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語怎麽也不相信自己真的聽到了那個名字。
在翠濃張口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瞬間崩塌了。
他死死盯著翠濃的那兩片嘴唇，似乎在確定它們是否真的有過開合。
翠濃在晉語的視線逼仄下，心惶惶難安。
衛軒輕輕咳嗽了聲，晉語這才迴過神來。
他麵含沉痛地問翠濃：“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翠濃左手力氣，拇指尾指相扣，其餘三指朝天，極其嚴肅地賭咒發誓道：“弟子若有半句虛言，定遭五雷轟頂！”
衛軒看著晉語，“師兄，我要去找水淩問個明白。”
“我不信！”
晉語用力一搖頭，盯著翠濃說道：“麵壁崖關著那麽些能人，他們都沒注意到什麽，偏你看到了？”
翠濃怔道：“我在的山洞之外並無結界阻擋，所以感知較他人靈敏……”
晉語喝道：“住口，休要攀誣我門下弟子！”
衛軒蹙眉道：“師兄，事到如今，你何必嘴硬？”
晉語怎麽不知道翠濃說的其實是實話呢？
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教導了十多年的弟子，居然會是那麽一種背後行鬼之人。
即便他聽到了事情真相，還是在幻想著那些話是假的。
“她說的是真的。”
三人齊齊一怔，看著另外一間山洞裏走出的那人，麵上驚訝更甚。
衛軒笑道：“程龍？恭喜你破境入化神了。”
出來插話的人，正是之前在東海秘境犯下過錯，迴宗後自請上麵壁崖贖罪的程龍！
“多虧小師叔一番教導，弟子才不至於道心崩毀，保留戴罪之身靜心修行。如今弟子功行有成，全是小師叔成全之功。”
程龍對衛軒當初的開導很是感恩，若不是小師叔的當初留情，怎有他之如今？
他能在麵壁崖這種苦地方破境入化神，靠的就是一種信念支撐，一種相信小師叔的眼光的信念。程龍一直在告訴自己，若他不能打破桎梏走向重生，那就是辜負了小師叔的一番厚意。如今他終於成了，總算沒有令小師叔失望。
衛軒點頭道：“看來我們淩霄宗倒要多一門《折劍術》在今後的修真界揚名立萬了。”
程龍抱拳一禮，然後看著晉語道：“晉語師叔，翠濃姑娘說的是真的。”
晉語狠狠瞪了一眼程龍。
程龍歎道：“當夜之時，我也有察覺到水淩師妹來過麵壁崖。不止如此，當初妙語外逃那一日，水淩師妹也來過麵壁崖。隻可惜當時我因為妄用折劍術，導致功體受損，正在閉關療傷，即便有所察覺也不敢輕易挪動。而且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今我破境功成，本在閉目冥思，突然聽到兩位師叔和翠濃的交談，這才明白了個大概，趕緊出來說上兩句。”
晉語瞪著程龍問：“你在山洞靜修，還能知道來的是水淩？”
程龍語氣沉靜地答道：“我好歹跟水淩師妹一起去東海秘境逛了一趟，她的氣息，我很熟悉。更何況，她吃了樂正朔的‘元丹’才破境入化神，而我練了樂正朔的《折劍術》，兩者之間似乎隱隱有所聯係，所以我很確定，水淩師妹曾經兩次來過麵壁崖。或許還有一次，當初是晉語師叔您帶著她來的，隻不過當時好像麵壁崖下出了點異象，我卻不清楚到底是何事。”
晉語清楚，程龍說的那一次水淩來麵壁崖，正是他帶著她去往“一線天”。
“先有翠濃親眼所見，後有程龍言語佐證。”衛軒目光逼向晉語，“師兄，眼下由不得你不信了。我要去找水淩問個明白，此次的事是不是也是她做的！”
晉語一把拉住衛軒的手腕，“你別去。”
衛軒瞪著晉語，真元已經凝聚在了手腕上，下一刻就會將晉語的手給震開。
晉語歎道：“我自己去問，總歸她是我的弟子。”
衛軒看著麵上難掩沉痛之色的晉語，想了想，無奈的點了點頭。
……
白玲瓏察覺到有人來了自己山洞之外。
初時以為是衛軒去而複返，心中不禁長舒口氣，覺得自己可算是有救了。
孰想來人站在山洞外輕笑了聲：“你不會還在奢望衛軒會來救你吧？”
那聲音是那麽熟悉，就是因為熟悉，白玲瓏才覺得毛骨悚然。
原來真是她不懷好意。
“是你害我？”
水淩笑道：“何以見得？”
“你都來此奚落我了，難道還能是旁人？”
“看來你也沒有蠢到家。”
白玲瓏沒想到水淩居然就這麽坦然承認了，不解問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後說給衛軒聽？”
水淩不屑笑道：“你還有命出去嗎？”
白玲瓏驚道：“你這麽大膽？”
“這也是無奈之舉，你若是不來淩霄該有多好？”
水淩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握起了思卿仙劍。
她的動作很謹慎，但速度很快。
眼見著就要讓思卿仙劍化作劍光，順著先前鑽開的那處小洞，進去將白玲瓏殺死，卻聽麵壁崖遠處晉語仰天長歎：“水淩啊水淩，你枉費我教導一場啊！”
水淩心中一慌，就連思卿仙劍都跟著晃了一晃。
完了，師尊好像知道了！
師尊都知道了，那麽衛軒呢？
水淩那根一直繃緊的心弦，似乎在刹那之間便斷掉了。她的心裏，亂做一團，就連思考的能力似乎都停滯了。
陰魔逮著機會在水淩心底笑道：“慘啦慘啦，以前沒有我的幫助，你行事好像不夠穩妥啊？從前的事被揭穿，如今的事恐怕也難以掩蓋下去……你這丫頭看來是逃不過被眾人唾罵的下場了。不如，隨我去魔界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
衛軒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晉語，心中也不禁有些難過。
可這也不能怪他逼得太緊，有些事，誰都不願意落在自己頭上，可既然攤上了，那就得麵對。
“我要先去將小白帶出來。”
衛軒打算讓晉語先一個人去找水淩，也許這種事讓晉語師兄自己處理會讓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反正離著真相大白也沒多遠了，他不必再逼得更緊。
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有一處山洞外，有人以強大的外力打破了結界！
那是關著小白的那間山洞！
程龍翠濃晉語三人，在看到頭頂土石紛飛之後，異口同聲驚道：“那是什麽！”
在翠濃張口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他隻覺得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瞬間崩塌了。
他死死盯著翠濃的那兩片嘴唇，似乎在確定它們是否真的有過開合。
翠濃在晉語的視線逼仄下，心惶惶難安。
衛軒輕輕咳嗽了聲，晉語這才迴過神來。
他麵含沉痛地問翠濃：“你方才說的可是真的？”
翠濃左手力氣，拇指尾指相扣，其餘三指朝天，極其嚴肅地賭咒發誓道：“弟子若有半句虛言，定遭五雷轟頂！”
衛軒看著晉語，“師兄，我要去找水淩問個明白。”
“我不信！”
晉語用力一搖頭，盯著翠濃說道：“麵壁崖關著那麽些能人，他們都沒注意到什麽，偏你看到了？”
翠濃怔道：“我在的山洞之外並無結界阻擋，所以感知較他人靈敏……”
晉語喝道：“住口，休要攀誣我門下弟子！”
衛軒蹙眉道：“師兄，事到如今，你何必嘴硬？”
晉語怎麽不知道翠濃說的其實是實話呢？
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自己教導了十多年的弟子，居然會是那麽一種背後行鬼之人。
即便他聽到了事情真相，還是在幻想著那些話是假的。
“她說的是真的。”
三人齊齊一怔，看著另外一間山洞裏走出的那人，麵上驚訝更甚。
衛軒笑道：“程龍？恭喜你破境入化神了。”
出來插話的人，正是之前在東海秘境犯下過錯，迴宗後自請上麵壁崖贖罪的程龍！
“多虧小師叔一番教導，弟子才不至於道心崩毀，保留戴罪之身靜心修行。如今弟子功行有成，全是小師叔成全之功。”
程龍對衛軒當初的開導很是感恩，若不是小師叔的當初留情，怎有他之如今？
他能在麵壁崖這種苦地方破境入化神，靠的就是一種信念支撐，一種相信小師叔的眼光的信念。程龍一直在告訴自己，若他不能打破桎梏走向重生，那就是辜負了小師叔的一番厚意。如今他終於成了，總算沒有令小師叔失望。
衛軒點頭道：“看來我們淩霄宗倒要多一門《折劍術》在今後的修真界揚名立萬了。”
程龍抱拳一禮，然後看著晉語道：“晉語師叔，翠濃姑娘說的是真的。”
晉語狠狠瞪了一眼程龍。
程龍歎道：“當夜之時，我也有察覺到水淩師妹來過麵壁崖。不止如此，當初妙語外逃那一日，水淩師妹也來過麵壁崖。隻可惜當時我因為妄用折劍術，導致功體受損，正在閉關療傷，即便有所察覺也不敢輕易挪動。而且我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如今我破境功成，本在閉目冥思，突然聽到兩位師叔和翠濃的交談，這才明白了個大概，趕緊出來說上兩句。”
晉語瞪著程龍問：“你在山洞靜修，還能知道來的是水淩？”
程龍語氣沉靜地答道：“我好歹跟水淩師妹一起去東海秘境逛了一趟，她的氣息，我很熟悉。更何況，她吃了樂正朔的‘元丹’才破境入化神，而我練了樂正朔的《折劍術》，兩者之間似乎隱隱有所聯係，所以我很確定，水淩師妹曾經兩次來過麵壁崖。或許還有一次，當初是晉語師叔您帶著她來的，隻不過當時好像麵壁崖下出了點異象，我卻不清楚到底是何事。”
晉語清楚，程龍說的那一次水淩來麵壁崖，正是他帶著她去往“一線天”。
“先有翠濃親眼所見，後有程龍言語佐證。”衛軒目光逼向晉語，“師兄，眼下由不得你不信了。我要去找水淩問個明白，此次的事是不是也是她做的！”
晉語一把拉住衛軒的手腕，“你別去。”
衛軒瞪著晉語，真元已經凝聚在了手腕上，下一刻就會將晉語的手給震開。
晉語歎道：“我自己去問，總歸她是我的弟子。”
衛軒看著麵上難掩沉痛之色的晉語，想了想，無奈的點了點頭。
……
白玲瓏察覺到有人來了自己山洞之外。
初時以為是衛軒去而複返，心中不禁長舒口氣，覺得自己可算是有救了。
孰想來人站在山洞外輕笑了聲：“你不會還在奢望衛軒會來救你吧？”
那聲音是那麽熟悉，就是因為熟悉，白玲瓏才覺得毛骨悚然。
原來真是她不懷好意。
“是你害我？”
水淩笑道：“何以見得？”
“你都來此奚落我了，難道還能是旁人？”
“看來你也沒有蠢到家。”
白玲瓏沒想到水淩居然就這麽坦然承認了，不解問道：“你就不怕我出去之後說給衛軒聽？”
水淩不屑笑道：“你還有命出去嗎？”
白玲瓏驚道：“你這麽大膽？”
“這也是無奈之舉，你若是不來淩霄該有多好？”
水淩在說話的同時，就已經握起了思卿仙劍。
她的動作很謹慎，但速度很快。
眼見著就要讓思卿仙劍化作劍光，順著先前鑽開的那處小洞，進去將白玲瓏殺死，卻聽麵壁崖遠處晉語仰天長歎：“水淩啊水淩，你枉費我教導一場啊！”
水淩心中一慌，就連思卿仙劍都跟著晃了一晃。
完了，師尊好像知道了！
師尊都知道了，那麽衛軒呢？
水淩那根一直繃緊的心弦，似乎在刹那之間便斷掉了。她的心裏，亂做一團，就連思考的能力似乎都停滯了。
陰魔逮著機會在水淩心底笑道：“慘啦慘啦，以前沒有我的幫助，你行事好像不夠穩妥啊？從前的事被揭穿，如今的事恐怕也難以掩蓋下去……你這丫頭看來是逃不過被眾人唾罵的下場了。不如，隨我去魔界躲一躲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
衛軒看著有些失魂落魄的晉語，心中也不禁有些難過。
可這也不能怪他逼得太緊，有些事，誰都不願意落在自己頭上，可既然攤上了，那就得麵對。
“我要先去將小白帶出來。”
衛軒打算讓晉語先一個人去找水淩，也許這種事讓晉語師兄自己處理會讓他更容易接受一些。
反正離著真相大白也沒多遠了，他不必再逼得更緊。
就在這時，他突然察覺有一處山洞外，有人以強大的外力打破了結界！
那是關著小白的那間山洞！
程龍翠濃晉語三人，在看到頭頂土石紛飛之後，異口同聲驚道：“那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