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暗搓搓的在等著人不像人的玩意兒出現,當它們淩空飛來,出現在電筒燈光範圍才露出真麵目,兩團物體是兩顆人頭,整齊如刀切的脖子下拖著一團內髒,一顆頭拖著的內髒隻有胃和心髒,肺,一顆人頭拖著的內髒胃、心,肝肺和腸子齊全。


    兩顆人頭都是男人頭,隻有胃、心髒和肺部的人頭降師頭發很長,能在後腦處紮成馬尾,另一個是寸勁板頭,兩個飛頭麵孔都有東南亞人特征,可能處於極端憤怒中,麵孔扭曲獰猙,眼珠子發赤。


    這下,燕行終於明白小蘿莉說的人不像人的意思了,飛頭降的頭是人頭,可拖著內髒亂飛,確實不像人也不像鬼。


    寒冷的夜裏,燈光也是冷的,挨著車屁股站立的男女穿藍色衝峰衣,一高一矮,像在賞景似的悠閑。


    浮空飛行的飛頭看到高矮不一的一男一女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呲牙咧嘴的撲向兩人,甩動的內髒帶著屎臭味。


    樂韻放下燈照明後從背包裏拿出手套戴起來,抓了包藥粉在手,好整以暇的等著飛行物,聽到燕帥哥喊出飛頭降,默默的撇嘴,可不就是飛頭降嗎,所以才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啊。


    她也不說話,笑嘻嘻的盯著飛頭降:“話說兩顆人頭,咱們來聊聊人生吧,咱們一沒仇二沒怨,你們受誰的雇請來暗殺我,能讓你們不惜越界刺殺,想必價錢開得挺高的吧,你們缺錢的話,我付雙倍的價錢,你們迴去將雇你們的人殺了如何?”


    “嗚啊!”長頭發的飛頭發出一聲嘶吼,發瘋般的衝向小女孩。


    寸發飛頭帶著視死如歸般的憤怒,像顆炮彈似的撲向高大的男士,他拖著附帶著一團內髒甩出去,甩向男人的胸口要害,張牙咬向自己要對付的目標男子。


    飛頭撲來,樂韻衝著它做了個鬼臉,吐吐舌頭,揚手,一把藥粉兜頭蓋臉的灑向飛頭的臉,那藥粉順風一吹,化做一陣粉塵雨把飛頭給籠罩住。


    燕行也沒閑著,看到短頭發的飛頭飛來,揚了揚手中的鋼管,優雅的微笑,無比歡暢的喊:“來得好!”


    他嘴裏喊著話,就在飛頭內髒甩來的瞬間,反掌於後的手輕輕一甩,一縷火焰“唿”的燃燒成團,一分為二,一團焰火飛向短發飛頭降,一團火焰飛向長發飛頭降。


    短發飛頭降看到目標男子手抓鋼管衝自己做打的姿勢並沒有在意,一往無前的往前撲,當看到一團火焰飛來,驚得亡魂皆冒,大叫一聲朝天空上方狂跑,可惜,火焰見風狂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化做個大火球,傾刻間將他包裹,火焰沾身即燃燒,頭發一下子就沒了,頭與腸胃到處都是劇烈的灼痛,他在大火裏痛嚎,像無頭蒼蠅亂撞。


    燕行帥氣的跳起來,以打棒球的漂亮姿拋揮動鋼管,擊中火球發出“梆”的大響,火球發出一聲嘶吼,唿的下落,砸到草甸子上麵,亂滾亂蹦,也滾不熄火焰,肉燒焦的味道裏伴隨著淒厲的慘叫。


    飛向小女孩的長發飛頭看到小女孩子揚手撒出粉末,下意識的閉了下眼,同刻,胃和心髒肺部和臉沾到粉末,傳來辣痛感,他正想飛高,突然間身上像著了火般疼痛,睜開眼睛,眼前模糊不清,卻清晰的看到自己頭和胃粘上了火焰。


    火焰燃燒,頭發哧拉一聲便被焚燒一空,頭皮一陣灼湧,飛頭向上一蹦,拋下目標,飆向遠方,去勢如箭,一飄數米遠。


    樂韻撒了一把藥粉就等著看燕人大展身手,他果然不負所望,秒發火焰團燒飛頭降,她笑咪咪的欣賞火燒飛頭,看到長發飛頭逃跑,撒腿就追:“飛頭,別跑,此情此景,秉燭夜談最是人生樂事。”


    飛頭彈身在空中飛出十幾米遠向地麵一撲,在寒濕的草甸上打了個滾,然而,身上的火苗卻沒有熄,他大驚之下再次躥高,朝著納木錯飛去,淩空狂飆,聽到後麵小女孩子的喊話也視而不聞。


    小蘿莉去追另一顆飛頭,燕行也不擔心她,小蘿莉在y南省一個人幹掉一顆飛頭,現在這一顆著了火,更好對付,以她的能力應付起來綽綽有餘。


    丟下燕帥哥的樂韻,追著飛頭跑,看到它飛向天湖,不禁樂壞了,那家夥還挺聰明的,知道水滅火的道理,不過,她會讓他去跳湖嗎?


    答案肯定是不。


    跑出電筒光照的範圍,樂韻再無顧忌,撒開腳丫子奮力奔跑,人如離弦的飛箭,飛跑過起伏不平的草甸子,不出一分鍾的功夫追上飛頭降,憑空取出一支竹竿,飛跑,以撐杆跳高的姿勢立竹竿於地,人騰空起來,也達到飛頭降的飛行高度,在空中取出一支鐵錘,用力的砸向飛頭。


    飛頭被火燒得劇痛難當,瘋了似的衝向大湖,猛不丁的一陣風刮來,它向上躥起,卻不想一記大錘迎頭敲下,重重的打在他頭頂,一陣天暈地旋,分不清東南西北之下一頭栽落。


    撐竹竿而飛空的樂韻,將錘子丟迴空間,人和竹竿向一邊傾倒,輕盈的落地,將竹竿收迴,飛奔著衝到飛頭降落下的地方看飛頭咋樣了。


    飛頭從十來米高的天空掉落下地,重重的砸到地麵上,滾動幾下,火焰還在不依不饒的燃燒,它翻了兩翻才保持著脖子立地,眼前還陣陣發黑。


    趕到場的樂韻,看到那飛頭的樣子樂了,它頭上凹下去一大塊,頭皮和內髒上閃著火焰苗,比拍電影裏的鏡頭還有鏡頭感。


    大概是因為離主人太遠,燕帥哥的火焰粘著飛頭卻沒有擴散,樂小同學瞅了幾眼,伸手抓起沒有火焰的飛頭的心髒,像提著隻鏈球似的,用力的掄起來,狠狠的朝地麵砸,連砸幾下,砸得它暈頭暈腦,提起來一邊掄圈兒旋動,一邊朝燕帥哥那邊跑。


    燕行守著一顆飛頭焚燒,一邊看小蘿莉的方向,離得遠了,他看不到那邊發生了什麽,隻看到一簇火焰從空中落下,然後又不停的晃動。


    很快,他看到小蘿莉像玩唿啦圈兒似的提著一顆飛頭跑到燈光能照射的地方,小蘿莉蹦跳的樣子也特別可愛。


    “燕帥哥,這個也給你。”跑迴停車的地方,樂韻將手裏掄著玩耍的飛頭丟出去,扔向燕帥哥不遠處的另一團火球。


    粘著火焰的飛頭像一顆鏈球飛空,梆噠一下砸在一個燃燒著的火球旁,燕行搖搖頭:“小蘿莉,溫柔些,這麽扔人家會痛的。”


    美男子的聲音淳美動聽,說得跟真的似的,樂韻差點摔跤,頓了頓腳步,默默的望向自己丟飛的那顆飛頭四周爆漲的火焰,無語的抹把冷汗,咕嘀了一聲:“火燒就不痛麽?”


    “火焚應該不痛,因為火化之後靈魂就登西天極樂去了。”


    帥哥說得一本正經,火球裏傳出撕心裂肺的一聲慘叫,樂韻聽得後背皮一陣發涼,吐口氣:“你贏了。”


    火焚不痛,所以剛才的慘叫是笑聲吧。


    瞅瞅火焰球,她覺得如果不是真的要撒破臉,還是不要惹燕帥哥比較好,他的修為一天比一天增長,火焰能達到念隨心動的境界,哪天他若丟火燒她,她不迴空間避的話,也是很棘手的大挑戰。


    火焰哧啦啦的燃燒,在風中唿唿作響,她的心情也瞬間美麗了,背著小手衝到燕帥哥身邊,跳起來拍拍帥哥的肩:“賀小籠包,越來越覺得咱倆合作越來越有默契了,我們強強聯手,掃平所有,太爽了。”


    “所以說你到哪去要讓我跟著啊,我也不是吃素的,不會扯你後腿。”小蘿莉歡奔而至挨著自己站著,燕行心情乍然輕飄飄的飄飄然,他不弱,真的,小蘿莉經常不給他表現的機會而已。


    “嘿嘿,這個以後再論。”樂韻嘻嘻笑,不許諾次次外出讓燕人陪,轉而朝著還在翻滾的火球吐口水:“日你n個仙人板板的,刁你老母的,姑奶奶跟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跑大天朝的地麵上來暗殺本姑奶奶,這下嚐得燒肉味了吧。特麽的,現在怎麽不牛了,之前不是挺囂張的嗎,四個人兵分三路,全軍覆沒的滋味如何?”


    小蘿莉閑得無事在跟燒得快成焦炭的飛頭說話,燕行好笑的望著,小蘿莉贏了就得意的小模樣還真是有趣,也隻有這種時候她才像個小孩子。


    “小蘿莉,你開槍有狙擊到目標?”


    “你當我閑得蛋疼亂開火玩兒啊,三彈兩人,以車尾向為坐標向,右方兩點鍾一個,左側十點鍾方向一個,大約是八九百米距離,處理了這兩顆頭記得把另兩個屍體也處理掉。”


    樂韻伸個懶腰:“小籠包,我要去風頭那裏看看,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們幹掉了四個,還跑了一個,也不知道會不會殺迴馬槍,你可別大意。”


    “還跑了一個”燕行不太相信,以小蘿莉那種錙銖必較,睚眥必報的性格,主張殺人滅口,哪會讓敵人有漏網之魚。


    “嗯,暗中還有個,估計應該是在守著兩個飛頭的軀體,之前飛頭喊話報信讓人快走,應該是讓那人帶著他們的軀體遠離。”


    “你聽得懂他們的話?”燕行驚訝得無以複加,小蘿莉懂飛頭降的語言?


    “小籠包,你當我在y南跟楊土壕的幾日是白混的啊,飛頭降講的話我不全懂,但是我懂其中一兩句,一句有‘死了’兩個字,一句有‘走’的意思,應該是向暗處的傳信說有兩個同伴死了。”


    樂韻解釋了一句,衝向車左方:“為了你的安全,我還是先去幫收屍迴來給你焚燒。”


    燕行像看怪物似的看小蘿莉跑走,她在醫學上的天賦就已夠驚豔環宇的,在語言方麵也這麽有天份,還讓別的天才怎麽活?當想到她說擔心他的安全先去幫處理屍體,心窩子都曖燙起來,摸摸耳朵,兩隻耳朵也是熱熱的。


    說要去收屍,樂韻拿出隻小手電筒照路,一溜煙的衝向自己狙擊對象倒下的地方,一陣快跑衝到地頭,看到遭狙擊的目標和掉落的黑家夥,蹲下身扯開口罩,他的臉和兩個飛頭降師的臉有幾分相似,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同一個家族人。


    人已死,軀體都僵硬了,連血液也凝固,他的狙擊槍炸膛,槍管都變形扭曲,還有幾個零件也散落在地。


    將死掉的家夥提起來挪開幾步,拿出一包藥粉撒在破碎的肉末和內髒上,藥粉碰到東西,騰起一股白氣,肉末和內髒殘塊片片化成血水。


    本著善後要妥當的原則,樂韻將零碎的槍支零部件一一拾起來,裝在一隻塑料代裏,又提出一桶水衝洗沾到血和殘漬物的地方,將血水和焚化成水的髒物稀釋衝散滲進草甸子的枯草裏,撒香料除味。


    找迴掉落的子彈,抓起僵硬的屍體橫向走向另一個遭狙殺的地方,找到目標,將掉落的一支暗金色步槍拾起來,看看他的臉形也跟飛頭降師的臉部特征有相似處,同樣拿化屍粉毀滅血漬和內髒殘殘,再用水衝洗,不留痕跡。


    從枯草裏找到彈子粒,樂韻一手擰隻屍體,提著一陣小跑跑迴紮營的地方,將死得不能再死的家夥扔地上,繳獲的槍支和殘碎零件也給燕帥哥。


    小蘿莉擰著兩隻死翹翹的人獸迴來,燕行上前檢查,看傷口位置,一個正中心髒,一個稍稍偏了小許,心中震驚得猶如發生一場地震,小蘿莉軍訓打靶時所表現的準頭十分了得,他們覺得稍稍做專業訓練一番,假以日期必能成神槍手,然而今晚,小蘿莉在黑暗裏狙擊竟然也達到百分百的命中率,這份功力豈是一個神槍手可比得的。


    小蘿莉太神秘,每次他以為看到她揭開了麵紗,實則她麵紗之後還蒙著麵紗,神秘的詭異。


    忍著驚駭,燕行小蘿莉繳獲的東西擺開,提取指紋和可以檢測dna的頭發指甲血塊,再去車上拿來相機拍照,將槍支拆缷下來裝起來藏在車子裏方便迴京後再研究,之後,將兩隻人獸丟到還沒焚燒完的兩個火球堆裏焚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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