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深處,湖,清澈無比,可見魚遊草舞,天青碧朗。


    肩頭有傷,金炫澈屹立水中,兩裸身男子在為他淨身。


    遠處湖邊樹斜,探倒在水麵上空,樹枝枝幹上小鳥落下,雙爪蹦噠,又有三兩落下,吱吱喳喳,你啄我躲的,聲音清脆動聽。


    緩抬雙眼,任身體適應了水的溫度,任護衛們在為自己清除汗跡,金炫澈望向那聲音的來源……


    看見那些鳥兒,顏色絢麗,模樣靈巧,金炫澈想到了那名叫冰蝶的女子。


    為何愚鈍又不開竅?為何非要殺死他?真如她自己說的那樣嗎?隻是因為討厭?


    鳥兒們嬉鬧著竄飛天上去,金炫澈的目光略抬,追尋……卻看見滿眼青天白雲。已過下午,很快就會日落,轉眼就會天黑,一天,眼看著就要過去。


    自從到了古元,金炫澈最大的感慨就是時間。在現代時,每一天,他都必須按計劃好的日程去過,生活像呆板的台階樓梯,一天必須要踏上幾格幾格,目的隻有一個——賺錢。


    可到了古元來以後,變了,一切都變了,生活變的五彩繽紛,絢麗有色,一天一晃就會過去,眨眨眼,亦就過去了。真奇怪……在現代時,他常會幻想,古代時候的人每天如何度過?沒有互聯網,沒有酒吧,沒有電腦,沒有遊戲……什麽都沒有,一天一月一年一輩子……如何度過?


    直到他自己來了這古代,他才終於明白,古元時代的人,光想著要做好一件事,就足夠一輩子去認真了。


    多好啊!


    待他統一了天下,成了這天下之主,他要遊遍整個古元所有的青山綠水。


    低眸,望向水麵,金炫澈迷惑了——這麽美麗的世界。冰蝶到底在想什麽?他金炫澈能看中她,是她的福氣,是她的運氣,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殺他才後快?


    殺了他,對她究竟有什麽意義?


    他,又豈是她說聲想殺就殺的了的?


    哼。


    真是受不起寵的小畜生,張嘴就隻會咬人,還真不損她職業殺手的稱號。


    金炫澈莫名的來氣。


    好啊!想殺他不是嗎?金炫澈目光森冷的略抬,眼中一抹殺氣蕩過——他,給她機會。


    *


    老太師派出去欲偷溜的手下給黑衛抓了,逮迴來,捆在了離馬車不遠的孤樹上。老太師氣瘋了,不住的叫罵。可惜沒人理他。


    那人八成是反抗過,給打的鼻青臉腫的,老太師令黑衛把人放了,沒一個黑衛聽他的,而他自己的護衛全都不見了。隻剩下他一人,就這麽僵持著,黑衛們嚴守著綁在樹上的人,老太師隔大遠的叫罵,可惜的是,縱使他把金炫澈罵翻了天,也沒人理應他一聲。


    轉眼。一夜過去,那被綁的家夥最終被放了,軟癱倒地,老太師衝過去查看,已奄奄一息。


    自至,老太師算是徹底後助無援。被金炫澈‘軟禁’起來。


    *


    金炫澈睡了一夜飽眠,精神好多了,算算時間,今天,新的開始。不正是4月17日嗎?


    他的生日。


    走出簡帳,遠遠看見老太師的馬車,金炫澈一邊任身後甲午跟近,將風披披上他肩頭;一邊感覺心情大好的自嘲——現代的生日,在古代有什麽過頭?


    不過,一直以來,在現代,他的生日都會被各種活動或是晚宴舞會什麽的擠暴,經常是生日前幾個月就已經開始安排分配,好像他的時間就隻是用來利用和換成金錢的。


    映像中,除了小時候爸爸還在時,過過幾次像樣的生日,長大後,就再沒機會自由自在的過過一個正常的生日了。


    嗯,不行,今天是他新生命新輪迴的第一個生日,算是一個正式的,新的開始,一定要過。


    怎麽過法?


    想到誰,金炫澈一樂,扭頭望向甲午。


    “誰也不要跟著我。”


    “啊?”甲午一愣,望向金炫澈,反應過來後,他大驚,兩眼一瞪:“大人?”


    力甩風袍,金炫澈唇角一飛,食指揚起,唇前一嘯,但見極遠之處白影一縱,大虎躍來。


    眼睜睜看著金炫澈大步邁向烏藏,帥氣的翻身上馬,在落白的陪同下,一人一虎一馬,疾奔而去,甲午站在原地,渾身不自在。


    *


    被拒見的蕭國使者天天在太煊廣場龍午門前徘徊。龍午門就是皇城的門檻,門外隻是京都皇城的外宮,隻有邁進了那道門,走過了門下的護城河,進去了裏麵,才算是進了內宮。


    要想見到軒轅帝國皇上,若沒進去內宮,如何可能實現?


    蕭國使者急瘋了,他已來多日,無奈軒轅帝拒之不見,並遣人勸其離開。天哪,他哪敢離開呀……好不容易趕來了軒轅京都,連皇上的麵都見著,迴去也是一死呀!這節骨眼上,軒轅正在攻打蕭國,他有重任在身,任務未完成,灰溜溜的迴去,定要給王上重責的。


    蕭國使者走來走去,時不時焦急的哀歎,他每天幾乎隻做兩件事了——在龍午門前走來走去;站在龍午門前看那威武的宮門衛發呆。


    有策馬聲驚急響起,蕭國使者一愣,甩頭看去,遠遠便見一隊人馬快速而來……等其奔近了,看清了為首一馬將領,蕭國使者一驚,立瞪雙眼的張嘴便嚎。


    “蔣將軍——!!!”


    來人,正是金炫澈鬼馬營蔣風蔣將軍。


    蔣風一行十人不到,黑馬黑衛,衝至城門前百米外便籲止,翻身下馬。


    急瘋了的衝向蔣風,蕭國使者一臉喜極而泣的悲慟。


    “蔣將軍呀!”


    任那略顯眼熟的家夥衝向自己,叫喚聲都打著顫兒,明顯激動過頭,蔣風下馬,任人接走馬繩,他一邊整理起自己裝束,一邊瞪向那終於衝到了自己麵前的蕭國使者。


    “蔣將軍……”喘個不停,蕭國使者一臉‘太好了’的感慨。衝蔣風不住推手:“您,您可算是出現了。”


    蔣風一愣,疑惑——他來軒轅,除了國師大人一人知曉。再無第三人知道,這家夥怎會……


    “蔣將軍,您可知國師大人現在何處啊!!!”蕭國使者深知蔣風是跟著金炫澈的,隻要看見了蔣風,便立能知道金炫澈在哪了。如今,看見蔣風,蕭國使者在想,難道金炫澈也來軒轅了?


    “你誰呀?”蔣風不客氣,直接砸去三個字。


    蕭國使者一愣,猛的反應過來。趕緊恭身行禮:“在下朱慕,禮部使節,奉王上令,特進軒轅求和議的。”


    “和議?”蔣風想了一下,點點頭:“知道了。”


    甩袍。蔣風欲走人,跨大步向前……


    “哎哎哎……蔣將軍,蔣將軍!”叫朱慕的使者驚叫一嗓,快跑幾步上前將蔣風一攔:“您還沒告訴在下,國師大人在哪呢!”


    甩一眼瞪向朱慕,蔣風冷冷一哼:“你問我就必須告訴你啊?嗬。”


    甩手,震開朱慕。蔣風大步向前,衝去。


    朱慕再想去追,卻被兩黑衛一擒,扣了雙臂,動彈不得。


    “蔣將軍——!哎呀,蔣將軍呀。您帶朱慕一同進內宮吧!蔣將軍——!”


    無視身後朱慕鬼嚎,蔣風衝至龍午門前,掏出將牌令朝宮門衛們一推,朗聲力喝:“在下蕭國國師金炫澈座下武將,蔣風。奉國師大人命。晉見貴國皇上。”


    龍午門前宮門衛彼此對望,目光森冷,適時,有人從裏麵大步而出,正是衛尉府冷無言。


    迎至蔣風麵前,兩將同時拱手對禮。


    “奉吾皇令,蔣將軍隻可一人入內。請——!”冷無言讓開路,衝內宮揮手一揚。


    蔣風幹脆,用力一點頭,邁步而入。


    龍午門外眾黑衛齊退,終於放了朱慕,候去一旁。


    朱慕看傻了眼,站在原地,懵了。


    *


    蔣風人未到,傳令先鋒已先往,確定了皇上願見,蔣才趕赴內城。


    走在空曠到誇張地步的內城廣場上,穿長廊,過內河,上天梯,蔣風沉穩邁步,跟在領路的兩宮廷衛之後,像個受押的犯人般,倍顯不爽。


    他無空去欣賞帝國之都的金碧輝煌,他滿腹心事,不斷的迴味,金炫澈交待給他的重大任務。


    這一步,他走好了,能為金炫澈省了巨大的一步;他走差了,金炫澈便隻能與軒轅兵戈相見。蔣風深知自己所肩負的重任有多重。


    金炫澈離開廣上城那夜,交待他的,不止是鎮守廣上城。一個已被攻陷的亡國之城,有什麽好守的?金炫澈交待,隻要蕭國派來接手的新任城主一到,立即交接,轉向趕赴軒轅京都,晉見軒轅國皇帝。


    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後,細琢磨,再品味一番,頓覺此棋大妙!!!足稱曠世奇招。


    再等他冷靜下來,他就傻眼了,畢竟……他可沒有那好的口才,唯一能做的,就是背全了金炫澈說過的每一字,盡可能做到不出任何差錯的將其原話傳達給軒轅國皇帝。


    於是,次日蕭國所派新城主抵達,他當日交接,立揮兵南下,領著剩餘500黑衛,趕赴軒轅京都。隻是在途經軒轅國蒲洲城時,他按金炫澈交待,秘密埋伏了幾乎所有黑衛潛進城中,待命。他隻帶了這十名黑衛,前來京都。


    終於爬完天梯,看見京都皇城赫赫有名的正大殿——軒轅宮太元殿,蔣風在心裏吐了口氣,隻要一會把腦子裏塞的東西倒出去,他就可以大鬆一口氣了。


    “宣——!蕭國國師使節蔣風晉見——!”


    “宣——!蕭國國師使節蔣風晉見——!”


    “宣——!蕭國國師使節蔣風晉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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