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一張小臉還有些青澀,但卻已經有了初露鋒芒的棱角。


    引人注目的是記憶中那雙黑葡萄的大眼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這麽冷寂幽黑。


    心口狠狠的被一擊,這一刻,喬暮仿佛在這道小身影上看到了另一個男人的影子。


    他還這麽小,不應該有這些早熟的跡象。


    霎時,喬暮很想說什麽,蠕動了半天嘴唇,終究沒說出話來。


    和她說話的保鏢在旁邊指著喬昀說:“喬小姐,這位小朋友和你是什麽關係?”


    喬昀十四歲了,到了叛逆期,很想長大,最討厭別人說他小,不由嗤了一聲,迴嘴道,“誰是小朋友了?你才小朋友。”


    保鏢:“……”


    和小少爺一個班的,長得高又怎麽樣,在他眼中就是小屁孩。


    “嗯,他是我弟弟,發生什麽事了?”喬暮拉住喬昀,不讓他說話。


    保鏢指著喬昀說:“喬小姐你弟弟今天帶著小少爺趁我們不注意把我們甩了,大約在十分鍾前,他們被一群社會上的小混混看上了,圍在這裏要錢,幸虧我們及時趕到,要不然出了幾年前那樣的事,傅先生震怒之下我們一個個的都活不了。”


    喬暮拉住喬昀,不悅的問:“這是真的嗎?”


    喬昀看姐姐臉色青著,嘴裏不服氣的嘀咕:“誰讓他們一天到晚跟在我們屁股後麵,我們約好要出去打遊戲,他們還跟著,嫌礙事,就把他們甩了囉。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傅丞睿也有份。”說著,下巴朝傅丞睿抬了抬:“是吧?”


    誰知,傅丞睿壓根不看他,小臉撇到一邊,一副愛搭不理的冷酷模樣。


    喬昀:“……”


    靠,這小子不帶這麽坑人的,他正要過去和傅丞睿說道說道,肩膀被人抓住了,一迴頭看到他姐怒氣衝衝的臉,頓時賠著笑說:“大姐,真不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你相信我。”


    “行了,你少在這裏狡辯,跟我迴去。”喬暮拉住喬昀的手臂,不管喬昀怎麽掙紮直接把人塞到司機手裏,吩咐拉到外麵的車裏去。


    喬昀哪裏肯甘心,遊戲還沒打呢就被抓迴家了,憤憤的大聲嚷嚷著:“傅丞睿,你小子不夠仗義……”


    喬家原來的司機在喬元敬車禍的時候當場死亡,這個司機是新來沒多久的,四十多歲,身強力壯,拎喬昀跟拎小雞似的,沒一會就在巷子口消失了。


    喬暮留下來,低聲和保鏢交談:“對不起,我會管教好我的弟弟,這件事希望你們迴去後不要跟傅先生說,對你我都沒什麽好處。”


    保鏢外表看上去魁梧高大,卻是個實心眼,搖頭十分的不讚同:“不行的,喬小姐,在漓城傅先生消息靈通,耳目眾多,什麽事都瞞不過他,我跟在他身後那麽多年,深知他的處事風格,及時承認錯誤或者還有救,要是死扛隱瞞不說,下場會很慘。”


    喬暮無聲的扯了扯唇,怎麽聽上去那個男人在這些下屬心目中被放在一個十分敬畏的位置上。


    要是按照保鏢的說法,她那天放了他鴿子,他還不把她大卸八塊,事實是也沒見他把她怎麽樣啊。


    索性不管了,保鏢要迴去怎麽說就怎麽吧。


    喬暮迴到車內,喬昀撲過來往車外張望,巷子裏傅丞睿和保鏢也走了出來,往後麵停著的車走過去。


    “大姐,那些保鏢人高馬大的,膽子卻小得很,說話也誇大其詞,你也是,怎麽幫著他們說話,你到底是不是我姐?”喬昀還在為沒玩上遊戲,好一通抱怨。


    喬暮瞪了弟弟一眼,沒好氣道:“我要不是你姐,我能千裏迢迢跑過來救你?”


    “可是你處處跟著他們說話,一個鼻孔出氣,就算他傅家在漓城是望族,也不至於在幾個保鏢麵前低聲下氣吧?”


    “誰低聲下氣了?”喬暮無語:“我那是在幫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點闖了大禍?”


    “什麽大禍,不就是幾個小混混看我和傅丞睿穿得不錯,想從我們身上搶錢嗎?告訴你,姐,我沒迴喬家前可不是吃素的,除了我養母沒錢給我上學,別的本事我可學了不少,比如就說打架吧,我可是當時打遍了那一區的無敵手。要不是那幾個保鏢出來礙事,我非把那幾個小混混打得屁股尿流不可。”


    “少來!”喬暮輕敲了弟弟腦瓜一記:“你什麽都不知道,不要亂講,你知道傅丞睿的失語症是怎麽來的嗎?”


    “他不是生下來就這樣嗎?”喬昀不假思索的說:“我聽人說他是他爸爸和他姑姑偷情生下來的私生子,近親結婚的結果就是他是個啞巴。”


    這什麽跟什麽?


    聽到這些難聽的字眼,喬暮莫名的覺得很不舒服,一顆心像被擠壓般疼痛到窒息,揪了下弟弟的耳朵說:“昀兒,你不好好上學,盡聽什麽八卦,第一,你聽到的他姑姑是他的堂姑,第二,他的堂姑是領養的,他爸爸和他堂姑沒有血緣關係,第三,他的媽媽不是他堂姑。”


    喬昀被這複雜的關係給吸引住了,瞪大眼睛問:“那他媽媽是誰呀?”


    “我也不知道。”喬暮說完這話,不知道為什麽胸口更喘不上氣來,車旁一輛車悄悄駛過,那是傅丞睿坐的車,漸漸開走了。


    幾分鍾前,在巷子裏,她直接感受到傅丞睿對她的冷漠和抗拒。


    這不是他第一次對她這樣,每一次她都感覺非常難受,就像一團烏雲籠罩在心頭,陰雨綿綿不斷。


    記得過年的時候,她換了手機,怕他像從前一樣生她的氣,特意用新號碼發了短信給他,之後還收到過他祝福的短信,當時她挺高興的,一直保存的手機裏,後來不知道為什麽變成了這樣。


    前天她看過微信,他似乎把她刪除了,她的微信好友裏麵再也見不到他的微信。


    她不知道這次又是為什麽?


    難道是傅景朝跟他說了什麽?


    喬暮心口一陣犯堵,旁邊喬昀等了半天沒等來她的迴答,又問了一遍:“大姐,你知道他媽媽是誰嗎?”


    喬暮眨了眨眼,迴過神來,茫然搖頭說:“我也不清楚。”


    喬昀摸著下巴,對傅丞睿的身世來了興趣,攤著手說:“依我看,傅丞睿的長相繼承了他爸,腦瓜嘛跟個非人類似的,說不定他媽媽是個科學家,智商高也就不足為奇啦。”


    喬暮:“……”


    她腦補了下傅景朝和一個外表一絲不苟的女人在一起的畫麵,突然身上起了一層雞毛疙瘩,白了弟弟一眼說:“你能說點靠譜的嗎?”


    喬昀一條腿擱在另一條腿上晃啊晃:“我說的挺靠譜的啊,再說這是傅丞睿和我聊過他媽媽是誰的話題。”


    “他知道他媽媽是誰?”喬暮歪頭好奇的問,曾經傅景朝和她聊到過小家夥的媽媽,她當時心中隱約有些嫉妒那個女人,所以沒把話題繼續下去,倘若當時她再和他深聊,或許她現在已經知道了小家夥的媽媽是誰。


    喬昀聳聳肩:“他說有一次他爸爸喝醉了酒,說起過他媽媽,說他媽媽非常年輕、漂亮、有想法,是個非常特別,讓人欲……欲什麽能的女人。”


    “欲罷不能?”


    “對,欲罷不能。”


    喬暮手指緊縮,心弦猶如被瞬間撥了一下般想起了某個對話。


    “小家夥彈得不錯,挺有音樂天賦的,原以為他隻對機器人感興趣。”


    “這有什麽。……他媽媽是娛樂圈的,他身上有文藝細胞也挺正常。”


    曾在度假村內,她聽到傅丞睿在鋼琴室彈琴,說了以上那一句,下一句是當時傅景朝不以為意接下的話。


    當時她一陣觸動,恍然發現傅丞睿的媽媽原來是娛樂圈的某個女演員,眼下,喬昀又提起了這件事,唐突的,她心跳得很快,像是要跳出胸口。


    一個大膽而瘋狂的念頭從腦海中閃過,有沒有一種可能,傅丞睿是她的孩子,她當年生的不是女兒,是兒子?


    不,不對。


    傅丞睿年紀上和她的孩子不匹配,她的孩子今年應該七歲,去年傅丞睿就已經七歲了,生日雖然與她的孩子非常靠近,但是整整大了一輪。


    還有,如果她是傅丞睿的媽媽,傅景朝為什麽不說?


    這說不通。


    否認掉傅丞睿是她孩子的這個可能,她眼中的光芒驟然熄滅。


    “大姐,你說傅丞睿的什麽失語症,如果不是近親的原因,那會是什麽啊?”喬昀還在糾結於對圍繞在傅丞睿身上的種種謎團。


    喬暮看了弟弟一眼,細心的叮囑道:“我告訴你之後,你不要往外說。他的失語症是由於幾年前一次綁架案引起的,他受了驚嚇,從此就不說話了。”


    “嗬,原來是這樣。”喬昀恍然大悟:“我說他怎麽那麽聰明,連個話都不會說,原來是有什麽障礙。”


    “心理障礙。”


    “對,心理障礙。”喬昀撓心:“要是他以前會說話,是因為這個什麽心理障礙的話,應該能治好的吧?我看電視上說有什麽心理醫生,好象挺厲害。”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喬暮從喬昀口袋裏抽走了手機:“從現在起,沒收你的手機,等這學期結束再還給你。”


    “別呀,大姐。”一見到心愛的手機被沒收,喬昀抓耳撓腮,急得不行:“我保證不影響學習行不行?我向你發誓。”


    “不行。”喬暮不為所動,把弟弟的手機放進自己包,拉上拉鏈:“你才二年級,學什麽不好,學人玩手遊,電視新聞上那麽多小學生玩王者農藥玩到最後影響學習,我看你也有這種趨勢。”


    姐弟倆一路說話,車子駛進喬宅。


    喬昀眼巴巴的跟著喬暮下車:“不行呀,姐,沒手機我會死的,你把手機還給我。”


    喬暮才不理他,腳步不停的往屋子裏走。


    門廳口,喬暮低頭換鞋,喬昀纏著她,哀求不斷:“大姐,我的好姐姐,求求你了,我……”


    樓梯上,簡佩和喬昕怡從樓上下來,遠遠的聽到兩人在玄關處爭執,喬昕怡朝簡佩小聲說了什麽,簡佩氣衝衝的下樓:“喬暮,你拿我兒子的手機幹什麽?快還給他。”


    喬暮換上拖鞋,淡淡的看著簡佩:“他不好好學習,玩手機影響學習。”


    “笑話!我兒子那麽聰明,連老師都誇他,我沒見手機怎麽影響他學習,倒是你,不好好的管喬氏,卻管我兒子,你有什麽資格……”


    “媽。”喬昀不耐煩的打斷了簡佩的話:“我和我大姐鬧著玩呢,請你不要參與。”


    “兒子,我是在幫你說話,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簡佩氣得不輕,更有點下不來台,於是把火更往喬暮身上撒:“喬暮,我告訴你,昀兒是我的兒子,你無權管我的兒子,要管也是我來管,聽到了嗎?”


    喬昀倒也難分辨是非,看他媽無理取鬧,想說什麽,喬暮先一步拉住了他,輕輕淡淡的笑:“我管他是為了喬氏,是為了這個家,畢竟以後整個喬氏和喬家都要交給他來繼承,我是把他往繼承人的方向培養,當然要求嚴苛一些,這樣有錯?”


    簡佩和站在後麵看好戲的喬昕怡臉上均是一愣,簡佩欣喜若狂:“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喬暮漫不經心的伸手撫過眼前的碎發,唇角浮起雲若風輕的痕跡:“你不信的話,可以找律師,我給你立個字據。”


    簡佩臉上的肌肉激動得在抖動:“好,這可是你說的,明天我就讓律師去找你。”


    “明天不行,有喬氏珠寶的新品發布會,我會很忙。”


    “那後天?”


    “隨你。”


    “就這麽說定了。”簡佩高興得不行,轉身去給律師打電話了。


    喬昕怡眼睜睜看著簡佩喜上眉梢,不禁咬牙切齒,她根本不信將來喬暮會拱手把手中大量的喬氏股份讓出去,這裏麵一定有什麽陰謀。


    對,陰謀。


    看看喬昀剛才對簡佩的態度,完全就是一副被喬暮洗腦的樣子,就算有一天喬暮把喬氏交給喬昀,喬昀也就是個傀儡,背後的操縱者還是喬暮。


    喬昕怡精致的臉鐵青而扭曲著,想到喬暮將會永遠把喬氏抓在手心,而她一點邊也沾不上,她就恨得不行。


    喬暮轉身要上樓,喬昕怡扭著柳腰過來,叫住了她:“姐姐,明天是喬氏新一年的新品發布會,你怎麽沒讓人給我發邀請函呀?”


    “是嗎?”喬暮想了想,“可能是他們忙忘了或是漏發了,下午我讓秘書送過來。”


    “明天是喬氏生死存亡的大日子,我得叫上我在娛樂圈的明星朋友去給喬氏站台,姐姐,記得多給我幾張。”


    喬暮上樓的腳步一頓:“昨天邀請函差不多發完了,剩下大概沒幾張,你具體告訴我要幾張?”


    喬昕怡低頭數了數:“五張。”


    “嗯,知道了。”喬暮抬步上了樓。


    喬昕怡雙手抱胸,瞪著喬暮的背影,眼中掠過一抹陰笑,想借著發布會狂攬人氣是嗎?


    嗬嗬,我會教你知道,什麽叫失敗的滋味。


    喬昕怡來到自己房間,關門前伸頭往外麵看了好幾眼,關上門並連上了好幾道鎖,這才開始打越洋長途電話。


    對方大約在睡覺,接起電話後是一陣睡意帶著嘶啞的聲音:“喬小姐,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喬昕怡意識到他那頭現在是晚上,但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咬牙陰沉的說:“明天是個好機會,我要你再製造一起爆炸,把喬暮連同整個她辦的什麽發布會一起炸成碎片。”


    “這個,不行!”對方拒絕得非常直接。


    喬昕怡瞳眸一縮,沒想到他會拒絕,當即加了籌碼:“我答應你,隻要你幫我除掉喬暮,等我掌權喬氏,我會按照當初和你說好的,利用喬氏替你洗黑錢怎麽樣?”


    以為這個誘惑力足夠巨大,沒想到對方再次說:“不。”


    “為什麽不行?”喬昕怡疾言厲色。


    aaron並沒有發怒,倒是耐心的說道:“我跟你說過的,喬暮不能動,她的背後有另一股勢力,我動了她,等於捅了馬蜂窩。我在漓城的新合夥人腳根還沒有站穩,我不想在這個關鍵時刻給自己找事。”


    又是這套說辭,前陣子喬昕怡沒少提要求讓他把喬暮除掉,他均是這種說法,聽得她火冒三丈。


    不幫就不幫,不就是找到了新的合夥人嗎?


    從她被喬暮推下來開始,她對他已經不重要了,沒有了利用價值,真是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啊——”


    喬昕怡氣得七竅生煙,尖叫著用手把一頭長發揉得亂七八糟。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高,別人捧你,巴結你,你低,別人看輕你,踐踏你。


    喬昕怡仍越想越氣,勃然大怒中把手機扔出去,砸在牆角,手機屏摔的四分五裂。


    好,你們給我等著,我會讓你們知道我喬昕怡不是那麽好欺負的,欠了我的,終究要還迴來。


    不僅要還,還要連本帶利,一點不剩下的全部還迴來。


    午飯時間。


    簡佩今天顯得格外高興,飯桌上不停的給喬暮夾菜,喬暮既沒有受寵若驚,也沒有故意擺架子,神色始終淡淡的,偶爾會禮貌的說謝謝。


    喬老夫人看在眼裏,等午飯後問了原委,長歎了口氣說:“孩子,你爺爺沒白疼你,昀兒是喬家唯一的孫子,這個家是應該遲早還到他手裏。你這麽說了,簡佩有了盼頭,這個家自然就和睦了。不過,昕怡那孩子心術不正,你得提防點。”


    “我知道了,奶奶。”喬暮點頭,微垂下眼簾看著輕捏成拳的手,很多虧,吃過一次就不會再犯第二次。


    下午,喬暮午睡了會,起床下樓的時候秘書剛好進入客廳,送來了五分邀請函,並提醒她道:“喬小姐,明天的邀請函都發出去了,明晚還會有發布會暨答謝晚宴,按照您定的名單,所有商界舉足輕重的嘉賓的邀請函都發出去了,隻有兩個漓城名流富商沒有邀請,您需要再確定一下嗎?”


    名單是喬暮過目後批準的,她閉著眼睛都想得出來是哪兩個名字,一個是傅景朝,一個是傅芷蕁。


    喬暮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朦朦的春雨,末了說:“給這兩個人也發吧,來不來是他們的事,發不發是我們的事,省得落人話柄。”


    “好的。”秘書領命出去了。


    片刻後,喬暮敲開喬昕怡房間的門,遞上邀請函:“五張裏麵,除了你的名字,其它四張都沒有寫嘉賓的名字,你要邀請誰,自己填,然後打個電話跟我秘書說一聲。”


    “好啊。”喬昕怡優雅的接過邀請函,笑眯眯的說:“謝謝姐姐。”


    喬暮沒理會喬昕怡虛假的笑臉,轉身走了。


    這一晚上,她又來來迴迴的做同一個夢,這次夢到的不是仲思緲父女或是蘇璿,而是傅丞睿和傅景朝。


    夢裏將她與這對父子從最開始到現在的點點滴滴全部夢了一迴,很多她平常不注意的細節,在夢裏清晰的再次。


    醒來,她整個人靠在床頭發了好久的愣,收迴思緒,窗外漸亮,了無睡意,索性起床。


    今天對於她來說是個決定成敗的大日子,梳洗打扮,早上七點出門坐上車往喬氏趕。


    車內,她低頭看新聞,想看看媒體對喬氏珠寶今天的發布會做了什麽最新的報導,無意中她看到娛樂新聞的頭條:傅景朝攜女友迴帝都見父母,疑好事將近。


    旁邊配著照片,是一組機場照片,在層層保鏢的護送下,兩人臉上戴著同款情侶墨鏡,沒有手挽手,走路的步伐很是一致,無形中透出一股默契。


    下麵評論的網友也多是“這狗糧我幹了”“甜到酥”“雖沒有摟腰搭肩,莫名甜我一臉”之類的祝福聲音。


    喬暮臉上沒有什麽過多的情緒,紅唇卻抿得過緊,她退出了這條新聞,轉而登上自己的微博。


    最近她為了宣傳喬氏,每天都要發好幾條微博,今天早上她還沒有發,但昨晚睡前發的一條素顏自拍已經有幾萬個點讚。


    喬氏,辦公室。


    兩個秘書小心翼翼的捧進來幾隻雅致的高級珠寶盒,在辦公桌上一一打開,展示在喬暮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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