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依舊沒迴自己家,直奔杜何其的兩室一廳就去了。

    進屋的時候客廳的燈沒開,他估摸著家裏這個閑人可能已經睡了,怕吵醒對方,就抹黑換了鞋,然後往臥室走。

    臥室的隔壁是書房,聞淮過去的時候發現那裏麵有微弱的光亮,有些好奇,便輕輕地推開了書房的門。

    杜何其穿著家居服,趴在鍵盤上睡得正香。

    聞淮有點兒想笑,但忍住沒出聲,依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想看看這家夥睡著之前在幹嘛。

    他本以為杜何其不是在打遊戲就是在看電影,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特別有正事兒的在寫策劃,學校怎麽運營、課程怎麽安排,當然,隻寫了幾百個字,其他的都是杜何其壓在鍵盤上打出的亂碼。

    聞淮突然想起以前在學校,他們聊起高中學文化課時的心酸曆程,一邊要去上藝考課,一邊也不能讓文化課拖後腿,經常晚上熬夜學習,學著學著就趴桌子上睡著了。

    看著現在的杜何其,他突然有種時光倒流的感覺,仿佛在眼看著三十歲的對方身上看到了十七歲的杜何其。

    聞淮拿起手機,調成靜音模式,給這位疲憊的先生拍了張照片。

    杜何其自己微博的最後一條是他宣布退出娛樂圈的內容,從那以後再也沒有更新過。

    倒是那個曾經用來偷看聞淮的小號微博刷得勤快,連看個綜藝節目都要發一條。

    聞淮知道他想過安靜日子了,所以才會發生像今天錄專訪時的情況,對方問得多,他就很生氣。

    他不是不能提起杜何其,隻是覺得這樣對他對對方,都是困擾。

    兩人雖然是伴侶,但也是獨立的個體,既然杜何其已經不願意再站出來了,他自然也不願意總拉他出來遛。

    聞淮看著這張照片,想了一會兒,發在了自己隻有兩個粉絲的小號上。

    兩個粉絲,一個是新手指南,一個是“好玩不過聞淮”。

    他直接發了圖,微博自帶的水印“趴”在圖片中間杜何其的腦袋上,還挺滑稽的。

    玩夠了的聞淮收好手機,輕輕地拍了一下杜何其的背,生怕嚇著他,小聲說:“迴臥室去睡覺吧。”

    杜何其睡得迷迷糊糊的,抬頭還擦了擦嘴角。

    “沒有口水,別擦了。”聞淮湊過去吻他,兩人親得黏黏糊糊的。

    杜何其存好文檔,關電腦,然後靠著聞淮懶洋洋地往臥室走,抱怨道:“你怎麽迴來這麽晚啊……”

    進了臥室杜何其直接倒在了床上,扯過被子悶頭就睡。

    聞淮哪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他,甩掉腳上的拖鞋,衣服不脫也不洗漱,直接鑽進被窩,摸摸上麵,捏捏下邊,又湊過去在杜何其的脖子上使勁兒吸出來一個吻痕,弄得杜何其“嗯嗯”直叫。

    聞淮玩兒夠了,起身去洗澡,杜何其怨念的看著他,咬了咬牙,掀開被子下了床,跟在聞淮後麵鑽進了浴室裏。

    杜何其一直以為自己這段時間會非常閑,他已經做好了在家裏“長蘑菇”的準備,然而沒休息幾天,沈河就打了電話過來讓他去監工。

    “這邊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全是按照你的喜好弄的。”沈河驕傲的帶著杜何其在租的那棟三層小樓裏參觀,介紹說,“你的辦公室在三樓,隔壁是一間休息室,非常方便。”

    “方便什麽?”杜何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口問道。

    “方便你跟聞淮在裏麵搞事。”

    杜何其覺得自己身邊的人真的是一個賽一個的不正經,沈河現在說的話,聞淮昨天也提過,說是以前他們倆都是“跑外勤”的,這迴好了,終於有機會玩“辦公室y”了,甚至一邊兒揉著杜何其的屁股一邊兒自己意淫了好幾個體位。

    “你們這麽都這麽不要臉啊?”杜何其瞪了一眼沈河,然後突然不懷好意地看著他笑說,“你坦白吧,是不是沒少跟人在辦公室胡搞?”

    “我胡搞?”沈河嗬嗬一笑,“我是那種人麽?”

    “你不是誰是?”

    鬧夠了,兩人來到杜何其辦公室門口,看著那扇磨砂玻璃門上掛著的“校長室”牌子,杜何其覺得實在太違和了。

    “想換。”杜何其表情非常嚴肅。

    沈河看了他一眼,問:“換成什麽?”

    “換一個不那麽‘重’的,”杜何其認真想了一會兒,說道,“你覺得‘天上人間’怎麽樣?”

    下一秒,杜何其就被沈河一腳踹進了辦公室。

    聞淮在電話裏聽到杜何其說自己的辦公室叫“校長室”時笑得差點兒從沙發上滾下來,他在後台休息室,人多耳朵多,他看了一圈,然後用手擋住嘴,小聲說:“旁邊兒的休息室太多餘了,在校長室裏幹校長,我覺得挺好的。”

    “好你個大頭鬼!

    ”杜何其覺得特別尷尬,他實在受不了這種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的身份,但沈河不讓他改,還說以後必須得端起架子來,畢竟未來他杜何其要扛起的不僅是自己的重擔,還有整個藝術培訓學校。

    “不說了,我要開工了。”聞淮說,“我明天沒事兒,帶我去你學校看看唄。”

    “有什麽好看的……還一個人都沒有呢。”

    “沒有正好。”聞淮笑得特別賤,“我們可以開著門搞。”

    杜何其還沒來得及罵他就被掛了電話,他在這邊自己腦補了一下,“刷”地紅了臉。

    聞淮這邊兒也一樣,雖然掛了電話,但腦子裏的畫麵卻沒能成功關掉,開工前五分鍾,他竟然不合時宜地支起了“帳篷”。

    常星拿水來給他,一不小心瞄到了他老大的那個部位。

    立刻跳開兩步,離得遠遠的把水遞過去,然後另一隻手捂著眼睛說:“老大!你太過分了!”

    聞淮本來就焦躁,被他這麽一說,恨不得直接把水淋到褲襠裏。

    他一口氣喝了半瓶水,然後站起來,麵對牆壁站著,試圖用冥想的方法讓自己趕緊萎下去。

    還沒等他徹底“滅火”,工作人員就來叫他。

    聞淮喪著臉往外走,常星憋笑憋得臉通紅。

    聞淮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果然“色字頭上一把刀”,工作的時候就該好好工作,撩騷是會遭報應的。

    他好不容易在正式開始發布會之前讓那尷尬的部位恢複了原狀,結果因為水喝得太多,發布會進行到一半他就開始想上廁所。

    聞淮發誓,這是他有生以來參加過的最窘迫的一次發布會,整個兒後半段,他幾乎都是夾著腿走路的,感覺自己的膀胱分分鍾就要爆炸了。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聞淮第一時間衝進了廁所。

    等在一旁有事要跟他說的郭展翊一臉茫然:“他尿急?”

    “不是!”常星湊過去,趴在郭展翊耳邊小聲兒地說,“老大想何其哥了,你懂的!”

    郭展翊懂了,但聞淮懵了。

    一直到他晚上迴家,郭展翊和常星都像犯病了一樣看著他笑,特別瘮人。

    在外麵被折磨了一天,晚上迴家聽著杜何其眉飛色舞地講學校的規劃。

    他突然覺得挺有意思的,便問:“那什麽,以後我給你們學員當特邀老師唄。”

    杜何其的“演講”戛然而止,沉默地看了聞淮幾秒,然後說:“求我,把我求開心了,我就考慮一下你的要求。”

    然後未來的杜校長就被老公撲倒在了地毯上,沒用多久,他就開始求饒了。

    聞淮咬著他的嘴唇,手在他身上作亂,杜何其哀哀求饒,眼淚都快出來了。

    “現在要不要考慮一下我剛才的要求?”聞淮趴在杜何其脖頸間嗅了嗅,對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味道讓他沉迷,加大了動作。

    “嗯……”杜何其雙手抱著聞淮的頭,哼哼唧唧地說,“你再努努力……我就考慮一下……”

    第二天,杜何其渾身上下哪兒都疼,本來打算死都不離開被窩,結果中午的時候就被喪心病狂的聞淮拖著出了門。

    “我不想去……”杜何其懶洋洋地說,“剛裝修完,都是甲醛,你去幹嘛啊!”

    聞淮給他係好安全帶,笑著說:“去幫你吸甲醛啊!”

    杜何其這個藝術培訓學校就在離他公司不遠的地方,沈河選的,租金也是對方出的。

    本來杜何其想離他遠點兒,但沈河說:“遠點兒?那你自己出錢吧。”

    在金錢麵前,杜何其瞬間拋棄了尊嚴。

    他們到了學校附近,繞了兩圈也沒找到停車位,聞淮抱怨說:“你這地方選的不好,沒地兒停車啊。”

    “去沈河公司吧,”杜何其撇嘴,心說這地兒又不是我選的,“估計這時候他還沒去,咱把車停到他的停車位上去!”

    聞淮跟他對視一眼,然後兩人擊掌,愉快地開車奔去。

    從那邊步行過來,杜何其掐著時間算了一下,一共十分鍾不到,以後可以每天去跟沈河搶車位,還不錯。

    “準備什麽時候開始招生啊?”聞淮跟著杜何其開門進去,大門一開,走廊的牆上掛著很多相框,看起來是以後準備放相片的。

    “第一批不對外招生,這邊兒已經達到入住指標可以開始往裏麵搬東西了,等全都部署完,就差不多可以開始了,沈河那邊好幾個小孩兒等著呢。”杜何其直接帶著聞淮上樓,這家夥為什麽來,他再清楚不過了。

    到了“校長室”門口,聞淮笑得停不下來。

    杜何其剛推開門,就被人從後麵抱住了。

    “你別鬧啊。”杜何其拍了拍他的手,“萬一沈河來了怎麽辦?”

    “不會的。”聞淮

    親了一下杜何其的耳朵,聲音已經染上了欲望,“他找不到停車位就去別的地方玩了,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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