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景一看,這位虞門主也真夠不留情麵的,好歹鄧家老爺子也是長輩,他說走就走了。


    鄧世安見此情景也是無奈,苦笑著說道:“犬子無能,真是丟盡了鄧家的臉麵。”


    公孫景笑笑:“那位虞門主本來就是誰家的臉麵都不給,鄧伯父您也不必心塞。我剛才也是氣急無狀,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伯父見諒。”


    鄧世安見他給了台階了,那就下吧,於是笑道:“賢侄哪裏的話?都怪永泰這孩子不爭氣,我也是怒其不爭。”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你們罵也罵夠了,我可以迴房休息了嗎?”鄧永泰不耐煩地伸出手,楊家敏趕緊過來把他扶起來,轉頭對公孫景說:“景少爺,那我們先失陪了。”


    公孫景溫和地笑笑:“無妨,你先扶他迴去休息吧。他現在元氣大傷,恐怕還要將養一陣子。既然他蠱毒已除,我也不便打擾了,景這就告辭。”他說著也站起身,準備告辭離開。


    鄧家父子見他要走,趕緊起身相送。公孫景走到門口,上了自己的車,吩咐司機開車他的隨從也都依次上了他後麵的車,一行人驅車離開。


    鄧世安目送著公孫景一行人走遠,方才鬆了口氣,迴頭對鄧永泰說道:“永泰,你受苦了,下次不要這麽冒失了。”今晚他看到巫家的執掌親自趕來,就知道這件事跟他脫不了關係,怕是永泰是受他連累的吧?


    鄧永泰蒼白著一張臉,自嘲地笑道:“你不是一直嫌棄我膽小?如今居然又嫌我冒失?”


    “永泰,外麵風大,我扶你迴房休息。”楊家敏怕父子兩個一言不合再吵起來。趕緊扶著鄧永泰上樓了。


    鄧世安看著兒子步履蹣跚的模樣,深深地歎了口氣:居於人下,就要處處受製於人,如果永泰有公孫景一半的魄力和膽氣,鄧家也不至於淪落到要處處看人臉色。想當年自己年輕的時候也是意氣風發躊躇滿誌,跟申之茂比也是不相伯仲,更是從未把公孫延明放到眼裏。如今公孫延明的兒子卻在自己的兒子麵前耀武揚威。真是風水輪流轉,說到底,還是子孫不肖。


    *


    而此時。虞刑和穀雨已經踏上了歸途,上了前來接他們的車。穀雨有些疲憊地靠在座位上,看著車窗外麵的漸漸遠去的燈火,虞刑握著她的兩隻手:她的手微涼。手心裏都是冷汗。怕是今天又嚇著了。


    “穀雨,怕嗎?”他心疼地在她耳邊說道:“對不起。讓你看到我殺人。”


    穀雨迴頭看著他,搖搖頭,“我不怕。楚揚,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讓我說是我讓你來這裏的嗎?”


    今天下午,虞刑接到永泰的電話說他中了蠱毒,他聽到消息以後就帶著她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在來的路上。虞刑一再叮囑她,不管是誰問起。她就說是她算出永泰有危險才帶著他來的。她知道他做事必有他自己的道理,所以就按照他教的話說了。


    “兩個月之前,我受了重傷,迴到苗寨養傷。而我的堂弟趁我重傷未愈之際,勾結了族裏的一些長老反我,幸好得永泰相助才堪堪逃過一劫。今天的藍衣女子是我堂弟手下的一個堂主,想是此事被我堂弟記恨在心,所以暗中派她使了美人計,欲致永泰於死地。永泰也算是一個聰明的人,隻可惜色字頭上一把刀,還是栽在女人手裏。”虞刑低聲說道:“我們巫家和香港鄧家是公孫景的眼中釘肉中刺,鄧家現在已經被打壓得死死的,現在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他如果拿我們的關係大做文章,說鄧家勾結我們巫家,鄧家在刑家就更被動了。所以我讓你出麵,因為道家的麵子,公孫景不得不給。而你又是這麽善良的人,前來救人也說得通。”


    “原來是這樣,這麽說永泰是你的朋友?”穀雨詫異地說道:“雲峰說巫家和同道中人沒有太多交集,所以我沒想到你會跟鄧家有什麽關係。”


    虞刑微皺著眉頭,點點頭,“算是吧。同道中人一直都對巫家懷有敵意,兵家和巫家更是如此,巫家如果想要不處處受製於人,朝中無人是不行的。永泰單純好結交,隻要給他一些好處,一些不傷及他利益的事,他還是願意幫我做的。隻是我沒有想到上次我受傷,他那麽懦弱的人,居然敢背著他父親派人去幫我。也許,他是覺得我可以對叛徒趕盡殺絕才有恃無恐吧?隻是這次連我都失算了:我們巫家的規矩是叛徒都要受家法嚴懲,幾百年來,還沒有一個人能受得住家法活下來的,可是我堂弟卻僥幸活了下來,這才留下了後患。”


    穀雨沒有想到他失蹤的兩個多月居然經曆了這麽多曲折,看著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她不禁有些心疼,還有些擔心:“這麽說,你不是還有危險?怎麽樣才能除掉他呢?”想到他那個堂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害他,她心裏就心驚膽戰。


    虞刑笑了:他跟她在一起二十多年,她還是第一次用除掉這個詞,她過去連個蚊子都舍不得拍死的。是她太關心他的安危了,還是李雲峰把她教得彪悍了?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也許,自己低估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她也未必是他想象中那麽弱不禁風不諳世事的,那麽,是不是還可以讓她看到更多,讓她慢慢接受?這麽想著,心裏居然有些欣慰。看來李雲峰的狼性教育還是有些用處的,她也確實需要勇敢麵對一些黑暗和醜惡,捂住她的眼睛讓她看不到,也不是長久之計。


    “我有辦法的,隻要你不會怕。”他輕聲說道:“穀雨,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今天我跟你說的話,隻能你自己知道,不要告訴李雲峰。”


    穀雨沉默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你和鄧家的關係我一定會守口如瓶,可是你堂弟如果威脅到你的安危了,我還是要告訴雲峰讓他幫你。你是我最親近的人,我不想看到你有一絲閃失。”


    虞刑溫柔地笑著,把她攬在懷裏:“穀雨,你也累了,睡吧。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穀雨安心地閉上了眼睛,她知道,隻要他在身邊,她一定會有一夜好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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