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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孫景聽了這話,語氣也和緩了許多:“我知道了。你趕緊迴家吧,你伯父可以縱著你,但是我不能失了分寸。”


    申靈看著他,眼中有水光閃過,“景,你真的——”


    公孫景麵色一冷,轉身走了出去。


    申靈眼見著他大步走出房間進了書房,隻得嘟著嘴,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衣服穿上重重的關上門走人。


    樓下的司機見她出來了,趕緊下車給她開門,申靈疲憊地靠在座椅上,有些失神地看著窗外的綿綿細雨,漸漸地眉頭深鎖。


    公孫景在樓上看著她的車緩緩的離開,一直到不見了蹤影。緊皺的眉頭卻鎖得更深:現在一切要以大局為重,再忍三天,一切就都結束了。


    *


    申家的別墅離公孫家的大宅不遠,也不過十幾分鍾的車程,申靈看著自家的院落近在眼前,汽車的大燈亮得刺眼,透過層層雨霧,感應門自動開了,車子穩穩的駛進了院子裏。司機從車上下來,撐起雨傘幫申靈打開了車門,一股寒風帶著濕潤的雨撲麵而來,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戰。


    東北的冬天還真怪呢,都已經下過一場雪了,還會下雨。


    早就守候在門口的保姆見她迴來了,趕緊跑過來給她開門,“小姐,老爺在書房等你呢。”


    “知道了。”申靈點點頭,徑直上了二樓,敲開了書房的門。


    申之茂麵對著窗口站著,外麵的燈光很暗,隻能隱隱約約看清他的輪廓,申靈伸手開了燈,勉強擠出一個笑臉,“伯父,我迴來了!”


    申之茂迴頭看著她,鐵青著臉說道:“你還知道迴來?!你跟公孫景的事,有什麽要跟我解釋的?”


    “您是說他悔婚的事?”申靈輕聲問:“伯父,你是為了這件事來的?我以為你是——”


    “其他的事以後再說。”申之茂沉聲說道。“靈靈,雖然我不是你的父親,但是你是我們申家的女兒,你的顏麵也是我們申家的顏麵。這件事為什麽不早跟我說?等到公孫家親自上門退婚致歉那天。我們申家的臉麵就丟盡了!”


    申靈抬頭望著他,“伯父,那您準備怎麽辦?”


    申之茂微微一皺眉,“靈靈——”


    “我是申家的女兒,自然也是以事事申家為先。以刑家為先。”申靈看著他,說道:“伯父,您是看著靈靈長大的,我是什麽樣的人您是知道的。我可以給你一個解釋。但是也請您答應我,等事實查清楚後,這件事不再遷怒於公孫家,也不再遷怒於景,不要解除我和景的婚約。”申靈看著他,說道。


    申之茂聽了這話,便是微微一愣。再看她一臉的凝重認真。於是微微點點頭,“好,你說。”


    “伯父,要悔婚的和你今天看到的那人根本不是公孫景,他是公孫焱!在公孫家躺著的那個失了魂魄的,才是景。”申靈哽咽著說:“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攝走景的魂魄的就是公孫焱!......是小焱啊,除了他,誰還有那樣的機會呢?誰又會想到他居然會對自己的親哥哥下手?”


    申之茂聽了這話,臉色陡然一震。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公孫景是假的?!”他的震驚是有原因的:刑家的執掌之位隻傳長子,當初定下這個規矩就是為了杜絕兄弟之間手足相殘的可能,刑家的十幾代傳人都恪守這個規矩,長房長子理所當然的是家長。其他的兄弟也都沒有機會起異心,因為沒有了競爭關係,所以兄弟之間都感情親厚各司其職,刑家才能在血雨腥風中安然地存在下去。可是傳到了這一輩,意外卻接踵而來:先是申禹為了一個女子叛出了刑家,申家幾欲麵臨無人繼承門戶的危機。後來他費盡心機找機會把申禹弄迴了刑家,結果他還是未成婚先殉職了,留下一個沒名沒份的孩子;鄧家的那個紈絝子弟難當大任,稚子又年幼,隻有公孫家的公孫景在這一輩中碩果獨存;今天申靈又說公孫景是被弟弟謀害的,如果這是真的,戕害親族逆天而行,刑家的後人親手打破了不折長子的契約,這要禍及整個刑家的。刑家縱橫陰陽界幾百年,在陰陽兩界的勢力越發壯大,如今也要麵臨衰落的境地嗎?難道真的是天要絕刑家嗎?


    申靈被他的聲音嚇了一跳,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態過,他現在的樣子甚至比她剛剛得知這個事實的時候更加激動和震驚。


    “是的,他不是公孫景,他是公孫焱。”她反而鎮定下來,壓低了聲音說道:“移情別戀隻是他逃避我的幌子,他不想讓我看出破綻。我最開始也沒有懷疑他,可是自從跟他來了這裏,卻總是隱隱的感覺到他哪裏不對勁兒,所以才一直留在這裏想查個究竟。我想他如果不是景的話,隻要我還在他身邊,他早晚會露出破綻。現在我確定了,他不是景。因為一些隻有我和景知道的事,他不知道。”


    她今天晚上之所以鋌而走險去色誘他,就是要去套他的話。她和公孫景是戀人,平日也免不了親熱,可是逾矩的事他們從來沒有做過,公孫景那麽自命清高又謹言慎行的人,在跟她正式成婚之前,他怎麽可能留下這麽大的話柄給別人?公孫焱是他的親兄弟,他不會不了解兄長的個性,隻是別的事雙胞胎可以心有靈犀,隻有這種事,說的人會有隱瞞,即使不隱瞞,聽的人也會覺得他在隱瞞。


    所以她一試探,他便露出了破綻。


    她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懷疑他不是公孫景的呢?那天晚上在菲菲的家裏,他點了她的穴道,她靠在他懷裏的時候,忽然發現那種感覺是陌生的,是屬於另一個男人的。


    申之茂聽了這話,沉吟半晌。


    “靈靈,我們過來說。”他在沙發上坐下,把申靈拉到他身邊:“靈靈,你太冒險了,你既然早有懷疑,為什麽不早跟伯父說?這件事李雲峰知道嗎?”


    “沒有確切的證據,我不敢跟伯父說。再說,景的魂魄可能在他的手裏,我不敢打草驚蛇。”申靈輕聲說道:“我本來想跟雲峰叔叔商量的,可是他的師妹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他又跟他師妹無話不談,我不敢跟他說。”


    “雲峰的師妹?就是公孫景移情別戀的那個女孩子?”申之茂想起了今天酒席宴上那個豪氣幹雲的女孩子,沉吟著說道:“她對公孫景是什麽態度?”


    “公孫景和我有婚約在身,而陽光在感情上又是黑白分明的性子,所以她對他倒沒有什麽想法。但是,如果她知道追求她的不是跟我有婚約的景而是連個戀愛對象都沒有過的焱,她會作何想法我就不得而知了。”申靈握著他的手,很誠懇地說:“伯父,現在我們刑家子息凋零,也隻有一個公孫景能當大任,如果讓同道知道了景被親弟弟謀害,恐怕我們刑家就岌岌可危了。所以我想,我們先穩住公孫焱,我們一起做一出戲把這三天蒙混過去,然後再處理我們的家務事。我之所以今天跟您說,是怕您太過心疼我,為了我的臉麵去聯合鄧家而惹怒了公孫焱,後果會更加不可收拾。再者,我還想借著這個機會再接近他,找到景的魂魄,隻有找到了景的魂魄,我們刑家的危機才能解開。”


    ……


    *


    而此時,在五星級酒店的豪華套房裏,卻是另一番火熱的景象:地毯上淩亂地扔著女人的衣物,薄紗般的褻衣從房間中間的圓床上飄飄悠悠的落下來,床上,男人的襯衫半解,**的胸膛上靠著女人妖冶性感的身體,女人豔紅的唇自下而上吻上了他的胸膛、喉結,濕潤的舌尖舔上了他的嘴唇,男人輕佻地吻住她的嘴唇,粗喘著壓在她幾近**的身體上,修長的手指描繪著她身體的曲線,惹得女人一陣陣**的呻吟。


    忽然,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男人騰出一隻手,摸索著拿起了手機,手機裏傳來一個女孩子啜泣的聲音,“楚楊,你在哪裏?你快迴來呀!外麵有東西要進來!”


    “別怕,它不敢進來,我馬上就迴去!”男人推開女人,一邊講著電話,一邊有條不紊地拿起衣服穿好,女人春情正濃的時候,見他抽身要走,爬起來抱住他的腰身嬌嗔著,“門主,你要去哪兒?”


    男人微皺起眉頭,從皮夾裏掏出一遝錢扔給她,“打客房電話要特殊服務!這些錢夠你玩兒一晚上的了!”


    男人出門的聲音驚動了在隔壁喝酒鬥法的幾個女人,她們推開門出來看個究竟,隻看到男人匆匆離去的背影,幾個人對視一眼,跑到房間裏,隻見床上那女人正咬牙切齒地披散著頭發咒罵:“這個該死的男人,我早晚要殺了他!”


    “這等大逆不道的話讓他聽到了,你身上的蠱毒可就無人可解了!”年紀最小,容貌卻是最妖豔的那個女人笑出了聲,“姐姐,你也不用生氣,等你坐上了他的位置,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赤焰,你——”


    “開個玩笑而已,姐姐緊張什麽?”赤焰白了她一眼,把玩著纏在手臂上那條通體通紅的小蛇,出去給它喂紅酒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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