計,他思緒快速,本就是聰慧之人,如今隻是幾個思緒,便想出一計,“不要告訴平叔和杏兒實情,稍後再說,必要做的真切,蓁蓁你也是。”

    林琅立刻明白哥哥的用意:“我明白了。”

    “什麽什麽?”蕙娘莫名的有點慌,“雲旗你要做什麽?”

    林懷瑾眸光一冷,“我要讓父親再不敢拿我們的婚事威脅,讓他以為再起此心,否則娘你就會自戕,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娘,你一定不能露了破綻。”

    他低聲言說幾句,蕙娘怔愣片刻後搖頭:“你父親不會答應的啊。”

    “重要的不是要他答應,而是令他懼怕。”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如今蕙娘便是從最軟的泥人變成不要命的,林正則就是再硬,也會怕!

    林懷瑾依舊冷麵無波,眼底卻閃過一絲暗光,沉定又動人心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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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府北院。

    林正則正與常姨娘一起,他不住的罵著:“你說說,若不是你失手,我何必用聯姻這樣的辦法恢複官職!我隻提了一下,大郎昨晚的眼神都恨得快將我殺死了!”

    常姨娘哭著:“夫君,纏纏也沒想到啊,我送的丫鬟貌美如花,但凡男子哪有會拒絕的道理,誰知會鬧成這樣。”

    “你還狡辯!”

    林正則正遷怒於常姨娘,外麵突然傳來男聲的高喝:“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啊!”

    一個黑臉中年漢子闖了進來,撲通跪地,正是平叔,他哭天抹淚地朝林正則喊道:“老爺你快去看看我們夫人,我們夫人要死了啊!”

    林正則大驚後怒道:“胡說什麽!”

    “是真的,夫人都上吊了,您快去看看吧!”

    “快,叫大夫!”林正則吩咐下去,急匆匆地趕往南院,這個時候蕙娘可不能出事,她若是死了,林懷瑾與林琅怕是恨死他了,若是沒有了讓他們顧忌的蕙娘,他們身後一個五皇子,一個端王爺,他哪個都得罪不起啊!

    林正則與平叔離去,屋內的常姨娘歡喜的一張臉通紅,手都微微發顫了。

    真是天降喜事,蕙娘要死了!

    那她就快成夫人了!

    終於,她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夫人出事,我怎能不理,快,跟我過去探望。”常姨娘喜盈盈的帶著一堆丫鬟浩浩蕩蕩的去往南院,架勢甚大,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臉上的笑絲毫沒有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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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林正則趕到南院踏入蕙娘屋中時,便看到床鋪上躺著奄奄一息的蕙娘,林懷瑾站在一旁,林琅與一眾丫鬟在床邊伺候,淚意盈盈。

    室內的氣氛壓抑到林正則差點不敢進去,在見到林懷瑾如劍的目光時,他刻意避開臉,咳了幾聲,在丫鬟福身齊喊“老爺”時,林懷瑾才微微行禮,床邊的林琅倒是一動未動。

    林正則皺著眉頭小心的走了進去,踩到地上粗繩立刻頭皮一麻,立刻退了兩步,好似粗繩是蛇能咬了他

    ,在見到倒地的矮凳更是心口一窒。

    蕙娘是真要死啊。

    他有些急了,上前去:“蓁蓁,來,我和你母親說說話。”

    林琅霎時抬頭,眼神冰冷憤恨,如同看向仇人,還是林懷瑾低斥了一聲:“蓁蓁。”她這才起身,讓位置讓給了林正則。

    林正則坐到床邊,拉住蕙娘圓潤的手,語氣沉痛又帶著一絲憐惜:“蕙娘,你這是何苦,為夫哪裏做的不好,你竟要尋短見。”

    蕙娘聽到林正則的聲音恍然睜開眼,見到修眉正目的夫君很是傷心的樣子,一時觸景生情,可下一刻她又看到了站在林正則身後的兒女,立刻心神一凝,悲從中來的流下淚來,不住的喚著:“夫君,夫君。”

    “我在,我在。”

    在這情意綿綿的時候,蕙娘說出一句石破天驚的話來:“夫君,請你與我和離吧。”

    正當此時,常姨娘帶著一群人過來了。

    聽到這話,林正則與常姨娘同是一愣,可一人大驚,另一人是大喜。

    和離,蕙娘要與自己和離?

    林正則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蕙娘說的,當年他要娶纏纏,沒有理由休妻,和她說了多少次和離她都不肯,如今竟主動提起。

    他語帶怒意:“蕙娘,你這是何意!”

    “夫君,我也並不是傻子,昨夜有人故意到雲旗房中,到底為何你不知嗎,這是我的院子,我的屋子,還能讓陌生人進來,若是有人趁夜摸到蓁蓁的屋中,我想都不敢想,”蕙娘這些話發自肺腑,倒不是做戲,一心說著自己的擔憂,眼中的淚流的真切,她低泣著:“我實在無能,也管不了這個家,夫君,若你還記得我們夫妻情分,不忍我死,就與我和離吧。”

    林正則急惱不已,連忙解釋:“蕙娘怎能這樣想,昨夜都是誤會,我也懲罰了纏纏——”

    蕙娘一聽林正則這麽不痛不癢的開口辯解,又庇護常姨娘,心頭一痛,竟別過臉去,不願在聽。

    她何曾用過這樣冷淡迴避的態度對過林正則,這是真的狠了心了,在見蕙娘脖頸上的紅痕,林正則臉色一沉,抬頭見到站在門前的常姨娘,立刻大手一揮,“纏纏,還不快過來給夫人道歉!若她不原諒,你便一直跪著!”

    常姨娘本以為蕙娘快死了,誰知道此時竟做了炮灰。

    她自十幾年前進了林府後幾乎再沒受過什麽委屈,夫妻和順,她在府中說話更是

    一言九鼎,丫鬟仆人無人敢反抗不從,是當之無愧的林府女主子,蕙娘來了她也不怕,可如今,夫君竟要她跪下認錯?

    還要向這個泥人一樣的蕙娘?

    開什麽玩笑!

    明明昨夜用女人討好林懷瑾的法子夫君也同意的啊!

    為何如今要她求饒!

    林正則見常姨娘並沒有動,這下是真動了氣,這一個個看他被降職,心底都鄙夷他是吧,都不拿他的話當話了,一個哭著要和離,另一個梗著脖子不從,真是反了天了!

    他口不擇言的朝常姨娘怒吼:“還不快跪下,要我請你嗎,你若不從,幹脆出府算了!”

    常姨娘瞬間白了一張臉,這樣的重話林正則再氣也沒有說過,她以為林正則要拋棄自己,心底再不從,也隻能咬著唇彎下身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朝蕙娘跪了下去。

    她隻覺得身後自己屋子的丫鬟的目光紛紛壓在自己的背上,要將她的脊梁壓彎了,她幾時受過這樣的屈辱,心底隻恨蕙娘怎麽沒真的死了!

    林正則瞧蕙娘仍無反應,朝常姨娘高喝一聲:“昨夜你用那樣的法子侮辱大郎,鑄成大錯,還不快向夫人賠罪!”

    法子的確是她想的,可她都是為了夫君啊,還不是為了留住林懷瑾的心,屆時讓他能在那些大人物麵前多多周璿,可如今,錯全是她的了!

    常姨娘不甘不願,可也懼怕被趕出府去,她的兒子林業不肯幫她,最大的依仗就是林正則了,這個時候必不能惹怒了他。

    她顫聲開口,幾乎要哭出聲來:“夫人,是妾身之錯,妾身再不敢了,求夫人原諒。”她深深地跪了下去,肩膀一抽一抽的,那是壓抑的怒意和恨意所致。

    林琅看到趾高氣昂的常姨娘滅了氣焰,眯了眯眼,眼底霜寒一片。

    “蕙娘,你別再氣了,若你還是覺得這樣不夠,大可嚴懲她,斷不要說什麽和離了。”林正則柔柔的對蕙娘道。

    蕙娘淚水布臉,側過頭來,哭喪道:“夫君,你若不放我,我也隻有死這一條路了。”

    “蕙娘這是什麽話?”

    “你打算讓雲旗娶人是不,還要隨意將蓁蓁嫁了,夫君,雲旗如今哪是娶人的時候,蓁蓁也是,她還沒十五呢,我舍不得她,若是夫君真要下了狠心,你也不願與我和離,我、我唯有一脖子吊死——”

    “夠了夠了,”林正則打斷蕙娘道:“你都是從哪聽說的

    ,沒有的事,真有的話,我怎會不與你商量。”

    蕙娘怯怯的問:“真的?”

    林正則頓了頓:“……自然。”

    看來讓林懷瑾另娶他人的事隻能緩一緩了,蕙娘這是動了狠心,真吊死了,傳出名聲出去,他這輩子的仕途都完了。

    林正則安撫她道:“蕙娘你別多想,你是府裏的夫人,我又將管家之事交給你了,你就好好替我當家,別再亂想了。”

    跪在下麵的常姨娘渾身發抖,氣的簡直要瘋了。

    夫君真要將管家給蕙娘?

    要是讓蕙娘壓著自己,那真是還不如一刀殺了她!

    蕙娘見林正則已允諾,達到了目的,眼珠微微一轉,試探著說:“夫君,真是讓我當家?”

    “那是自然。”

    “那、那夫君將銀庫的鑰匙交予我可好,我這個性子夫君也知道,沒有東西在手裏,否則我這個家,也是當不穩的。”

    林正則沒料到蕙娘的主意竟然打到了銀庫上頭,當即一愣,他好不容易將鑰匙從常姨娘手裏要來,拿錢用度方便得很,若是給了蕙娘——

    “怎麽,父親不願?”一直沉默的林琅開了口,突然上前拉住蕙娘的胳膊,大聲說道:“母親,還是和離吧,我真的受不了這裏了,反正也不是沒有地方去,怕什麽,他連銀庫鑰匙都不舍得給,可見不信任母親,何必還呆在這裏!”

    林正則被這麽當麵甩臉子,當下怒喝:“蓁蓁,你退下!”

    林琅非但不懼,反而頂撞道:“父親莫不是忘了什麽事?”

    經她這麽一提醒,林正則倏然想起送她迴來後端王下人說的話了,那句句敲打,簡直將他的膽子敲碎。

    還好這時蕙娘解圍,對林琅道:“不可對你父親無禮,蓁蓁下去。”

    林琅又氣又怒的瞪了林正則一眼,重重的哼了一聲,甩了下袖子迴到原地。

    林正則思前想後,此時唯有穩住蕙娘,隻要蕙娘站在自己身邊,她一定能替他安撫拉攏好林懷瑾與林琅,至於銀庫,蕙娘節儉,也對自己順從,怕也不妨事。

    他從懷中拿出鑰匙,塞到蕙娘手裏,“來,這是鑰匙,夫妻本是一體,哪裏分什麽呢,蕙娘,以後莫不要提和離這種話了,你若是離開,夫君可傷心得很啊。”

    蕙娘緊緊地攥住鑰匙,不安的看了眼林正則,他乍然一愣,蕙娘怕他看出自己的表

    情,立刻偏頭,這是林懷瑾告訴她的,若是怕了,就裝作冷淡的樣子,不看林正則就是了。

    林正則徐徐說了好一番貼心話,蕙娘磕磕巴巴的迴著,總算送走了他。

    臨走前,林正則為了安撫他們,命常姨娘跪到院子裏,直到天黑才能迴去。

    常姨娘憤恨之下,也隻能答應,到了午間日頭最盛的時候中暑暈倒,不得不送迴北院,林正則叫來的大夫倒是便宜了常姨娘。

    不過經此一事,常姨娘在府中的地位驟然降低,怕是人心不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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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林琅一家上下算是一心了,林琅再有諸多煩憂,此時也寬慰許多。

    五皇子差人到林府召見,林懷瑾話別蕙娘、林琅後匆匆離去,至於林正則提起的婚事,自然草草了之。

    蕙娘當家,倒不如說是林琅當家,好在新換的管家不再是常姨娘的心腹,受了林正則的囑咐,一時做事倒也穩妥,連降熱解暑的冰塊都送來了。

    林琅命杏兒將那石榴彩裙毀了,頭上的金玉飾品全部變賣,手上又多了一筆銀子,一下子輕鬆不少。

    可等到外麵的消息傳來時,林琅才記起沈連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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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沈連卿派人將林琅送迴府,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而且也有人知道是從太子府接出來的。

    一個聞所未聞的小戶女子,怎麽能一下子和太子殿下和端王爺有牽扯呢,是有什麽特殊之處?

    國色天香,還是身懷絕技?

    要知道這兩人,其中一個是京中人最怕的男人,一個是京中人最愛的男人,可都是頂尖兒的人中龍鳳。

    這樣的兩個男子到底能和這個林家小姐有什麽故事?

    消息傳得沸沸揚揚,甚至有人揣測,太子與端王共爭一女,林琅頓時成為紅顏禍水之流,一時驚動上下,紛紛打聽林琅到底是何方神聖!

    此事如同一團燒急了的火,瞬間煮沸了整個偌大沉穩的京城。

    杏兒將外麵的傳言和林琅說了一遍,簡直是氣急了眼,“外麵傳的什麽話啊,說太子愛慕小姐,端王也愛慕,怎麽不說皇上都愛慕小姐呢,什麽混帳話都編,這不是給小姐身上抹黑呢嘛!”杏兒氣的直跺腳,“這幫人太能編了,真是氣死我了!”

    林琅臉色也不好看,她沒想到沈連卿的影響竟然這樣大,門可羅雀的林府如今絡繹不絕,都是上門來拜訪的人家,若不是現在當家的蕙娘,林琅早被推出去了。

    好在現在來的都是些能抵擋的人家,若真的來了大戶,怕是蕙娘也擋不住。

    杏兒一雙杏眼都急紅了,“小姐,你說怎麽辦啊?”

    “我能怎麽辦,這些話我都不知道是誰傳的,希望過陣子能平複下去吧。”她在心底祈禱,沈連卿可千萬別在這個當口找她,否則自己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別說外人紛傳,連娘都問了她好幾次了,她真不知道如何迴答是好。

    林琅經過渝鎮王氏一事,深知傳言的可怕,隻是她從未想過,這傳言竟越傳越兇,禍到臨頭。

    坊間忽傳傳一道士見過林琅,觀其麵相貴不可言,且命格貴重,唯皇室之人才能鎮壓,並助益萬千。

    一時間大家驚詫萬分,難不成這身份低微的小女子,竟要嫁入皇家了?

    太子至今未娶,難不成,一躍成太子妃?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覺得現在節奏挺好的,林家現在齊心了,吊打林父和姨娘,就等時機到了脫離。

    也需要一些時機林琅才能和端王見麵呀,其實我也想給你們預告,但是你們都不信我的預告了(苦笑不得臉),所以就追著我往下看吧,我每章都有事件發生也不注水啥的,不過我覺得這個月肯定能寫到男女主的x戲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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