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昕怡那邊的背影很嘈雜,有人字正腔圓的在念台詞,似乎她人在劇組,氣急之下顧不得場合打了這通電話。


    喬昕怡氣息不穩,低吼道:“沒有?你自己到微博上去看,不然我截圖給你。”


    難道真的有人在網上說了什麽?


    喬暮語氣更冷:“微博上我會去看,不過如果我要想和你清算以前的事我不會捅到人盡皆知,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整個喬家和喬氏也要臉。”


    “喬暮,你還說不是你,聽聽你這說話的口氣。”


    “我說的是事實。”


    “你說得好聽,喬暮,我聽你這假仁假義的一套聽了這麽多年早就聽膩了……”


    喬昕怡明顯氣壞了,反反複複都是些難聽的話,喬暮懶得當垃圾桶,索性切斷了通訊。


    低頭在地毯上來迴走了一會兒,喬暮琢磨著喬昕怡的那些話不可能空穴來風,趕緊用手機登上微博。


    她的微博登錄後,第一條就是她一小時前發的一條微博。


    “迴想起當年的事,一直睡不著,七年前被趕出家門,七年後又迴到這個家,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不認識你@喬昕怡,要不是你的挑唆,我不會離家七年。”


    從第一眼看起,喬暮就知道這條微博與她無關,她根本沒發過這樣的一條微博。


    這裏的每一個字都不是她寫上去的,是有人模仿她的口氣發出來的一條假微博。


    下麵的評論空前的多,各種聲音都有,有嘲笑她和喬昕怡是塑料姐妹情,喬昕怡工作室最近受到白顏事件的影響,岌岌可危,“她”這麽做是急於撇清與喬昕怡之間的關係,保全自己。


    還有諷她得了視後之後沒有一部作品問世,博人眼球倒是挺積極,也有相信“她”的,說喬昕怡的那些人設一看就假得很。


    還有她的粉絲和喬昕怡的粉絲罵成一團,各種難聽的字眼充斥滿屏。


    事隔兩個月,“喬暮”這兩個字再次登上了熱搜榜。


    這不禁令她想起了她的手機中曾經有人黑進她的微信,用她的口吻發過一條誘導齊霜去月光碼頭,從而造成齊霜葬身大海的陰謀事件。


    倘若,這兩件事是同一個人做的……


    她心中有個箭頭,隱隱指向了……傅芷蕁。


    嗬,喬暮冷笑一聲,她還沒追究傅芷蕁害死霜霜的事情,對方倒先向她下手了,而且做得挺高明,想挑撥她和喬昕怡互鬥,傅芷蕁進而隔岸觀火。


    看來傅芷蕁心虛得厲害,生怕當年的秘密被發現。


    可傅芷蕁不知道的是,傅景朝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想想挺諷刺,喬暮手撐著腦門笑了下,從種種跡象來看,傅芷蕁此時的內心無比慌張,她想把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給掩飾過去,所以使出的招數一個比一個狠毒。


    行啊,要耍陰謀詭計是嗎?


    她倒要看看,到底是邪能壓正,還是正能壓邪。


    手中的手機又震動起來,她瞥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是個陌生號碼,這麽晚了,會是誰?


    猶豫了一下,她接起來。


    一把成熟的男人嗓音傳來:“喬小姐,我是漢皇經紀人年珂爾。”


    年珂爾?


    喬暮對這個名字陌生得很,“你好,有事嗎?”


    “想必你應該知道你的前經紀人出了事,現在由我擔任喬小姐你的經紀人。”


    喬暮沒想到漢皇這麽快給她換了經紀人,禮節性的笑:“很榮幸,是傅司宸派你當我經紀人的嗎?”


    年珂爾沒有接她的話,話鋒一轉:“傅總日理萬機,我隻是個小小的經紀人,隻聽從上頭的安排,其它的一概不知。”


    現在的漢皇早就不是曾經的漢皇,喬暮對傅司宸召開新聞發布會的做法非常失望,心灰意冷道:“十分抱歉,年先生,當我的經紀人可能會連累你,想必你應該事先對我有所了解,我現在屬於半隱退狀態,已經好久不接通告了。”


    “喬小姐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年先生應該能明白。”喬暮不能直說,她想讓對方心領神會。


    年珂爾年紀擺在那兒,自然一點就破,定定的停了片刻,輕笑了兩聲:“我想我明白了喬小姐的意思,喬小姐有合約在身,不能明說。”


    “對不起啊。”喬暮真誠道歉:“希望沒有影響到你,雖然我說這話有點馬後炮,但也是我的真心話。如果年先生覺得委屈,我可以向漢皇提出申請換經紀人。”


    “這倒不用。”年珂爾這麽些年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笑容中顯得滿不在意:“我手上不光有喬小姐一個藝人,還有兩三個,都是我個人比較看好有前景的新人。如果喬小姐這邊是這種意思,那我今後的注意力將主要放在那三個新人身上。當然,從我個人角度來看,喬小姐這麽年輕,就有兩部獎座在手,又有實力和演技的雙重口碑,就這麽半隱退不覺得可惜?”


    喬暮身體望著窗外的夜色,心緒洶湧,口中卻靜靜的迴答:“謝謝年先生對我的肯定,說實話,演戲一直是我愛好和夢想,能把自己的愛好變成自己的事業,這是人生中最美妙的一段旅程,但是我們生活在這個世上,有很多責任要承擔,我隻能舍棄一樣,去完成我的責任。”


    “不用年先生年先生的叫我,你可以叫我年哥。”


    “好,年哥。”喬暮改了口。


    年珂爾笑著接下去說:“喬小姐說的意思我全明白,到了我這樣的年紀才知道什麽叫責任,難得喬小姐二十出頭就有這樣的覺悟,這可是很多年輕人都做不到的,他們隻知道以自我為中心,自我感受放在第一位,從不去為他人考慮。”


    喬暮笑容淺淡:“嗯,謝謝。”


    聽得出來她無意多談私事,年珂爾自然不會再深談下去,戒備心是每個成年人都有的,他早就司空見慣。


    彼此又寒暄了兩句,即將掛電話前,年珂爾提醒她:“微博上的事網友議論紛紛,喬小姐的粉絲和喬昕怡的粉絲不停的在對罵,我看那條微博上不像是喬小姐的口氣,不如刪除,再發個聲明平息下各方的怒氣?”


    他這話聽上去是商量,可一點沒有商量的意思,喬暮摸不清他是什麽來頭,感覺這個新經紀人為人處事有股說不出來的狂放霸氣,頓了下說:“我的確想要發個聲明。”


    “那好,那就不打擾喬小姐了,有什麽問題可以隨時聯係我。”年珂爾爽快的收了線。


    喬暮站得累了,在沙發上坐下來,先把微博上那條微博給刪除了,重新修改了複雜的密碼,再發了一條微博上去:“聲明:我的微博號今天被盜了,所有的言論不代表個人,望大家不信謠,不傳謠,還網絡一個清靜的世界,謝謝!”


    發完這條,喬暮一刷新,發現有人@她,點進去一看是微博名叫“經紀人年珂爾”的微博,年珂爾先是轉發了她的微博,隨即甩上來一個聲明。


    “#聲明#喬暮小姐於****年3月17日8點03分個人官方微博賬號被盜取並發布微博等行為,對此惡劣行為我謹代表漢皇及喬暮表示強烈譴責並已經提交律師處理,要求實施此行為的組織或個人立即停止盜號行為,漢皇及喬暮本人對此嚴重侵權行為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利。”


    這個聲明十分具有重磅效果,一經發出,下麵點讚的,轉發的數量直接超過了喬暮被盜號後發的假微博。


    喬暮這才開始注意到年珂爾這個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年珂爾的微博說明非常簡單,隻有幾個字:高調做事,低調做人。


    他的粉絲可不少,四千多萬,和喬暮現在的粉絲量相近,他身為經紀人能有這麽多粉絲可見其實力非同一般。


    喬暮再查了搜索引擎,才意識年珂爾是誰,他曾是流光世紀旗下經紀人,娛樂圈中的超級王牌經紀人,當年先後捧紅了好幾個新人,眼下都是活躍在娛樂圈裏的當紅一線明星。最顯眼的是他培養了兩個藝人在國內和國際上獲得了大滿貫影帝影後,創造了一段至今無人超越的神話。


    其中最轟動的是三年前他手中的一個男藝人,紅透半邊天的小鮮肉,一次在頒獎舞台上當眾對經紀人年珂爾表白,直接宣布自己出櫃,年珂爾沒有給情麵,當場拒絕了對方。


    當晚,小鮮肉出車禍身亡,粉絲把怒火全部發泄到了年珂爾身上,稱他是造成小鮮肉心情抑鬱,出車禍的間接兇手,遭到了粉絲的聯名譴責和抑製。


    幾天後,年珂爾宣布不再當經紀人,並從流光世紀辭職,徹底消失在大眾的視野中。


    這次年珂爾跳槽到漢皇,外界的說法是漢皇獨立出去後將失去東城集團那座有力的靠山,憑它的實力無法與流光世紀抗衡,加上最近旗下藝人有一部分合約即將到期,不再續約、出走和被流光世紀挖牆角的可能非常大,傅司宸於是重金挖掘了年珂爾,請他重新出山。


    要網上說的這些是真的話,那麽把她歸為年珂爾手下的藝人,倒真是對她挺不錯的。


    難道是她誤會了傅司宸?


    不可能。


    他要把漢皇和東城集團進行切割是事實,那麽最有可能的是他根本沒去管年珂爾手下到底分配了哪些藝人,與這件事比起來,他更要忙的是如何能真的和東城集團分離出去。要知道漢皇娛樂在下,東城集團在上,不是他發個新聞發布會,就能獨立出去,關鍵要看東城集團那邊的態度,那邊要是不放,傅司宸的舉動就是個人行為,東城集團有權追究法律責任。


    說起來,自從上次在月光碼頭,傅司宸被保鏢架下去之後,她和傅司宸有一陣子沒見了,此刻她倒有點想見見他,看看他對傅芷蕁害死齊霜的真正看法。


    說做就做,喬暮不想再落後挨打,傅芷蕁已經三番兩次對她耍了陰招,她再不還擊,真以為她好欺負。


    喬暮拿著手機,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才撥通了傅司宸的電話。


    傅司宸剛剛結束一場應酬,現如今的商界一有風吹草動立馬人盡皆知,更何況他大張旗鼓的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很多之前約過飯局的投資方為了不得罪東城集團,紛紛打起了太極,態度含糊不清,有的幹脆說自己不在國內,短時間內迴不了國。


    今晚,他好不容易約了幾個肯出來的投資人,事沒談多少,酒倒是喝了不少,此刻他躺在酒店床上,胃不太舒服,正要去衝個澡,就聽到了手機鈴聲。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傅司宸俊美的臉看了足有半分鍾,滑了接聽鍵,聽筒那裏傳來女孩低淺的嗓音:“傅司宸,我找你問點事情。”


    傅司宸發現自己麵對喬暮還能笑得出聲來,不過是譏諷的笑:“有我哥一個就足夠你在漓城橫著走,你能找我有什麽事?”


    喬暮深吸了口氣,“傅司宸,霜霜走了,我的難受不比你少,這段時間我沒敢跟你打電話就是因為我知道你把霜霜的死一部分怪在我頭上,在這裏我要解釋的是,那條微信真的不是我發的,是有人黑進了我的手機,以我的口吻發給霜霜,從而造成了那場悲劇。”


    “這些你不用再重複,我哥已經告訴我了。”


    “那你原諒你哥了嗎?”


    “原諒?哈哈……”傅司宸突然笑了兩聲,“你不知道?”


    “知道什麽?”


    “你不知道我自然不會跟你說。”


    喬暮預想到他會陰陽怪氣的說話,暫時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然後說:“傅芷蕁那邊你打算怎麽處理?”


    “有傅家長輩們壓著,我能怎麽辦?”傅司宸語氣頗為嘲弄。


    “那你肯這樣善罷甘休嗎?霜霜懷著身孕,就這樣葬身海底。”喬暮冰冷的說道:“就算你肯,我不肯,我不會放過傅芷蕁。”


    傅司宸沒有說話。


    喬暮也不在乎他能說什麽,“傅司宸,霜霜葬禮我想參加,就算你們沒請我,我也會去。你是傅家人,你有你的家族名譽考慮,我不同,我隻知道我的朋友死了,有人冒充了我把她害死了,我不會放過這個兇手,我會追究到底,用盡我所有的力氣。”


    她咬牙切齒的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手機丟到沙發上,她起身走向露台,雙手放在口袋中看著夜景平複心情。


    三月底了,天氣漸暖,夜晚溫差還是有點大,她隻穿一件單薄的寬鬆毛衣,隻覺得一股冷空氣直往毛衣裏鑽。


    她沒有退迴去,她需要這樣的溫度來讓自己沸騰的心冷靜下來。


    衝動是魔鬼,唯有冷靜下來才能想清楚接下來要做什麽。


    她纖細的手輕輕撫上白嫩的臉,年珂爾說她很年輕,很多人說她很年輕,她真的年輕嗎?


    是,她才二十三歲,她的人生才過了四分之一還不到,是真的很年輕。


    然而,她這二十三年中所經曆的遠比這個年紀的女孩經曆的要多,如今的她事業有成,愛情豐收,原可以過上平靜的生活,最近發生的種種告訴她,故事遠沒有結束。


    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列開往未知目的地的火車,起伏太大,沿途她收獲了不少美景和喜悅,同時伴隨的也有眼淚與恐懼。


    霜霜的死,對她是震撼的。


    那麽一個大活人,身懷六甲,就那麽消失在滾滾海浪裏。


    傅司宸那天那麽傷心,這才幾天,他已經平複下來,聽上去他已經認命了。


    她呢,她從那天到現在沒有掉過多少淚,也沒有歇斯底裏,可她知道她的眼淚埋在心底。


    這些年她已經習慣了壓抑悲傷,哭沒有用,眼淚更沒有用,隻有擦幹淨眼淚,撥開迷霧,查出真相,才是她要做的事。


    這一刻,喬暮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她迴到室內,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喬小姐。”衛琚帶著笑意的嗓音傳來:“這麽晚了,有事?”


    “衛副總。”喬暮低頭看著腳尖:“我有件事想要請教你。”


    “喬小姐請說。”


    “怎樣收購一家珠寶設計公司?”


    “喬小姐想收購哪一家?”


    喬暮不假思索的迴答:“芷蕁珠寶設計有限公司。”


    “這一家……”衛琚似在沉思。


    喬暮語氣有些微僵:“衛副總,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衛琚迅速答應。


    喬暮鬆了一口氣,她以為他會阻攔,說什麽傅芷蕁是傅家小姐之類的大道理,勸她不要做不理智的事情等等。


    “謝謝。”


    “喬小姐這句謝從何說起?”


    喬暮心情好了不少,放軟了聲音說:“對不起呀,我剛才心情有點不好,可能你看過漓城新聞了,前陣子我的朋友齊霜出事了……”


    她簡單的把那晚她請他吃飯,後來她走後發生的事情,齊霜遇害的過程講了一遍。


    衛琚聽完,聲音稍冷:“還有這樣的事?要事是真的,喬小姐想給朋友報仇是件講底氣的事,我會支持你。”


    喬暮一直以為衛琚在工作上是個十足的冷靜客觀派,想不到他這次會支持她這種不冷靜的收購行為。


    “可是我一點收購經驗都沒有,不知道該怎麽開始。”喬暮說了實話。


    “這個我來辦,喬小姐隻需要告訴我,你想要一個什麽結果。”


    “我要傅芷蕁在漓城待不下去。”


    “還有呢?”


    “我還要她自守,為我朋友的死負責。”


    “一步步來,先辦第一件事。”


    “嗯,聽你的。”


    兩人商量了一會兒,喬暮聽到了外麵敲門聲傳來,對衛琚道:“不說了,明天到公司再聊。”


    衛琚停頓幾秒,若有所思的說:“好。”


    喬暮打開了門,門外果然站著傅景朝。


    他一手支在門框上,一手另在身後,聽到她開門,俊臉抬起,“怎麽這麽久?睡著了?”


    “沒有,我在套房裏麵,一開始沒聽見。”喬暮收了收臉上繃緊的表情,走上前隻手摟住他脖子撒嬌:“你今天怎麽這麽早?”


    “想你了,沒心思應酬,所以早點從飯局上出來了。”他落下眼簾看她一眼,薄唇堵上她的唇重重的吻,輾轉親了好一會兒。


    喬暮上一刻心情還沉浸在仇恨裏,這一刻如泡在蜜裏麵,又甜又酥,大腦變成一團糨糊,她本能的開始迴吻他。


    她變得主動,他就不動了,一副任她予取予求的架式。


    霎時,彼此的耳朵裏隻有唇齒交纏的聲音。


    看似是她在吻他,其實他的霸道勁一點沒少,喬暮吻到口腔裏所有空氣都被他奪走了,憋得臉都紅了,他才放開了她。


    她停下來趴在他胸口喘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兩人吻著吻著從門口一路吻到了裏麵的房間,不是她之前待的臥室,是進門右手邊的書房。


    她閉著水眸,微微睜開,發現就算接吻的時候,他也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始終別在身後,嬌軟的聲音不滿的說:“你幹嘛呀?”


    “你猜。”傅景朝那隻手臂沒動,眼神中滿滿的寵溺。


    喬暮歪起腦袋,雙手抱著他精壯的腰身,企圖想去摸他手臂,但他顯然早有準備,她什麽也沒摸到,隻摸到他手腕上堅硬昂貴的腕表。


    “到底是什麽嘛?”她在他懷裏跳了跳,想再摸一摸。


    突然,她聞到了一陣香味,頓時驚喜的叫著:“是花對不對?”


    他笑著啄一口她的唇瓣,把藏在身後的一大捧粉色玫瑰花遞到她跟前:“喜歡嗎?”


    “喜歡。”女孩天生喜歡花,這又是他第一次送她的,她豈有不喜歡的道理,興高采烈的單手捧在手裏,聞著滿鼻子的玫瑰花香,甜甜的笑著重複說:“喜歡極了,謝謝。”


    他看了一眼她重在身側,受傷的那隻手,又看了看她額頭上的繃帶,摟著她問:“今天的傷好些了嗎?”


    “好多了。”


    “消炎藥吃了嗎?”


    “吃了。”


    “晚飯呢?”


    “也吃了。”她乖乖迴答完他一係列的問題,好笑的看他:“你呢,你吃了嗎?”


    他抱著她坐到書桌上,雙手支在她身側,將她困在懷抱裏,低頭凝望著她燦笑的小臉:“沒有,準備吃你,給我吃嗎?”


    她唇角止不住的彎起來,在大片粉色玫瑰的映襯下她的杏眸中像裝滿了漫天星光,低低嬌嬌道:“什麽嘛,我又不是吃的,你要吃吃這花吧,也能填飽肚子。”


    他的眼神熾熱如火,往常說到這裏,他總是不由分說把她抱起來,進入正題。像前幾天他還說兩人要在辦公室做來著……


    喬暮滿心期待,反正兩人是兩情相悅,做那種事水到渠成。


    但今天沒有。


    他低笑著親了親她酡紅的腮幫:“我去洗澡,你去給我叫點吃的,嗯?”


    “噢。”她嘴裏下意識的答應著,盯著他高大的身影走向門口,以為他是逗她的,沒想到他真的走了,留她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書桌角上。


    她跳下書桌,看了一眼懷中大束的粉色玫瑰,數量不多,也不少,剛好夠她一隻手抱得動,顯然是考慮到了她受傷的另一隻手。


    想來,他還是挺體貼的,好吧,她就原諒他。


    喬暮這麽安慰了自己之後,心情再次燦爛起來,哼著歌給酒店客服打電話,點了一套豐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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