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淮前年才自己買了房子,之前一直都住在公司給他的公寓裏。

    他背著杜何其走出電梯,郭展翊去開門。

    “我還沒來過你這兒呢。”郭展翊站在門口,迴頭問他,“密碼多少?”

    “不告訴你!”杜何其挑眉,把下巴擱在聞淮耳朵上,說,“聞淮,你小聲兒告訴我。”

    “……告訴他沒事兒。”聞淮剛要開口說密碼,就被杜何其捂住了嘴。

    他這麽一亂動,聞淮差點兒栽倒,倆人都嚇了一跳。

    “活該,你們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郭展翊靠了邊兒,跟常星站在一起,看著那倆人跟演戲似的,一個小聲兒說密碼,一個胳膊伸得老長去按密碼。

    “別摔著。”常星抱著貓,總覺得那倆人得摔。

    不過聞淮還可以,不但沒摔了杜何其,還哼著《豬八戒背媳婦兒》的小曲兒進了屋。

    “我可以對你表示不滿嗎?”杜何其被放在床上,順勢直接躺了下去。

    聞淮的這張床又大又軟,他躺在上麵伸了個懶腰。

    “不可以。”聞淮用手指刮了刮他的鼻子說,“我受累背你進來,你還有不滿?”

    杜何其點頭:“非常不滿,你比豬八戒好看多了。”

    聞淮這才想起來,他進屋時哼那首歌其實是想諷刺杜何其,結果腦子一時不夠轉,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非常丟人了。

    聞淮看了他一眼,突然俯身上去雙手掐住杜何其的脖子,手上沒用力,卻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說:“再亂說話,我掐死你!”

    杜何其被逗得哈哈笑,笑得他又腿疼。

    “我們走了啊。”郭展翊敲了敲臥室的門,看了眼手機,沒等他倆答話就往外走。

    “那我呢?”常星抱著貓迴頭問他。

    郭展翊一愣,想招唿他一起走。

    結果聞淮說:“你等會兒,先別走!”

    常星本來想蹭郭展翊的車迴去,但老大不讓走,他就隻能留下。

    郭展翊壞笑:“那我走了啊。”

    常星耷拉著腦袋,靠在門框上問聞淮:“老大,你還有事兒啊?”

    “有啊,怎麽沒有!”聞淮從床上起來,搬著杜何其毫無行動能力的兩條腿,放在床上,然後轉身過來對常星說,“好久沒

    迴來,需要大掃除。”

    於是,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杜何其跟小奶貓愉快地玩著,而聞淮跟常星幹著體力活。

    常星一邊兒擦地一邊兒問:“老大,找個鍾點工不就好了!”

    “我願意自己打掃,你有意見嗎?”聞淮完全是因為一想到日後要跟杜何其一起住在這裏覺得興奮,體內那點兒能量無處釋放,所以才拉著常星大掃除。

    他從來也不是個勤快人,但總覺得既然同居了,還是要裝裝樣子的。

    聞淮一邊兒瞎捉摸,一邊兒笑,笑得常星渾身發毛。

    幹完活,常星去買菜。

    聞淮給他列了一張單子,需要買什麽都寫好了。

    常星站在超市貨架前,看著紙上寫的“三盒杜蕾斯大號”和“ky一瓶”,滿臉尷尬。

    禁欲了這麽多年的聞淮,從來沒讓常星買過這種東西,而他自己,幾年前跟著郭展翊時這些玩意兒也不需要他準備,內心純潔如他,紅著臉,隨便抓了幾盒安全套又拿了瓶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轉身就跑。

    結賬的時候,他連頭都不好意思抬,一邊覺得羞恥一邊又覺得自己都這麽大的人了,買什麽其實都很正常。

    而且,收銀的姑娘壓根兒沒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

    後來常星非常懊悔自己的這種行為,因為他買錯了,買錯了牌子買錯了尺寸,ky也不是ky,而是什麽延時香薰。

    聞淮把那香薰在手裏來迴拋擲著玩,調笑著說:“我還用延時?拜托你心疼一下還折著的杜何其。”

    常星被逼無奈,隻好又返迴去重新買了他老大需要的東西。

    杜何其摟著貓,看著吹著口哨進屋的聞淮,好奇地問:“小星星怎麽又出去了?瞎折騰什麽呢?”

    聞淮笑而不語,心說: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但這個過幾天,其實過了很久。

    因為杜何其的腿,傷得真的挺嚴重,別說不敢做讓人臉紅心跳的那種事了,聞淮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怕碰到他。

    不過,同居的第一個晚上,的確是差點兒擦槍走火的。

    吃完晚飯,休息了一會兒。

    常星早就抱著貓迴去了,他們倆折騰了一天都覺得累,商量了下,準備早點兒洗澡早點兒睡。

    聞淮抱著杜何其去浴室,一路上都在腦補一場瘋狂激烈的浴室y。

    不過,他當然知道目前這是實現不了的了,別說在浴室了,就算是在床上,他都得提心吊膽生怕弄殘了這個病號。

    杜何其前段時間住院,基本上都沒好好洗過澡,最多是用毛巾簡單擦一擦,弄得他總覺得自己髒得不行。

    這迴終於能坐下來好好洗個澡了,他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不用繼續當泥巴人兒了。

    杜何其打了石膏的地方不能沾水,洗澡的時候要格外注意。

    “我有點兒不好意思。”杜何其坐在一把小凳子上,腿被聞淮抬起來搭在了另一個凳子上麵,他看著專注地給他脫著衣服的聞淮,揉了揉鼻子。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聞淮說,“你什麽地方我沒看見過?”

    “話是這麽說……”杜何其自詡臉皮夠厚,可是到了現在,還是燒得臉通紅。

    打著石膏的腿,脫起褲子來格外費勁。

    聞淮耐心又小心翼翼地給他脫了外褲,看著那條包裹著身體的內褲,想了想,轉身出去拿了把剪子迴來。

    “不是吧你!又剪我內褲!”

    杜何其再一次被聞淮“哢嚓”幾下剪碎了內褲,然後看著自己花不少錢買的提臀內褲變成幾塊兒破布,心疼的不行。

    “我還沒穿幾次呢。”杜何其心有不甘,“你欠我兩條了,記得給我買新的。”

    聞淮心裏突然有了鬼點子,壞笑著點頭,找來塑料布把杜何其的腿蓋好,迅速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打開了花灑。

    “你幹嘛也脫得這麽幹淨?”杜何其覺得自己好像變得很奇怪,這麽容易害羞根本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正常來講,他應該已經對聞淮的各種情況都免疫了,畢竟以前看過那麽多年,彼此都是“老熟人”了,根本不應該純潔得像是還沒開苞的花骨朵兒。

    “給你洗,我怕弄濕了衣服。”聞淮站著,杜何其坐著,他手裏拿著淋浴噴頭,小心地避開打著石膏的地方。

    熱乎乎的水流從身上流淌而過,聞淮的手也順著肌肉的線條慢慢向下滑去。

    “喂……”杜何其極力控製著自己的唿吸。

    聞淮吻了吻杜何其的耳朵,哪裏都是濕漉漉的。

    他說:“別怕,你還受傷呢,我知道輕重緩急。”

    聞淮知道,可杜何其不知道。

    他被撩得起了火兒,現在就想

    往聞淮身上蹭。

    “人啊……”杜何其抬手往自己身上撩水,歎了口氣說,“這麽輕易就被欲望衝昏了頭。”

    洗個澡,聞淮跟杜何其都累個半死。

    杜何其都快開始背《大悲咒》了,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幹脆出家,好好洗滌淨化一下靈魂。

    聞淮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照理說,他都已經忍得快爆炸了,但還是什麽都沒做,就像壓根兒沒注意到杜何其的那些小心思一樣,規規矩矩地給他洗完了澡。

    杜何其覺得不可思議,雖然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個情況不能胡來,但聞淮這麽能忍,讓他十分意外。

    “聞淮,你是不是出什麽事兒了?”杜何其抬眼,看著在給自己擦頭發的聞淮問道。

    聞淮身上的水滴滴答答往下流著,身前那個大家夥精神百倍地對著杜何其,看起來,隻要他手上去一摸,那個兄弟就能發射導彈。

    “我出什麽事兒了?”聞淮反問道。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都這樣了,你卻什麽都沒做,我覺得奇怪。”杜何其身上擦得差不多了,聞淮給他裹上了一件浴袍。

    聞淮板著臉,站在那兒看著杜何其。

    杜何其覺得氣氛怪怪的,心虛地不敢看聞淮。

    聞淮走近兩步,幾乎要貼到杜何其臉上了。

    “我跟你說,有一種男人,他不是人。”聞淮捏著杜何其的臉,一本正經地說著。

    杜何其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拍著聞淮說:“哈哈哈哈你是說你不是人?對啊!我覺得你說得對!”

    “……你還是趕緊閉嘴吧!”聞淮又用花灑把杜何其給淋濕了,還故意把水往他臉上弄。

    “別鬧了!煩不煩人啊你!”杜何其用沒受傷的手不停地打著聞淮,兩人鬧得跟倆傻子似的。

    鬧夠了,聞淮蹲了下來,給杜何其擦臉,兩人對視著,還沒等聞淮說什麽,杜何其就湊到他嘴邊,伸出了舌尖兒。

    濕濕涼涼,輕輕一舔,然後一勾。

    杜何其覺得好玩,抬眼笑著看向聞淮。

    那笑容有點兒“無知的純情少年”韻味,這人雖然眼看著三十歲了,卻依舊帶著一身少年氣。

    聞淮蹲下來,單膝跪地,捧著杜何其的臉與其接吻。

    溫柔又纏綿,黏著無數愛戀。

    他們之間,失而複得,重新擁抱彼此時

    ,更覺得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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