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

    2月22日

    當麥西將車停在布洛克林的那座公寓樓外時,時間剛剛過了1點,天正下著大雨。這是幢很舊的出租公寓樓,後麵有一道疏散火梯,這個地方看起來倒是真的需要留意要隨時用上這道梯子。

    當他們坐在雨幕下的車子裏時,史朗斯基研究著這幢建築並點燃一支煙。

    “你準備怎麽幹?”

    “最簡單的辦法往往也是最有效的辦法。”麥西半露出笑容,舉起一張有照片的蓋有美國政府部門印章的證件。“稅務局前來作一次友好的交談。布勞恩的屋子在後麵的頂層。等下我從前麵進去時,你從那火梯上,從後麵掩護我。一等我進到裏麵,我們就把他拿下。”

    “要是他不在那裏呢?”

    “我們就等。而且這樣我們也可以有機會搜一下這個地方。”

    “完事後怎麽辦?”

    “這個讓我來操心。”

    史朗斯基將香煙扔出窗外,掏出一支套著消音器的托卡雷夫手槍,然後插入他大衣後的腰帶裏。“你肯定你知道這是在做什麽嗎?”

    “你就相信我吧。”

    兩人跨出車子,身入於雨中。

    費利克斯•雅克辛疲憊不堪。兩眼下麵因為缺少睡眠而印上發黑的眼圈,他從布勞恩公寓的臥室窗前轉過身子來看著波波夫歪倒在椅子上的身子。

    隆巴蒂的兩個人把他送了來,繩子很保險地綁緊著,但雅克辛知道這其實沒必要。這個人因為打了針劑幾乎失去了控製四肢的意識,根本就難移身。

    雅克辛點燃一支煙並從窗子前走迴過來。他俯視著波波夫那張掛彩的臉,看著一縷鮮血從他的嘴角邊流淌下到他的絡腮胡子,然後他伸出手抬起這個人的下巴。

    “你可真會把事情搞得複雜。你就不會認為你告訴我麥西在那湖邊幹什麽,事情就會變得容易得多了嗎?”

    波波夫哼了一聲,眼睛眨動著,然後他扭著頭掙出雅克辛的手,別在一邊。雅克辛歎了口氣。他和布勞恩化了足足有一個小時想讓這個人開口,他卻一個字也不說。

    現在他盤桓著是不是還要浪費時間。除此之外,這個人在被劫持時還重傷了隆巴蒂的兩個人。

    這個人的皮夾就攤在桌上。他的名字叫迪米特裏•波波夫,這除了告訴他這個人是俄羅斯人或烏克蘭人以外,其他毫無線索。毫無疑問這又是一個美國人利用的流亡分子。桌上還有一個注射針筒和一小瓶斯固普拉敏,這是純淨的毒劑,也是雅克辛的最後的一招。當他剛拿起它們,他聽到敲門聲,便忙轉過身來,心裏不由得微微一怔。

    他並沒有要等什麽人來。他輕輕關上身後臥室的門,慢慢移向前門,當他把香煙撳滅在煙灰缸裏時,敲門聲又響起。他變得不安起來,隱約中本能告訴他事情有點不對。

    他剛想去拿咖啡桌上的沃瑟手槍,卻聽到一個人的說話聲。

    “要我可真的不想這麽幹,除非你是不想要你的手指了。”

    一個金發男子就站在他的身後,手裏握著一支托卡雷夫的手槍,通往疏散火梯的窗子開著,那窗簾被外來的風吹動著。雅克辛認出了史朗斯基,他的臉一下子煞白。

    “把槍放迴到桌上,然後做個乖小孩,去把前門打開,慢慢地,輕輕地。”

    雅克辛照著他的吩咐做了,把槍放到桌上,當他朝前門走去時,一陣冷汗已經冒出。而當看見站在門口的那個人時,他的臉頓時灰暗下來。

    當麥西走進房時,史朗斯基靜靜地說道:“傑克,我想你最好還是看看我們的朋友在臥室裏藏了誰。”

    麥西坐在雅克辛對麵的椅子上,厲聲問道:“你最好告訴我在這裏搞什麽鬼,快點講。”

    雅克辛神情緊張地強笑著。“我可以問你同樣的問題。我很有興趣想知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麽。不過我得告訴你我是個蘇維埃駐聯合國使團的被委任的外交官員,並因此享有外交豁免權。”

    “錯了。這隻會使得你的處境變得更加糟糕,所以少廢話。”麥西抬起槍對著他的頭並扳開扳機。“五秒鍾時間,我現在就計數。”

    就在此時,史朗斯基迴到廳裏,架扶著看上去昏昏沉沉的波波夫。當這大個子的烏克蘭人一看見雅克辛兩眼便冒出了怒火。

    “要是你不扣扳機的話,傑克,我會扣的。”

    麥西問他道:“告訴我怎麽迴事。”

    波波夫抹了下掛在嘴角邊的血跡指著雅克辛訴說道:“我們這個朋友在盯著那個女的。他們一直跟蹤她。我離開那個小屋後他的一些人騙我停下車來再把我打昏。然後他們就把我帶到這裏並逼著要我開口。他的名字叫雅克辛。”

    史朗斯基扔過一疊地圖和照片在桌上。“這些都是在臥室裏發現的。看起來雅克辛對拍照極感興趣。對我們也是。”

    麥西看著那些照片。當中有些是安娜一個人的,有些則是他和安娜、史朗斯基一起從旅店裏走出來和在波士頓火車站的照片。那些地圖則是新漢姆斯薛地區的地圖,他注意到在那湖的位置處劃了圓圈作了記號。

    麥西頓時臉色發白,轉身看著雅克辛。“你的朋友布勞恩在哪裏?”

    雅克辛硬著脖子說道:“我沒有義務要迴答你的任何問題。”

    麥西走近他,將槍按在他的腦門上。“這也許對,也許不對,但你要是不迴答的話,我就在你的腦門上開一個洞,可以大到火車頭都可以穿過。”

    “我可不認為這樣做會明智或者有必要?”

    “我不想再聽你羅嗦什麽豁免權,雅克辛。而且這現在也幫不上你的忙。你在這裏卷入的是綁架。這可是嚴重的聯邦犯罪行為。所以在我失去耐心之前開口迴答,就是這麽迴事。”

    雅克辛歎了口氣,兩手一攤作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你清楚,我們可不能就這麽讓那女人沒事逃走了。”

    “我們是誰?”

    “大使館得到莫斯科發來的命令。”

    一下子間麥西一切都清楚了,他逼近一步追問道:“你們怎麽知道她的去處?”

    “我們從赫爾辛基就一直跟著她。她一到這個國家,我們就一直監視她。”

    麥西沉默了,然後他問道:“為什麽要這樣?她根本就無足輕重。”

    雅克辛強笑了一下。“你我幹這一行的都是一樣的,我們從來不問為什麽,麥西。我們隻是照著上司的指示行事就是了。”

    “你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你的活動在我們這裏早出了名。從照片上驗明你的身份並不是件難事。”

    麥西的臉被激怒了。“布勞恩在哪裏?”

    當雅克辛囁嚅著時,史朗斯基將帶消音器的手槍狠狠地砸在他的腹部,這個人的雙眼痛苦地張大著。

    “去抓那個女人了。”

    “一個人?”

    雅克辛聳了聳肩。“這又怎麽樣?你不可能去截住他了。”

    “他準備拿她怎麽樣?”

    “把她帶到紐約碼頭上的一艘蘇聯船上。”

    “布勞恩走了有多久了?”

    當雅克辛不吭聲時,史朗斯基用手槍狠狠地擊在他的臉上,血頓時從那臉上淌了下來。雅克辛的頭因強力朝後猛顛了一下。當他坐定身子時,他抹了下鼻血。“何必這樣呢?”

    史朗斯基的臉因急怒交加都發白了,他指了指波波夫然後說道:“我要是讓我的朋友來迴報你們對他做的一切,那麽將會更慘。布勞恩什麽時候走的?”

    雅克辛懼怯地掃了一眼波波夫,然後說道:“他兩個小時以前乘火車離開去波士頓了。”

    史朗斯基對波波夫說道:“把他帶到裏麵去綁起來。好好綁緊了,這樣他就不能說不能動。”

    “樂於奉命。然後我會好好地修理他。”

    麥西狠狠地瞪著雅克辛。“這以後你就得有很長時間看不見太陽了,雅克辛。幫助人非法入境逗留,企圖謀殺、綁架,攜帶非法武器。我可以肯定這些已經遠遠超出了你的外交豁免權的保護範圍。你完了。”

    雅克辛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

    當波波夫動作仍顯得遲鈍地走近他的身旁時,雅克辛一把抓起桌上的槍。等波波夫衝上去想要擰臂奪過槍時已經太遲了,槍已經開火了,打在這個烏克蘭人的臉上。在波波夫朝後跌出身子的同時,史朗斯基開了一槍,打在雅克辛的胸口上。麥西忙上前去搭波波夫的脈搏,他的臉頓時發白。“老天……他死了……”

    史朗斯基從雅克辛攤在地板上的身體旁移迴身子,那個俄國人的衣服上沾滿了從胸口傷處突突冒出的鮮血。

    “雅克辛也死了。傑克,這事情可是越弄越糟了。現在怎麽辦?”

    “我們馬上離開這裏。先就這樣留著現場。過後我會想法子處理的。”

    史朗斯基不禁氣餒地說道:“我們已經不可能及時趕到湖那邊了。這得有六個小時的開車路程,雅克辛的人已經趕先了一個小時。”

    “那還不快走。”

    麥西起身便要移向疏散火梯,但史朗斯基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等等……!”

    他快步走到桌旁,拿起一張地圖。他的額上都沁出了汗滴。然後他抬頭望著麥西說道:“或許有一個更快的機會。但隻能看運氣了。”

    新漢姆斯薛

    卡羅•隆巴蒂向來討厭鄉野。他已經習慣了廢氣的味道和煙霧-那些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和樹林根本跟他是兩個世界。當菲因斯搖下派卡得車子的窗子時,隆巴蒂抽了抽鼻子,一陣清鮮的冷空氣吹進來。

    “他媽的把窗子搖上。你想幹什麽?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菲因斯忙照他說的做了,布勞恩則默默地坐在車子後排。十分鍾以前他們駛離大路,在把布勞恩從波士頓火車站接上車後,隆巴蒂就一直駕著車。那些構型奇巧的新英格蘭州的鄉間木屋時不時地從旁閃過,但隆巴蒂對此毫無興趣。

    “這些臭烘烘的牛糞和吵死人的農場畜生。要這些東西幹嗎?”他點燃一支煙,並朝布勞恩掃了一眼。

    “那個大胡子的鄉巴佬現在怎麽樣了?”

    布勞恩朝他略瞟了一眼。“他現在由雅克辛操心著。還有多少路?”

    “一個小時。這個大個子的家夥差點殺了羅奧和弗蘭克。羅奧他媽的得好好校正他的下巴了。”

    “他們應該更加小心點。這次,你們照我說的做。”

    隆巴蒂聳了聳肩,轉頭朝向菲因斯。“你知道這次怎麽幹。有人擋路你就把他們掃平。你帶家夥了嗎?”

    菲因斯彎下身子重重地提起一個帆布包。他伸手到裏麵,一口氣掏出三把手槍,兩把鋸短了的短把槍和一把m-1的卡賓槍。

    隆巴蒂說道:“我的天……你他媽的要去打誰啊?打狗熊嗎?”

    菲因斯聳了聳肩。“你不是說過可能會遇到麻煩?說不定會有什麽事發生。”

    隆巴蒂轉頭朝向坐在後麵的布勞恩眉開眼笑道。“這小子也說得不錯。他是全副裝備好了。”

    瓦西裏跨出小船,然後扶著安娜上到木頭岸階上。他們在湖裏釣了一個小時的魚,抓到了三條肥大的鱒魚,當他們一起走迴小木屋時安娜說道:“告訴我屋子裏的那張照片。那是埃曆克斯的全家照嗎?”

    “是他的父親和母親,弟弟和妹妹。他跟你講起過他們嗎?”

    “他講的基本上能讓我對這張照片猜出個大概。”

    “那麽他一定是很喜歡你了,安娜。”

    “為什麽你這麽說?”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迴答道:“埃曆克斯是從來不跟人談起他們的。我想你一定是找到了他內心盔甲的縫隙處。”

    安娜笑了。“我來這裏的第一天時,我得說我發覺他真的很難相處。”

    瓦西裏哈哈大笑起來。“這跟他第一天來時相比根本算不了什麽。”

    “那時他什麽樣?”

    “噢……活象頭小野狼。根本就無法馴服。他不吃東西,不說話。就想一個人行事,看起來就象在他的心底深處有一道痛處,深得沒有人能探到。”

    “可你探到了。”

    瓦西裏搖了搖頭。“我想從來就沒有人探到過他的痛處。而且我覺得今後也不會有人探得到。”

    “那為什麽你讓他留下來呢?”

    他們走到了小木屋旁,瓦西裏放下漁具和鱒魚,然後坐在走廊上。

    “我知道他經曆過一段非常可怕的時光,除了自己,對任何人都不相信了。他需要的是化解,而且他也需要個父親。我盡了我能做的,教他樹林裏的東西,教他打獵的訣竅。我還沒見過任何人能比埃曆克斯更適應在林子裏出沒生存,甚至包括我。這些東西使得他得到了解脫,慢慢地他也安定下來了。那些事情發生在他身上後,他需要的是身旁的空間,最好沒有人在近處。”

    “他的父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沒有告訴你嗎?”

    “沒有。”瓦西裏思索了一會兒,然後緩緩地搖著他的頭。“安娜。一個男人的有些事情得讓他們保留點隱私。如果埃曆克斯想要告訴你,他會跟你講的。你應該讓他自己來講這個故事。現在,你不妨去揀些柴火把爐子點起來,我來燒這些新鮮的魚。”

    安娜邁步走下走廊。她迴頭看著他,用手捋了下貼在她臉上的一縷頭發。

    “瓦西裏……”

    “什麽?”

    “我喜歡你。真的很喜歡你。”

    瓦西裏詳和地笑了,隨後她轉身離開了。瓦西裏也站起身走進屋裏。在窗前,他又猶豫著停住身子,凝視著她的身影消失在林子裏。然後他便走進廚房去洗魚。

    一個小時後隆巴蒂看見了路邊的那塊牌子,“閑人不得穿越!”,然後他將派卡得車子轉入那雪地泥濘的小道。

    又過了五十碼,他們看見了遠處的那個湖。隆巴蒂停下車子,等他關掉引擎時,菲因斯和布勞恩已經鑽出了車外。布勞恩將頭朝那小木屋的方向處揚了一下,看著隆巴蒂問道:“就是那?”

    “就是那。這就是他媽的湯姆叔叔的小屋。就等你準備停當了。”

    菲因斯逐把拿出武器,隆巴蒂檢查著他別在腰帶裏的那把刀子,然後說道:“行了,現在我們就開始把這件鳥事搞定。菲因斯,穿過林子時,別他媽的象頭笨熊似地發出吵聲,明白嗎?”

    布勞恩說道:“我從後麵上,你們倆從前麵上。小心點。”

    他閃入小道右邊的林子裏,消失在裏麵。

    隆巴蒂和菲因斯則開始移身進入另一邊的林子裏,一邊檢查著他們的武器。

    當瓦西裏站在廚房的窗前時,他看見那兩個人從林子裏冒出身來。

    他們在五十碼遠,一個人拿著一支短把槍,另一個人拿著把卡賓槍。他們朝小木屋的正前方摸近過來。他放下剔魚刀,擦了擦他的手,然後拿起那把溫切斯特來複槍。

    他跨出屋外,來到走廊,朝那兩個人叫道:“你們沒看見那塊牌子嗎?你們跑進私人領地裏來了。轉迴身去,迴你們來的路上去。”

    這兩個陌生人當中那個比較胖的、留著一小撇胡子的人看起來象是個頭。那個在他旁邊的年輕人則緊張地將手指扣在卡賓槍的扳機上。

    那個胖子打著哈哈,靠得更近了。“嗨,別緊張。我們迷了路。或許你可以幫我們一把。”

    瓦西裏舉起了那把溫切斯特並喝道:“別再靠近,要不然我會幫你一把到公墓裏去。我說了你們現在在私人領地裏。”

    那胖子粗聲喝道:“把槍放下,老頭。這樣免得你遭殃。”

    瓦西裏怔疑著。“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

    “隻是想跟那女人好好地談一談。她在哪裏?”

    瓦西裏頓時臉色發白,他用拇指扳開溫切斯特的保險。“你要再走近一步,胖子,我就殺了你。”

    “這不管你的事。隻要把那女人帶出來,大家都會太平無事。我們隻是想跟她談談。”

    “這就是為什麽你帶著槍來這裏?”

    那胖子走得更近了。

    瓦西裏將槍瞄準著。“放下你的武器—— 快。不然我要你的命。”

    “去你媽的,”隆巴蒂迴答道。

    他手中的短把槍抬了起來並開了火,子彈擊中了瓦西裏的右肩,將他朝後掀起撞在牆上。當他身子跌迴到走廊地板上時,那兩個人已經朝他衝了過來,他欠起身要去抓那把溫切斯特時,他們中的一個人一腳把槍踢開,然後他看見刀光一閃,那個胖子跪下一隻膝對著他。“動作太慢了,老頭。那女人在哪裏?噯?別他媽的跟我裝蒜。她在哪裏?不然的話我就把你的心給割出來,你這紅臉鄉巴佬。”

    樹林裏,安娜聽見槍響聲,她的心頓時別別地狂跳起來。

    當她轉過身時,她的身子頓時僵住了。她看見一個人就在她的身右邊。

    他端著把短把槍在手中,一開始她還以為這是個獵人,但是那槍響聲來自於小木屋的方向,然後等她看見那男人臉上奸邪的表情時,她知道不對了。

    那個人端起武器對準著她並奸笑著。他的臉上有一道極其鮮紅的傷疤。

    “站在原處別動。”

    安娜停住身子,她不知所以然地看著他,他朝她走來,她看見他臉上的笑嘴咧得更開了。

    “現在乖乖地聽話。我們就要迴你來的地方去了。”

    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轉身逃跑,但是當她想要移身時,那個人從後追上她,兇狠地抓住她的頭發。當她被強揪著轉過身來時,她順勢拎起一腳,這一腳踢中那個人的膝蓋,他趔趄了一下,短把槍掉了下來,但是當她俯身想去搶那武器時那個人猛揪住她的頭發直讓她發疼,最後她被硬生生地揪直起身來。

    “你這小婊子!”

    他狠狠地捶擊著她的臉,一下又一下,打得是如此地兇暴,她感到她的下巴都被打碎了,然後他的拳頭擊在她的頸背上,所有她接下來記得的便是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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