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若曦望著他們的背影在黑夜之中淹沒。

    拓跋浚,這個她自以為對她有意的男子,選擇相守的不是她,又無視她的存在迫不及待的選妃,更想不到的,他竟然舉手無悔的想將她轉送給他的弟弟。

    在他心裏她到底算什麽?就真的這麽一無是處嗎?

    有那麽一瞬間,她動搖了,她想鑽進他心底得到真實的答案,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竟有這麽的無能,連一個男人的心都留不住!

    劉不士見馮若曦心事重重的便問道,“誒喲喂小主,老奴看你這樣還真是心疼,怎麽說奴才也是馮昭儀娘娘提拔起來的不是。隻是老奴怎麽就看不懂你們唱的這是哪出呢?之前您和萬歲爺還好端端的,怎麽突然間說翻臉就翻臉呢?”

    馮若曦和劉不士打過多年交道了,知道他心軟愛囉嗦,隻好應付道,“皇恩難測。皇上喜歡誰,不喜歡誰,都由不得我們。我能做的就是做好當奴婢的本分,實不奢望什麽榮寵。”

    劉不士可憐見的搖了搖頭,“誒喲,你這話說的,我們當奴才的不爭哪有出頭的日子?等著討好萬歲爺的人多了去了。如果你打定了主意這麽一直過下去,那你以後的日子恐怕要難熬咯。聽說,這次大選中有幾個秀女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哦?”馮若曦心中一動。

    劉不士來了興致,“排在第一位的便是太皇太後老佛爺的侄女,據說相貌出奇的好,一次去佛寺燒香,圍觀的人硬是將佛寺的門檻都踩爛了。還有一位是南陽王惠壽的小女兒,據說有西施之貌,呂後之才。另外幾位是永昌王楊漢、濮陽王閭若文和司空京兆王杜元的千金,也都是萬裏挑一的人物。這都是屬上屬的,不知道的還不知有多少呢!”

    馮若曦哂笑“怪不得他不要她,怪不得他迫不及待的充實後宮,原來那些都是有後台的絕代佳麗!而她和妹妹呢?家毀人亡,沒有任何可以支撐她們的力量。”

    她一直隻把他當做普通的男子來看待,她固執的相信他是不一樣的,可是到了最後她發現,原來他和別的皇帝沒有什麽不同。天下才是他的生命,女人,隻是他的棋子,點綴!

    原來竟是她錯了!從頭至尾。

    劉不士接下來又說了些什麽她已經聽不清了,她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

    拓跋浚和拓跋軒約摸半個時辰了才迴來,這時候跪在地上的人已經多了倆個,冬梅和夏荷。她們見馮若曦遲遲不歸出來尋找,沒想到竟是這樣的局麵。

    拓跋浚從太皇太後處迴來後似乎心情大好,見到她們可憐兮兮的模樣,竟然笑了,“馮奚官,你知錯了嗎?”

    “是,奴婢錯了,大錯特錯!”馮若曦不卑不亢的迴答,語氣中浸著寒冰。

    拓跋軒用食指玩摸著大拇指上的綠玉扳指,風撩起他的長發,露出邪魅的眼,唇角浮現出隱忍的笑意。

    拓跋浚輕皺了一下眉頭,隨即蹲下來與她麵貼著麵,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你膽敢跟朕這麽說話!”,他的唿吸湧在她的臉上,麻麻的,軟軟的。

    馮若曦不屑的別過臉去,卻因為酸軟的膝蓋早不聽使喚,如今這一動重心不穩,整個人栽倒在他懷裏。

    場麵有片刻的冷凝,拓跋浚本能的伸手抱住她,而她亦下意識的攀住他的肩膀。馮若曦身上淡淡的梔子花香讓拓跋浚有片刻的恍惚,眼中瞬間溢滿溫柔。馮若曦心裏咚的一聲敲了下小鼓,是真的嗎,這樣溫柔的眼神是為她嗎?但她馬上又聯想到他美人在懷左擁右抱的情景,心裏就莫名的很不舒服。她輕輕的離開了他的懷抱,換上了冰霜的笑臉。

    “哼!你以為朕稀罕你嗎?”拓跋浚真的動怒了,他的眼中有火焰在燃燒。

    馮若曦剛要開口,忽然一個黃鸝般婉轉的聲音說道,“皇上,小主並不是故意的,請您饒恕小主。”,說話的是冬梅。隻見她半含羞怯,欲語還休,不勝嬌美。

    這聲音如此的妖媚,如此的清涼,仿佛滌清了身上所有的燥熱。

    馮若曦和夏荷卻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是拓跋浚卻很是感興趣,他挑起冬梅的下巴,讓她的小臉迎向他,看了幾眼之後笑了,“這樣的佳人朕以前怎麽竟未留意呢?真是浪費了!朕封你做才人,今晚就你侍寢吧。”

    拓跋浚將馮若曦的憤怒和驚訝盡收眼底,解恨的笑了。

    冬梅一臉的無辜和驚鄂,張著小嘴望著馮若曦,想說什麽卻被劉不士請走了,隻好一步三迴頭的無辜望著她和夏荷。

    馮若曦閉上眼睛,她已經不再覺得痛了,痛到最痛就不會再痛。

    誰想往前走了幾步的拓跋浚忽然又迴頭冷冷地對她說,“朕選妃,你要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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